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梦或现实重要吗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温暖走出卧室看到沫沫正往落地窗前挂一盆绿萝，惊奇：“你能把自己养活都是奇迹，还养花？”

    “唉……”

    沫沫从家用折叠梯子下来，愁眉不展：“别人送的。”

    “送你东西还不好，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沫沫躺倒沙发上，凝视绿萝淡淡道：“从前有两个和尚下山吃肉，一个回来后开心自己吃到肉了，一个发愁我以后再也吃不到肉了怎么办？”

    “你就是第二个和尚？”

    面对温暖的提问，极不情愿点头，“我跟他说不要送我鲜花会凋谢，而且我不喜欢花，结果他就送了这个，以后还要分心给它浇水！”垂下手臂翻过身，愁苦：“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接受快乐呢？”

    “自找罪受，谁帮得了你！那，自己看看吧！”

    目光看向温暖递过来的手机，一束艳红色玫瑰娇艳正旺。

    “你的？”

    “莫莫的，刚给我发信息说在泉家吃了，晚点回来！”

    笑吟吟的沫沫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白色天花板，“嗯，挺好！”

    白了她一眼的温暖讽刺着：“只要不是送你的，全都好，什么到你这都是麻烦跟痛苦，也不知道上帝创造你的时候是哪根脑筋弄错了。”

    泉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嘴角含笑的莫莫正专心处理那些玫瑰，用剪刀一支一支剪好根茎插、进花瓶里，戏虐道：“你是打算以后住我这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想？”回应他的莫莫露出一脸不解。

    伸出手指指向花瓶，“那你是计划走的时候连花瓶也带走？”

    “啊！”反应过来的莫莫一脸惊慌失措，不知该怎办，“介个，我光想着没有水它会死，忘了花瓶的事了怎么办啊？”闪着无助大眼睛望向泉。

    “那就拿走好了！”泉说着：“凡事不要想太多，怎么想的就怎么做，错了再改就好了，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不想让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的人，更不想给她带来任何负担，一丝一毫，哪怕只是一个花瓶。

    “你说得好像很懂的样子啊？”

    泉微笑，可以选择的话，执着也好、思念也罢、痛苦也是，都冲他一个人来好，她只要开心就好、只要快乐就行。

    两菜一汤，清炒蒜茸四季豆、肉末茄盒、薄片鲜鱼汤。泉拉开椅子让莫莫坐下，仅盛一小碗饭放在一旁，连筷子也只有一双。

    “泉？”

    “坐好。”

    说着泉侧坐到旁边椅子上，端起饭碗，拾起筷子夹着米饭，“来~阿！”米饭到了莫莫嘴边，轻触唇边，笑道：“张嘴啊！”

    张开嘴的莫莫含进泉喂进饭，吃进递过去菜，不声不响的看着他。酸苦味道在胃里涌起，好想哭，为什么这么想哭呢？可内心是那样温暖。

    仍旧一脸幸福状的泉若无其事喂着，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小小的莫莫端着饭碗埋怨生病中自己：生病也不能不吃饭啊！你是不是没有力气啊，没有力气我喂你啊？

    “你怎么了泉？”

    莫莫发现那眸子意外明亮，闪着亮丽光芒，伸手触及是温暖脸庞。

    “没事，”盛了碗汤问道：“要不要喝点汤？”

    “泉？”莫莫担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摇头的泉失笑：“没有，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转过头去一阵哽咽。

    “要不，”接过汤碗的莫莫欣然一笑：“我来喂你吧！”

    泉的大手忽然遮蔽莫莫脸颊，挡住视线，苦笑：“你是在试探我吗？”

    “啊？”她听不懂他的话。

    看不见的话感官就会比往日灵敏，泉细微的声音重复着：“你是在试探我吗？”气息温热的撒在脸上，莫莫微微惶恐，晃头：“没有，我没有。”

    筷子的声音响起，侧耳倾听脑海里想象不出他在干什么，接着是闻到茄盒响起靠近，松开嘴角抿上茄盒一角。柔软触感贴近的顷刻间，莫莫不由自主倒吸口气，翻滚在脑海的记忆呼之欲出。

    在迷失的夜晚，她曾看过一张俊美容颜侧影，平缓声音告诉着让她坚持下来话语：只有活着才能改变。在昏暗的月夜，她重新见到梦中人，背着她伴在湖边。

    莫莫渐渐抬起手指倾覆在泉脸上，摸过那高挺鼻梁，凸显眉骨，完美弧线，一切都那样轻柔。一声嘤咛，垂下手臂。

    “是梦吗？”

    松开手后展现是泉的笑容，“你说呢？”

    “我希望不是。”

    “那就不是。”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人的记忆深处，我们茫然一世有时妄惘然都遇不到，假如相见，霎那间都能翻出往昔一切，不是故事，不是片段，只有感情。然后你问自己：是梦吗？

    他用好笑的口吻告诉你：不是。

    “沫沫？”

    “嗯？”

    发呆的沫沫回应着温暖呼唤。“干嘛？”

    “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活着？”

    沫沫扬起那双懒散眼睛，指着自己跟她，笑道：“我跟你都没有，我是无论输赢这场游戏都未投入全部，而你是……”

    温暖沉默。

    “你是玩到一半就一定退出，然后女王般告诉别人，”沫沫学着高傲女王模样：“我玩够了。”

    “说你自己就好了，干嘛把我也带进去。”温暖瞪他。

    “呵呵！”提起可乐的沫沫迎着夕阳眯起眼睛，淡淡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就算把眼睛哭瞎了都无法派遣黑暗对自己的腐蚀，于是乎就衍生出了另外一个她，在另外一个世界，用另外一种方式代替她的灵魂活着，宛如梦幻一般实现着她无法实现的愿望，这样即使本体被这个世界撕裂，也还有另外一个自己代替自己幸福的活着。”

    “沫沫！”温暖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把我也写进你的小说里吧！然后我就能用我喜欢的方式活下去了，无论有没有认可，我都静静活在你创造的世界里。”

    “哈哈哈！”

    沫沫狂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咱神经病寝室的资深元老，也这么精神不正常。”

    到底哪里是梦，莫莫不知道，分不清，辨不明。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