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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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帆要咬住唇才能忍住笑：“才怪。要是能为人家秦小姐打一架，那两人的格调还不低。他们居然为了那个和雅淑争得面红耳赤的。笑死了，还有那个黎子轩……卧槽，你们是不知道，最后那个小呛妹居然跟黎子轩那个应声筒走了。哇，两人的表情那个丰富多彩！我看，等应声筒回来，肯定会被大哥修理得很惨。老爸，原来你不只一个儿子是情圣，是一对哟。”

    杨开雄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正想训斥慕帆，抬眼看去，阿初和杨涵已经一前一后地走近了。一看阿初靠近，慕帆赶紧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对这个大哥，他可是怕到骨子里了。“你们去哪里了？”杨开雄沉声问到。

    杨涵正要答话，阿初抢先答了：“一起出去抽了根烟。”他朝杨涵眨了眨眼，“弟弟说，秦羽小姐很漂亮。”

    杨涵真佩服了阿初说鬼话的本事，他不置可否地撇开了眼。他望见了秦羽拍卖的手工巧克力，举起了手：“5万。”

    秦羽的眼神惊喜地朝他望了过来。阿初垂下头去，掩住了自己嘴角的笑容，好在，杨涵虽然不聪明，但至少比慕帆好使多了，拜托他再多用点功夫，赶紧把秦羽追到手吧。

    杨开雄的表情明暗不定的：“阿初啊。这两天你秦伯伯在这里，你要抽多一点时间好好陪陪他才是。”

    阿初点了点头：“我知道秦世伯爱打高尔夫，我已经在之前就跟他约好了时间，当然，”他强调了一下，“我也约了秦小姐一道去。不过，这两天有个项目在德国需要我过去一下，所以我把时间安排在大后天。”

    “你要去德国？”他有些意外。

    “是，明天一大早要出发了。德国一个大学的一个科研成果很不错，他们出技术，我们出资金场地，争取大规模生产。投入比较大，我必须亲自去。”

    “那就好。”杨开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意有所指的：“阿初，希望你所做的事都是有意义的，千万别像慕帆一样，老花些精力做些无所谓的事。”

    慕帆吐了吐舌头，阿初受教地点了点头。

    慕菲悄悄凑了过来：“大哥，我的小兔子漂亮嘛？”她撒娇地抬起小脸望着大哥。

    阿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看她皱了皱小鼻子，笑了：“漂亮。10万买的玉佩，怎么能不漂亮？”

    慕菲有些苦恼地拧了柳眉：“他说喜欢我，爸爸也说他很适合我。大姐说，他肯为我花这么多钱买我喜欢的东西，就是个好男人，是不是这样的呢？”

    闻言，阿初有些愣了，他有些感慨的：“他家财万贯，花这些钱买这种小玩意，只能叫锦上添花，并不是件难事。一个男人，如果穷得只剩一块钱，仍肯用它买个饼，分大半给你吃，自己却饿着肚子，那个男人即使穷，却是真爱你的。千金易求，真爱难得啊。小菲，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伴侣，你可千万不要放弃。”他重重地说，“我也不会放弃。”

    慕菲似懂非懂的点了头。阿初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烦躁地听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重新打给了子轩，“你回来之后马上来找我。”

    “是，初少爷。我把雅淑小姐送回去后马上赶回来。”

    子轩挂了电话，看向了雅淑：“雅淑小姐，你……”

    雅淑回应得懒洋洋的：“别小姐前小姐后了，我不是真的小姐。既然人家要你赶回去，我就不邀请你上去坐了。”车子驶到初雅阁门口，雅淑打开了门，径直下了车，跟子轩挥了下手，就准备走人。

    “雅淑。”子轩的脸从窗里探了出来，“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欢迎我来你书店这里逛逛呢？”

    雅淑感觉有些异样，她回头来看着子轩，对方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她似乎从没好好看过这个人，他要么隐藏在阿初的背后，要么只能站在Wallace的身边，他的光彩全部被过于优秀的男人掩盖。他的长相俊秀，可能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有些低眉顺眼的模样，对于男人来说，长得就过于秀气。尤其雅淑在娱乐圈看惯了帅哥美女，而且阿初和杨涵的长相又过于帅气，相对而言，子轩就显得太普通了。雅淑不太自然地笑了下：“初雅阁随时打开门做生意的，随时欢迎你的光临。”她再次告别了对方，子轩得了应允，这才露出了笑容，开着车子往来路驶去。

    子轩紧赶慢赶，终于赶在Party结束的时候接到了阿初。阿初面无表情地上了车，手里拿着一卷卷轴。子轩瞥见了，带着笑意地问：“初少爷，这难道是雅淑小姐送的那幅蝶恋花？”

    “唔。”阿初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他疲倦地靠在后座椅背上，松了松颈间的领带，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支起身子看着子轩，“怎么样？雅淑长得挺漂亮吧？”

    子轩心头一颤，斟酌着用词：“当然是漂亮了。不过，没有秦羽小姐那么高贵啦。初少爷，您就有福气啦，将来能娶到秦小姐那样既优秀又漂亮家世又那么好的妻子。老爷也中意她中意得不得了呢？”

    阿初扬了扬眉：“你喜欢？让给你好了。”

    子轩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少爷，别在我开车的时候开这种玩笑好么？”

    阿初重新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原来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啊。好了，以后记得就好了。”

    子轩从后视镜里端详着阿初的不动声色，勉强地笑了笑，应道：“是。”

    次日。

    一大早，子轩就载了阿初前往机场，杨开雄左右没事做，也上了车：“等会送完阿初的机，子轩你就载我回公司看看，不要阿初一不在，公司里的人就偷懒了。”

    阿初也笑了：“爸，我都多大的人了。不过是去两天德国，很快回来，哪还用送机啊？”

    杨开雄摇了摇头：“不服老不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下成了个废人。能看你多一眼也是好的。”他叹了口气，好像苍老了好几岁，“我最大的遗憾是三个儿子都没有成家，要是能在今年把你和秦羽的婚事办了，我就算身殒也算死得其所了。”

    阿初有些感慨地打断了他的话:“爸，你别想太多了，你身体一定没有问题的。到时候抱几个孙子都行的。”

    杨开雄这才露出了笑容。目送阿初进入了登机口，他率先转身离开，招手让子轩跟上。他的脚步稳健，刚才在阿初面前的虚弱似乎只是昙花一现。他边走边问：“昨天，是你送和雅淑回去的？”

    子轩差点被自己的脚步绊倒，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呀。呃，老爷……”

    杨开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解释：“我不想听你的什么原因。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跟大少爷这么多年了，他的秉性你总该了解的吧？他和那个和雅淑是不是有些什么？”

    子轩有些为难的：“老爷，这个……轮不到我来置喙吧？”

    “我想听事实。把你知道的事实告诉我。”

    “是。初少爷是挺关心雅淑小姐的。他经常有到她的书店初雅阁去。上回他还让我动用了一些关系，把初雅阁买了下来。好像是送给了雅淑小姐吧。昨晚的拍卖会上，雅淑小姐送的礼物，好像最终也是被少爷给买了下来了。”

    看着杨开雄的脸色很阴沉，子轩小声地补充：“我个人觉得可能少爷对雅淑小姐有些好感吧。不过老爷，像少爷这种身份的人，外面有几个女人没什么奇怪的……他条件那么好……”

    杨开雄定定地看着他：“你觉得，阿初不会因为任何女人影响他和秦羽的婚事？”

    子轩答不上来。杨开雄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太不了解阿初了。他从小就极有主见，他想要的，他想做的，他就用尽方法去达到，他不愿意做的事，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做的。我就是怕，怕他会对联姻这件事使心思。”他上了车，重重关上了车门，“更何况，和雅淑这个女人跟Wallace……哎，真是混乱。”他想了一会，“子轩，你送我到初雅阁去。我要当面找这个女人谈一谈。”

    雅淑昨晚一直翻来覆去心烦地睡不着，坐在书店里，她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内心的烦躁一直没能消除。程许眼尖，看见客人进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您好，欢迎光临初雅阁，请问您需要什么呢？”

    这位客人虽然已经有一定年纪，不过合体的衣着，淡定的气度还是让他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环顾了书店一周，指着坐着的雅淑：“我找她。”雅淑一愣，抬起头来迎上了对方的视线，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不过还是礼貌地站起了身：

    “杨先生，你找我？”

    杨开雄径直往内室走去。在内庭雅淑自用的餐桌上，他坐了下来，气度悠闲得就像进了自家一样：“和小姐，你也坐。”

    雅淑示意程许替她冲两杯茶来，自己在他对面坐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杨先生，有什么事直说吧。”

    “和小姐是个聪明人。”杨开雄抿了口茶，微眯着眼睛看着水雾弥漫中的雅淑。的确，这个女子有吸引男人的本钱，她不仅长得漂亮，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和秦羽那种女强人截然不同，如果他是阿初，作为一个强者，的确更容易对那种让男人有成就感的女人产生偏爱。不过……“好像这铺面的产权也不属于你，要维持这个书店不容易吧？五百万够吗？可以让你回到台湾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算买下一间新的书店也绰绰有余的。”

    雅淑不怒反笑：“抱歉，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导致我要回去台湾？有这种必要吗？”

    杨开雄避重就轻的：“先先是我们杨家的孩子，他回到杨家，你要寻找新的感情也方便许多。相信你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不会说这么年轻，就因为和Wallace分手，就导致今后都不谈感情了吧？”

    “先先是我的孩子。阿涵答应过我的，孩子会跟着我长大！”雅淑的态度也是寸步不让的。“如果他想要回先先，让他自己来和我谈。”

    杨开雄也有些怒了：“和小姐，五百万不是笔小数目。先先跟着我，肯定将来成长的环境和机遇会好得多的。阿涵已经被他妈妈耽误了近30年了，你还想让他的孩子重沓覆辙？相信你比我明白，阿涵和阿初的距离有多么远！阿初就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

    这句话无疑在雅淑一直翻腾不已的心事上撒了一把盐，她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手上还没除下的戒指。她无法否认自己对阿初的心动，两人之间，仿佛冥冥之中有种缘分的牵引一般，接触得越多，阿初的一颦一笑在她的脑海里就刻得越深，而阿初这张缓缓撒下的网却让雅淑隐隐地痛苦。她眼里的阿初，旁人口中的阿初，总是对不上号，阿初，对她，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而她，现在想起Wallace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这种遗忘让她真的很无措很害怕。阿初，会不会就像Wallace一样，也只是生命给她开的一个美好的玩笑而已呢？

    看着雅淑愣住了，杨开雄的心一沉，似乎，两人之间的羁绊比子轩的转述来得更深？他趁热打铁的：“比如，先先如果现在回到杨家，他就会和阿初一样，选择一个美丽又聪明的太太。对了，你也有去参加秦羽的Party吧？到时候他们的结婚仪式上，我们也一定会邀请你来参加的。他们是全香港最般配的了。”

    雅淑沉着脸：“那恭喜你们了。不过抱歉，我没有兴趣参加。”

    杨开雄嘿嘿一声：“你和阿初好像也挺熟的吧？阿初这孩子我太了解了，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无的放矢的，希望雅淑小姐多多包涵了啊。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我是你，基于你和Wallace之前的关系，和阿初来往过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吧。”他起身告辞，“先先的事，我希望你多多考虑。和小姐冰雪聪明，相信也能明白杨某弦外之音。毕竟秦家是大户人家，小年轻结婚前如果有些什么不太好的新闻总归不完美。希望是我多虑了。”

    雅淑强忍住内心的翻腾，勉强地起身：“先先的事我永远不会考虑的。至于杨先生担心的事，”她咬了咬牙，“我想也不会发生的。”

    杨开雄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总算露出了笑容：“既然这样，那杨某告辞了。”

    目送着杨开雄上了车，雅淑像打完一场大战一样，虚脱地跌坐在椅上，她困难地呼吸着，指尖用力得接近发白。她其实不像外表展现得那么柔弱，如果她真那么脆弱，早在Wallace意外之后她就撑不下去了，如果她脆弱，早在杨涵离开她们母子俩的时候她就活不下去了，可现如今，她又有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她想告诉自己，其实和阿初的接触并不是非常多，自己并没有投入很多的感情，甚至，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地等待着Wallace回来。可是，属于阿初的一切，那熟悉的眉眼，那淡定的笑容，那偶尔坏坏的小顽皮，那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一点一滴，全部藏在了她心底。这种认知更让她有种深深的愧疚感，她忘却了Wallace！她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人！是她见异思迁了！挫败感缠身，她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把自己埋藏起来……

    程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跑过来，轻轻摇着雅淑的肩头：“雅淑姐，怎么了？”

    雅淑抬起了脸，勉强地跟她笑笑：“没事，忙你的去吧。”程许不忍心告诉她，她的笑容是那么哀伤，勉强挤出的笑更让人觉得不忍。她唯有拥住她的肩，想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安静的初雅阁里，忽然，放在桌上的雅淑的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

    雅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浮现的名字，迟疑地咬住了下唇。她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同时起身往楼上走去：“喂，你好。”

    电话那端似乎信号不太好，有些沙沙的响声。不过从纷杂的声音中传来的说话声，仍旧是雅淑熟悉的，也是让她听了之后就几乎要忍不住眼泪的：“雅淑吗？你终于开机了。我现在在德国。”阿初的声音丝毫不见旅程的疲惫，甚至有些微微的轻快，“今天一大早我就搭飞机过来了。”

    “嗯。”雅淑近乎贪婪地听着阿初的声音。此刻的他，仿佛是神邿，她看得见，听得见，却摸也摸不着。

    旁边有人说话了，阿初稍微离远了一点：“是，把车直接开到他们研究所去。我也要看看他们的研究成果才决定。对啦。”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