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对和错是何标准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小冉在H市的购物中心给自己买了一条牛仔裤，白色女式衬衫，球鞋，对着镜子转一圈，偷偷笑着。她还记得自己去见莫莫的时候，她就穿成这样，不化妆、不打扮，完完全全的素颜，也不烫头发自然披散着。可是她不同，一直被母亲要求完美，要漂亮的裙子、奢华高跟鞋、精致妆容、大波浪卷发。

    自言自语道：“那莫莫，你知道为什么我的鼻梁看起来比你的高吗？因为是假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双眼皮看起来比你大嘛？也是后做的，母亲大人觉得这样比以前更漂亮，她说的没错确实比以前漂亮，可是却已经不是我了。”

    已经濒临虚脱，气喘吁吁的哲在商场里跑着，他哪里记得什么什么牌子的女装在什么位置啊，拉开服装店的门，用仅有一口气吼道：“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吗？就知道乱跑，还跟莫莫一样学会离家出走了！”

    然后就瘫痪到服装店沙发上，大口喘息着。手机顺着手指跌到地上，上面还显示着通讯中，对面的东羽听着他刚刚的话挂断电话。

    谁有想过在完全不可能有人找到自己的情况下，最思念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然后一副发丝直立，满脸倦容，显然是本来在睡觉愣是起来的样子找来的？

    捂着自己嘴巴满脸泪水的小冉，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半天才缓和好情绪抹掉泪水，哭颤的声音质问着：“喂，你就这么追来了，今天的工作怎么办？”

    突然一只手从沙发里伸出来，揪着她衣领愣是逼得她俯下身子，哲迎上去低喃：“要你管！”纠缠上她的唇，小冉忙用手撑在沙发上，支撑微颤身体。

    他不是泉，她也不是莫莫，所以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众目睽睽下晒幸福，甚至全然不顾某些人的手机街拍。酒店里小冉裹着被单，踩着正在床尾抽烟的哲：“工作真的没关系吗？”

    “扑哧”哲一笑，弹了弹烟灰，扭过头：“泉替我去了，M国啊，12个小时的飞机呢！”

    一个抱枕迎面砸过来，小冉幽怨：“你居然欺负我未婚夫？”

    哲丢下烟扑过去，恐吓道：“胆子越来越大了，再敢说一句我让你起不来床。”

    激情的释放中，哲拂去小冉额间青丝，喃喃：“小冉，跟我走吧！”

    “不要！”

    倔强的泪水涌了出来，小冉睁开湿润眼睛，模糊视线看着眼前男人，哽咽：“你就算让我起不来床，我都不要。”痛苦心境纠结着此时享受肉欲的她。

    结束时刻，哲将小冉揽进怀里，分不清是哀声还是愉悦的声音深深刺痛了他，他可以得到她的肉体、她的心，却得不到她的人。他能得到莫莫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跟肉体。这是何等的悲哀，不明白，哲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里错了吗？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错和绝对的对，小冉只是选了一个让自己跟他都能存活下来的方式，纵使是以相思为代价，也比玉石俱焚来的好。都是家族长大的孩子，都固执着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不肯妥协。

    “哲，送我一枚戒指吧！”

    四目相对，泪水在手指与脸颊间涌满，饱含苦楚的热浪滚滚。

    哲发狠的说着：“我应该送你一个项圈。”

    “哈哈！”

    小冉扬起笑容，在他手中，“好啊，那你就送我一个项圈，把我拴住，让我再也跑不了。”

    哲陪她买几件换洗衣服、皮箱、洗漱用品、手机、相机、笔记本，甚至稀有的还一起看了一场泡沫爱情电影，哭的小冉把他衬衫都沁湿了，不停追问他：为什么男主角都这么坏，女主角都这么可怜，男配角都那么痴情，女配角都那么歹毒，这种万年不变剧情的话题，惹的哲一时恼怒，“因为人都变态！”

    结果让她破涕而笑。

    小冉打开只有一个人名的手机，嘟囔着：“其实你是很温柔的。”16岁，她发现哲开始过着糜烂私生活就央求要做他女人，被他否了8年，就像现在，他也没强迫她非要留下来不可。

    “家里那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你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必须及时汇报，照片要先让我过目，还有……”

    哲一边絮叨，小冉一边偷笑。

    心里是有不舍的感觉，可如果不这样，他会永远对自己这样吗？不可能，他会厌倦，会厌烦，会忽略。

    哲不是泉，哲只是哲。

    “喔对了，戒指我让他们做完了会给你邮寄过去。”

    扑到他身上的小冉，贴着他后背撒娇：“不要，我要你亲自送过来。”然后伸出手递到面前，疑惑：“你不用知道是几号的吗？”

    轻哼的哲捏着那张小脸，“你管我！”

    泉因为替哲出差，所以家里就剩东羽跟莫莫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小西本来想趁莫莫还没回家把东西都做好放在锅里，正嘱咐东羽每个锅里是什么的时候，悲剧发生了。门声响动，莫莫一眼就看到开放式厨房里，小西那瘦高瘦高的身姿站在里面，一脸惨了的表情望着自己。

    东羽耸耸肩，甩手离开，还不忘添一句：“一会儿吃饭喊我。”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连莫莫自己都不知道泪水可以涌出的这么快，狠狠咬着的唇角已然全是泪滴，目光落到餐桌上，全是她爱吃的，记忆翻滚而出一切的一切，她本以为已经埋葬其实只不过是逃避罢了。

    小西静静地的望着她，悄悄攒紧拳头，他已经没有再去安慰她的资格，也没有碰触的理由，只能这么远远看着，一狠心，把所有的自我全部隐藏，冷冷道：“少爷有事出差，作为家臣的我理当替他照顾公主你跟东羽小姐的，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我的义务。”

    标准的90°鞠躬，从她身边走过，离开。

    门即将关闭的瞬间，莫莫猛然回神质问道：“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吗？”

    小西浑身一抖，差点哭出来，原地不动背对着她，“公主，我是泉少爷的家臣，完成着作为一个家臣该完成的工作，无论过去还是将来，好好休息，祝您跟东羽小姐晚餐愉快。”

    门就这样被关上了，稳健的脚步声徐徐远去，毫不犹豫，声声踏在她心上，撕扯着名叫友谊的感情。

    东羽的房门被莫莫推开，坐在泰迪熊怀里的她正摆弄着电脑，头都不抬道：“要是想知道一切，我可以告诉你。”

    勾起笑意的莫莫满不在乎道：“说什么呢小羽，我只是叫你来跟我一起吃饭的。”

    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洋溢着强撑笑容，东羽不懂，不懂她到底在逃避什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