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莫莫在学校各科老师眼里就是特殊学生，莫莫爸爸早就打过招呼，甚至都把话跟校长、主任说的透彻，就是给她找一个大幼儿园，只要她能毕业，什么都不需要认真。于是她就这样进了这个班级，说差吧？绝对不是全学年最后一个差班；说好吧，永远的倒数第二班。

    班级内部拥有最和谐的分工，爱学习学生坐靠窗户两列前排，不爱学习睡觉的坐中间，玩的坐后面，下午不来上课，学特长的坐靠墙一列。而且在不学习的学生里，全学年的闷生都落在这个班级，逃课的少，天天就是干呆。

    很多老师都喜欢这个班级，既没有重点班级的压力，也没有差班的凌乱，一上课后面的卧倒，前面的听课。自习课，后面的低头看小说、听歌曲、玩手机、玩五子棋等等，前面的学习。

    亦如往常的中午放学，莫莫睡眼惺忪的伸个懒腰，看着同桌兴奋的跟男朋友去吃饭，一种逃避情绪油然而生。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跟小西说清楚，却又不想开口，透过窗户看向足球场，他还没来。

    逃吧！让小西找不到自己，这样几天下来就可以断联系了！

    怀着这个念头的莫莫遗忘了铺桌子校服外套，直接奔出去。她记得小西中午踢球一定会从教学楼小门出去，所以自己只要从大门走就一定不会遇到他。

    是的，她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小西也不会突然心血来潮的改变路线，只是……不是所有人都从小门走啊！

    “不许跑！”

    仁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正在飞奔的莫莫耳中，紧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手腕，愣是给揪了回来。一个猛烈的前倾，伴随着腰间有力臂弯的触感，两个人在教学楼门口上演了一场圆舞曲表演。

    举手攥着莫莫手腕的仁咧嘴笑了，或许也觉得他跟她的姿势太可笑。

    “拜托，你是要冲出地球吗？跑这么快！”

    “我……”

    莫莫挣脱开来，刚要开口，不经意扫到前方正拿球的小西，他正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这边。

    “我……”

    莫莫神情慌张的来回在仁和小西之间扫视，说不出别的话来，内心纠结：这可怎么办啊？

    背对着小西的仁没有发现莫莫神色不对，大臂一挥，栏上莫莫肩膀，霸道的说道：“走吧，我陪你吃午饭去，让你这个没有体会过恋爱的可怜人感受一下有男人陪的滋味。”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吧！转过身的莫莫心里问自己，哪怕小西误会自己也没有关系，这样也变相等于达到拉开两个人距离的目的，虽然不是真相。不知觉中，眼中泛着泪光。

    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般难过呢？

    是因为小西的眼神吗？在自己转身的瞬间，那露出受伤般的模样，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莫莫警告自己：是他先有了女朋友，是他让别人误会了你，所以莫莫，就算是痛苦，也是他该受的。

    “穿我的吧！”

    仁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到莫莫身上，使劲低着头的她双手拽着衣襟，悄声说道：“仁，谢谢你。”

    “哈哈！”开怀大笑的仁，倒是各种无所谓，笑道：“谢我干嘛，我不介意谁误会我，最好所有女生都跟我有暧昧才好呢！”那双黑色的眸子在正午的艳阳下异常耀眼。

    “我是男人啊！能陪公主吃饭是我的荣幸啊！”

    挑起眼梢的莫莫，瞪着湿润的眼睛，讽刺道：“还未成年就自称男人，小心以后我叫你老男人！”

    拍了拍胸脯的仁，一脸不屑。

    “老男人才有味道嘛！你要是真叫，我还得努力奋斗配的上你的称呼才对啊！”

    “噗”莫莫掩嘴，险些笑喷。“脸皮真厚！”

    还伫立原地的小西，用力掐着自己手中外套，说不清的情愫缠绕着他。在心里绝望的问道：公主，以后你都不会再看我踢球了是吗？

    外套跌落在地上，无力的垂下头。

    公主！那我也没有继续踢下去的意义了。

    琳琳意外的看到站在自己班级门口的小西，恍惚间有些失神，忙问道：“小西……你……你不是中午踢球吗？”

    扬起笑容的小西，傻傻挠了挠头，解释着：“今天不想踢了，去吃饭吧！”

    “好啊！”

    迅速扣上手中正要发短信的手机，塞进裤兜里，楼上小西胳膊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下午的自习课好无聊，莫莫一个人坐在篮球场的看台上发呆，春风拂过，不冷不热很舒服，甚至阳光照在身上都暖洋洋的。

    上课的小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熟悉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篮球场和足球场，将一条短信发过去。

    小西：公主，仁不适合你。

    小西眼看着莫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两眼又塞回去，起身离去。

    她为什么不理我？小西不解。

    “你为什么不理我？”

    课间小西终于在侧楼楼梯堵到了莫莫，茫然的质问。

    不看她的莫莫缓缓垂下眼帘，靠在墙上一声不吭。

    “说啊？”

    双手猛地抵上墙面，将莫莫环在其中，却没有丝毫别的意思在里面，他单纯的害怕她再逃走。

    莫莫知道此时的小西一定是瞪着眼睛看自己，闭上眼睛皱紧眉目，被逼迫，为什么明明错的不是她，被逼迫的总是她。一咬牙一狠心，抬起眼眸怒视回去。

    “我为什么要理你啊，你可以找女朋友为什么不容许我找男朋友，你可以擅自叫我公主不再叫我莫莫，为什么我就不能擅自跟你断绝来往，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自私，你有没有体谅过我的感受？”

    “咚”

    发泄语毕，莫莫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异常，巨大的心跳声音在体内唱响，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脏刹那间开始疼痛。

    “莫莫！莫莫！”

    莫莫知道自己明明睁着眼睛却一片漆黑，头脑清醒的知道自己完了！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可耳畔小西的呼声却越来越远，整个人滑到地上。

    “莫莫！莫莫你怎么了，莫莫你别吓我啊！莫莫！”

    正在走廊里行进的仁，猛地听到一遍一遍喊“莫莫”的名字不绝于耳，好奇心大起，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场面。

    莫莫已经脸色发白，没有血色的躺在地上，旁边的小西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不停唤着她，摇着她。

    “靠！”

    仁一个怒气冲上去推开小西，吼道：“你TMD给我闭嘴，别吵。”

    扒开莫莫的眼睛，确认她意识还在，扶起她倚靠墙端坐好，拽开领口衣襟，贴近耳畔，紧张的说着：“莫莫，我知道你还听得见，慢慢呼吸，听好了慢慢呼吸，均匀呼吸，来乖！呼、吸、呼、吸！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平稳呼吸。”

    这面手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直接给哲拨了过去，一旁的小西只能傻眼的杵在那里，呆呆看着。

    “喂，哲，二楼楼梯口，侧楼，快点。”

    哲本来在做题，接了仁的电话大脑还处于停滞状态，阖上电话缓缓扣上练习册，顿了顿，一个恍然大悟，冲出教室。他虽然希望报复泉，但是从没想过让莫莫死，所以当昨天仁给他打电话说，决定拿下莫莫的时候，就把莫莫心脏的问题告诉他了，并且提醒如果病发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

    小西愣愣地站在校门口看着哲开车把莫莫和仁都带走了，说不出来的感觉，第一次，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莫莫发病，吓傻了，真的吓傻了。

    “公主她是不能受到过大刺激的，难道你忘了？”

    小白的手轻轻搭在小西肩膀上，面无表情的叙述着：“所以泉王子才这么多年都不露面，怕的就是她那颗残缺的心脏抵挡不了，不过……”

    小西回望小白，那双深湖的眼睛里居然起了一丝涟漪，“哲他居然会露出那种表情，还蛮稀有的。”

    哲一边开车一边给莫莫的主治医生卢小姐打电话，那恐慌的模样连仁都看出来了。扶着莫莫的仁心里悄悄说道：哲，无论你对莫莫有什么图谋，但是此时此刻的你却是真实的，人都是有感情，更何况是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

    仁只知道莫莫说过，她失忆的时候哲说是她朋友，却不知道，她未失忆的儿时，有三个人一起长大，泉、哲、莫莫。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