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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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正文 再回首,似是故人相识1
“你在法国学的是法语专业,为什么不应聘我们公司的外贸部,而是来市场部呢?你觉得自己和别人竞争这个职位又有什么优势呢?”
“我承认自己的法语还不错,但是我的简历应该上也写到,我在校期间修的是双学位,一个是法语,另一个就是市场营销,而我认为市场部显然更有挑战性。 而我相信我有独特敏锐的商业头脑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来来回回又问了几个专业性的问题,温薏柔都是对答如流,最左侧的面试官似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看的出来温小/姐对自己很有信心,对这份工作也志在必得,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一直没有出声的市场部经理突然发问,眼神犀利的紧盯温薏柔着“温小/姐是已婚还是未婚,为什么简历上写着未婚却有一个7岁的孩子?”
温薏柔的心蓦地跳快了一拍,转过头来看向市场部经理,不明白为什么会问到这个,当初自己填写的时候可能是没怎么在意。很快又恢复过来,温薏柔仍是很平静地答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不方便回答。”
“希望温小/姐你不要介意,但是对你的评估以及对我们集团的影响这个问题我们有必要知道。公司形象很重要,不可能因为谁的作风有问题而。。。。。。”
“我。。。。。。”温薏柔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对方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刚才还十分犀利的经理略显尴尬的拿出手机想挂掉电话,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立马诚惶诚恐的接了起来。
“是的,总裁。。。。。。对,是这样的。。。。。。好的,我明白了,总裁放心吧。。。。。。恩,总裁再见。”经理挂掉电话,有些神色古怪的看了温薏柔一眼,对着其他的面试官轻声说了几句话,最后又转过头对着温薏柔说,“温小/姐,你的面试结束了,我们会在三天后通知你面试结果的,再见!”
“谢谢,再见!”离开面试的房间。温薏柔一时也有些吃不准这次的面试究竟成功与否。看之前经理的表现原本是危险了的,可是她总觉得他接完电话之后态度有所改变。而最后那句却又是各个公司用来回绝别人的经典名句。
唔,估计希望不大。她心想。
苏敏敏一看到她出来,立马巴巴地跑过来,缠着她问:“结果怎么样啊?”
“还好吧。”她客气地笑笑,礼貌而疏远。
苏敏敏笑的一脸阳光,说:“那就好。”
温薏柔想了想还是衷心的对着她说了声:“加油。”然后才转身离开。
到大门口时,温薏柔被人叫住。回过头去一看,居然是许蔷。
她站在那儿微笑,故人,有时候代表的时候故去时候的回忆。而此刻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
“真的是你呀,”许蔷拉着她的手热切地说,温薏柔不动深色的将手从她手中抽离出来。许蔷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下去:“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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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回首,似是故人相识2
她站在那儿微笑,水灵灵的大眼扑闪扑闪的。 故人,有时候代表的时候故去时候的回忆。而此刻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
“真的是你呀!”许蔷拉着她的手热切地说,温薏柔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她手中抽离出来,还是不习惯这样太过亲密的接触。
许蔷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下去,“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回来不久。”
“你在林氏工作?”她问。
“不是。”温薏柔没有多讲。
“哦,你还记得陈以言么?他当了市长了,我来这边和林氏谈企划的。”许蔷有些骄傲的话,在她的心上重重一击。
怎么会忘记的了呢,陈以言。
怎么可能忘得掉。
她圆润的指甲紧紧地扣着掌心的肉,才能面不改色的说,“那很好啊。”
许蔷继续往下说,“是呢,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能成为他的秘书了。”许蔷的笑容甜蜜,看得温薏柔却是一片心惊。
怎么以前从未发现许蔷喜欢的竟也是陈以言。
“恭喜你。”她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明明是讨厌这样的虚伪的,可是连自己都已经变成这样的了。
“恩,小柔,你也替我高兴吧?我想终有一日他一定会看到我的!”
温薏柔不想再听下去,关于他的,关于别人对他的爱意,不想听。便换了个话题,“你们有什么企划需要找林氏?”
“其实是**有一个铁路规划的项目要和A市比较强的企业合作,最终是林氏中标了。”许蔷毫不避讳的答到,目前A市有这个能力又具有雄厚资金的只有林氏了。
“林氏集团涉猎面的确是广。”她不动声色的回答。心里却是通透的,陈以言找人合作恐怕十有是怕资金不够。而林氏最近正好在扩展铁路业,正是需要名气打响的时候。谈的好的话,这一笔资金可以大大节省,而林氏得到的好处则是名气大升。
这一算盘确实打得好。
只怕林氏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能做到这么大企业的自然不能是等闲之辈。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陈以言。
她不想再谈下去,想要告辞离开。
“那好吧。”许蔷显得有些失落,随即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小柔,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是我的电话,有空打电话给我哦,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再见!”温薏柔接过许蔷的名片,名字下面有四个烫金的字——市长秘书,内心却没有多少波澜,因为明白,明白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关联,早在乔颜出逃的那天,他的心也已经跟着离开了。
许蔷别过温薏柔之后继续往林氏里面走,而她也走出了林氏的大门。
如果摄像机从上空往下扫,看到的就是两个精致的女人相错的身影。
站在A市的街头,有种熟悉又有种陌生,温薏柔看着一辆辆车从跟她身旁飞驰而过,快速到头脑中充斥着眩晕感。
终是回来了。
定了定神,那好,接下来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正文 再回首,似是故人相识3
站在A市的街头,有种熟悉又有种陌生,温薏柔看着一辆辆车从跟她身旁飞驰而过,快速到头脑中充斥着眩晕感。
终是回来了。
定了定神,那好,接下来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温薏柔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报出地址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司机大叔很热情的和她搭话,“小姑娘是第一次来A市吗?我们A市啊,又是历史悠久风景秀丽,还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玩的游乐园,来A市算是来对了。”
“我是本地人,只不过最近刚回国。”温薏柔在听到小姑娘的时候不由觉得好笑,她都二十五岁了,更何况她还是孩子他妈。
“哈哈哈,原来是本地的呀!不过这几年A市变化挺大的,很多地方都整治过了,走在路上都安全了很多,说起来还是我们市长的功劳呢!”司机滔滔不绝地和温薏柔说着,语气中流露出自豪的感觉。
“说起我们的市长啊,也就30不到一点,年纪轻轻的就那么有本事,而且还没结婚,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盼望着嫁给他呢!”
温薏柔不自觉地抿紧了唇,怎么在哪里都能听见他的名字。
“是吗?”下意识的反问出声。
“当然是了!又帅又多金,家庭背景也好,更难得的是心肠好,常常为老百姓谋福利的!”这个司机定是陈以言的铁杆粉丝,一听温薏柔口气中带着点不信,立马激动地解释起来,似是在他心中,陈以言就一完美的神。
她觉得好笑,不再多说什么。
而司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在过于激动,也就讪讪的闭口不再多谈。
下了车,她习惯性的要给小费,而司机坚持着不肯要走了。
似乎这座城真的开始有人情味了,她想。
站在疗养院门口的时候,突然不敢进去了,她顿了顿,才抬脚进去。
在一片宽广的草地中看见自己的母亲,母亲坐在轮椅上,一如既往般捧着书本,静静的看。暖暖的日光倾斜过来落在她脸上。
温薏柔缓步走上前去,一旁的专业护工对着她点头微笑示意。
“妈。”她轻轻地叫。
秦雅抬头,原本嘴角噙着的那点温柔的笑容沉了下去,她举起手中的书就朝着温薏柔身上砸去,似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
温薏柔没觉得有多疼,身上,更多的是心疼。
她的母亲在发疯,撕扯着她。一旁的护工看见了都过来帮忙,将秦雅扣住了。
“温薏柔,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不是你,你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了?”秦雅撕心裂肺的朝着温薏柔吼叫,“都是你都是你!”
温薏柔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任由她骂着。
“你就不会装作不知道么?你为什么要告诉你爸爸你知道了他外面有人的事?”秦雅的话有些无理的继续说,突然大力挣脱开左右扣住她的护工,疯狂地大叫着冲向温薏柔,挥舞着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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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回首,似是故人相识4
“你就不会装作不知道么?你为什么要告诉你爸爸你知道了他外面有人的事?”秦雅的话有些无理的继续说,突然大力挣脱开左右扣住她的护工,疯狂地冲向温薏柔,挥舞着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
“妈,你冷静一点!”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轻轻地抱住秦雅,不让她再乱动。
“你给我滚!不要叫我妈,我不是你妈!”秦雅一把推开温薏柔,似乎心底里十分抗拒她,“难道你就是帮你爸爸瞒着我来对待你我的吗?你是不是都准备好认后妈了?你滚!你滚!”秦雅声嘶力竭定的大叫着。
温薏柔嘴里泛着苦涩的味道,说不出一句话来。
连她的母亲都不明白她吗?她苦苦忍受着一切为的不就是为了那个家吗?
“你爸爸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干脆挑明了,一定是这样的。。。。。”秦雅似乎是累了,软软地跌坐在草地上,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眼神有些迷惘的呢喃。
一旁的护工趁势将针管对向秦雅,温薏柔看见了,挥手想阻止。她的母亲,最怕打针了。
“小/姐,这是镇定剂必须要打的。你也看到了,不然她还会发疯的。”说着护工继续将镇定剂打进去。
她的心里是微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安静的在轮椅里,被人推走了,咬紧了牙根,终是未掉一分泪。
温思宇,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一定会后悔的。
找到母亲的专属医生询问母亲近来的情况。
“温小/姐,温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向温薏柔说明。
“没关系的,请您直说吧。”温薏柔有些担心的说道。
“小/姐,希望您以后最好不要来看您母亲了。”医生很严肃的对着温薏柔如此说道,“或者躲在一旁不要出现。您一出现,您母亲的情绪就很难为定下来。”
温薏柔有些愣神,她一出现,母亲就情绪失控。还有比这个更令她难堪的么。
“好,我以后会少来的,谢谢你了,医生。”温薏柔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请您帮我照顾好我母亲,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可以再打电话给我。”
原本眉头紧锁的医生立马绽放出如花的笑容,又是倒了一杯水递给温薏柔,“都没有什么能招待的,来喝点水吧。”
温薏柔接下了,却是一直端在手里没有喝,明明是那么厌恶的,送礼,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不想也得这么做,连自己都厌恶自己了。
医生还在一旁笑眯眯地对她说着话,“我们医院有A市最好的设备,还有专业的医生,所以温小/姐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照顾好您母亲的,呵呵!”
温薏柔却不想再听下去了,看了下时间,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好!温小/姐你去忙吧,您母亲有我看着呢,再见!”医生还是很恭敬的把她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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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回首,似是故人相识5
温薏柔又去了几家公司面试,虽然规模都没有林氏大,但也都算是小有名气的公司。 公司都是以很模糊的口吻叫她等待回复,温薏柔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其实这些年自己的积蓄也有不少了。
前几天四处去中介公司找房子,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这天温薏柔拉着不大的行李箱搬了进去。房子不大,只有几十平方,但是对于她一个人已经足够了。稍微把家具布置了一下,看上去总算是像个家了,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是太冷清了吧。
其实不是房子大,而是内心的空旷。突然想给xye打个电话,但是又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怕被他取笑。这个臭小子,不该打电话的时候打来了,该打的时候却不打。
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温薏柔习惯性地走到厨房里想拿吃的,突然间像是恍然大悟过来。这里又不是自己法国的家,怎么会有吃的呢?
这边的房子里除了些衣服和随身物品,其他东西少得可怜。
匆匆跑到楼下买了几包泡面,烧了一壶水,泡了一碗面对着电视机像个**人一样刺啦刺啦的吃得很大声。
热腾腾的蒸汽扑洒在她的面庞,脸上变得湿漉漉的。电视里放着老掉牙的韩剧,宋慧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住宋承宪喊着,哥哥,哥哥,那不是真的。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慢条斯理的放下碗筷,爬起来接电话。
“喂。”她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期待,说不定是那臭小子打来的电话呢。
“你好!这里是林氏集团,请问你是温薏柔温小/姐么?”对方公式化的声音从话筒这段传来。
“我是。”
“是这样的,首先恭喜您已经通过了我们公司的面试,其次是温小/姐下个星期一也就是明天可以来上班了,当然第一个月是试用期。”
“好的。”
“那就这样了,希望温小/姐能够好好表现,为公司尽一份力。”
“好的,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她的心中隐隐还是有些高兴的。原本以为林氏的面试通过的希望是不大的,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成功了。
温薏柔立马又拿起手机,略带兴奋的拨通了电话,“帅哥~”
“干嘛!发生了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听上去xye的心情好像也不错。
“你老妈我被大集团录取了!”
“哇哇哇哇哇,恭喜啊,美女,你好厉害哦!”xye难得的配合着温薏柔夸张的叫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
“唔,妈咪我好想你哦!”电话那头传来的甜腻的童声楚楚可怜的,听的她心软软的,只差没直接飞过去抱抱他亲亲他。
“乖啊,妈妈很快就会来看你的。”她细声细气的安抚他道。
“恩,好!亲一个,么么!”话筒里传来的巨响的吧嗒声。温薏柔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蔓延开去,能想象得出来,xye此刻定是对着话筒撅了个小嘴吧唧吧唧的亲。
那模样一定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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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回首,似是故人相识6
“恩,好!亲一个,么么!”话筒里传来的巨响的吧嗒声。 温薏柔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蔓延开去,能想象得出来,xye此刻定是对着话筒撅了个小嘴吧唧吧唧的亲。
那模样一定可爱死了!
“妈咪,再见哦!”
“恩,再见。么么~”温薏柔也学着他的样子在话筒的一边亲吻。
挂了电话,她一下子躺在地上发呆,小小的透明窗户里满满的全是阳光。
这样暖的日光里,她的眼睛一点点的闭上去,陷入香香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温薏柔早早的就醒过来了,挑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换上,吃了早饭便去林氏上班了。
林氏大楼一共有35层,33~35层是总裁工作及休闲的私人地方,28~32层是总裁助理及高层办公的地方,越往上就离权力中心越近。而市场部在大楼的第22层,在整个林氏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向来市场部的竞争是很激烈的。
温薏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踏进了市场部的大门,有些出乎意料的看见一个个职员都忙活的鸡飞狗跳的。
“小丽啊,快去把这份文件影印一下,一会开会还等着用呢!”一个戴着红色边框的眼镜的女人叉着腰大声吆喝着。“唉唉唉,那个谁,对!说的就是你,你去把我桌子上的红色文件夹拿过来!”
温薏柔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举动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唉!那个站在那边的,别光站着不干活啊,你没看见这里很忙啊!快过来帮忙!”女人好像是突然看见了温薏柔,只当她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就把她叫过去干活了。
“不好意思,我是温薏柔,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我有什么安排吗?”
“哎呦!你瞧我都忘记了,你就是温薏柔啊,你的座位在那边。”女人伸出手指指向靠着里面办公室的一个不起眼的座位。
“我叫黄小琴,是市场部的主管,你叫我黄姐就可以了!”看得出黄小琴虽然职位比较高,但是性格却是直爽的,对下属都不摆架子。“小周手里正好有个案子还缺人,你就跟着他吧,有什么不懂就问。快去吧!”黄姐走之前还鼓励性的大力的拍了拍温薏柔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干!”
温薏柔笑着答了声“好”,便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桌子上谈着乱七八糟的文件和杂物,温薏柔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桌子整理干净,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摆放好。
坐在旁边的一个长得瘦黑瘦黑的男人凑过来,“你就是新来的吧?你叫什么?”
“是的,我叫温薏柔,你好!”温薏柔礼貌地伸出手。
“哈哈!”男人爽朗地笑了一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再小心翼翼的握住温薏柔的手,“我就是小周,我叫周一文,欢迎你来到我们市场部!话说我们市场部都好久没来美女了,尤其是像小温这样的气质美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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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1
“哈哈!”男人爽朗地笑了一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再小心翼翼的握住温薏柔的手,“我就是小周,我叫周一文,欢迎你来到我们市场部!话说我们市场部都好久没来美女了,尤其是像小温这样的气质美女!哈哈!”
温薏柔听了也只是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她心里清楚,漂亮很多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多好处的,尤其是在女人多的地方,很容易就招惹些是非。
“我还是叫你一声周哥吧,毕竟你是前辈,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温薏柔客气而周到的回答道。
“呵呵,也好。”周一文有些傻气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那周哥,有什么事儿现在我要干的?”
“恩,你先把那边桌上那些文件整理出来吧。”
“好的。”温薏柔拿着一大摞文件回到自己的座位,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同时她也知道的,她刚来到一家公司,学历再高没有后台的人还是要从底层做起。
长长地呼了口气之后,她开始认认真真的整理文件。
她之前从未有过整理文件的经历,原本以为简简单单的事情,做起来却并不容易。那么一大摞的文件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请教黄姐。这样想着,便起身去敲她的办公室的门。
“黄姐。”
“请进!”
“黄姐,有些事想请教你。”温薏柔摆低姿态,十分恳切的问。
“哦,小温啊?”黄姐笑眯眯的接过她手中的文件翻阅,“是不会整理么?新人是会这样的,不要太担心。”
“恩,好的。”温薏柔温婉的回答,继续虚心的问道,“不知道这么多文件怎样又快又好的整理好呢?”
“恩,可以先在每一份文件上标号字母,按类型将同一份的文件归入同一字母中,相同字母类型的文件再按时间先后排版。”黄姐一边耐心的解释,一边已经开始动手示范操作,“像这样就好了,不过你自己要记得什么字母代表的是什么。”
“好的,谢谢您了。”
“不用。”
温薏柔客客气气的道了谢之后,便告退了离开。心下不禁对这份工作燃起了希望,毕竟拥有一个愿意教你如何工作的上司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她有预感,未来她可以学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样想着,她走出了黄姐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便照着黄姐的方法开始整理起来。
“小温,去买杯咖啡来吧!”周围忙碌的身影中有一个女声这样叫唤道。
“我也要!”
“也给我来一份吧!”
一时间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温薏柔暗叹了一口气,数了一下现在这里所有人的人数后便拿了钱应声之后走了出去。
一出门,不近不远的距离就看到了许蔷,还有就是,陈以言。
多年不见,衣冠楚楚,帅气逼人的陈大少,和忙着去买咖啡的稍有狼狈的温薏柔。时空如果静止在这一刻里,就让相机在上空拍下这一刻的他的看不见,她的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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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2
温薏柔拿着咖啡回到公司,一杯一杯的分发给同事们。 忙完了这些,温薏柔刚准备坐下,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来就看见喻珊珊拿着包笑眯眯的对着她,“小温啊,一起去吃饭吧!”
“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一条条队伍排到老长老长的,温薏柔拿着饭盒规规矩矩的排在队伍里。
“温姐姐?诶,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被录取的!”苏敏敏自来熟的直接勾住温薏柔的手,开心的又叫又跳的。
“我在这里都没有认识的人,好无聊的!”苏敏敏撅着嘴抱怨道。“你呢,温姐姐,你混的咋样啊?”
“还好,专注于工作就管不了无聊不无聊的了。”温薏柔这样答道,眼角无意中与黄姐的眼神相撞,黄姐的眼中写着淡淡的赞叹。
温薏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点了点头,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黄姐在旁边。再看周围其他的同事都是一副鄙夷的眼光扫向自己,估计是以为自己刚才那话是可以说给黄姐听的吧。
温薏柔不可置否的笑,别人怎么想她也管不了。
“哎,温姐姐,我要像你这么认真就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工作!要不是我们家那老头子,我才不来这儿工作呢,无聊死了,真是的!”
“慢慢来吧,说不定你以后就会喜欢上的。”
“嗯嗯!”苏敏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又拉着温薏柔的手撒娇,“温姐姐,我好饿哦,我先去找座位,你打好饭就来哦,我们一起吃!”
“好,我马上就过来!”温薏柔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情绪也被苏敏敏活泼可爱的样子感染了。这样子的天真烂漫应该是因为家人保护的好吧。
真好,不是么?
相比之下的自己就。。。。。。
打好饭之后,温薏柔虽说一向都不大外露自己的情绪,却仍旧在看到苏敏敏满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的菜色之后愣住了。看不出这么小小的身体却能够吃下。。。这么多。。。。。。
“唔,温姐姐,你只吃这么点啊!”苏敏敏口齿不清地说到,嘴里塞得鼓鼓的。
“我吃不了多少的。”
“哦。”她继续埋头“苦干”,“那我不客气啦!”
“嗯。”温薏柔点头。
食堂今天位子一向都不太够用,她们坐下一会儿,就有同事过来拼桌,其中还有刚刚碰到的喻珊珊。
“不介意我们坐在这儿吧?”喻珊珊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不了。”温薏柔回答道。
“小温,介绍个同事给你认识,这是公关部的部长李沐,也是前辈。”喻珊珊熟稔的介绍他们彼此。
温薏柔抬眼仔细地看着李沐,精致的妆容,一身合体的套装,是个精致的女人,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风情。
“你好,前辈。”温薏柔恭恭敬敬的说,职场新人到底很多事儿都要做到守礼。
“不要叫前辈了,倒似是把我叫老了,你喊我一声李姐就好了。”李沐的脸上挂着笑。温薏柔却始终觉得她的笑容下藏着打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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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总是这么的那啥啥的说。。。。。。。。。。。。。噗。。。。。。。。。。。。。。
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3
“不要叫前辈了,倒真的是把我叫老了,你喊我一声李姐就好了。 李沐的脸上挂着笑。温薏柔却始终觉得她的笑容下藏着打探的目光。
“沐沐,你知道么,我们的总裁快从国外考察回来了!哇,我一想到他那张俊脸,深邃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我的口水就忍不住的流啊!”
“切,能有多帅呀!还不就那样!”苏敏敏不屑的冷哼。
“不过,你们听说了么?总裁这次回来之后,立马就要在公司内部挑选一个人出来担任总裁助理一职。”喻珊珊三八兮兮的说道。
“真的假的啊?”苏敏敏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拉!”喻珊珊不悦的瞪了一眼苏敏敏,而李沐则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吃饭。
“哎,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好运啊!”喻珊珊还在感慨。
“不还是一份工作么。”温薏柔轻轻地说道,并不在意。
“你想想看啊,当了总裁助理,那不就是意味着可以天天面对着总裁,就这也够人心动的了!”
温薏柔看到她向往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表面仍旧不动声色。
“沐沐,你说我有没有希望呢?”喻珊珊转向了李沐询问。
李沐笑笑,“当然有啊!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那你有兴趣么?”喻珊珊不经意的一问,突然就显得尖锐了。
“我?其实我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我挺满意现在的了。”
从始至终,温薏柔都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们之间的互动,至此她已经看出了些端倪。想必这喻珊珊也不过是花痴了些,而李沐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也许是个厉害的角色。
以后不要有正面冲突才好。
“不过话说总裁怎么会突然就回来了?不是说要过完年才回来的么?”
“你这都不知道啊!听他们秘书部的人说是因为市长好像要将一份很大的工程交给我们公司,总裁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吧。”
“哎,好像说我们市长也是很帅的啊!”
“你就继续花痴吧你!”
温薏柔本就不大习惯女孩子间相处,尤其是在聊八卦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插上嘴,便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吃着。可是她有在听,很认真的在听。
这些八卦看来无用,但是可能就会在某一天里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八卦,流言,从来都是捧人于无形,亦是伤人于无形。她只是没想到,回到A市的短短几天内,那个人的名字总是反复被人提起。
终究是逃脱不开,也无法逃脱,有太深的羁绊。
温薏柔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和同事们说了声先走了,便和苏敏敏离开了。一路上苏敏敏都在嘟囔着,虽然小声,但还是被温薏柔听见了。
“什么林氏总裁啊!人都一直在国外,能干出什么成绩来,不就是长得人模狗样了一点嘛,传得那么神乎其神的,是龙是虫都说不一定呢!该死的老头,我才不要。。。。。。”
“怎么了,听上去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温薏柔看着苏敏敏好笑的模样,不由调侃她。
“才没有!我都不认识他!我就是讨厌那种人,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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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4
“怎么了,听上去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温薏柔看着苏敏敏好笑的模样,不由调侃她。
“才没有!我都不认识他!我就是讨厌那种人,花花公子!”
“好好!那我们不要讨论他了,敏敏,你现在在什么部门啊?”
“嘿嘿!我在技术部,不过我平时就打打杂,其他的我也不会。”苏敏敏毫不在意的说道,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温姐姐,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做,我要走了,拜拜啊!我会经常来找你的!”
温薏柔看着她逃窜一样的背影一阵好笑,真是天真烂漫的人儿!
“很可爱,对吧?”李沐突然在背后发问,凉凉的语气让人有些怪异。
温薏柔抬眼看过去,看到的却只是她漠然从她身边走过去,仿佛刚刚说话的人并不是她。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温薏柔就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整个一天感觉都没有做什么,无非就是整理文件等一些琐碎的事,竟然也会这么累,也许是自己还是不习惯吧。
她无奈的自嘲。
“喂?”突兀的电话铃响起,她伸手接了电话。
“呵呵。。。。。。”话筒那边传来一阵低笑,不怀好意且有些调戏的笑声。
“林莫北,有事?”温薏柔闭着眼似乎也能够想象出林莫北勾着嘴角的模样。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你这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可真是狠心啊!”林莫北故作受伤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那端传来。
“你少来了。”温薏柔顿了顿之后继续说,“谁不知道你林大少换女友如换衣服?”
“难道没有人知道,千山万水走过后,我只取你一瓢水么?”他的嗓音原本就带有磁性,如此这般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暧昧的让人招架不住。
可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却打动不了她。
大概就是这样的,不是那个人的,什么都只是将就。而她不过是无意,将就将就也就只能这样了。
“喂喂。。。syvie,你还在么?”林莫北的电话那头有些焦急的唤道。
“恩,我在。”她的思绪被拉回来。
“我快回来了哦,你要来接我吗?”
“你好像没有必要让我来接吧。”
“不要这样嘛,来嘛,来嘛,万一我被不良少女拐骗走了该怎么办呢?你舍不得的对吧?”他撒娇的语气让她忍俊不禁,实在是和他俊朗的外表完全不符合,简直是有点诡异。
“我真的有事儿要忙,我还要工作呢。”她笑着回答,真的不是故意不去接他的。
“工作?你现在是在林氏工作?”林莫北问道,却是带着些笃定的语气。
“林少的消息果然是神通广大啊!”温薏柔有些惊讶,他人在国外都能知道自己的消息,是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都了如指掌呢?她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她不需要。
“呐,你知道林氏是有名的公司,而且我还刚上任,不能有不好的记录的。”温薏柔对着无声的空气做耸肩状,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自己是无辜的。
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5
“呐,你知道林氏是有名的公司,而且我还刚上任,不能有不好的记录的。 ”温薏柔对着无声的空气做耸肩状,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自己是无辜的。
“呵呵,我知道了。”林莫北的语气沉了下去,显出丝丝落寞。“不过如果你有空,一定要来机场接我啊!”林莫北还是不死心的说。
“恩。”温薏柔如同呓语的声音带着困倦。
“你个死女人,和我说话竟然想睡觉!给我醒过来!”林莫北对着电话大叫,恨不得抓着那个女人把她狠狠摇醒。“唉!算了,你就是个绝缘体,对本少这样的男人都没有兴趣,还算是个女人吗?不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挂了。”
林莫北等了一会,一直没有听到那个女人出声,默默的按下红色按键。
另一边,温薏柔躺在床上,握着电话,面容安详地睡着了。
刚到法国的时候,父亲只交了学费,都没给生活费。更可恶的是,他不让家中之人与她频繁的联系。记得很清楚的,她的父亲,睨着眼说,“温薏柔,你不是很厉害的么?有本事儿就不要问家里要一分钱,学费我给你交了,生活费你自己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多有能耐!”
这还是那个挥洒千金就只为博钱玉一笑的父亲么?对钱玉,他可以一刷上万只为给她买个包,对于自己的女儿,竟然连生活费都吝于去给。
除了冷笑她无言以对。
那些日子里她兼了好几份差,最晚的一班活儿,是在饭店里收拾客人吃过后的盘子。
油腻腻的餐具在手中滑过,猝然摔在地上,声音在这种高档的场所里是如此的醒目,以至于很多人都向她侧目。
她急急忙忙的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不防却被细小的碎片画上,细小的血珠涌出来,并以极快的速度越涌越多。
她管不了这么多,只是继续低头收拾着,却还是看见锃亮的圆头女式皮鞋出现在眼前。是大堂经理。
“syvie,你明天不用来了。”说完便离开了。
谁说法国人天生浪漫就不那么计较的?犯了错还不是一样就受惩罚?
叹口气,继续将地上的碎片全部捡起后她缓缓地站起来,桌上仍有大量的待清洗的餐具。褐色的,乳白的,绿色的。。。。。。。以及各种颜色的油脂,汤汁。
她的脸变的刷白,克制不住的有一股恶心的感觉迅速的往上涌,而她也真的呕了出来,耳边喂喂喂的叫着,远远地好像听见大堂经理那个胖女人在用法语喊着:“syvie,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么,在吐!不知道是不是很奇怪,她竟然还有心情想回嘴,然而下一秒就已经失去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一片白色的世界,有点滴进入血管的感觉凉凉的。
再往旁边看,是一个人的背影,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很明显的倒三角,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从温薏柔的角度看过去,还叼着烟,无比风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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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6
再往旁边看,是一个人的背影,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很明显的倒三角,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从温薏柔的角度看过去,还叼着烟,无比风流的样子。
模模糊糊的她仍旧觉得累,继续睡,却并没熟睡。隐约间听见好像一个华人医生和那男人交代说,“怀孕了。。。。。营养不良。。。。。。”断断续续的听不个真切。
男人掐灭了烟,扔在地上碾了两脚,低沉的嗓音对着医生道,“谢谢你了,我会注意的。”
医生似乎还隐隐地笑了两声,“这次又招惹了什么女人啊?”
“。。。。。。。”脑海里好像是放着老式的黑白电影,淅淅沥沥的雪花在屏幕上明明暗暗的,越来越觉得昏沉。
“蹭!”似乎是火花跳动的声音,断了线。
9个月了,温薏柔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妈妈这么任性的把你留下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我没有权利抹杀你的存在,也没有权利不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只是,你以后的人生,不要再像妈妈一样了。
4、5个月的时候,肚子就显了出来,刚开始温薏柔还穿着宽松的衣服挡住了,学习的同时仍然坐着好几份工作。有一次又是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老板发现她怀孕了就死活不让她干了,说是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他可负不了那个责任。温薏柔好说歹说终究还是丢了一份工作。
到6个月的时候,肚子完全掩盖不住,温薏柔只能回去乖乖上课。再后来,连课都上不了了。好在法国还算一个比较开明的国家,怀孕回家待产也不说什么。
自己也算是有些积蓄,平常花销是够的,就怕肚子里的孩子吃得不好,营养更不上。
一个人去超市,推着推车在宝宝专区里看了好久。买了各种品种的奶粉、小衣服、奶瓶、尿不湿,还有些育儿教材,结果是装了满满两大包,拎起来费力极了。
那年法国的冬天出奇的冷,温薏柔又是寒性体质,穿得像只笨重的熊才稍微觉得不那么冷。温薏柔一手拎了一个大包,走起来笨拙极了,没有发现身后悄悄的跟了一辆黑色汽车。
一辆自行车飞快从她身边骑过,刮到了手里的袋子,东西掉了一地,再看那个始作俑者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困难的蹲下身子,看了看破了的袋子是不能再用了,只能要咬牙一个一个捧在怀里了。可是放了这个那个掉了,放了那个这个就掉了,弄了好久都没有弄好。温薏柔突然恼火起来,把怀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不高兴再弄了。却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裤子里有冰凉的液体流下来。
“咦?这个女的怎么了?”
“好像是怀孕了摔倒了。”一群人围着她唧唧喳喳的说着法语,温薏柔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模模糊糊的全都是人头。
好像混乱中有一个人冲进了人群,把她抱了起来,大声的用法语骂着,“你他妈的!一个个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ps:晓得这个男银是谁不?(捂嘴偷笑中。。。)
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7
好像混乱中有一个人冲进了人群,把她抱了起来,大声的用法语骂着,“他妈的!一个个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男人的手臂宽厚有力,抱着温薏柔也是小心翼翼的。
耳边传来救护车的响声,慌乱的脚步声朝着她而来,自己好像被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然后又是“砰”地一声,似是突然间与世隔绝了一般,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什么也听不见,只剩下手上那只大手温热的触感。
“滴——滴——滴——”手术室里心电仪器没有情感的叫着,温薏柔惨白的面庞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情况不太好,羊水破了,是早产。”温薏柔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要做手术吗?”温薏柔睁开沉重的眼皮,还是只看见几个白色的模糊的身影。
“看来只能剖腹产了,但是。。。手术要家属签字。”为首的医生有些为难地说。
“我来签吧。”背对着她的那个绿色背影坚定的答道。
“唉!你。。。。。。”医生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那就在这里签名吧。”
一双手轻轻地翻过温薏柔的身体,让她侧着身体躺在床上。细长的针管戳进她的脊柱,冰冷的感觉让温薏柔不由自主瑟缩起来。慢慢的,下半身变得发麻发热,越来越沉,逐渐没了知觉。
昏睡过去之前最后只听见了喀嚓喀嚓的剪刀声。
“她怎么晕过去了?”穿着绿色无菌衣的男人有些紧张地问道。
“打了麻醉,睡着了。应该不会有事了,你先出去吧。”
“恩。”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入眼的是四面白色的墙壁,温薏柔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平坦如初,到处又看不见孩子,不由紧张起来。
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腰上却是无法言语的酸痛,好像被拆散又重新组装了一遍。
“医生!医生?”温薏柔拉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护士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看到她摔倒了赶紧把她扶到床上。
“护士小/姐,我的孩子,孩子呢?”那一瞬间心脏跳得飞快,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syvie,你的孩子很健康,有6200克,是个胖小子呢!现在他还在婴儿房清洗,要我把她抱过来吗?”带着口罩的金发护士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好像也十分为温薏柔而高兴。
“你把他抱来吧,我想马上看见他。”温薏柔抑制不住的想要立马看见自己的孩子。
没过多久,护士就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温薏柔接过来抱在怀里的时候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护士笑着,“看来是想妈妈了。”
温薏柔看着孩子肥嘟嘟的模样,心头一片柔软,小嘴嘟着的样子竟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一个孩子,来的那么不容易。温薏柔小心翼翼的抱着,想起之前看过的育儿教材里哄孩子的方法,轻轻地抚着孩子的后背,孩子果然安静了下来。
“你觉得怎么样了?”突然闯进来的男声令她吓了一跳。
正文 若相望,似是繁华梦一场8
温薏柔看着孩子肥嘟嘟的模样,心头一片柔软,小嘴嘟着的样子竟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个孩子,来的那么不容易。温薏柔小心翼翼的抱着,想起之前看过的育儿教材里哄孩子的方法,轻轻地抚着孩子的后背,孩子果然安静了下来。
“你觉得怎么样了?”突然闯进来的男声令她吓了一跳。
温薏柔疑惑的抬头望向来人,探究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而男人却是一点也不避讳,就让她这么看着。
场景定格在男子俊美的脸上,突然放映的屏幕出现了规则不一的裂痕,黑白色的画面闪烁着,最终被分成好几块,有白色的纸屑在脑海里飘扬。
温薏柔蓦地睁开双眼,木然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梦,那些自己在法国最艰难的日子。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精神有点恍惚,好像一直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周一文叫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反应过来,木愣愣的盯着桌上的一排文件,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小温,你怎么了,没事吧?叫你怎么都没反应的。”周一文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温薏柔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周一文笑了一下,“额,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哦,可能你刚开始上班还不习惯,过几天就会好的。”周一文面露关切,从抽屉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我这里有咖啡,你喝一包能提提神。”
“谢谢你,周哥!”
拿着咖啡走到水房,小小的水房里已经站了几个人了,几个女的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美容服饰之类的话题,温薏柔听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泡好了咖啡坐在座位上喝了几口,不加奶不加糖,苦涩刺激着味蕾,终于是清醒了一点。
周一文递给她一份文件,“小温啊,麻烦你跑一趟,到30层找张经理签一下字,我实在是走不开。”摸了摸脑袋,周一文很不好意思。
“好的,反正我也正好有空。”温薏柔接过文件立马上了电梯。
还没出电梯的时候就听见有尖利的女声叫喊着。
“张经理,你相信我,那个企划书不是我做的那份,我做事不可能那么草率的。”喻珊珊牢牢地抓着一个男人,嘴里大声地辩解着,可惜那个男人一脸不耐烦,根本就不愿意听她解释。
张经理口气冷淡,“你说这不是你的那份,那你做的那份呢?自己长翅膀飞了?”
“我不知道,我明明是放在桌子上的,肯定是被人掉包了。张经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喻珊珊还是不死心,对着男人苦苦哀求着。
“我给你机会?那谁给我机会?这么大一个单子就被你这样弄丢了,你还想当总裁助理,不把你炒鱿鱼就算不错的了。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张经理大力的甩开喻珊珊的手,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薏柔,迅速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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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1
“我给你机会?那谁给我机会?这么大一个单子就被你这样弄丢了,你还想当总裁助理,不把你炒鱿鱼就算不错的了。 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张经理大力的甩开喻珊珊的手,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薏柔,迅速走开了。
一直大声喊叫的喻珊珊突然瘫软在地上,愤恨不甘的眼神令人心惊。
“唉,你看她真可怜,本来抱着期待想做总裁助理,现在工作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当总裁助理的人多了去了,被陷害不也是正常的嘛!”
“诶?你说的也对哦!”
温薏柔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朝着张经理离开的那个方向追过去,“张经理,等一下!”
男人脚下的步伐一顿,没有回过身,“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来说。”
温薏柔一步不落的跟着张经理到了他的办公室,张经理坐在靠椅上,面色有些凝重,“你有什么事找我?”
“张经理,这里是我们市场部的一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名。”温薏柔说着,把文件夹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张经理低着头,握着笔刷刷的在纸上签着名,“温薏柔?”放下笔合上文件夹,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
“我不知道你是有背景还是怎么样,现在上面指名让你做总裁助理,我们不能改变,但是希望你能把这个工作做好。”张经理抬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严肃却不轻蔑。
这个消息对于温薏柔无疑是震惊的,她瞪大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不相信,“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没想过要当这个总裁助理,所以我。。。。。。”
张经理打断她,“你拒绝也是没有用的,估计现在人事部的命令已经下发到你们部门了,而且我们任何一个人从现在开始都没有权利对你做出任何指令,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你当面和总裁说清楚。”
温薏柔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后只能拿起文件夹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
回到市场部的时候,温薏柔觉得大家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不舒服。
周一文走过来,大大咧咧的说道,“小温,恭喜你啊!以后当了总助可要罩着我们,帮我们市场部说说好话啊!”
温薏柔默然,尴尬的扬了扬嘴角,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真的这么快?大家都知道了吗?
温薏柔其实明白,她当上总裁助理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没有付出努力却捡了个大便宜,必定会遭人嫉妒不耻的,而且她又不想当,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温薏柔,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黄姐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叫她。
“好的,我马上来。”
“叩叩叩!”温薏柔礼貌的敲门。
“进来!”
“你应该知道你被调任总裁助理一职的事了吧,这是你的人事调任书。”
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2
“叩叩叩!”温薏柔礼貌的敲门。
“进来!”
“你应该知道你被调任总裁助理一职的事了吧,这是你的人事调任书。”黄姐的目光有些深邃而难以看懂,说到底温薏柔的阅历还是浅了些,比不得这些资深前辈,于是她只能乖乖的应一声,“恩,知道了。”不再多加些话。
黄姐的眼神变了几变,最终还是笑脸吟吟的对着她说,“恭喜了,小温。”说着便站起来与温薏柔握手祝贺。
“谢谢黄姐。”
“人在高位,总要事事小心才好。”
黄姐此话一出,温薏柔不由心下感激,抬头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告辞了离开。
一出黄姐的办公室,外面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就戛然而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温薏柔,羡慕的、嫉妒的、愤恨的、不屑的、鄙夷的。。。。。。。冷冷的勾起嘴角,她看的明白的很。
拿到了人事调任,来接替工作的人也已经抱了箱子在一旁等候了,温薏柔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快速的整理东西。
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呵呵,小温啊,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同事哦!”
“对呀对呀!”
“有空也要多提携提携我们这些人呀,高位嘛,当然是自己人多一些比较好啊!”
。。。。。。
一个人的话语一出,一群人都开始叽叽喳喳的附和。温薏柔心里也没有多少感触,早该想到的,人情,本来就凉薄。
她笑了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好没来得及将大门关上,就听见已有人按捺不住的抱怨声,“什么嘛,还真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的!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和她说话还爱理不理的,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
“就是!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
“你看公关部的李沐多漂亮啊,人也温柔,对谁都很好的!”
“哎,就是啊,如果是李沐当选了,只要说一声,我们肯定就能升职了!”
温薏柔抱着箱子一直往前走,议论声也越来越小了。还有很多话,温薏柔不想听了,其实听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这个李沐果然不一般,做到这个位子上,却仍然能够不得罪人,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这是不容小觑。撇了撇嘴,不过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也没有多想下去。
她边想边抱着箱子往电梯处走去。
“呀,小柔,你怎么了?怎么收拾东西。。。。。。”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薏柔回过头去,是许蔷。
“是被解雇了么?怎么会。。。。。。”许蔷的眼睛水汪汪的,贝齿也咬着水嫩嫩的唇,看得人心头止不住的想疼爱。
“不是,只是换了个工作。”温薏柔笑着回答说。
“啊,这样啊。那工作好不好啊?”许蔷问道。
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3
“不是,是换了个工作。 ”温薏柔笑着回答说。
“啊,这样啊。那工作好不好啊?”许蔷问道。
“还不知道。”
“哦,这样子啊。。。。。。”许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去忙了啊!”出了电梯门之后,温薏柔和许蔷告别了,自行去新部门报到。
温薏柔将箱子放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张特助的门。
“请进。”平稳的男声带着点一丝不苟的情绪。
“你好,我是温薏柔,来报到的。”
“恩,你之前有没有干过类似于助理的工作?”
“没有。”
张志仁抬头扫了她一眼,之后没再说什么,只是手中握着笔在纸上刷刷的写这些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那你把东西先放在我这儿吧,总裁快回来了,我和你先去接机。”
“好。”其实静下来想想她也没有最开始听到说要调位子时那么抵触了,都还好吧。人缘什么的,她向来不好,而且这份工作对自己而言有好处,能够真正的学到东西又能涨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和张志仁到达飞机场的时候还早,没什么事可干,张志仁便和温薏柔说了会儿话。
“你之前在哪个部门的?”张志仁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市场部。”
“市场部啊。。。。。。”张志仁若有所思的重读了一遍之后说,“好像和助理的工作没什么联系。”
“恩,是的。”她顿了一顿之后,继续说,“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公司就选上我了。”
她这话一说完,张志扬抬眼望了她一眼,心下却是有底的,总裁大人钦点的人,当然是直接选上的,还有什么悬念。
那么多人拼的你死我活,其实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只不过,额,总裁的众多女友中,好像还一直没有这一款理智型的诶,莫非某人口味变了?直觉的摇了摇头,性格类型神马的都是虚的,漂亮脸蛋和身材才是王道!这才是他们家总裁的固有标准吧!
“张特助,总裁是不是快下来了?”已经有人走出来了,温薏柔赶紧询问张志仁。
“应该是的,我们再往前面站一点。”
“好的。”
骚包的墨镜夸张的遮盖了某人的大半张脸,黑色开司米外套极尽招摇,米色的高腰裤显得双腿更加修长,某人甚至还学了好莱坞经典大片里的招牌动作,边走边取下自己的大墨镜。
这是。。。。。。林莫北?!
林莫北白牙晃晃的出现在温薏柔面前,一张俊脸上笑开了花,“这就是你说的工作繁忙?”
温薏柔愣了些许之后,很多事就想通了。难怪那天面试的人明明并不那么中意自己,最终却被录取;明明那么多人角逐总助一职,最终却是落到她头上。
她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其实之前就有怀疑过,这一切来得都太不寻常,只是她还是希望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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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4
温薏柔愣了些许之后,很多事就想通了。 难怪那天面试的人明明并不那么中意自己,最终却被录取;明明那么多人角逐总助一职,最终却是落到她头上。
她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其实之前就有怀疑过,这一切来得都太不寻常,只是她还是希望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些的。
“你。。。。。。”温薏柔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给她打电话叫她来接机,自己说是工作忙脱不了身,没想到最后她的工作繁忙就是为了他。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还像是一个小丑被他耍的团团转,温薏柔不由恼怒的瞪着他,“林莫北,你这样耍人很好玩,是不是?”
“syvie,别生气嘛,生气容易长皱纹的哦。”林莫北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温薏柔,好像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嘛!而且你都跟我认识那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林氏是我家开的,多伤我心啊!”林莫北边说边做一个捂心痛苦状。
“哼!你这算是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温薏柔冷冷的看着他,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syvie,我知道你有能力,这也是一个机会!”林莫北换下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诚恳的语气和温薏柔说道。
“可是我不想要这种方式!”
“好吧,这次可能是我做的有些不对,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林莫北像个小学生一样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眼底却闪烁狡黠的目光。
“总裁,我们要不要先回公司?”张志仁尴尬的打破周身不正常的气氛。
“不了,你先回去吧。”林莫北这才把视线转到张志仁身上。
每次都是这样,有了女人就忘了我,张志仁在心中腹诽道,但是也只能拿着林莫北的行李默默离开。
“我也回公司了。”温薏柔转过身,也不管身后的林莫北,直接就走开了。
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住,林莫北带有磁性的嗓音传来,“我们先去吃饭!”
温薏柔挣了挣,想把林莫北的手甩开,不想那只手的力气大得惊人,任她怎么甩也甩不开。
“干嘛!”温薏柔有些火大的说。
“吃饭。”
“我要去上班。”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不要嘛,你都不陪我去吃饭的。”说着还将头靠向温薏柔的肩膀,有见过这么高大的鸟依人的么?
温薏柔一个顺手就将他的头推开,“好好说话!”那语气,那皱眉头的样子,就和真的在训儿子没什么区别。
“吃饭啦,不吃饭我就没力气工作的,你就陪陪我嘛!”林莫北再接再厉,继续撒娇,更加威逼利诱,“难道你不想知道xye的近况?我有最新消息哦!”
这最后一条的确是打动了温薏柔,以至于她最终还是和林莫北去吃饭了。没办法,xye从来不肯好好交代自己的生活。
所以有人愿意说,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5
这最后一条的确是打动了温薏柔,以至于她最终还是和林莫北去吃饭了。 没办法,xye从来不肯好好交代自己的生活。
所以有人愿意说,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和林莫北本人一样骚包的兰博基尼敞篷跑车早就停在机场外面,林莫北一路拉着温薏柔的手走到汽车旁,心情出奇的好。
林莫北又戴上刚刚摘下的墨镜,引得左右少女惊叫连连。温薏柔翻着白眼看着他,林莫北却只是笑着,十分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然后十分抢眼的从车外一个娴熟的跳跃,稳稳的坐在驾驶座上。林莫北侧过身慢慢靠近温薏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温薏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温薏柔往后靠了靠,身体略显僵硬,再退已经靠到车门上了,“林莫北,你干什么?”
林莫北凑得越来越近,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温薏柔不自在的转过头,脸上泛起点点红晕。
林莫北伸出手,绕过温薏柔,把她整一个人圈在怀里。温薏柔僵硬的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在触上那坚硬的肌肉时,感觉到明显的震动。
温薏柔沉下脸来,“林莫北,别玩了。”
林莫北突然笑出声来,拉过安全带朝她扬了扬,“帮你系安全带!”说完脚下猛地一踩油门,跑车飞一样的驶了出去。
一家高级西餐厅里,温薏柔坐在林莫北对面静静的切牛排,而林莫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人不发一言,只剩下金属的刀再瓷盘上摩擦的声音,气氛诡异的古怪。
“什么时候变那么小气了,还生气呢?”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帮我擅作决定。”
“我帮你做决定是因为我了解你,而且这份工作你来做最合适了,不是吗?”林莫北举起酒杯放在唇边,微微抿了一口,露出一抹浅笑。
温薏柔不说话。其实她心里明白,他说的都对,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别扭了。
林莫北,我真的是,不想再欠你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够多的了,多的我不知道如何偿还。
“不要干吃着,来喝点酒。”林莫北说着,叫了一旁的服务生来倒酒。
暗红色的酒倒入透明的水晶玻璃杯里,在灯光下泛着魅惑的光泽。
温薏柔皱眉,看着他一脸兴致却不好拒绝。
没有叫她喝酒,林莫北却是一个人捧着酒瓶子,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像是很久没有喝到酒的模样。
“别喝了。”温薏柔抬手挡住他再次举到嘴边的酒杯。
“关心我?”林莫北挑眉看她,却是用一只手移开了她的手,接着要往嘴里灌酒。
“林莫北,你今天喝得太多了,你等会儿怎么回去啊?”温薏柔看他不听,就一把夺去他的酒杯握在手里,不让他再拿回去。
“呵呵!我去你家啊!”
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6
“林莫北,你今天喝得太多了,你等会儿怎么回去啊?”温薏柔看他不听,就一把夺去他的酒杯握在手里,不让他再拿回去。
“呵呵!我去你家啊!”林莫北抬眼看她,眼神中带着一丝酒醉的迷离。
“我那边太小了,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容得下你这尊大佛呢?”温薏柔半开玩笑的说道。
林莫北看着她浅笑的模样,原本吊儿郎当的笑一点一点的灰暗了下去,半边脸像是隐藏在阴霾之下,面庞上结起一层寒霜,眼神中有她看不明白的波澜起伏。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林莫北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抗拒我吗?”
温薏柔把头低低的埋在盘子里,手里切着牛排愈发用力了,嘴里小声的说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吧。”林莫北拿起挂在椅子上的西装转过身大步走开,而身后的温薏柔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夜晚A市的街头还是那么繁华,彩色霓虹灯闪闪烁烁,行人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可是越盛大,愈加衬托了心中的一片悲凉。人世间的情爱大抵如此,对你有意的你无意,无意的你却有意。
林莫北走到车旁想要拉开车门却被温薏柔一把按住,“我来开吧。”
林莫北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交给她,自己十分自然的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温薏柔暗暗放松了些,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等了好一会,温薏柔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转过头看到林莫北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不想再叫他,温薏柔踩下油门,开往附近最好的宾馆。
一路上温薏柔都是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而林莫北像是真的睡着了,于是很快就到了宾馆门口。
“林莫北?”温薏柔小声叫他。
林莫北不动。
“林莫北,到了,下车吧。”
林莫北一动不动。
温薏柔看着他平静的面庞,心中不由动容,伸手想拉开车门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这样就走了?”
温薏柔回头看他,眼神不似之前的迷离却是无比的清明,隐隐的还透着些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只是想扶你下去,不过现在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轻轻挣脱开他的手。
“xye最近一直和我说。。。。。。”
“他说什么?”温薏柔关切的问道,她差点忘了这次陪他吃饭的目的了。
“他说。。。。。。”林莫北故意拖长音调,别有兴致的看着温薏柔急切的目光,突然一把拉住她往眼前一带,“他说。。。。。。他想让我做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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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7
“他说什么?”温薏柔关切的问道,她差点忘了这次陪他吃饭的目的了。
“他说。。。。。。”林莫北故意拖长音调,别有兴致的看着温薏柔急切的目光,突然一把拉住她往眼前一带,“他说。。。。。。他想让我做他爸爸!”
温薏柔心中一惊,被林莫北的用力一拽而栽进了他的怀里。猛地一抬头,诧异的视线撞进了林莫北的眼里,嘴角似乎还擦过一个柔软的物体,恍然间才发现,那柔软的物体正是林莫北的唇。
林莫北抿着唇,戏谑地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伸出手触上那因为害羞而愈发红润的樱唇。
温薏柔一把打开林莫北的手,匆匆拿起包打开车门落荒而逃。
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着,温薏柔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息了下来。
温薏柔突然觉得这样的林莫北很陌生,陌生到她甚至以为那个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男人只是他的伪装,而只有在茫茫夜色的掩盖下,他终于释放出那个不为人知的一面。危险冷情,抑或是没心没肺,究竟哪一个才是他?
内心竟涌起一丝害怕。
夜晚的寒风从衣服领口灌进去,温薏柔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由夹紧身上的衣服,加快脚下的步伐,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车内的林莫北一直盯着那抹米黄色的背影,眼中无情的温度凝结成冰。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盖子“叮”的一声打开了,冒出蓝色的火焰。林莫北点上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灰色的眼模糊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带着火星的烟头扔出窗外,一辆兰博基尼跑车绝尘而去。
第二天,温薏柔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林氏上班。只是整整一天林莫北都没有出现,而她又忙着一系列的交接工作,也就没有时间再想什么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张志仁突然推门进来,“温助理,今天晚上我们公司要和**的相关人员吃饭,主要是对这次合作的项目进行规划讨论,你也一起去吧。”
“哦,好的。”温薏柔百忙中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眼睛看了下张志仁,手指仍在键盘上翻飞。
“大概是六点的样子,另外还有几个同事,司机会来送你们去嘉华大酒店的。”张志仁环顾四周,却仍然没有发现林莫北的身影,默默的又走了出去。
温薏柔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顺手端起茶杯想喝口水,才发现茶杯里早就空了,放下茶杯,加紧把手头的工作处理掉。
时间差不多了,温薏柔乘着电梯下楼,走到林氏门口等着,远远地就看到几个人围着李沐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嘀嘀嘀!”兰博基尼跑车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倾倒众生的脸,只是那张脸臭的好像人人欠了他几百万。
“上车!”
温薏柔站着不动,觉得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正文 在心上,似是相思情一段8
“上车!”
温薏柔站着不动,觉得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车里的人冷冷的发话。
温薏柔慢吞吞的拉开车门,显得有些不太情愿,“不是说司机来接的吗?”
“司机下班了。”林莫北撇了撇嘴。
“哦。”温薏柔淡淡的回应着,却瞥见一点鄙夷忌恨的光芒。再想回头看时,那点光芒早已消失殆尽,站在公司前的同事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辆车。
“那他们呢?”温薏柔指了指其他还在等车的同事。
“司机去接他们!”
林莫北,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明目张胆光天化日的上了你林大少的车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你何苦要把我推向那风口浪尖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温薏柔,反正你一直是这样的,永远被孤立,永远不会有人理解你。不在意了,又何必在乎呢?
汽车很快就开到了嘉华大酒店,一群人早就站在酒店门前等着。张志仁匆匆走到林莫北面前,“我真怕你不来!”
林莫北不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像是十分不屑的样子。
一踏进大厅,温薏柔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好像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在前面给林莫北带路,笑着和他说着些什么,语气极尽温柔。温薏柔跟在后面默默的走着,突然被毯子连接处突起的地方拌了一下,身体直挺挺的往前倒过去。
“怎么了?”林莫北的脸近在咫尺,腰上箍着他有力的臂膀,“走路都不会了吗?”
“不是。”温薏柔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离开他的怀抱。
林莫北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又继续往前走。
Vip包厢里已经坐了人,林莫北一进来就有人迎上来,“林总,久仰久仰!快进来坐!”
“徐科长客气了,您也坐!”徐科长听见林莫北喊他,更是受宠若惊般的帮林莫北挪开座位。
等着所有人都坐定,徐科长红彤彤的脸上荣光满面,高声叫喊着,“服务员,上菜!”
“来!我先敬林总一杯!”徐科长端起酒杯向林莫北致意,“能和林氏合作真是莫大的荣幸,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啊!”随后一饮而尽,一点都不含糊。
林莫北摩挲着手里的高脚杯,略微沉吟道,“这也要感谢**给我们机会!不过,关于资金的问题我觉得还需要协商一下。”
“至于资金方面的问题,徐科长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李沐突然说了一句话,声音清脆悦耳一点也不显突兀。端着酒杯站起来,得体的淡妆、纪梵希的米白色职业套装显得她更加干净利落,明眸皓齿浅笑的望着徐科长和林莫北也是一饮而尽。
林莫北犀利的目光扫过李沐,李沐顿时胸口一窒,却依然毫不躲闪的迎上他的眼神,“我是李沐,公关部的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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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1
林莫北犀利的目光扫过李沐,李沐顿时胸口一窒,却依然毫不躲闪的迎上他的眼神,“我是李沐,公关部的部长。
“哈哈!林氏真是人才济济,李部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林莫北对着李沐点头,眼里有少许的赞许神色。
接着又是一个个轮流的来敬酒,温薏柔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吃菜,也就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诶?这不是温家的千金吗?怎么是在林氏工作吗?”
温薏柔嘴里一口水没有喝完,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
“王伯伯好,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现在是在林氏工作当总裁助理。”温薏柔看了一眼讲话的中年男人,印象中好像是曾经到她家来过和父亲谈论些政治话题。
“呵呵!我还记得是在你五六岁的时候见过你的呢,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不点,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不服老都不行咯!”王建国似是看到她十分开心,十分关切的问道,“回来有去看过你父亲吗,我好久没见过她了,你带我向他问声好啊!”
温薏柔含笑回答,“好,我会转达的。”
其实温薏柔一直没有说过和自己的身份有关的事,也许在她内心深处甚至是逃避的。温家?高干?一哥孙女?看着闪耀的光环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个沉重的负担而已,你得不到什么,但是却要为它付出,可笑而又可悲。
然而偏偏就有人把它当回事了。
“哟!看不出来,她还是呢?”
“就是啊,还跑到我们这来当个小小的助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说不定是为了我们总裁。。。。。。”
“我说她当上这个助理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高干就是不一样啊!”
温薏柔无奈的苦笑,听见那边又有人叫她,“温助理,我敬你一杯,多多指教!”
好像之前一直在被叫着喝酒,脑袋里有点晕晕的,没有看清向这边走来的人是谁,管他的。忍住汹涌的反胃,冰凉的触感,温热的液体,引起了想吐的感觉,然后什么东西都模糊了,眼前出现了重叠的影像。看着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举着酒杯一个一个都走了。
突然一只手夺去温薏柔手里的酒杯,“这杯酒我来帮她喝。”
温薏柔眯着眼看向来人,那张脸好像氤氲着雾气,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林莫北的眼中竟有一丝悲凉。
“林总真是体贴下属啊!”
林莫北直接拿着她的杯子喝,语气轻佻的说道,“男人本来就应该怜香惜玉的嘛。”
一群人暧昧地笑着,拿她和林莫北打趣。
“市长呢?”林莫北四周看遍,最后目光又落在徐科长脸上。
温薏柔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这么重要的场合他陈以言怎么没有出现呢?
“呵呵,我们市长有点事,来不了了,林总别见怪啊!”徐科长尴尬的笑着,圆圆的包子脸挤成一团。
“不会。”林莫北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2
“呵呵,我们市长有点事,来不了了,林总别见怪啊!”徐科长尴尬的笑着,圆圆的包子脸挤成一团。
“不会。”林莫北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林莫北脸色阴沉地走了出去,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温薏柔原本有些紧张的心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晕眩的感觉也渐渐平息。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走,耳边好像隐约有人在叫她,“温小/姐?温小/姐?”可是她却恍若未闻。
手中握着的原本发烫的水杯也冷却了下来,不舍得倒掉,便喝进肚子里,冰凉的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自己每一根神经。
偶有桌上的其他人躲躲闪闪地观望她,是在嘲笑自已吧。
似乎所有人都已认定了,等不来。她温薏柔等不来陈以言,等不来。
过了一会,张志仁匆匆走了进来,一脸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总裁突然有点急事要处理,要提前离开了。”
“林总有事就去忙吧,来!我们接着吃!”气氛瞬间又活跃了起来,一群人乒乒乓乓的敬酒、夹菜,好不热闹。
两边的人喝酒划拳,好像完全忘记了要讨论的话题,或者本来就不是来商讨的,吃饭喝酒才是主要目的吧。
“大家静一下,听我说,刚才市长打了一个电话来,说是马上到。大家做好准备,热烈欢迎啊!”徐科长站起来,宣布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温薏柔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碰倒了放在一边的杯子,绿色的茶漫了一桌。
李沐眼尖的看到,“小温,你怎么了?”
温薏柔笑笑,“我没事。”
李沐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没再追问下去。
陈以言出现的时候,温薏柔突然有些动容。原本以为不会出现的人,突然就这样出现。她克制了好久,才没有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迎向他。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陈以言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温薏柔面前,声线温和,那是午夜梦醒时每每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此刻无比清晰地传来。动听的嗓音好像魔咒,多年之前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好像从记忆的另一端穿梭而来,时间还停留在那个明媚的中午,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不是温薏柔,你不是陈以言。
只是我们之间间隔了那么多,缺失了那么多,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
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来,温薏柔也跟着站起来,张志仁走到陈以言身边,十分礼貌地伸出手,“总裁有事先走了,我代他说声抱歉,下次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陈以言握住张志仁的手,指尖微微翘起,“好。”
她有些愣神,瞬间后才恢复清明。陈以言转身准备入座的时候,不期然看见了她,目光微做停顿,像羽翼般轻柔的很快又扫过去。
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3
她有些愣神,瞬间后才恢复清明。陈以言转身准备入座的时候,不期然看见了她,目光微做停顿,像羽翼般轻柔的很快又扫过去。
温薏柔闷闷地低下头。
“大家都坐吧,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拘谨。”陈以言笑意盈盈地说着,一点都没有当官的架子,那微笑着的模样突然就令温薏柔想起那个给她剥红薯的大哥哥。
其实早就知道,世界那么小,而且又在同一个城市,见面是早晚的事。只是,陈以言,我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要见你。我一直在逃避,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逃避,逃避些什么。
包厢里的灯亮的有些刺眼,桌子上的菜五花八门,温薏柔却是没有心思再吃了。脑子里也是空空的,嘈杂的环境里她的出神显得那么突兀和不合群。
徐科长热情的一个个的对陈以言介绍过来,轮到温薏柔的时候,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仍然目光呆滞地坐在位子上,直到旁边的人推了她一下。
“这是林氏的总裁助理,温薏柔温小/姐。”
温薏柔抬眼,局促的目光一下子跌进了陈以言的眼里,墨黑色的瞳孔里显现出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那弯起的嘴角好像是在嘲讽。
眯起眼睛看她,他说,“好久不见。”
笑容清朗而平和,像是长久不见面所旧识最常见的说法。只是,好久不见的是你,陈以言。
“你好,陈以言,好久不见。”
到真的说出口的时候,好像突然就觉得很轻松很坦然,不会有泰山崩裂的感觉,心跳也不会漏掉半拍,仿佛就是天天见面的朋友,原先以为的无数种想象都无从想起,平静的连她自己都怀疑,他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吗?
“温助理,你和我们市长原来是认识的啊!”徐科长咧开嘴呵呵的笑,“那以后的合作希望会更加顺利。”
陈以言对徐科长的话只笑不语,转过头来看她,“最近还好吗?”语气温婉好像真的是关心一个老朋友。
“还不错,只是刚回来多少有点不习惯。”温薏柔歪着头看他,“你呢?”
“很好。”
“是啊,我走在大街上都能听见有人夸你呢!又帅又多金,家庭背景也好,更难得的是心肠好,常常为老百姓谋福利。。。。。。”温薏柔掰着手指头一一列数他的优点,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呵呵呵!”
温薏柔伸出筷子去夹鱼眼睛,马上要夹到的时候横里面突然伸出来一双筷子,正好也夹在鱼眼睛上,两双筷子就这么碰在了一起。温薏柔抬头看向筷子的那一端,竟是陈以言。慌忙的缩回筷子,温薏柔脸上浮起两朵红云,“你吃吧。”
突然又想起xye以前也是老和她抢鱼眼睛吃,每次都是她看着xye气鼓鼓的模样把鱼眼睛夹给他吃,不由有些感伤。
正想着,自己的碟子上落上了一双筷子,陈以言把鱼眼睛放在她的碟子上,“你也喜欢吃鱼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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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4
正想着,自己的碟子上落上了一双筷子,陈以言把鱼眼睛放在她的碟子上,“你也喜欢吃鱼眼睛?”
温薏柔笑笑,没有回答他。
饭吃的差不多了,有人提议大家去ktv唱歌,提议一出口,马上就有很多人附和说好。温薏柔借口头痛不去,大家也没有强求。
“陈市,一起去唱k吧!”李沐走到陈以言身旁,眼角微微上扬。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大家玩得high一点啊!”陈以言站起身来,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准备要走。
李沐眼中神色一暗,笑容有些垮了下去,但还是维持着高贵的姿态走开了。
温薏柔出了酒店门站在路口打车,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我送你回去。”陈以言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淡淡含笑的脸。
温薏柔本想拒绝,可是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拉开车门,温薏柔十分熟练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演练过无数遍。
“还住在温家老宅吗?”
“没有,你送我到襄阳路就好了。”温薏柔本来想说送她到林氏集团,但是这样又显得太疏远了,索性报了一个离她家比较近又好找的地方。
陈以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又转了回去。
“回来多久了?”
“一个月吧。”温薏柔侧过头看他,看着他专注开车的模样有些愣神。
“怎么不叫一些老朋友一起吃个饭?”
“时间太久,没有联系方式了。”温薏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些感伤。可是陈以言,为什么不管过了多久,我还是那么清楚地记得你的电话。那些漆黑的夜晚,我摸索着按着你的电话,却没有勇气拨出去。
“要不要我帮你叫他们?”
“谢谢你,还是不用了。”陈以言,你认为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会有哪些老朋友呢?或者说,我一直没有朋友吧。
车里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温薏柔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温薏柔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突然一阵慌张,偷偷地看了一眼陈以言,接通了手机。
“喂?”
“妈咪,你又这么久不接我电话,在干什么啊?”xye的大嗓门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温薏柔赶忙用手捂住了听筒,生怕旁边的陈以言听到些什么。
“我在路上,怎么了?”
“唔~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妈咪,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xye渐渐弱下去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听得温薏柔心中一片柔软,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
“快了,等妈。。。等我忙过这一段就来看你了。你自己要乖乖的,要听sophie阿姨的话啊。”
“好吧,妈咪,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也要早点来哦!”
“恩,我会的。”温薏柔合上手机,突然感到旁边一道探究的视线射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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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5
“恩,我会的。.”温薏柔合上手机,突然感到旁边一道探究的视线射在她的脸上。
“怎么了,谁的电话?”陈以言并未看她,而是专心致致地看向前方。
温薏柔有些赦然,更多的是紧张,她的手指蜷曲着捏着裤管的—边,不注意还以为她只是安静娴淑地坐在那儿。
她说,—个朋友。
他转过脸来瞥了她—眼,蹩脚到一蹋糊涂的借口他也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真是温润如玉的男子。
温薏柔在襄阳路下了车,和陈以言说了声再见就转身走了,陈以言亦是没有多说什么。
她一直不回头,淡定而从容地一直向前走,仿佛真的是不留恋。听着身后的车子发动的声音,她才停下来,转过身去,看见他的车在转弯的拐角处消失不见。而她就这么一直站着,直到这辆车淹没在漆黑的夜色中依然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两腿变得僵硬,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还在留恋什么呢?
她冷冷的嗤笑自己。她抬腿想走,突然听到背后一阵慌乱的脚步身朝自己跑过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明显,后面的来的有很多人。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一股力撞倒在地上。
“哟!怎么不跑了?”
温薏柔倒在地上,裸露的手掌蹭在水泥地面上,立刻掀起一层鲜红的皮肉,隐隐觉得膝盖上也是火辣辣地疼。从缝隙里看,好像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女生不让她走。为首的一个男人耳朵上戴了五六个耳钉,赤着两条胳膊,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拧在一起,恶狠狠地抓着女生的手。
“我跑累了,休息会不可以啊?而且你们都一群老男人了,还追着一个妙龄少女满街跑,想老牛吃嫩草啊!”十五六岁的女生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个男人,一把甩掉抓着自己的咸猪手,飞扬跋扈的模样一点也不害怕。
“死丫头!抢了梅姐的男朋友还敢那么嚣张,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什么梅姐兰姐的,老娘没听说过,别给我乱扣屎盆子!”女生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烫着夸张的爆/炸头,一双眼睛却晶亮晶亮的,让温薏柔觉得似成相识。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叫邵峰的男的。”女生恍然大悟般地看着那个男人,突然又垮下脸来,“唉!我和你说啊,他每天给我送情书他不嫌烦我都嫌烦了。那什么梅姐居然喜欢这种类型,她喜欢就送给她好啦。”语气中颇有些惋惜之情,接着又是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
温薏柔好笑的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小贱种!”为首的那个男人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呸!兄弟们上,给她点颜色瞧瞧,别以为仗着自己老子有点地位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谁不知道你妈是小三啊!”说着一群人就冲上来,把女生团团围住,对着她拳打脚踢。
“谁他妈的是小三?你说谁妈?”女生灵活地躲避着挥过来的拳头,还不忘嘴里大声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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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6)
“谁他妈的是小三?你说谁妈?”女生灵活地躲避着挥过来的拳头,还不忘嘴里大声叫嚷着。
一头黄毛的小混混大声地笑着,表情猥琐而又狰狞,“说的不就是你妈咯!哈哈哈!”
不想女生上来就是重重的一拳,没有防备的小混混立刻被击倒在地。偏过头抹着嘴边的血,小混混一脸愤恨的看着女生,其他人看到自己兄弟被打也立马出手攻击女生。
即使女生是跆拳道黑带,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体力不支,躲过了这一个就避不了那一个,大大小小的拳头落在身上,额角上的汗珠越冒越多,女生的眼睛也变得通红。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女生,趁着人群混乱把女生一把拉了出去。温薏柔看着女生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就拉着女生的手一直跑一直跑,她没有看见女生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其实连温薏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好像内心有一股力量催使她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睛,那双大眼睛似一汪流动的清泉能够洗净心中的尘土,干净的令人不敢直视,让温薏柔起了恻隐之心。
到了一个转角处,温薏柔带着女生躲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听着脚步声从身旁经过继续往前走,才稍稍松了口气。
“好了。”温薏柔拍了拍手,似是刚才动手之时碰到了不洁之物。
女生盯着她的脸发呆,略显别扭的挣开温薏柔的手,“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我家就住在这里,我不想有人影响我休息。”温薏柔淡淡的说,有些懒得理的样子,
她向来对这些不良少女没什么好感。
不管发生过什么,堕落,都是自己选择的,没有谁能逼得了自己。
她不想在同她纠缠下去,便淡然地离开。没等她走出去第二步,手臂就被人拉住。
她回过头去,是刚才的女生。她有些不悦的挑眉,意思是:还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说些什么,原本是飞扬跋扈的女生,甚至于不久之前还伶牙俐齿的反唇相讥,如今却吞吞吐吐的不知所云。
“有话就说,我很困了。”温薏柔有些不耐的说。
“我。。。我可以借住一下你家么?”终是狠下了心,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温薏柔看着,渴求般的盯着她。
还没等温薏柔开口回答,她就紧张的自己说了下去:“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温薏柔抬眼正式的盯着她看。
她一紧张继续说了下去,“我会很多,我会做饭!我可以帮你烧早饭的!我还会。。。。。。”
“好。”温薏柔答应得太快,以至于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
“我说‘好’。”温薏柔很有耐心的说着。
“为什么?”女孩有些懵懂的问,带这些不解。
正文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7)
“我说‘好’。 ”温薏柔很有耐心的说着。
“为什么?”女孩有些懵懂的问,带这些不解。
“我相信你。”温薏柔温婉的笑。
是的,相信。相信有着这样纯净眸子的人心必定是不坏的,顶多不过是女孩子叛逆期到了罢了。
女孩有些红了眼角,却仍旧倔强着强装不屑的说道,“切,你这么好骗,也不怕我到你家胡作非为的哦!”
温薏柔有些无奈地心想,到底是孩子心性。哪有人会说这样的话?在别人收留自己之后。
夜晚就在两人相安无事之间进行着。
一片的色彩斑斓,绚烂的吓人。脑海中很多幅画面都同时出现,很多对话都同时进行。
仍在睡梦中的温薏柔头痛的抱紧了自己的脑袋,不安稳的蠕动、轻微地挣扎着。
这一次出现的画面地点是房间,温薏柔自己的还在温家时的闺房。
温薏柔躲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隐隐地听到些女人的呻吟,这样的熟悉。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脸色苍白的颤着手打开了门,微微地将门推开了些。
多年前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躯如今又在一起了,或者应该说是一直在一起。
她别过眼去,突兀的开始干呕,跑到楼下的卫生间对着洗脸池就是一阵呕吐。清理干净了之后,她慢慢的走出来。上了楼,去到母亲的房间。
果然母亲是在午睡了。
她觉得恶心。明明家里是有客房的,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做这种事?
温思宇,你是不是只是想告诉我,我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算,房间,床,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做女儿的就不该管你,是这样么?
年少时就忘记了如何让流泪,她只能站在母亲的房门口紧紧的咬着牙关,来自胃部的一阵阵抽搐如此明显的让人难以忽略。
荒凉,是的。
无限的荒凉。
多年以后她都记得那个午后,明明是日光倾斜,却真的是冷,很冷。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迷雾,有点光亮在前方闪烁着。冲破重重阻碍的时候,温薏柔好像到了一个迷雾包围的世界。
她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睁着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眼里的水雾后的目光,而他却是执意于撕开她身上所有的束缚。
动作野蛮而霸道。
她其实可以推开的,却偏偏是没有,一直认真地盯着他看,认认真真的看。
而他难得的霸道终是弄痛了她,一身白如凝脂的肌肤都染上了点点名红晕。
直到进入她的时候他才恢复了温柔,一直耐心的哄着她,等着她。
她的眼泪此刻终于流了下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是只能颓然的放下。
一滴一滴的,迅速的将雪白的枕头染湿。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那只颓然放下的手,十指相扣,紧紧地。暖,好暖。
她伸手环抱住他线条明朗而极具魅惑的背脊,眼泪越流越多。被他一一吻去,像是孩子般追逐着细小的水珠划过的痕迹,然后以一一舔舐干净。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1
只是这温柔维持不到一会儿,他继续狂猛起来,她也不知道那一晚究竟几次,到后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只知道哼哼唧唧的闷哼着,有些压抑的声响。
其实是有些不记得了的,除了最初的那点印象以外。懒
她只知道她最后是被他收进怀里,无边的暖意从他身上传来。
“喂,喂,醒醒啊,你怎么了?”有些聒噪的声音从梦境深处传过来。
温薏柔迷迷糊糊地有些转醒,因为长时间的闭眼入睡而不能适应这过于强烈的灯光。她眯着眼努力适应,终于在片刻之后,看清了在她面前的是刚才那个女孩子。
“没事。”她伸出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切,没事儿鬼叫什么,不知道吓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温薏柔直接把她的这句抱怨当做没听见,转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啊?”明显的搞不清为什么话题一下子转到这里,女孩有瞬间的愣神,老老实实的交代,“钱芷。”
“恩,挺好听的名字。”温薏柔客观的评价。
“那是自然的。”钱芷有些脸红的说,语气仍旧带着些不屑。
温薏柔有些失笑,小孩子果然是哄哄就好的。跟个小狮子似的,非要顺着它的毛梳,它才会安静下来乖乖听话。
“时间还早,去睡吧。”温薏柔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示意钱芷回去睡觉。虫
“哦,那你也睡吧,我走了。”
听到她走了出去,温薏柔躺在床上一直久久未能入睡。
最近频繁的做恶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她长长久久地侧卧在那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良久之后才自己伸手环抱住自己。
听说过的,这样的睡姿是最没有安全感的表示。
她其实从未后悔过,当年那晚发生过的事情,包括Exye,生下他,她从未后悔过。
第二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果然两眼乌青变成了熊猫,难得的涂了一层粉底才勉强掩盖了一些。温薏柔看了一眼还十分香甜的睡在沙发上的钱芷,留了一张字条和一点钱就出门了。
温薏柔的办公室就在林莫北办公室的隔壁,林莫北却偏偏要打个电话把她叫进去。
她觉得好笑,林莫北这样的做法确实是幼稚了。她知道他心里不爽,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位大爷不爽了。
“叩叩。”她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某人惜字如金。
而她也明显的在门外就感受到了某人生人勿近的气息。
“林总。”她从善如流的站立在那里。
“有一份报表急需要用。”他的口气中充满了烦躁与不耐。
“好的。请问是关于什么的报表?”不去理会他语气中的烦躁,她依旧淡然的不紧不慢的询问。
“铁路工程。”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善,逐渐从冷转到冰封模式。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林总。”她知礼懂分寸的自动退离却不防被他一手紧紧攥住手腕儿。
她有些错愕,无论如何,这毕竟是办公室,她向来不喜欢类似的纠缠。
他紧锁了眉,到底还是放了手,无限疲惫的说:“算了,你走吧。”
她觉得无奈,真心不知道究竟这位爷在想些什么。总之,躲远一点儿总是没错的了。
“记得那报表今天就要。”在她转动门把手准备出去的时候,林莫北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的,总裁。”她乖乖应声。
只有一天时间,要弄造价表,统计好所有的数据。她忙得手忙脚乱的,高马达转速的工作着却仍旧怕来不及,中饭也没有去食堂吃,胡乱的吃了一点东西就这样对付了过去。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下班之前把报表打印好准备送过去。
温薏柔其实也是知道的,林莫北是在故意整她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要她在一天之内做好,心下又是无奈的笑笑。
敲敲门,走进去,将报表放在林莫北的桌子上,“总裁,报表已经完成了。”
“恩,好。放在这里就好,你出去吧。”他的声音冷淡的全然不似当时在机场时的黏糊劲。
“好的。”
走出他的办公室门的时候,她觉得有一些晕眩,也就那么一点点。站了一会儿就自动的好了。她也就没当回事儿。
走回自己办公桌的时候不经意看见玻璃墙上自己有些苍白无力的脸,白的有些渗人。
唔,早饭,中饭都没好好吃。
她自我检讨着。
这样想着,便回到了座位上。从包包里翻出了好久之前放进的面包,拿出来一看,啧啧,得,过期了的。
她有些颓然的坐在位子上,唔,饿了。
“温薏柔,这份报表是你做的吧?”喻珊珊趾高气昂的站在她的桌子面前将报表摔下。
温薏柔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恩,的确是她刚刚交给林莫北的那份。
“等会儿你去送到陈市那儿吧。”
温薏柔至此才抬头看向她,这个女孩其实还算是单纯,毕竟她耍的心机别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真正有城府的认识李沐。
她温薏柔自认从未和喻珊珊有过什么冲突,那么这一场戏,十有**是由李沐挑起来的,或是林莫北授意的。
无论是哪一种,她今天都没心情与他们周旋。干脆的,不就一份报表么,她去!
温薏柔放下手里的过期面包,十分干脆的拿起报表和她的包,轻轻地看了喻珊珊一眼,发现她的眼里还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嫉妒,侧过身子直接走了过去。
到政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喻珊珊没有告诉她把报表送到哪个部门去,现在她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细细的高跟鞋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的敲打着,像是一阵无序的笙歌。温薏柔脚步一滞,周围似乎突然间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看见她面色苍白着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靠着墙壁滑下来。
ps:筒子们喜欢陈某人咩?会不会觉得情节有点慢捏?安安抱头苦恼ing~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2
细细的高跟鞋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的敲打着,像是一阵无序的笙歌。 .温薏柔脚步一滞,周围似乎突然间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看见她面色苍白着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靠着墙壁滑下来。
胃里好像有千军万马在翻腾着、叫嚣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绞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温薏柔一只手抵着肚子,强忍着痛楚又重新站了起来,脚步踉跄着想要摸索着去厕所。懒
那一瞬间强烈的呕吐感瞬间向她袭来。
可能是连老天爷也不待见她,右脚的高跟鞋鞋跟“啪”的一声断了,脚触地的一瞬间又是钻心的疼。温薏柔想,这脚估计是扭伤了吧。
她蹲下去想察看自己的伤势,不防被一阵剧烈的晕眩袭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直往下坠去。
她硬生生的撑住墙面才阻止了倒下的趋势,鼻翼两侧是薄薄的汗珠。
温薏柔,加油,你可以的,挺住!
不停的心理暗示着自己,她鼓励着自己继续艰难地行进。嘴里有大量的唾液上涌,她拼命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抑制住了酸水上涌。
在她的脚再一次软下来差点跌下去的时候,她被身后那人扶住,整个人都被揽在那人怀里。
她慢慢的往上看那人的容貌。
真是好样的,竟然是陈以言。
她苦笑,此刻,她最不想见得便是他。如她现在这般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还真不如让她摔下去得了。虫
“怎么了?”陈以言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温不火的,却在此刻由她听来别样的温暖。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闷不吭声。
他再接再厉的继续问:“要送你去医院么?”
她摇头又重重的点头,弄的陈以言一头雾水又是好笑的看着她,像是用棒棒糖逗弄小孩一样,他还是温温道,“是要去还是不要去?”
“要。”温薏柔勉强发出一个音节。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索性把她两只高跟鞋都脱了,半搂半抱的把她带上自己的车,细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
“先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到的。”他温声安慰她。
她痛到说不出话来,很多意识感观都开始屏蔽,他的话她听见了却做不出反应,迷迷糊糊的也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只是不停的呢喃着他的名字,陈以言,陈以言,陈以言。
我疼,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他听到了她的呢喃,以为她只是痛的受不了。“没事儿,很快就到了,我会开快一些的。”他的大手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包住了她细弱无骨的小手。
她的掌心汗湿,紧紧地握成拳,在他的手心里。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医院,陈以言扶她先到候诊室的椅子上坐着,自己则是跑上跑下的挂号、排队、拿号。
“啧啧。”她不赞同的咂嘴。
“恩?”而他则是疑惑的询问。
“好歹你也是一市之长,怎么还要排队?”她有了力气,开始调笑他。
“恩,总归要起到好榜样的。”他笑意漫漫,眼神坚定,转过来看着她说,“你说是不是?”
她被问的无言以对。那样坚定而明亮的眼神,是有很大的抱负,有理想的人采用有的吧。
她真心的笑,窝在靠椅里,等着小护士一个一个的喊人进去。
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对着温薏柔有些责备地说,“自己有胃病还不好好吃饭,就应该疼着才知道要注意。”
温薏柔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以后会注意了。”
女医生忽然又转向陈以言,语气却是严厉的,“老婆得了胃病都不知道好好关心她,现在都胃出血了,你是怎么当丈夫的!”
“他不是我丈夫。”温薏柔急忙辩解,生怕他误会。
“男朋友也要好好关心,不然怎么升级变老公啊!”女医生凶巴巴的,像是岳母在教训毛脚女婿。
温薏柔尴尬的抬头看了一眼陈以言,发现他还是一副温温带笑的模样,毫不在意女医生说的话,心里不禁就有些空落落的。
他在自然不过的揽上她的肩膀,温声承诺着,“我会照顾好她的。”
女医生笑眯眯地,脸上的皱纹也飞扬了起来,“这才对嘛!”转而又对着温薏柔殷勤的嘱咐道,“男人啊,就像个长不大的小男孩,不能太宠的!”
温薏柔尴尬的瞄了一眼陈以言,见他面色如常,才嗫嚅着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冰冷的盐水挂进身体里的时候,她怀念起了多年以前,他也曾陪着她挂过盐水。
她有些迷糊的想着,前尘往事她其实有些可以遗忘的。
“恩,我想起好久以前我也陪你来挂过水的。”他环视着医院的四周,似有些怀念的说。
“恩,是呢。”她躺在病床上,带着些微的笑容应声。
两人接下来就不再交谈,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世间万物都在此刻静止下来。
他起身站起来,而她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他的袖管,完全是下意识,全凭本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拉着他要干嘛。
“挂着盐水呢,都不好好安生。”他笑着拂开了她插着针管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盖好。
“我出去帮你买点粥喝。”他如此说道。
“哦,好。”她的脸有一点点红,有那么些不好意思。
待他走后,她一个人躺在那里默默地等着。
手机铃声猝然想起,她挣扎着爬起来从包里艰难的用一只手掏出了手机。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话筒里林莫北滔天怒海的声音就已传了过来,“你去送个报表到现在还不回来,工作不想要了!你在哪?”最后一句好像是刻意压制着怒气,咬牙切齿的才说出来。
“我在医院。”
“在医院?你。。。。。。生病了?”声音突然抖了一下,暗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关切。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3
“在医院?你。。。。。。生病了?”声音突然抖了一下,暗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关切。
“胃痛,你知道的,老毛病了。”温薏柔不在意的说道。
“在法国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又犯了?”
“谁叫你整天板着一张脸没有好脸色,还不给我加工资,我的胃都有意见了!”温薏柔调笑的说着,不想林莫北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她,“那我马上给你加工资,你是不是就会照顾好自己了。”懒
“呵呵,看你给我加多少了。”
“你在哪个医院,我过来看你?”
“只是一点小胃病而已,我等会拿了药就走了,不用特地来看我的。”
电话那边,林莫北沉吟了一会,终究还是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那好,你好好休息,我挂了。”
“恩,再见。”温薏柔挂掉电话,眼角的余光瞟到陈以言靠在一侧墙壁上,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好像还能看见袋子里冒出来的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薏柔拿电话的手一抖,有些做贼心虚的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以言大步走近,把袋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拿出里面装着的一个盒子。打开盖子,腾腾的热气扑到她的脸上,感觉很舒服,“医院外面只能买到这个了,将就着吃一点吧。”虫
用力的嗅了嗅,“很香呢!”
“快趁热吃吧。”
不等陈以言说完,温薏柔已经拿出勺子,大口大口地喝着粥,神色满足。
稠密的粥入口,暖暖的,暖了胃,也暖了心。
“你母亲。。。最近怎么样?”他有瞬间的犹豫,还是问出来了,态度诚恳,没让她感觉到被唐突。
“恩,我想要去给她换个医生。总感觉现在的这个医生不大好,医院的环境倒是还挺不错的。我想这样可能会对她的治疗好得多。”看得出他的诚恳,她的回答也就精细的多。
“恩,确实是的,有帮得上的地方说一声。”
“好。”她应声,思绪却仍旧陷在母亲的病情中,不防将滚烫的粥就喂进嘴里,还没送进嘴里就把舌头烫了一下。
“慢点吃。”他看着她,恍惚间露有一似宠溺,好像多年前他一直默默守护着那个女孩的模样。
陈以言,你这样,如何叫我情何以堪,叫我怎样面对你才好。
“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你有事就去忙吧。”
“这么快就赶我走了吗?就这么不想我呆在这里吗?”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不是!”意料之中的,温薏柔慌忙答道。
“哦?那是刚才有人打电话说要过来看你,我不方便在这里?”那抹戏谑的笑意越来越大,一直延伸到了耳根,她却没有看见。
“诶?”果然是被看到了,她想。“是林莫北。。。。。。就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和我交代一点公事而已。”
陈以言嘴边的笑意迅速敛去,瞳孔是一潭墨黑的池水深不见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哦,对了。”温薏柔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铁路工程的费用报表,我也不知道要交到哪个部门去,给你总归是没错的。”
陈以言接过来,却是没看一眼直接放到一旁,“你和林莫北原来就认识?”
“怎么这么想?”温薏柔看着他,那双如同星子般的眼里装着满满的不相信。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在法国认识的,他帮过我。不过我这次进林氏是纯属偶然,我不知道他是林氏的总裁。”
陈以言拧着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只是,温薏柔,你怎么这么自然就把这些轻描淡写的给说出来了。
不懂,不明白。
盒子里的粥有些发凉了,温薏柔吃的也差不多了,就放下手里的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
“我知道林氏的野心不小,这次好像也不止只想包揽铁路工程这一个项目,是么?”他问,问的貌似有那么些不经意。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或者他是想从她那知道些什么吗?
想到这里,她的面色冷了下来,“我才刚上任,很多东西我都不清楚,很抱歉,我回答不了你。”
“好。”还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问问题的人不是他。
陈以言,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挂盐水的那只手还是很冷,温薏柔看着盐水带里的盐水已经所剩无几,便伸手自己拔了针头,用棉球压了一会。掀开被子,穿好衣服拿着包就要走。
“怎么自己拔掉了?”陈以言皱眉看她。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冷淡的回答,多少是有些心冷的。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被利用而表现出欣喜的样子。
“我送你。”陈以言追了出来。
“不用麻烦了陈市,这么点路我自己走走就到了。”她冷淡的拒绝,坚持自己走。不再回头理他,而是专心致志的走着自己的路。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不能容忍他一点点的利用。不能。
“咦,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撒?”钱芷倒是不客气,完全把温薏柔的公寓当成是自己的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包零食,桌子上还有一大堆的开了包的零食。
“突击检查。结果么,嗤,你不是说不会麻烦我的么?”温薏柔在玄关处边脱鞋子边说道。
“是没有麻烦你啊,你看这些都是我自己去买的啊!”钱芷继续窝在沙发里吃着小零食,懒懒的继续回答说,“再说我又不是不整理喽,急个球球!”
温薏柔累的紧,也就没空多搭理她。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一沾上床就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一直前浅眠着。她睁眼望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回过头去她还想再睡一会儿,就看到钱芷门都不敲的就开门进来,站在门口说:“喂,我烧了粥,你要吃点么?”
“恩,好啊。”应了声,爬了起来随着她去向客厅,在看到桌上那彻底糊掉的粥时不禁莞尔。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4
钱芷脸有点红,却还是强硬的说:“不是我不会烧!是你家锅子不好使撒!”
温薏柔笑得无奈,不说什么,摸了摸她的头。钱芷有些别扭的别开了头。
终于还是两人一锅的将整整一锅粥吃完了。
“喂,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直住在你家里不走很讨厌很麻烦啊?”懒
“你说呢?”温薏柔没有看她,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唔,我就知道,肯定会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家,我家。。。。。。”钱芷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到底还是个孩子,没有防人之心。
“你家里人找不到你不会担心吗?”温薏柔有些担心的问。
“他们!哼,不提也罢!”钱芷明显的不屑的口气。
“那学校呢?还要去么?”
“要的,当然要是的。”
温薏柔猜得没错,钱芷也许是叛逆了一些,总算还是懂的什么是重要的,还算有救。
第二天一大早温薏柔就爬了起来,钱芷已经早早的出门去上补习班。
难得的周末来临,温薏柔想要去看望一下自己的母亲,哪怕就是远远地看着。
去到医院的时候恰逢好几个外国医生正围着母亲里里外外的做着检查,她的心一沉,这阵仗,恐怕是出了什么事。。。。。。
温薏柔还是找了之前的那个母亲的主治医生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母亲她怎么了,是情况变差了吗?”她抓着医生的手,紧张的问道。虫
医生笑眯眯地看着她,弄得她更加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温小/姐放心,您母亲最近情绪一直很稳定,没有问题。这几个外国医生不是您叫来给您母亲做全方面的检查的吗?法国著名的神经科医生都来了,温小/姐对您的母亲真是孝顺啊!”
“法国著名神经科医生?来给我母亲做全方面检查?”温薏柔愈加的搞不清楚状况。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啊,院长,您来啦!这位就是温小/姐,那些医生都是她请来的。”主治医生对着院长介绍到。
“喔,这位就是温小/姐啊,幸会幸会。”院长极其热情的同温薏柔握手。
她还是弄不懂,今天的情况给了她巨大的意外。脑海中飞速的转着,冥思苦想着会做这事儿的人究竟是谁。
陈以言?!
错不了了,难怪昨天他会问道母亲的状况。
只是这情形,多少有些尴尬。她还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怎么突然就对她好起来了?是怜悯么?
她不需要这些。
她有些呆不下去了,急切的想要去找陈以言。无论如何,她都是该感谢他的。
无奈那院长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温小/姐,可不可以麻烦您让那几位医生在我院多逗留些时日一遍双方进行学术界的交流。”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可以直接和他们说。我现在还有事要先走了,如果关于我母亲还有什么需要的话打电话给我就好了。”温薏柔撂下这就话,急急地走了出去。
温薏柔拿出电话打给陈以言,打了好几遍依然是没有接通,毫无情感的人工服务台女声一遍又一遍在耳边重复着,她最终还是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虽然今天是周末,他可能不在办公室,但是还是要试一试。
站在陈以言办公室外,温薏柔抬手想敲门,却被打断了。
“小柔,你怎么来了?”许蔷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手里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找陈以言,他在吗?”
“哦,他在的,你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说着许蔷便走了进去,留温薏柔一个人在外面。
她的心在这一小段的时间内迅速的冷静下来了。今天的她确实是冲动了的。见了面除了说声:“谢谢”之外,又能够说什么呢?
她有些想走。许蔷却在这时出来了,拉着她说:“进去吧。”甚至还在把她推进去之后,才走了出去。
“怎么了,找我有事?”他言笑晏晏的问,黑框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片光亮。
“额,没什么,就是来谢谢你我母亲的事儿。”
“你母亲?”陈以言愣了一下,眼眸中微不可见的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圈套中,“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他顿了顿继续说,“你没有必要亲自来跑一趟的。”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她组织好了语言,才慢慢的说,“总之谢谢你,为我母亲找来最好的医生。”她诚恳的再次道谢。
“应该的。”他笑着挥了挥手,表示不要太在意,“你要真有心道谢的话,倒不如请我吃顿饭,我饿了。”
她笑了起来,爽快的应声。
吃饭的地点是温薏柔选的,是一家很有特色的中式餐厅,一间间的小包厢都布置的别有风味。
先上来的是冷菜,温薏柔问他,“要喝点酒吗?”
“来杯果汁吧。”陈以言眼都没抬一下随意说道,那边温薏柔确确实实的惊悚了一下。陈以言不慌不忙的扫了她一眼,她才尴尬的咳了一声真的叫了两杯西瓜汁。
当然多年之后,温薏柔在某一天里不小心在烧醉鸡时放了过多的白酒之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陈以言从不轻易喝酒。就算要喝,也会提前吃好解酒药。
真的是媚眼如丝啊,媚眼如丝!一个男人长这么漂亮的眼睛真是浪费了!尤其是喝过酒后他睁着迷蒙的眼,水汪汪的,又意识不清的盯着你,那种感觉好像不对他产生些想法都对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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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媚眼如丝啊,媚眼如丝!一个男人长这么漂亮的眼睛真是浪费了!尤其是喝过酒后他睁着迷蒙的眼,水汪汪的,又意识不清的盯着你,那种感觉好像不对他产生些想法都对不起他了。
温薏柔一边默默的咽口水,一边默默地发誓,以后在外面绝对不给他喝酒!懒
而此刻,温薏柔只能够一面腹诽着陈以言不同于常人的怪异举动,一面小口的啜着西瓜汁。
菜上的差不多,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很随意的各种话题的聊着,一时间两人相处得十分和谐。
陈以言给她讲了一个已经引退官场的但是曾经名扬四海的人物的笑话,其实笑话说的是什么温薏柔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觉得他一脸正经的讲着笑话的样子很好笑。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接连着笑得手又抖了,不小心打翻了那杯红色的西瓜汁。
西瓜汁一下子流了出来,有一小部分掉在了温薏柔的衣服上,红红的一片,十分明显。
温薏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局促的对着陈以言,“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以言看着那抹背影急急的走开,伸手把那只翻到的杯子扶起来,眼里的笑意更加浓了。
陈以言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吃着菜,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看见温薏柔的手机没有拿走就放在桌子上,此时正好有人打电话过来。虫
“妈咪!”刚刚接通了电话陈以言就听见了清脆的一声呼喊,明显的是来自一个年纪尚小的小鬼。
他愣了一会儿,直到电话那头的小鬼持续不断的高音折磨他的耳朵,一直叫唤着:“妈咪,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干嘛不理我!!”小鬼似乎有些愤怒。
陈以言有些失笑,好久没碰见这么可爱的小孩。
“你妈咪现在不在,等会儿我让她再拨给你好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以沉稳的口吻询问,“请问你是哪位。”语气冷淡的都不像是一个孩子。甚至用了陈述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句,表示出一种你是哪位我不在乎,问你只是出于礼貌的样子。
“恩,我是你妈咪的朋友。”
“什么朋友?吃饭的,逛街的?还是专职接送的?”小孩子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是哪一种?”
没等陈以言回答,xye就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哪一种我妈咪好像都不缺呢。”语气真是欠抽得很。
这个时候温薏柔从洗手间回来了,有些疑惑的看着陈以言一边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边低着嘴角低笑。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
“恩,你妈咪回来了,你和她说吧。”说着,陈以言就把手机递给了温薏柔,“电话一直在响,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帮你接了。”
“恩。”温薏柔对他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喂?”
“妈咪,你终于来啦!呜呜呜~”xye一如既往的大嗓门的大喊大叫,而电话这边的温薏柔如遭雷击般的完全惊呆在原地,脸色仓皇、嘴唇有些颤抖着,握着手机的手握得更加紧了,原本就瘦的手掌指节愈加明显了。
“妈咪,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啊?”那边xye还在喋喋不休,温薏柔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偷偷地看陈以言的脸色。只见陈以言还是神色如常,右手的食指摩挲着杯口,有些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恩,我在听,你说。”温薏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妈咪,我和你讲哦,有一个叫什么Johonason的大叔一直往我们家送花耶,他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xye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格外大声。
Johonason?她是知道的。是她在法国读书时的同学。以前追她追的很紧,即使后来得知了她有个孩子也依然雷打不动的。
只是,Johonason怎么会找到她家去的?
“那你怎么说的?”温薏柔询问道。
“我说:‘要当我妈咪的老公,最起码的一条就是要讨好我!’”有些得意的声音传过来。
温薏柔有些宠溺而又无奈的笑,发现对面的陈以言也在低头浅笑。
唔,好吧,她承认自家儿子刚才那些话十有是说给陈以言听的。
“好了,不和你说了,回去再打给你。”说着她便挂了电话。
“怎么不在多聊一会儿?小孩子蛮可爱的。”他沉稳的说,嘴角仍旧带着笑意。
“恩,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有些紧张,生怕他发现什么。
“呀呀呀,温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温薏柔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还没来得急转过头去,就被热情的苏敏敏抱了个满怀。
“温助理倒是好闲情逸致的。”林莫北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怒火。说是不易察觉,那是因为大多人不了解他。
而温薏柔认识他七年,早就能够轻易的分辨出他每一个表情变化后代表的情绪。
看到陈以言的时候,林莫北的目光闪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哼!”苏敏敏头一扬,对着林莫北不满的出声,意思是你干嘛来插一嘴啊!苏敏敏靠近在她耳边小声说着,“温姐姐,气死我了!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这个“他”毫无疑问当然指的是林莫北。
温薏柔不好多说些什么,便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
苏敏敏仍旧嘟了个嘴,一副很不开心,受了委屈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是来这边吃饭的,陈市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吧?”他这话说得够漂亮,表达了想要四个人一起吃饭的意思,同时还将陈以言划出去,将温薏柔拉进他和苏敏敏这边,表现出一种是他们三个人在吃饭,然后邀请了陈以言。
ps:陈以言啊陈以言~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6(3000+)
“既然大家都是来这边吃饭的,陈市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吧?”他这话说得够漂亮,表达了想要四个人一起吃饭的意思,同时还将陈以言划出去,将温薏柔拉进他和苏敏敏这边,表现出一种是他们三个人在吃饭,然后邀请了陈以言。懒
“好啊好啊,温姐姐,我们一起吃吧!”苏敏敏听到林莫北的提议高兴地大叫,随后又小声地说了一句,“终于可以不用两个人吃饭了。”
陈以言仍就坐在座位上,也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既然林总那么赏脸,我怎么能拒绝呢?”
于是两人就坐了下来,四个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格局,当然这诡异的格局也就是相对于两位男士而言的。林莫北一瞬不瞬的看着陈以言,有些顿悟般的目光沉沉,又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气息。而陈以言也看着林莫北,像是两只草原上的豹子,为了猎物而做最后的拼搏。
“怎么那么不喜欢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呀?”温薏柔小声的问着苏敏敏。
“你都不知道的,每次都是我们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无聊死了!当然我是大眼他是小眼!”苏敏敏嘟着嘴小声的咕哝着。
“呵呵,我看你呀,还是赶紧和你爸妈说清楚,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也想啊!可我家那老头子比驴还倔,那肯听我的呀!”苏敏敏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虫
她们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另外的两个人也没闲着。
“陈市怎么和温助理很熟的样子?”林莫北像是无意的好奇的问道。
“恩,确实很熟。”他也回答的随意,甚至扫了一眼温薏柔。温薏柔听到陈以言的回答,忙不迭失的抬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
很熟,是吗?温薏柔挑眉。
林莫北看见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有些恼怒,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僵硬的转移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把他接过来?”
“诶?”温薏柔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xye,但是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么?偏偏要在陈以言面前吗?
“再过一段时间,现在公司里事情太多,暂时顾不上其他了。”温薏柔实事求是。
“说的我像是一个扒皮喝血的资本家,每天起早贪黑的剥削你,我不是都答应给你涨工资了吗,不用把自己弄得那么忙的。”林莫北关切的说着,完全不顾忌这张桌子上还有另外两个人。
“正是因为你给我涨工资了,我才不能偷懒。”
“温姐姐,你要去接谁啊?”苏敏敏突然插进来一句,一脸好奇的问着。
还没等温薏柔出声,林莫北就凶巴巴的对着苏敏敏,好像家长教育孩子,一脸严肃的,“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哼!我又没有问你,你管我!”苏敏敏气鼓鼓的看着他,果然是大眼瞪小眼。
“好了,别闹了,快吃饭吧。”
“咦?温姐姐,你们两个有秘密哦,是什么?”苏敏敏坏笑着看着她,一脸“我就知道你两有JQ”。“你说给我听,我肯定会守口如瓶守身如玉的!”说着还竖起三根手指,十分认真的样子。
咳咳。。。。。。守口如瓶守身如玉?真亏她想的出来。
“哪有什么秘密?”温薏柔小声说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诶?我随便说说的,原来是真的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唔。。。。。。”苏敏敏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嘴里被林莫北塞进来一只鸡腿,像小狗一样“呜呜”的委屈的叫着。
苏敏敏拿走鸡腿,瞪着林莫北愤恨的咬了好几口,像是把鸡腿当做了林莫北。
温薏柔好笑的看着苏敏敏和林莫北打闹,真是一对活宝,或许正是她活泼的性格才能给他带来快乐吧。
忽然感到对面的陈以言正用一种兴趣盎然的眼光盯着她,目光炯炯,在她和林莫北之间徘徊着,似要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心下猛地一惊,糟糕,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该死的林莫北,他是故意的吗?!
温薏柔正自顾自的出神,面前的盘子上多了一双筷子,“这个鱼眼睛应该味道不错。”陈以言修长的手指夹着木质筷子,干净得让人移不开眼。
“谢谢!”
“不客气!”
其实我不是喜欢吃鱼眼睛,只是我只是习惯了想念你,习惯喜欢你喜欢的东西。
其实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习惯性的在吃鱼眼睛的时候想起你,习惯性地在等你。
其实我也不一定要等你,只是习惯于等待,惯于等待。等上了,就等不了别人了,仅此而已。
“我送你回去。”饭店外面,林莫北拉住她。
“你送了我,敏敏怎么办。”
“我才不要他送,我自己回去!”苏敏敏一脸不屑。
“你听见了,她不要我送。”林莫北一副“你不要我送正好”的样子,笑得有些痞痞的。
“林总,已经这么晚了,苏小/姐一个人回家还是不安全的,不放心小柔的话我送她回去就好了。”陈以言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局势立刻就定了下来。
其实结果一早就确定了的,林莫北送苏敏敏,陈以言送温薏柔,如同很多年后的一天在圣洁的教堂里,双方虔诚地许诺,“我愿意!”
只不过,小柔?这是什么?陈以言,我们什么时候这般熟稔了?
她低了头,不去看着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汹涌。
坐上了陈以言的车,两人都是相对无言。好像最近这样的场景总是重复出现,她回来也不过就这几个星期的事儿,却总是反复遇见。
她疲惫的靠在车椅上闭了眼。
这座城,到处都有你的气息,陈以言。
“累了?”他问,语气是万年不变的温和,暖暖的。
她到后来才明白,他的温和不代表什么,仅仅是习惯罢了。对着那个人温和惯了,所以之后对着所有人也是温和的。
而此刻,她只是柔柔的回复,“是有点儿。”每当他用这般温和的语气说话之时,她总是无法冷淡回复的。
趁着漫长红灯的空闲,他将她的座椅放平了,“休息会儿吧。”他淡淡的对她如是说道,甚至脱了外套小心而仔细的盖在她身上。
这漫长冷漠的世界里,只有你付出一丝真心,我比陪你,无论是出卖,背叛,或是陷害。那些我所不耻的,如果你要,我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陈以言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违背道义的事儿?
她将小小的脸埋进他宽大的外套里,没有香水味,只有干净的肥皂的清香。
慢慢地往下滑,身体越来越沉沉,眼皮也越来越重,意识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间似乎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庞,那种轻柔像是怕碰碎了稀世珍宝。指尖触及她的皮肤,干燥适中的温度很舒服。
好像又看见一白衣少年,灿烂的阳光模糊了他微微转过来的侧脸,有尘埃在他的身旁环绕,像是发散出来的粒子。
陈以言还是停在那个路口,看着身旁她的睡颜内心突然有些不忍。伸手撩开温薏柔脸上细碎的发丝,露出她微微上翘的嘴角,轻轻的点了一下很快又离开了。
陈以言闭上了眼,良久,他睁开双眼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到了。”
温薏柔悠悠转醒,揉了揉太阳穴,“我睡着了?”
“恩,回去要好好休息了。”
“那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谢谢!再见!好像人生的交集一直停留在这两个词语之间,不停的徘徊着,从谢谢到再见,从再见到谢谢。
温薏柔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穿马路,忽然耳边传来急刹车的声音,强烈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住强光,脚下却像生了根一动不动,忘记了反应。
如果我的世界里没有你曾经带来的温暖,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留恋。
如果我的世界就停留在这一秒,那么让我最后再对你说一句,我不后悔。
如果。。。。。。
“站在马路中间做什么,有车来都不会躲的吗?!”脑子里还残余的最后一点思绪被陈以言突如其来的一拽击散了,耳边是他略微带着点火气的声音。
ps:非常感谢一直追文留评以及霸王的亲~有些亲可能会觉得剧情有些慢热,但是这些情节都是必要的哦,安安一步一步来,是在编织一张网,~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7
“站在马路中间做什么,有车来都不会躲的吗?!”脑子里还残余的最后一点思绪被陈以言突如其来的一拽击散了,耳边是他略微带着点火气的声音。
汽车擦着温薏柔的耳边开过,陈以言把她抱在怀里。
她愣愣的看着他,失了言语。眼对眼,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能够数得清他浓而墨黑的睫毛,近到她看到了他眼中自己傻愣愣的脸。懒
他似是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常,放开了她,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肘。
“额。”她尴尬的反拉住**向前行给的他。
“恩?”他不解的看着她。
“我家还有一段路才到。”她有些嗫嚅的回答,不敢抬头看他。他面色有些难看,终于还是用力地拉着她,有些冷淡地说,“走回去。”
他说得简单,她却听得分明。唔,生气了。
“我怕如果我不在,又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你叫我。。。。。。”陈以言的嗓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说的那句话轻得像是被风吹走了。
如果你不在。。。。。。叫你。。。。。。怎样呢?
“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温薏柔无法拒绝。其实内心深处,也是不愿拒绝的吧。
她乖乖地跟着他走,还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虫
她搞不清楚状况的抬头看他。
他微低了头,表情看不真切,声音有些微的挫败,“你家在哪儿?”
她咬着唇几不可闻的低声笑着。带着他走,他的手仍停留在她的手肘上不放。
月色温柔的让人不忍出声,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她盯着地上两个狭长的身影出神,而他的手从她的手肘上滑下去握住了她的手。
温柔而不容拒绝。
她被他这一握吓得立马抬头看他。他的侧脸其实并不温和,而是线条分明,有棱有角的那种,让她看的失了神。
陈以言牵着她的手,红绿灯变换的时候,他带着她一步一步的穿过时光的洪流,从马路的这一边走到另一边。
手牵着手。。。。。。
“到了。”温薏柔在自己家楼下停下来。
“不用我再送你到楼上了吧,如果这一点路你还走不好,我真怀疑你这七年在法国一个人是怎么过的。”陈以言放开她的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昏暗的路灯下,竟笑得有些邪魅。
温薏柔讶然,明明是他主动要送的,怎么这么一说变成被动的了。
“那我走了,再见。”转身,低头,迈步走开。
“温薏柔。”他突然又叫住她,恢复了最初的连名带姓。
“怎么了?”她停下,却没有回头。
“做我女朋友吧。”
她转过头去仰头望向他。月光如水,当年一袭白衣的少年在月光下静默站立。
他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面色如常,冷淡的似是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内心早已激荡得难分难解。算一算,从五岁到二十五岁,她一直以为的唯一的光源,现在终于触手可及了。
她想哭,却忘记了怎么流泪。坚强了那么久,而她连示弱都已经不会了。
他看见夜幕重重里,她眼中波光莹莹,细白的贝齿有些用力的咬着下唇。片刻之后,她伸出双手,秋水明眸柔柔的看着他。
他伸手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她贪恋他身上的温暖,但并不代表她没头脑。她不觉得就这么几天的时间,陈以言就迅速的喜欢上了她。
不可能的,没那么快。更何况还有个乔颜,他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孩。无论如何他都没那么快喜欢上自己的,她知道。
“不要。”她放开他,低却坚定地说。
她不是矫情,而是害怕。她尚未习惯他的关怀、他的温度,所以才能抽身而去。若有一天,蚀骨,在他面前习惯软弱,怕是。。。。。。再也不能冷静面对。
陈以言的眸色沉了沉,对于她的拒绝却是没有多意外,仅是依旧温和地对着她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她不愿多看他,头也不回地就走。
温薏柔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指节泛白地揪着沙发垫。窗外汽车启动离开的声响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我没有奢望,所以陈以言,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别再撩拨我了。
温薏柔弓着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团,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间。如此寂静的夜晚,显得无限悲凉。
“呼。”门突然打开了,随后又是“嘭”的一声被很用力的关上。头顶的灯亮了起来,温薏柔还是蹲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啊!”钱芷被温薏柔吓得大叫出声,“吓死我了你!在家干嘛不开灯啊?”
温薏柔慢慢抬起头来,眼角似乎有泪水的痕迹,对着钱芷幽幽的说,“省电。”
钱芷被呛到,她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是为了省电,谁信!
“你怎么了?被男朋友甩了啊?我和你讲,要男人干什么,一个个的都信不过!”钱芷一脸“我有经验”的看着她。
“不是。”温薏柔冷冷的,从沙发上下来,走向卫生间。“你不是去上补习班的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饭吃了吗?”
“哦,和同学吃了饭去玩了会,就有点晚了。”钱芷对着她老老实实的交代,突然声音紧张了起来,“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踪我,不过被我甩掉了。”
“有人跟踪?是上次的那群人吗?”温薏柔闷闷地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夹杂着水声,好像是在洗脸。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直觉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可能是我爸爸。”
正文 有关于你的,我都深爱着8
温薏柔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仍然坐在沙发上。“来,过来坐。”温薏柔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干嘛呀你,有话站着不能说吗?”话虽是这样说,钱芷仍旧乖乖的坐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你的家人?”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懒
“恩,怎么说呢?小时候总觉得我爸爸他是世界上最伟大最无所不能的人了。”钱芷也学着温薏柔盘腿坐着。
“可是渐渐地你发现他没你想象中的伟大,甚至有你不能忍受的缺点,是吗?”
“恩。”钱芷语气低低的应了一声颓然地向沙发一边倒去,“而且很多事情他们都瞒着我,让我以为我拥有一切,其实那只是一个泡沫、一个梦,泡沫破了、梦醒了,我什么都没有。”钱芷忧伤的闭上了眼。
“也许他们是为了你好。”
“不,你不知道。。。。。。”
“小孩子家家的想那么多干嘛呀!”她适时地打断钱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女人,不要弄乱我的发型!”钱芷抱着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温薏柔。
“就你这个鸡窝头还发型。”
“这叫潮流,你不懂了吧。”钱芷一脸得意。
“好好好,我不懂。”温薏柔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而我只是在强颜欢笑罢了。虫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装作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却伤得那么彻底。
“回家看看吧,说不定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你的。”
钱芷低着头不出声,过了很久才出声,“好,我明天回去看看。”
“好,今天去我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钱芷狐疑的问道,“咦?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我是看今晚可能是你住这里的最后一晚才大发善心让你睡我的床,别想那么多。”
“关心我就关心我了,找那么多借口,别不别扭啊你!真是的,不管你了,我去睡了。”钱芷一边说着已经打起哈欠来,一边走向温薏柔的房间。
看着钱芷走进她的房间,温薏柔蓦地身体一松,把脸深深地埋在头发的阴影中。
——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你的。
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话,怎么让别人信服呢。亲人么?温薏柔有时就怀疑,温思宇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能够这么狠心的对她,一点血肉之情都不顾。
其实钱芷是幸福的吧,她还有关爱她的父母。
她难以想象。
*
“温姐姐,昨天他送我回去之后,我爸又和我提订婚的事了,怎么办啊?”一到中午休息的时候苏敏敏就跑了过来,探头探脑的四周看了一圈,才神神秘秘的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听苏敏敏自己说,苏家和林家是世交,苏敏敏的父亲也是林氏的大股东,所以两家当然希望联姻来紧密关系。其实林莫北从法国回来多多少少也和这个有关,两人都到了适婚年龄,双方家长自然都有些着急了。
这不,催着要订婚了。不过,为了利益而结婚,就像她的父母,会有几个幸福的呢?
“你和你父亲说过不愿意吗?”
“说了啊,我好说歹说的就是不听,真讨厌!林莫北有什么好的!”苏敏敏愤恨的瞟了林莫北的办公室两眼,像是要把那扇门剜出两个洞来。
“呜呜呜,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苏敏敏摇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温薏柔有些头痛,自己有那么多事,还要帮别人解决麻烦吗?
“你爸爸那边行不通,那么只能从林总那边突破了,只是林总有可能主动退婚吗?”温薏柔勾起嘴角浅笑,毕竟联姻是扩增实力、稳固地位的一条最省力快捷的途径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都没见过几次面,而且这种事我怎么和他讲。”苏敏敏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突然眼前一亮,闪闪发光的看着温薏柔,“嘿嘿!不如温姐姐你帮我去说吧,我看你和林莫北挺熟的嘛,而且你现在是总裁助理,接触他的机会也多嘛!”
温薏柔皱眉,怎么又丢到她身上来了。
苏敏敏看她没有回应,眼巴巴地望着她,“好不好嘛,温姐姐你最好了。”
温薏柔有些不忍,“好吧,我会和林总说的,不过成功与否我可不保证。”
“恩恩。”苏敏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还是上班时间,温薏柔并不准备现在就去找林莫北。
“叮铃铃!”电话声突兀的响起。
“喂,你好。”
“温助理,有花店送过来给你的花,我先代签收吗?”楼下的前台问道。
“恩,好的。”她有些愣愣的挂了电话。
是谁呢?难道是。。。。。。陈以言?她有些无奈,疲惫之态显露在脸上。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克制自己不要走向你,推开你,陈以言。不要再来了。
“温姐姐,怎么了?”苏敏敏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会找机会和林总说的。”
“哦,那我先走了。”苏敏敏边走还边回头看她,有点不放心的样子。
苏敏敏刚走不多久,就有人抱着一大束的鲜花朝着温薏柔走来,周围的同事都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束鲜花去往的方向,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温小/姐,你的花。”少年青涩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谢谢。”温薏柔接过花,鲜红的玫瑰,没有卡片。
陈以言,我早已不是十七八岁期待爱情的懵懂少女,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又怎么能一如当初的等待呢?
正文 你记得的,不是真正的我1
立刻就有一个女同事凑过来,“温助理,谁送的,好浪漫啊?”
温薏柔笑笑,“我也不知道,没有留卡片。”
“诶?还是一个神秘追求者呢,这下更加有意思咯!”女同事一脸羡慕。
温薏柔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抬眼却看见某女两眼直直的盯着被她放在一边的花,“你喜欢这束花?”懒
女同事诧异地看着她,随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轻声地说:“恩。”
“喜欢就送给你好了。”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送给我?真的吗?”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流露出喜悦之色。
“对,送给你,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吧。”
“那谢谢你了。”女同事开心的抱着鲜花哼着歌走回自己的座位。
办公室里的林莫北两指夹着烟,面若冰霜的看着这一幕,突然狠狠地吸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吐出烟圈。桌子上放的铁路工程项目合同被他揉成一团,还有的文件散落在地上,眼里起了暴戾狰狞之色。
“到我办公室来!”又是电话响起,林莫北惜字如金的吩咐道。温薏柔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好的”,那边就已经“嘭”的一声挂掉了。温薏柔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生什么气。
“林总?”温薏柔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办公室里一股烟味,她不适的咳了几声。虫
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不适,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林总,请问有什么事?”
他表情复杂难辨的望着她,目光有些蛇人,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她都能看得见。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她一时怔忪,忽视了两人此刻职位上的差距,而是放柔了语气,“林莫北,你怎么了?”
他的表情软了下来,眉宇间隐忍着痛苦的神色。思考再三,他也只是说了一句,“要去看Exye么?”声音浑浊不堪,许是抽了太多烟的缘故。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文件放在桌上,又拿走他手里夹着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
她当然明白他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只是从善如流的说道,“还没定呢,怎么,你想他了?”
“恩。”他头往后一仰,似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原本纠结在一起的眉舒展开来,“是想他了。”他的眼里闪着光,柔顺了不少,这才是温薏柔所熟悉的林莫北。
“圣诞节把他接过来吧,恩?”他好心情的提议。
“到时候再说吧。”她随口说道。
“怎么你当妈的倒是一点都不急?”林莫北又换上他的招牌微笑。
“温家那边的事。。。。。。总归要先处理一下的。”温薏柔无奈的笑着,她何尝不想把Exye接过来。
“我帮你。”
“恩,有需要的我会找你的。”温薏柔这次没有拒绝。
林莫北顿了顿,“好。两点钟有个会议,陈以言会来,你去准备一下,我希望不要出现什么状况。”
“我和陈以言没有什么关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也许只是自我安慰吧。
“希望如此吧。”林莫北疲惫的靠在倚靠上。
“那我先出去了。”
林莫北看着温薏柔拉开门走出去,神情有些落寞。
和陈以言没有关系么?我多么希望是这样,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那张脸那么熟悉,熟悉的让我窒息。
不过,温薏柔,我不会放开你的,谁也不能阻止,包括他,任何人。
*
会议室里,李沐站在投影前激情澎湃地讲着工程项目的评估和前景发展,红绿交叉的曲线在屏幕上变换着。
左右两侧坐着的都是林氏的股东和政府重要人员。坐在左首位的林莫北目露赞赏之色,闲散的翘着二郎腿。而右首位坐着陈以言,紧蹙着眉心若有所思着。陈以言身后坐着许蔷,依旧是穿了一条很女人味的裙子,时不时的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些什么。相比之下,温薏柔一身黑色工作服就显得老气横秋。
温薏柔心不在焉的听着,心里总有一种惶恐的感觉,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能够要发生。
“等一下,我记得上一次林氏拿过来的费用报表上面写的费用总计是2亿,现在为什么增加了5%。”一直默默做会议记录的许蔷突然发话,竟是不符合她的尖锐犀利。
台上的李沐也是十分镇静,大方地朝着台下一笑,“我们公司重新计算过了,一致认为这个价位比较合适。”
“这样随意改动好像说不过去吧,而且我们提供的资金已经够多的了。”许蔷靠近陈以言,在他的耳边不知说着什么,陈以言的眉峰突然挑了一下。
一直没有出声的林莫北突然发话,“我无所谓,现在铁路已经在建造了,反正你们不会让它停工的是吧,陈市?”挑衅的意味十足。
“是吗?盛华集团好像一直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只不过上次竞标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很希望来接受的吧。”陈以言突然像一只狐狸在笑,那么的狡猾。
林莫北的脊背僵硬了起来,不说话。
“那么还是按照之前的费用报表来,你们觉得怎么样?”陈以言三言两语就把林氏的人堵回去,却仍旧风度翩翩的询问大家的意见。
“陈市,你知道我们用的材料都是进口的,价格不比一般的便宜。而且之前工人们集体罢工,我们迫不得已只能涨工资,增加5%真的不算什么。。。。。。”
“温助理怎么看呢?”陈以言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李沐的话,点名要问温薏柔。
正文 你记得的,不是真正的我2
“温助理怎么看呢?”陈以言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李沐的话,点名要问温薏柔。
她好似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看向陈以言,只见那人也是别有兴致的看着她。
温薏柔定了定神,站起来面朝所有人,不缓不急地说道,“我觉得林氏的费用总计确实不合理。”懒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包括政府人员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林氏这边的董事立马就反对,“你是干什么的,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吗?”
“因为我觉得应该增加8%才够,林总,你说是吗?”温薏柔双眼晶亮的看着林莫北,他知道她已经燃起了斗志。
底下又是一片抽气声。
“涨5%已经够多了,现在居然还要涨,这笔生意我看是做不成了。”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诚如李经理所说的,我们使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而且施工之前我们聘请的工程师都是世界顶级的,铁路经过的每一方土地都进行过精密的计量,怎样设计最人性化最合理,我们可以保证这条铁路一定比A市现有的任何一条铁路都好。”温薏柔顿了顿,看向陈以言,“即使中途换买手,陈市,您认为盛华有能力接手吗?”
“那你们又怎么能证实你们的能力,证实值这么高的价位呢?”一旁的许蔷抢先发话。虫
“很简单。”温薏柔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陈以言面前,“这是林氏自创立以来经手的所有项目的概述,以及现在的运行情况。我相信,这足以证明林氏的实力。”
陈以言接过,随意地翻看了几页便合上放在一旁,“加6%。”
额?温薏柔一时没反应过来,恍然间才明白,他。。。。。。是答应了?
“陈市果然爽快,那就这么决定了。”林莫北桌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仍是带着不羁的笑。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陈以言站起来,向林莫北伸出手。
“恩,合作愉快。”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人都对对方微笑着,却是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这是一场男人的较量。
会开到这里就已经进入尾声了,大多数董事都离开了,只剩下几个相关人员在讨论合同修订的问题。
陈以言走在最后,突然转过身,“温助理,不送送吗?”
“哦,好。”温薏柔整理好文件,拿着包就跟了上来。
在电梯里的只有温薏柔、陈以言和许蔷,李沐留在会议室陪着林莫北等人继续修改报表。
电梯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温薏柔望着电梯光滑面上的自己有些愣神。
果然是打扮得太老气了。
她的目光移向镜面里自己身后的一双俪人模样的陈以言和许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蔷,陈以言,你们越来越相配。
原来不止一个乔颜,你身旁从不缺女子。
电梯很快就到达底楼,她礼貌的送他们出门,却在大门口被许蔷殷切的拉住手,“小柔,你们公司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是总裁助理,一定知道的。”
她被许蔷说的话愣住了,下意识的就往陈以言那边看去,他的目光悠悠然锁住她,却是真的在等她开口。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原先的价格难以完成项目罢了。”温薏柔冷静的说道。一抬眼却看见他嘴角温柔的笑容,原本已披上的坚硬的铠甲瞬间分崩离析。
他问她,“花好看吗?”是再温柔不过的语气。
果然是他。她背在身后的双手一时不察的互相掐着,半晌也只是一个“恩”字。
“喜欢就好。”他和煦的目光拂过,而她无言以对。
许蔷探究的眼光看来,不解的目光来回在两人间穿梭。
“就送到这了,陈市,许秘,招待不周,请多担待。”她客气而疏离的言语冒了出来,她脊背挺得直直的站在那儿,和陈以言握手再见。只是陈以言的温度而好看的大手握着他的手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用了下力。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他面色如常,而她也选择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要比不动声色,我也不见得就一定比不过你,陈以言。
她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甚至嘴角噙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
温薏柔一回到办公室立马就接到了林莫北的电话。
“亲爱的,来我办公室一趟呗!”他的嗓音明显是愉悦的。
她却有些恼火,其实也是明白的,自己是有怨无处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林总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诶诶诶,怎么生气了?”林莫北调侃的说道。
她压抑着火气,冷冷的说道,“林莫北,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她想直接挂了电话,却听到那边“今天,我很开心。”嗓音低而真挚。
她握着听筒的手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林莫北听见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却仍旧好心情的倚向身后的靠椅上,双手交握枕在脑后。
Syvie,你今天站的是我这边。真好,不是么?
*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钱芷没有在家,可能是回自己家了吧。
打开冰箱,随便拿了点东西准备动手做晚饭。可是切菜的时候却不小心切到了手,血珠立刻就涌了出来。
温薏柔吃痛,把手指放在嘴里。袖子滑下去的一刹那,那条纠结着蜿蜒丑陋的疤痕立刻显现在眼前,不得不逼着她想起过去她一直想忘却忘不掉的事。
和陈以言约在时光坊见面的那一天,他劝她和严晞宸分手。
还是少年的陈以言,没有被时光雕琢过的略显青涩的面庞却是含着坚定,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势。
正文 你记得的,不是真正的我3
其实只要他说的,那时的她怎么会不答应呢?她明白,他费尽心思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乔颜看清严晞宸的不合适,以及他陈以言默默守护着她的存在。
直到今天她还记得,他的决然离去和她的颓然自伤。
可是当温思宇带着钱玉和他们的女儿出现时,这无疑又是给了温薏柔重重的一击。懒
脑子回响着的又是一片警铃,她摔倒在地上,碎陶瓷割到左手静脉,血液夹杂着咖啡和柠檬汁流了一地。
温薏柔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片白色包围的压抑的有着古怪气味的医院里,左手上包了厚厚的纱布,可是隐隐的还是有血色渗出来。没有拉窗帘的玻璃窗直直的射进阳光,不温暖而是那么刺眼。冰冷的盐水滴进来,这次却没有了温暖。
用右手支撑着床垫费力地弓起身子,微微的仰起来一点,就看见母亲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抓着白色被子的一角。可是这力道不足以支撑几秒,右手一软,温薏柔整个身体就“嘭”的一声弹在床上。
睡着的母亲猛然间被惊醒,一下子抬起头,警戒的看向四周。突然发现温薏柔醒了,惨白的脸上恢复了神采,沙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道,“小柔,你醒了?”
“恩。”温薏柔轻声应着,发现嗓音也是沙哑无比,长时间没有喝水就快要燃烧起来。虫
“小柔,你终于醒了。”秦雅心疼得流下眼泪,一把抱住温薏柔,搂在怀里紧紧的,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多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妈,我不会离开你的。”温薏柔伸出右手反抱住秦雅。
秦雅突然松开她,慌乱的又把她放平让她躺在病床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来看你。”说着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这情形简直让人难以相信秦雅已经是个四十岁的女人。
秦雅刚跑出去,温薏柔挣扎着起来想够床头柜上的水,却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水又洒了出来。她暴躁的把头埋在被子里,恨恨地捶着床垫。
温薏柔,你怎么那么没用!什么也干不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废物!废物!
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滑下来,滴在枕头上瞬间就消失了。
门突然打开了,温薏柔慌忙地擦干眼泪,把被子拉下来,闭上眼睛装睡。
温薏柔以为是秦雅,可是等了很久那人一直没有出声,她觉得奇怪,便稍稍抬起头看一眼。只是那一眼便让温薏柔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居然是温思宇。
“我听你妈说你刚醒过来,现在感觉怎么样?”一反常态,温思宇竟是用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话。
温薏柔哼唧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你想我怎么说,好,还是,不好?
温思宇看她不说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怒,“你在这里尽管放心的休养,学校里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还有。。。。。。那天发生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温薏柔翻了个身,背向温思宇,不想让他看见她又流出来的眼泪。
看,多么体贴的父亲!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什么都不要说,就像之前的十几年一样什么也不要说不是吗?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一个已经五六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吗?温薏柔,你真可笑!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想。。。。。”话还没说完,门又被打开了,是母亲和医生走了进来。
秦雅看了一眼温思宇,径直的走向她的床边,把倒下的杯子扶起来,对着温薏柔轻柔地说着,“是要喝水吗?”
“恩。”
秦雅立刻倒了一杯开水,把温薏柔的床调高,把水递给她。
温薏柔咕咚咕咚地喝着水,眼角瞟到温思宇对她使了个眼色,而她低下头默默的不做反应。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说的,知道她不敢说的,是不是?
*
温薏柔望着左手腕上的疤痕出神,突然没了做饭的心情。放下菜刀,走出厨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温薏柔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钱芷揉着眼睛蓬头垢面的走出来,“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你怎么没回去的?”
钱芷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我还没做好准备。”
“那就再过一段时间,等你做好准备再回去吧。”温薏柔轻柔地说着。
“呜,你对我真好!”温薏柔没想到钱芷会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她,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她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除了我爸妈,从来没有别人对我这么好过,呜呜。。。。。。”钱芷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她怀里蹭啊蹭的。
“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你难不难为情的。”温薏柔轻轻推开她,细心地帮她擦眼泪。
“今天晚上没有菜,我们只能将就一下吃泡面。”
“好啊!”钱芷突然又破涕为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第二天早上温薏柔下楼梯的时候,随意地向前方的一瞥让她立马愣在那儿,停下了脚下的步伐,而马路对面的陈以言则是倚车而立。许是这日光美好的过了头,他身上穿着在平常不过的白衬衫,他却硬是看出了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面上再怎么云淡风轻,她内心仍旧克制不住的紧张。她站在那儿有一会儿时间,才迈步走向他。不开口,只是仰头看他,沉默的质问他这样做的理由。
他亦不回答,只是绅士的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她无奈,最终只能妥协,还是坐进了他的车里。
这时钱芷也蹦蹦跳跳地走出来,未看见他们,而是背着书包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如果温薏柔此时侧过脸去,定能看见陈以言微讶的神色。
正文 你记得的,不是真正的我4
温薏柔坐了进去,却发现陈以言还站在外面不知道在盯着什么看看得入了神,过了一会才坐了进来。.
“怎么了?”
“没什么,看见一个熟人。”
“哦。”
陈以言没有直接送她去林氏,而是开着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弄堂。车子停在一个包子铺前,“先吃早饭,时间还来得及。”懒
温薏柔下车,有种熟悉的感觉。
“还记得这家店吗?”陈以言随意的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温薏柔摇头,毕竟是过了七年了。
陈以言笑着解释道,“原来一直开在学校外面的,后来那边道路改造,就搬到这里来了。我来过几次,可能是生意不好换了老板娘了,不过味道倒是没有变。”
说到这里,记忆里渐渐的浮起一些模糊的影像。
是了,那些年少无知的岁月,睡过头的少男少女们背着大大的书包不顾父母亲的唠叨,不吃早饭的就走了。只能在学校外面的早餐铺上随意的买一点,站在马路上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
陈以言熟络的和老板娘打起招呼,叫了一笼小笼包和两碗粥。都是现成的东西,立马就有人把东西拿上来。
“你的胃不好,喝点粥对胃好一点。”陈以言把粥放在她面前,又夹了一个小笼包给她。
温薏柔有些动容,感动于他的温柔体贴。虫
小笼包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就有肉汁溢出来。肉汁还很烫,烫到了温薏柔的舌头。温薏柔被烫的张开嘴,肉汁沿着嘴角流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烫。”温薏柔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
“那就凉一会儿再吃。”陈以言修长的手指拿过她手里的纸巾,全神贯注的看着她,轻柔的帮她擦着嘴角,那淡淡笑着的模样又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里。
“好了。”长长的睫毛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痒痒的想笑。
“谢谢!”
温薏柔规规矩矩的吃,不妨对面那人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不吃?”
陈以言竟是调侃道,“秀色可餐。”
温薏柔听了他的话,有些局促道,“我吃完了。”
“那我们走吧。”
车子停在林氏对面。
“我晚上来接你。”陈以言在临走之前说道,没等温薏柔反应过来,汽车已经开得老远了,徒留她一个人愣在原地摇头。
*
人生当中总有一些巧合,叫你防不胜防。
下午温薏柔去林氏的一个广告项目的现场查看拍摄进度,不期然的发现站在镁光灯下摆着各种妩媚姿势、时而热情四射时而冷酷的人,居然是——钱涧茵。
褪去了张扬的姿态,竟是一种高傲的存在。
故人、时光,总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温薏柔站在摄像机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而钱涧茵也是目光迥然的看着镜头,好像透过镜头要一眼看穿她。很显然,钱涧茵也看见了她。
“好,收工!”摄影师大声喊了一句,听得出来对钱涧茵的表现很满意。
钱涧茵笑着走过来,对这一干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大家都笑了起来。
“Lisa,说话要算话哦!”
“行了,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的。”钱涧茵捂着嘴笑,浓浓的烟熏妆显得她更加妖娆。
温薏柔无处可躲,只能迎上前去,“好久不见。”
“呵,温薏柔?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钱涧茵夸张地笑着。
“回来多久了,你没和你爸说吧。”钱涧茵笃定而得意的样子。
“一个多月吧,没和我爸说。”
“怎么了,回国了都不回家一趟,你知道姑父可是很想你的。”钱涧茵还是那副熟悉的趾高气昂的模样,像是十分瞧不起温薏柔。
“是吗?”温薏柔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脸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姑父?你都叫他和姑父了吗?那我妈是什么?你又把我们置于何地!!你怎么能这么自然的把我说成一个外人,而把那当成自己家。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温薏柔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庆幸这条短信来得那么及时。抬起头对着钱涧茵,“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不耽误你时间了。”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钱涧茵看着温薏柔匆忙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拎着包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那辆车,和早晨出门时家门口的那辆一模一样。
她想装作未看见般的开溜,却在此时收到他发过来的短信:上车吧,我看见你了。
不得不承认,她内心其实是喜欢他这样做的。没有像林莫北惯用的伎俩,骚包的站在车外等。陈以言只是告诉她,我看见你了。
表面上看上去相差无几,实际上陈以言却是很低调的给予了她不被众人闲聊的尊重。
林莫北追出来想找温薏柔的时候,正好看见的是她坐到车里的样子。
即使不是政府牌照,甚至车牌他一点也不熟悉,但是他本能的意识到,那是陈以言的车。
“要去哪儿?”她坐在后面问,本以为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她才坐后面的位子的,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带了司机。两人就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
“请你吃顿饭。”
“理由呢?“她问得有些不依不饶。
“成年男性邀请一位成年女性共进晚餐,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似是觉得她这问题好笑,他低笑着反问她。
正文 你记得的,不是真正的我5
“成年男性邀请一位成年女性共进晚餐,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似是觉得她这问题好笑,他低笑着反问她。
她面上一热,却仍旧故作镇定地说,“我家里还有一个人,一起吃不要紧吧?”
“女的?”
“对!”她咬牙应道。懒
钱芷坐进车里之后,习惯性的往后看,突然面色有些别扭的别开脸。
温薏柔怕她误会便急忙解释,“今天主要是带你出来吃饭。”话一出,钱芷和陈以言都笑出了声。
“约会就约会吧,还非要带上我这么大瓦数的电灯泡!”钱芷出声调侃。
温薏柔的面色略显尴尬,“那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饿着吗?”
此话一出,车里的另两人都笑开了怀。她尴尬地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下了车,钱芷走在最前头,陈以言等着落在后头慢吞吞在走的温薏柔。
她看着他,突兀的笑出声。
“恩?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只是突然觉得好无聊啊,好像最近常和你来吃饭。”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嘲笑我不懂浪漫么?恩?”他语带威胁,面上却温和依旧。
“我哪敢呀。”话是这样说的,她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收回去。而他一把揽住她,把她拉过来,“那你想去哪?”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微笑。虫
哪里都好,如果带我去的那个人是你,哪里都可以。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温薏柔接到了林莫北的电话。她起身走到洗手间,才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儿?”他直截了当的问。
“家里。”而她下意识地就撒了谎,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有些慌张,而电话那头在短暂的沉默后又有了声响,“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她回答,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缓步走回餐桌,远远地就看见陈以言和钱芷在交谈些什么。
钱芷有些神色激动的再说这些什么,而从侧面看过去,陈以言微倾了身子倾听,很认真的模样,偶尔附和两声。
温薏柔远远地听见几句,“离家出走。。。找你。。。她是你。。。发现了。。。。。。”,却是听不真切。他浓黑的眸子转向温薏柔,她下意识的扯了个笑容给他。
“啊哈!我吃完了,我先回去写作业,你们慢聊啊!”说罢钱芷便向温薏柔他们挥了挥手,一阵风似地跑了。
“真乖。”像是觉得异常好笑,他眼睛微眯。
“恩,本来以为是个问题少女,现在看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微笑着说。
“我们也走吧。”
“诶?这么快?”她不解的望向他。
“怎么,不舍得走?”
“不是,只是有些奇怪,之前不都是。。。。。。”她低下头,说的话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陈以言站起来。
温薏柔跟上他,“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陈以言冲她神秘一笑,眼里闪烁着亮亮的光。
之前送他们来的司机已经不在了,陈以言坐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温薏柔仍是坐在后座上,开了一点窗户,让风吹拂自己的面颊。闭上眼睛,凉凉的,很舒服。
汽车越开越远,渐渐驶离了市中心,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几辆飞驰而过的汽车。
“就是这里了。”陈以言走下车。
“这是哪里?”温薏柔跟着他下车,可是还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整个A市晚上最美的地方。”陈以言突然转过身,灿烂的对着她笑,好像璀璨的星光聚集在他的脸上,叫人怎样都移不开眼。
她走近,不由在心里惊叹,面前是一条泛着光泽光滑如绸子般的河。只是静静的存在,没有澎湃的汹涌,月亮和星星映在河水上,缓缓波动的河面像一幅巨大的油墨画,却给人一种静谧恬淡的感觉。
靠着河边的栏杆,这边是灯火林立的繁华都市。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A市最美的夜景,暗暗地有种不明的情愫流动。
有风吹来,吹乱了温薏柔的发丝,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舞。温薏柔对着手吹了一口气,搓了搓双手,捂在冰凉的脸上。
“冷吗?”陈以言靠近她。
“还好。”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温薏柔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呵呵。”陈以言发出一阵低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温薏柔的身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恩,谢谢你。”温薏柔收拢了身上的外套,心底有一股电流流过。
“这么客气?和我还总是说‘谢谢’?”陈以言接着靠近她,闪动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那‘不用谢’!”她眉眼弯弯的答道,微微的退后了一点点。
他伸手拨开她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温热的手掌蹭过她的脸,她有些别扭的转开脸去。
“你昨天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艳啊。”他随意地说着,好似真的是不经意的说起。
“你还说我,怎么突然叫我,害我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那不是说的挺好的。”
“那些都是一些空话,谁知道你会看都不看一下就答应了,知道你那么好骗就把价再抬高一点了。”温薏柔吐了吐舌头,很难得的俏皮模样。
陈以言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突然发现这个动作如此熟悉,皱了一下眉,又把手放了下去。
正文 你记得的,不是真正的我6
“怎么了?”陈以言看着她略显烦躁的模样,有些好笑的问道。
温薏柔还在车里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钱芷和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她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扯着嗓子对陈以言说,“停车。”
他显然也是看到了的,稳稳的将车停好,在她抖着手焦躁却又打不开车门时,一把握住她的手,“别怕。”懒
她像是得到了指令般的恢复了生气。停顿少许,直到恢复成那个无坚不摧的温薏柔才稳稳当当地下了车。
“姐姐。”钱芷像乳燕归巢似的像温薏柔扑过去,而她只是站在那儿。
“啪!”响亮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温思宇怒发冲冠的脸就在眼前,温薏柔能感觉到自己左脸灼烫的温度。
而她,就只倔强挺立,笔直地站着。
“老头!你疯啦!你有什么冲我来!打姐姐干什么?!”钱芷怒气冲冲的朝着温思宇大吼,却被他一把拉至一旁,而另一个巴掌正蓄势待发。
她冷眼看得分明,已经做好准备自己拦下这一掌,不想却被陈以言拉到身后,她在他身后更加清晰地看见他是怎样替她承受下这一掌的。
她其实都和自己说好了,无论他今天说了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从此血缘断的一干二净,自己不会再犹豫心软。
可此刻,陈以言脸上如此清晰的五指,而温思宇在片刻的震惊之后,铁青的脸对着温薏柔吼道,“你要干什么?怎么,报复我吗?我温思宇的掌上明珠,你以为你骗得走吗?”虫
掌上明珠?温薏柔的视线冷冷地扫过站在一旁眼里含着泪的钱芷,钱芷感到她的目光扫来,不由瑟缩了一下,心虚的退了一步,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咬的牙龈生疼,满嘴都是血气上涌的味道。
温思宇,我就不是你女儿了么?掌上明珠?!
“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愿意和你回去呢?”温薏柔嘲讽的说道,真可笑,自己的好心最终还是多管闲事了吗?
“我的女儿当然会听我的!”说着温思宇就紧紧的拉着钱芷,生怕她落跑。
“是吗?”她不屑的反问。
夜凉如水,她背过去拉着陈以言上楼,冷冷地说,“温思宇,你自己的女儿自己看好了,别再来我这儿要人。下次碰到的人不是我,就没那么走运了!”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继续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温先生,祝你好运。”
说罢便上楼了,不管钱芷在身后一声声的叫喊着姐姐,姐姐。
上了楼,两人都默不作声。陈以言坐在沙发上环顾整个公寓。冷冷清清的都不太像女孩子住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钱芷摊在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开了袋没吃完的零食和杂七杂八的书。
温薏柔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拎着医药箱,他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她小心翼翼的取了冰块裹在纱布里递给他,而他笨拙地直接将冰块敷在脸上,疼的“嘶”的叫了一声。
“我来吧。”那过他手里过着冰块的纱布,她温柔的在他脸上慢慢地用冰滚动着,他温和地盯着她看。
“帮我把台上这些还给她吧。”她的语意不清,他却听得分明。
“好。”他应道。
两个人隔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她才再次开口,“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恩。”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略显疲惫的说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是他和钱玉的女儿?”
他思考片刻,才缓缓的说,“她很喜欢你。”
她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她喜欢他,既便是如此,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么尴尬的身份摆在这里,她能怎么办。
温薏柔拿开敷了一会儿的冰块,看着陈以言的脸,愧疚的说道,“其实你不用帮我挡的。。。我不会让他再伤害到我的。”
她伸手轻轻触上他的脸,十分心疼的目光。清晰的五指可以看出温思宇下手之重,冰块敷了好久脸上的红肿才渐渐消退。
鼻子感到有些酸涩,她低下头不再看他,移开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再考虑看看吧,让我来保护你。”他的眼神真挚,让她动了心,不忍心拒绝他。
她沉默了一会,缓缓挣开他的手,才回答他,“给我点时间。”
“好。”他是温柔,但绝不拖泥带水,这一声好回答的无比干脆。
“要喝点什么吗?”她起身走向冰柜旁询问。
“有菠萝啤吗?”
闻言她的眼角隐约有些抽搐的扫了眼陈以言,哪有大男人喝菠萝啤的啊!不过冰柜里倒是真的有。
她随手拿了两听,将其中一听递给他。拉开易拉环,她直接往嘴里灌。还没喝到多少,甚至一口还没喝完,继续灌酒的动作就被制止。
她不解的看向他。
“酒,是要慢慢品的,哪有人像你这样牛饮的。”说罢,他还示范了一下,优雅的抿了一小口酒。
她脸上一脸完全吞到苍蝇的表情愉悦到了他,以至于他笑声爽朗地说,“情绪好点了吗?”
“恩,还好了。”她的情绪是有些平静下来。
“那就好。”他温和的笑。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正常。温薏柔打开电视机,电视剧里的女人说了一大堆她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有点累了,想去洗个澡直接睡觉,但是陈以言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走的意思,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徒留她一个人坐立不安。
“怎么了?”陈以言看着她略显烦躁的模样,有些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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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1
温薏柔气鼓鼓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走。
“已经晚了。。。。。。”
“所以呢?”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所以您老应该摆驾回宫了啊!
“好了,不逗你了,已经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陈以言还是温柔地笑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随即走了出去。懒
门“砰”地一声关上,门里的她坐在沙发上发呆,门外的他脚步凝滞,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眼里含了点清冷的光。
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陈以言,你这是怎么了。带着自嘲的笑,陈以言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定了定神后迈步走下楼梯。
温薏柔躺在自家的床上,睁着眼,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自家的天花板无论怎么看,也都是一片白。
明明很困,思绪却一直乱着。在数了几千只绵羊,换了无数次睡姿之后,她的睡觉梦宣布破灭。突然想起,是不是数绵羊真的不管用,要数水饺才有用。
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有些烦躁的接了电话,连一句你好都懒得说。
“怎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低沉而温和的嗓音传过来,奇异的抚平了她有些烦躁的心。
“有点儿。”她抱着话筒蜷缩在被子里。
“想我想的?”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声音一下子的拔高,“哪有?!”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才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又没什么的,你不用这样。”虫
“呵呵,那我想你了,怎么办?”陈以言低沉的嗓音莹然在耳畔,怎么也挥之不去。温薏柔的脸颊热热的,另一只空下来的手贴在脸上,才缓解了一点热度。
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其实,陈以言,我也很想你。我能这么说吗?可是怎么办,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你了。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突然那边又出声,“喂,睡着了吗?”
她恍然被惊醒,“没。”
“刚才我忘记和你说了,明天有事,早上我不能来接你了。”陈以言夹着听筒,手里还在“哗哗”的翻着资料。
“那个。。。。。。其实你不用每天都特意来接送我上下班的,被别人看到也不好。”
翻着资料的手一顿,陈以言挑眉,然后说,“傻瓜。”
温薏柔有些发愣。
“不早了,还是去睡吧,实在睡不着就喝点热牛奶。”
“恩。”浓浓的鼻音带了点睡意
挂了电话,温薏柔很快就睡着了,竟是难得的一夜无梦。
有你的电话,我还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
一大早,陈以言就来了,甚至还带了早餐。温薏柔坐在他车里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时,嘴角带着点笑。整整一个上午,她内心都是宁静而欣然的。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直到手机突然想起,是未被储存进手机的陌生号码。于她,却没有多陌生。
早些年她曾无数次的等待着,期盼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你知道么?不管是打错的、未接的,她都通通回拨。
温思宇,你现在才打电话来不觉得晚了些吗?而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终究是接了电话,她刻意冷声而公式化的说,“喂,你好。”
“去军区医院。”电话那头不相上下的冰冷男声,果然是她的父亲。
“温先生,先不说我有工作,即便没有,我又为什么要。。。。。。”她的话未说完,就被他生硬地打断,“你外公中风进了医院。”
她仍然握着电话,表情却已经完全木然了下来。
温薏柔慌张的挂了电话,连假都没有请一个,就直接拿了包往外走。匆忙间不小心撞到了正好走进来的钱涧茵,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走路不长眼睛啊?”
钱涧茵抬头,看见温薏柔,眼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哟!温助理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请你让一下好吗?”温薏柔完全公式化的口吻让钱涧茵不爽了起来。
钱涧茵狞笑着看着她,怪声怪气的说道,“昨天的巴掌味怎么样啊?”
早该想到的,温思宇的突然出现和她脱不了干系。这一笔就先记着,以后再和你慢慢算。
而此时,温薏柔不打算理睬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到了医院,温薏柔问了护士,在七楼,还在做手术。想坐电梯,可是电梯前站了一排的人,而电梯正从18楼一层一层的慢慢下来。
温薏柔心中焦急,只能从一侧的楼梯上去,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终于到了七楼。
站在手术室前,温薏柔还微微喘着气,趴在门上踮着脚尖想努力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却是昏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旁边的房间门被打开,她的舅舅站在门口。
“舅舅。”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恩,来啦?”秦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这个侄女了,他一向极喜欢他,于是还像小时候一样微眯了眼睛揉揉她的头发。
温薏柔看到他时,有些害怕,能让她这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的舅舅,变成如今衣服有了褶皱、眉眼之间尽显疲惫之态,那是不是意味着,外公的情况很不乐观?
“舅舅,外公他。。。。。。”她有些说不下去。
“还不知道,人还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秦穆坚定的说,要知道人因有信仰而活。
“那外公他。。。。。。”她原本想问秦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中风进医院的,就听见聒噪的高跟鞋击地之声传来,以及“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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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2
“那外公他。。。。。。”她原本想问秦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中风进医院的,就听见聒噪的高跟鞋击地之声传来,以及“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温薏柔循声望过去,竟是钱玉带着钱涧茵过来了。她一时弄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人会来这里。懒
“原来刚才走那么即使到医院里来的啊,不过去医院就去医院了,弄得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是干什么好事去了呢。”
秦穆则使用一种异常冰冷的语调警告她们,“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即使我们秦家倒台,也轮不到你们两个来撒野!”
温薏柔到此时已经明白了些许,虎落平阳被犬欺,人世之事不就是如此。
“温思宇知道你们来这儿么?”她语带冷漠似是不经意地问起,“要我打电话给他派人来接你们吗?”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瞬间变了脸色,钱溅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钱玉立刻制止住。钱玉到底是有阅历的人,到此刻仍不忘说场面话,“那我们就先走了,祝老爷子早日康复。”说完才拉着钱溅茵离开。
待她们离开,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温思宇还是有些忌惮外公的。
“小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穆拉着她坐在一边的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刚回来一个多月吧。”温薏柔担心的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门的上方有红色的灯在不停的闪烁着,那刺目的红色使她内心恍惚不安。虫
“回来了都不过来看看我们,而且你母亲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通知我们,今天外公听到的时候立马就晕了。”秦穆有些责备地说道。
“我。。。。。。”温薏柔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确实是她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目前你外公醒过来才是最主要的。”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怪谁都没有用,毕竟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补救。
“你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前不久去看过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比刚刚进去的时候好多了,医生说康复的机会还是有的,只不过。。。。。。解铃还许系铃人。”她如实回答。
只不过那个解铃人,除了温思宇还能有谁。可是,造成母亲今天的疯癫的就是他。
秦穆皱着眉头,“当初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的,你妈这些年过得都太辛苦了。”
温薏柔知道,舅舅一直是很疼母亲这个唯一的妹妹的,只不过后来两家越走越远,都没有机会再来好好关心母亲了。
“之前他明里不敢动什么手脚,背地里却联合着另外几家给秦家使绊子,现在老头子进了手术室,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还不知道他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温薏柔双手紧握成拳,坚定地说道。
“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负担,长辈之间的如果能做到不影响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秦穆无限怜爱地对她如此说道。
“舅舅,从一开始这就已经不可能的了。”从她五岁之时发现温思宇及钱玉之事,就不可能幸免。这一趟浑水,是非走不可了的。
恰在这时,手术灯熄灭,她紧张地立马跟上前去询问医生秦正手术情况的秦穆。“手术怎么样了?”
“还算成功,但是要谨记再不能让病人受刺激了。”
“我知道了。”秦穆应道。秦正被推进病房,温薏柔跟在一旁,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外公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还戴着氧气罩,一丝生气也没有,心中万分的难受。
抓起秦正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温薏柔小心的揉搓起来,希望能把他的手唔暖。突然才发现,外公已经不再年轻,他老了,头发白了,不再是那个可以翻云覆雨叱咤风云的秦正了。
医生一脸严肃地站在病床的另一侧,“手术虽然是成功的,但是病人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说不准,而且醒过来了头脑也不一定清醒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温薏柔愣住,真的是没有想到外公的情况会这么不好。
温薏柔有些落寞,在这世上的亲人,爱她的亲人已所剩无几了。她的外公,如果他也离开了,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爱她,疼她如此了。
秦穆走过来,把手轻轻搭在温薏柔肩上,“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句话,温薏柔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突然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了,冰冷的滴在手背上,“舅舅,可是变成这样终究是与我有关的。”
“情况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秦穆竭力的安慰她,眼中却带着一丝灰暗。
温薏柔擦了擦眼角,拭干了泪痕,突然听见有敲门声,便走过去开门。
温薏柔眼里还湿润着,抬眼看向来人,整个人刹那间变得无比僵硬,握在门把手的手挑起青筋,她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那人。
温思宇拿着补品,后面跟着去而复返的钱玉和钱涧茵。温思宇紧抿着唇,也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温薏柔,好像是等着看她做出什么反应。
“小柔,是谁来了?”秦穆不明白情况的问道。
“温先生,请进吧。”温薏柔退了一步,让他们三人走进来。
温思宇走进来,将补品放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秦正却是问秦穆,“岳父现在怎么样了?”
“多谢关心,不过秦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温薏柔抢声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姑父好心关心,你。。。。。。”
“阿茵,别说了。”钱玉打断她。
钱涧茵仍然不服气的样子,嘴里愤愤的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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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3
秦穆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带着礼貌却无比淡漠的笑容走向温思宇,“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住院观察几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倒是劳烦你还亲自跑来一趟,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温思宇明显不相信的口吻,不过秦穆似乎是不在意他怎么想,仍是笑着。懒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
“小柔,出去买个保温瓶回来。”秦穆突然打断温思宇,特意支走她不想让她听见什么。而温思宇也十分心领神会,侧身对钱玉使了个眼色,钱玉点点头,就带着钱涧茵离开了。
温薏柔无奈,只能走出病房,却没有按照舅舅的吩咐去买保温瓶。
她不知疲倦地守在秦正病房外,什么也不干,就只呆呆地坐在那儿。陈以言到医院时看到的,正是她冷漠到一丝情绪都不外露的侧脸。
他自觉地将花束放进一边的椅子上,温热的掌心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坐在外面?”
“温思宇在里面。”他说,“不怕,有我在。”她的心咯噔一响,是真的动容。
早就说过了的,他给的温柔,她从来都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陈以言伸出手去,包裹住她冰凉冰凉的手。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想要将手中的一些温度传给她。她能感觉得到,陈以言手心的温度,抬头勉强地对着他一笑。虫
许久以后,她才平复了心绪,低声对他说,“谢谢。”
他依旧沉默着,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手放下了。
手机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瞥了他一眼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喂?”她低声说。
“怎么忽然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林莫北担忧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他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家里。。。。。。”她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外公现在在医院。”
“哪家医院?我过来陪你。”他的语气很陈恳,她却急急的回复,“不用了。”
他的电话僵在那里不吭声,她也有些懊悔自己如此直接地拒绝。话筒里头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片刻后,他有些恼火又带着疲倦的嗓音说,“温薏柔,你还当我是你朋友吗?”话说到这儿,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挂了电话。
温薏柔双手握着手机,低着头有些难过,她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她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陈以言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把她拢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
温薏柔温顺的伏在他的怀里,鼻端萦绕着清新的肥皂香气,心情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陈以言看着她清瘦的脸颊,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的神色,伸出手把她掉在耳旁的发丝拢到脑后,像哄小孩一样的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行动往往胜过言语,此时的温薏柔身体疲乏,竟在陈以言怀中睡着了。
挂掉电话的林莫北在办公室坐立不安,烦躁的走来走去,有些后悔刚才火气太大把她的电话直接挂断。
陈以言静静地看着她,那精致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她轻轻地皱着眉头,呼吸渐渐的有些不均匀。感到怀里的人开始不安,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安抚她,还没碰到她的发梢,就见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本以为她这下会熟睡了,可是她又皱着眉眼醒过来了。
“做噩梦了?”陈以言温柔地出声问道,温薏柔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的狼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陈以言拿起杯子走开了。
温薏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陈以言走到走廊口的饮水机旁,俯下身,忽然看见另一侧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脑子里浮现出一张邪魅的脸,他也来这里了吗?她应该不知道他来这里了吧。忽然想起刚刚那个让她神色不对劲的电话,他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兑了杯温水,陈以言走向她。温薏柔的头偏向一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说不清的无力柔弱,印象中的她似乎是不应该这样的。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是他,礼貌性的笑了笑。
陈以言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鬓发,将水递给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难看!”
这。。。。。。这算是安慰她还是?害得她差点呛到了。
看着她的狼狈样,陈以言笑了起来,她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轻松了很多。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就是很懂你,这样的人是危险还是很幸福?
突然就听见病房里传来打斗声,温薏柔慌张地站起来,转身就要开门进去。
她慌忙的冲进病房,看到的恰是秦穆于温思宇扭打在一起的样子,两个年近不惑之人脸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她看得呆掉,连拉开他们都忘记了,就只是傻不愣登的瞪着他们。
陈以言冲上前去,努力地想要隔开扭打在一起的人。
“温思宇,你还是人吗?”秦穆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愤怒的样子像是要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以为我现在是在请求你们同意吗?”温思宇同样愤怒地说,“要不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你以为我有空来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头子的情况,即使老头子身体壮的像头牛,我也照样这么做!你们秦家早就今非昔比了,还想让我低声下气?”
“哼,温思宇,我警告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穆的目光像针,冷冷的射向温思宇。
“两位长辈,还是不要打扰秦爷爷休息,有什么事都等到秦爷爷醒了之后再说吧。”陈以言不卑不亢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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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4
“两位长辈,还是不要打扰秦爷爷休息,有什么事都等到秦爷爷醒了之后再说吧。 ”陈以言不卑不亢的劝道。
秦穆和温思宇停下来,同时转过头看向陈以言,两人眼中却是不同的神色。
“温叔叔,好歹秦爷爷也是您的岳父,在岳父的病床前打架说出去好像也不好听吧。”陈以言浅浅的笑着,礼貌地说着。懒
“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温思宇极不客气的说道。
“温先生,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咬牙说道。
他蹙起眉头,把她拉到身后,不想让她再和温思宇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来。
而温薏柔拉着秦穆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用棉签把他脸上的血迹清理掉,颤抖着声音问道,“舅舅,怎么回事?”
秦穆的脸色十分难看,一贯保持良好形象的他竟然会在外公的病床前动起手来,可以想象事态的严重。
“你外公都还没醒过来,你妈还在精神病院里,这个畜生就跑来想和你妈离婚!还想把那个小三娶进门,简直笑话!”
而站在一旁的温思宇不以为然的冷哼。
温薏柔转过来瞪大眼睛看温思宇,气的浑身发抖,“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做什么轮的到你来管吗?”温思宇趾高气扬的模样刺得她眼睛生疼。
“我是管不了,但是你可别忘了,爷爷会同意你这么做吗?!”温薏柔努力的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是细嫩的手心早已被指甲戳出红印来。虫
“你早知道,我妈现在即使是生病了,但是还是你的妻子,如果她不签字,你是无论如何也离不了婚的。而且。。。。。。”她故意拖长音调,“你难道忘了钱玉是什么身份吗?爷爷会让一个酒吧女进门吗?”
温薏柔一条一条的冷静的分析着,每一条都切中要害,温思宇只能恼火的看着她,不能发作。
“哼!别拿这些有的没得来框我,我就不信老爷子不同意就办不成。就算钱玉是酒吧女又怎么样,身份算什么,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
她突然觉得恶心,他居然会这么说!身份算什么?他们真心相爱?真心相爱。。。。。。
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酸涩难忍,想要揉眼睛的冲动那么的强烈。“出去!”她暗哑着嗓音说。
而温思宇则是被这一句话说的愣住了。记忆里,那个小小的女孩,无论或打或骂都是闷不吭声,怎么现在。。。。。。
“我说出去!”她食指指向门口,如同受了伤的小兽般吼叫,声音大的甚至破了音。
许是被她现在的样子唬住了,温思宇真的走了。
病房里一下在安静下来,她觉得难堪。这些她都不希望陈以言会知道,不希望。
秦穆打破了沉默说,“我出去抽根烟。”说着便走了出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失了神的温薏柔和陈以言,两人都是默不出声,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床头的仪器嘀嘀的响着。
温薏柔坐在床边,握着秦正粗糙的、筋脉纵横的手。陈以言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
温薏柔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床上的秦正还是没有醒过来,而秦穆却不在这里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感觉腰背附近有些酸痛,温薏柔皱了皱眉,可能是晚上没有睡好吧。
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了。
掀开身上的被子,她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拉开窗帘,明亮的日光一下子照到温薏柔的眼里。她看了眼手表,唔,都已经九点了。
外公,小时候你总是和我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是现在都已经太阳晒屁股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温薏柔自己洗了把脸,又倒了点热水端到床边。试了试水温,拧了一个毛巾,温薏柔小心翼翼的给秦正擦拭着脸和手。
阳光洒在秦正慈祥的脸上,两颊似乎还带着点红晕,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毛巾轻轻的擦过他的眉眼,秦正垂下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小柔,你醒了?”秦穆推门走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个袋子。
“恩,舅舅,我好像睡得太久了。”
“如果累的话就回去休息一会,这边我看着就可以了。”秦穆关心的说道,把袋子里的早饭拿出来放在桌上,“来,过来吃早饭,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米糕。”
“好。”
正吃着,温薏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
“温助理,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公司上班?”张志仁有些着急的说着,“有文件等着急用,总裁都问了好几遍了。”
温薏柔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他昨天明明打过电话来,应该知道她走不开,怎么还会。。。。。。
“什么文件,我现在还有事,叫其他人不可以吗?”
“总裁说那份文件是你做的,只有你最熟悉了。”
温薏柔想了想,却还是没想到他说的那份文件来。
“你还是快点来吧,不然总裁就要发火了。”张志仁说着,偷偷转过去瞥了一眼,林莫北的脸果然是铁青铁青的。
“小柔,公司有事就去吧。”
温薏柔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对着电话说,“好,那我马上就过来。”说着就收拾了一下,拿着包准备走。
“舅舅,我去下公司,晚上我会再来的。”
“恩,路上小心。”秦穆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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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5
温薏柔急急忙忙的赶到公司,就看见张志仁等在大门外,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十分焦急的模样。
看到温薏柔,张志仁立马迎上来,“你再不来,他就要杀人了。”
温薏柔心下疑惑,却也没问什么。只是跟着张志仁,到他的办公室去。懒
敲了门进去,灵巧的躲过了差点袭上脑门的茶杯,她有些恼怒地看向林莫北。
他一脸尴尬的后怕,再看见她有惊无险的躲过茶杯之时,有片刻的松懈,随即又恢复成铁青的脸色。“呵,你倒还知道来上班!”他刻意嘲讽的语气听起来无比刺耳,“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工作这件事儿了,毕竟。。。。。。”他顿了一下,眯着眼锐利的盯向她,“和陈以言这样众口皆碑的好男人在一起确实容易乐不思蜀,不是吗?”
他原本就不算是善良之辈,这一段话更是说得过了,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终究还是稳住了情绪,冷淡地反问,“我来是因为张特助打电话给我说有重要文件等我处理我才来的,况且你应该知道,我昨天下午到刚才一直在医院,而我外公还是昏迷不醒,我是走不开。而且,林总难道连秘书的私——生——活都要过问吗?我记得自己已经和你请过假了。”
她刻意强调的“私生活”三个字让他寒了心。
那么,温薏柔,你告诉我,我这么些年所做的,都是为了什么?虫
他被她说的伤了心,无法考虑她此时说话的心情,更无法看出她说的这话是多么违心。
彼时,他只觉得荒唐。在医院里看见她在陈以言怀里之时,都不比此刻他心上的荒凉。做太多也枉然。
他越发觉得疲惫不堪,连看她一眼都懒得费那劲儿。颓然的坐在靠椅上,随意从桌上抽出几份文件丢给她,疲惫的对她说,“这些是上个季度林氏的账目和一些策划,你去核对一下,有问题的重新做一份,下班之前交给我。”
她看了他一眼,深深地。也知道是自己的话说重了,他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是觉得面子受损了。只是他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呢,这么多在下班之前怎么看得完。但是谁叫她是他的助理呢,终究还是轻轻的说了声“好”,便抱着桌上的一堆文件走了出去。
许久,这偌大、冰冷的总裁办公室里,几不可闻的传来一声长叹。
温薏柔,从现在开始,你别指望我会放手。
*
温薏柔头疼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大堆的账目,一个个数字像是在疯狂地扭动,在她的脑中跳舞,看得有些眼睛发酸了。揉了揉眼睛,微微的叹了口气,继续看了起来。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了几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晚上6点到XX饭店,不见不散。
温薏柔立即打过去,电话接通了几声就被按掉,再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很奇怪还带着些诡异的短信。
温薏柔本来没有多想,可是再准备工作的时候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想的都是那条怪异的短信。
没有人物,只有时间地点,可是以“不见不散”的口吻怎么看都像是关系亲密的人发来的。
会是谁呢?是谁在找她,用这种“与众不同的方式”。
到五点半的时候,温薏柔翻了翻剩下的纸页,还是有厚厚的一沓。周围的同事该走的都走了,还有几个好像也准备要走了。转过头朝里面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办公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那人好像从上午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又把手机拿出来,翻到那条短信:晚上6点到XX饭店,不见不散。
如果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从林氏坐车到那里只要十五分钟,那么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温薏柔猛地站起身来,收拾好桌上摊着的文件,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上电梯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林莫北发了一条短信:临时有事,我先走了,账目和策划我以后再看。
办公室里的林莫北早在她站起来的刹那目光跟随着她,只见她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然后手机上就来了一条她的短信。
急急的坐上出租车,到XX饭店的时候离六点还有一点时间,温薏柔在门口徘徊着,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温薏柔,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懦弱了,即使有什么也不需要害怕的不是吗?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你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温薏柔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走了进去。
已经要六点了,可是大厅里只坐着一个男人,一个背对着大门的穿着西装,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的男人。
她带着一丝犹豫走近,男人似乎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她,露出得体的笑容,“请问你是温薏柔温小/姐吗?”
男人戴着黑框眼镜,黝黑而健康的皮肤,眼底却藏着不易见的精光,三十岁不到,十分斯文的模样。
“我是,请问你是?”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名字,看上去好像也是在这里特意等她的样子,那么那条神秘短信是他发过来的?
“咦?他们没告诉你吗?”男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向她。
“他们?”温薏柔不解,随即又问道,“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语气中带了点轻蔑,“温小/姐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实话说,我确实是不知道。”
“那么请允许我郑重的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黄涵宇,也就是温小/姐你,今晚的相亲对象。”
“相亲?”她低声似是呓语般的询问。
“温小/姐不会连相亲都不知道吧?”黄涵宇无语的揉了揉眉心,“好吧,我解释一下,是你父亲前几天找过我,想帮我们安排一场相亲。”
温薏柔听到这里就立刻冷下脸来,打断他的话,“你说是我父亲找的你是吗?王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相亲,而我父亲此举并没有征求我的同意,我事先是完全不知情的。”
可是黄涵宇却是一点惊讶之色都不曾有,似是早就猜到了一般,十分冷静的说道,“但是这并不影响对吗?既然温小/姐来了,我们试一下也未尝不可,我对温小/姐可是很感兴趣呢。”
“可是我对你不感兴趣,我想我可以走了。”她不留余地的说道,转身就想走。
内心燃起一把熊熊烈火,血气直往脑门上冲,温薏柔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温思宇,你这是什么意思,利用我的剩余价值,为自己的仕途铺路吗?既然无法掌控我,就帮自己找好出路,抑或是想让我重蹈你的覆辙。你的婚姻不幸就也要让我的生活不完满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可是餐桌上的男人却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她烦躁的回头看他,“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这是一个闹剧,王先生还有事吗?”
“那我现在正式邀请你,请问温小/姐能够和我共进晚餐吗?”黄涵宇眯起桃花眼,温薏柔突然发现他的右耳带了极不合气质的耳钉。
温薏柔挣开他的手,黄涵宇双手放开,却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
“你等一下,我先去打个电话。”
温薏柔走到卫生间,拨出那个早已熟记在心的电话号码,“温思宇你想干什么?”她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愤怒地质问道。
“你吼什么!”温思宇的声音极其严厉。
“我们。”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是解除了父女关系了吗?你安排这些是站在什么立场上?”
“血缘这东西哪里是说断就断的。”他回答的云淡风轻。
血缘吗?如果早几年,在她一个人在法国求学之时,而不是现在,她一定,一定会被打动。
可惜了这番话。
“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为了利益呢?”她低低地说。
“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他斥责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我还不是为了你的下半辈子考虑吗?听我的话,乖乖相亲。”
ps:昨天发烧去挂水了,没有发文,原谅我吧~今天悲催的还要去,呜呜
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6
“说得好听,我告诉你,我不想做的你别想要勉强我,你也勉强不来!”她说着,便恼火的挂了电话。
相亲?温思宇,如果你真的为我想,怎么会选在外公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帮我安排相亲,还信誓旦旦的说是为我好。懒
看小雨摇曳,看不到你的身影。
只是小雨罢了,气温却是真的低了下来。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低了头,她双手环抱住自己。整座城冷的难以承受,电话铃反复地响起,而她则是放任着让它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温薏柔看了一眼还坐在外面的黄涵宇,趁着他低头之际,迅速地从卫生间跑到饭店门口,一下子冲了出去,雨水打在身上也顾不得了,她此刻只想离开这里。
她一路跑着,疯狂地跑着,脸上冰凉的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跑的累了,她才停了下来,他的专属铃声在此刻响起,而她愣了一会儿才按了接听键。
如果云知道,是许茹芸的这首歌。
“还在外面?”通过话筒传来的间歇性的汽车鸣笛声,陈以言如此揣测到。
“恩。”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多少说话的**。
对话停顿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说,“下雨了。”
“恩?”他不知道她说这个干吗。
“陈以言,我喜欢你。”她说完这就话就挂了电话,拔出电板,不管对方如何反应。虫
陈以言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淋成了落汤鸡,可怜兮兮的躲在了便利店里。
她身上穿的白衬衫彻底湿透,成功的转变成了透视装,而她的黑色蕾丝bra也一览无余。
他有些暴躁,脱了外套给她穿,甚至帮她系上了每一粒纽扣。
“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么?告白完了就挂电话,恩?”他确实烦躁,最为火大的是刚刚那么多男的紧紧的盯着她看。她无比乖巧的话,带着点孩子般的稚气,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就要他抱。而他直接把她揽进怀里,抱上车。带她回家,两人一路沉默。
他洗好了澡边看电视边擦头发,浴室门开的肘候,他下意识地望过去,忍不住低低地笑。
她原本也不算娇小,穿了他的T恤,看上去却是小小的一个人,红扑扑的小脸蛋,什么都是小小的。她用手肘捅了他—下,恼羞成怒地说,“笑什么啊你!”而他则是—直笑着任她毒打。窗外雨声越来越大,两人打闹了一会,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你今天怎么了?”陈以言出声问道。
“没什么。”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温薏柔有些心虚。
“还在担心你外公吗?”
她点点头,想这应该不算骗他。
陈以言温柔的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我今天去医院问过医生的,医生说外公的情况已经在好转了,没有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醒来的。”
她有些感激地看着他,开心地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那太好了。”
陈以言看着她笑,心里有股暖流划过,内心充斥一种满足感。突然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光,“我好像记得,刚才是有谁和我表白来着,是谁呢?”
温薏柔涨红了脸,不敢看他,嘴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恩?你说什么?”他故意靠近她,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是我是我是我!”她有些气愤的大叫,转脸看到他笑到捧着肚子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样子,知道自己是中了他的计。
“你就笑好了!”她转过头,不理他。
“多大的人了,出点事儿就跑去淋雨,傻呀你。“他伸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无比娴熟的拿过她手里的干爽、柔软的毛巾为她擦拭长发。
是的,娴熟,同样的动作他为乔颜做过无数次。
想到这,她的眼神微暗,转身就往他的怀里钻,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
他的脊背微僵,原本帮她擦拭头发的手也停顿了下来。
她主动的可怕,踮起脚凑上去吻他。只是不小心错估了两人之间的身高距离,只亲到了他的下唇。她皱紧眉头,不甘心的继续往上凑,而他仅是微一下压,就吻上了她。
轻而易举。
有些昏黄的灯光,她在他的怀里呼吸轻浅。
而他有些头疼,哪有人亲完就眯着眼餍足的舔了舔唇,下一秒就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最终也只能抱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应该是累了吧。
她一离开他的怀抱,就自动的缩成一团,躲在床的一边。他仔细的帮她把被子盖严实,只露出一颗头。他轻轻地走出去,关上房门。
脑海里是一片白光,温薏柔置身一个迷糊重重的森林里,四周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树,一个人,怎么也走不出去。
她奔跑着,耳边是呼呼的风穿过她的身体。
天空在旋转,大地在跳跃,脑袋里似乎有什么在“嗡嗡嗡”的乱叫,她停下来,蹲下身子,抱住头。
突然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像是胜利直击长空涌向她、包围她。她慢慢的前行,看到Exye站在树林里冲着她笑,就是那个银铃一般的笑声。
她兴冲冲的走向他,却突然发现Exye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顺着他颀长的身躯往上看,白雾渐渐散开,露出一张面官如玉的脸。陈以言牵着Exye的手,对着她灿烂的笑,一大一小两张笑脸一下子落入她的心底。
是美梦?恩,是美梦。
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7
温薏柔睡得模模糊糊的,突然间被手机闹铃给吵醒了。她习惯性地爬起来,按掉手机闹铃,掀开被子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在餐厅里准备早饭的陈以言只觉得有一个白影从身旁飘过,直直的就冲进卫生间。过了没几秒,又神情呆滞地走了出来,在看到他后一愣,“陈以言?”懒
“早啊!”他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点,拍着胸口,“原来是周末,我还以为我上班要迟到了呢。”
“先去刷牙洗脸,弄好了过来尝尝我做的早饭。”他低头专心摆弄着餐具。
“哦,好。”再次走进卫生间,温薏柔看着摆放整齐、靠在一起的两个牙杯,傻傻的笑了起来。
牙刷和毛巾都是新的,估计是他一大早去买的吧,她边刷牙边想着。
温薏柔很快就走了出来,陈以言已经坐下,在盛着粥,一副贤夫良父的样子。
陈以言把粥推到她面前,又给她夹了一点炒鸡蛋放在碗里,“趁热喝吧。”
她接过,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下,随即绽放出一个笑容,“粥很稠很香呢!”
陈以言也笑了,“你喜欢就好,多喝一点,还有一大锅呢。”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当她是猪呢,让她把一大锅的粥喝掉吗?
陈以言自己也盛了一碗,和温薏柔一起喝着,画面安静而唯美。虫
“你今天不上班吗?”她随口问道。
陈以言放下碗看她,“为什么我周末还要工作?”
“额,你不是市长吗?不是应该会有很多是要你处理?”
“可是我也需要休息啊。”他好笑地回答。
“哦。”她低头继续小口喝粥。
“你等会有没有什么安排?”
“在家休息。”
温薏柔被呛到,这也算安排?
吃完早饭,陈以言很主动地去厨房洗碗,而温薏柔一个人坐在外面有些无所事事。
“笔记本借我用一下。”她用冷漠、淡定、疏离的语气说话,就仿佛昨晚那个求稳求拥抱的那个人不是她。
他也无所谓她的态度,从厨房里出来,将笔记本扔给她,便出去了。
温薏柔抱了笔记本回房间。刚一上线,就收到林莫北源源不断的邮件。竟然全都是要完成的工作,并且下周一就要完成上交。
“好幼稚!”她低嗤。
看了太久的文件,她的眼睛都酸了。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陈以言买了很多菜刚回来。
“你要烧饭?”她问得不大确定,隐隐的还是期待着的。
“你烧。”他平静的陈述。
“哦,好。”她接过菜拿进厨房。
她把东西都倒在水池里,有虾有鸡,还买了好几种蔬菜。不由擦了把汗,怎么男人买起东西这么没有个大概的,买这么多是要在家里吃好几天吗?
挑了几个比较喜欢吃的菜,其他的都放到了冰箱里。
温薏柔专心的做着菜,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炒菜声。
陈以言坐在沙发上看刚才买菜顺便买回来的报纸,眼角不经意瞥到温薏柔没有关掉的笔记本,屏幕上还是林莫北发来邮件的那个页面。
陈以言的眼角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眉心拧在一起,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隔着门只能看见一个忙碌的身影在忙上忙下。心里明明已经确认过无数遍的事却在重要时刻犹豫了。
没过多久,温薏柔就端着菜出来,一盘一盘的放在桌上,色泽鲜美,十分诱人。
陈以言还是坐在沙发上,似是没有发现她走出来,脸色凝重不太好看。
“吃饭了。”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她,“你先吃吧。”
“哦,好。”没多别扭,她自个儿去吃饭,独自一个人坐在餐桌旁时她想了很多。
这些天里,他和她的进展快到不可思议。认识二十年的时间,没理由现在他才开始喜欢他。
没理由的。
于她,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无疑是令人欣喜的。只是她没想到,她主动,而他竟也配合了。
昨天,昨天其实也不过是她向他索求温暖罢了。
只是,于他,那个吻又算是什么呢?
突然又想到温思宇,这么些年来,她自己也发现了,他这个人总是名正言顺的对她恶劣,再流俗的恶劣手段也使得出来。
到底是有多厌恶,才能让一个人的讨厌不加掩饰。到底是有多憎恨,才能让一个人使尽所有手段。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谁的错。
温薏柔闷闷地吃着菜,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原本美味的菜到了嘴里却是味同嚼蜡,没有了心情。
坐在沙发上的陈以言突然站起来,走到餐桌旁,“突然有点事,我要出去一下。”
“哦,那你不吃饭了?”
“恩,你自己吃吧。”
“好。”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嘭!”门关上了。
然后,万物在律动的空间里等,尘埃落定。
她端着茶,站在阳光下,静静地想念着,在法国的Exye,Exye。。。。。。
她回到客厅,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
从天亮到天黑,在从天黑到天亮,他一直没有回来过。
*
“温助理,我上个星期给你的文件总裁签字了没?”
“温助理,把上次的会议记录再整理一遍。”
“温助理,林总问你周末发来的邮件做好了吗?”
温薏柔轻叹,瞧,又是一个忙碌的星期一。在格子间里来回穿梭着,奔波于各种琐事。
“温小/姐,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黄涵宇迎面走来叫住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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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8
“你好,黄先生,有什么事吗?”温薏柔微微的皱了下眉,礼貌的和他握手。
“我找你们林总。”
“林总在办公室里,办公室就在前面。”她侧过身子,给他指明方向。
“原来温小/姐在林氏集团上班么?”他若有所思的问道。懒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你父亲没有和我说过而已。对了,那天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还以为你。。。。。。”
“上次实在是不好意思,临时有急事,没有和你说一声就直接离开真是抱歉。”
“没关系。”黄涵宇很大方的笑笑,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似是临时起意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温小/姐能否赏脸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呢?”
她略显苦恼的说道,“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们公司规定员工中午不得外出就餐,黄先生的美意我心领了。”
“是吗?”黄涵宇走近,凑到她面前看她。温薏柔不防他突然靠近,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又突然离开她,“那么今天晚上怎么样?温小/姐不会拒绝我吧?”
她思量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老地方,晚上六点XX饭店,不加不散哦!”和那条短信一样的话,被他说了出来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说完也不停留,直接越过温薏柔往总裁办公室走。虫
黄涵宇也不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倚在墙上,摆了一个极其“撩人”的姿势,风情万种地喊道,“嗨,莫莫!”
林莫北抬起头,看到是他很惊喜,一拳捶在他肩头,“什么‘莫莫’,真难听!”
“我就喜欢这么叫你。”黄涵宇一副痞痞的样子。
“你小子怎么来了?”
“嘿,怎么叫我呢?要叫二叔,你这小子一点都不尊老啊!”
“你还不爱幼呢!说吧,你来有什么事?”他回敬他。
“没什么事就不能看你吗?”
林莫北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看着他。
黄涵宇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凑到林莫北的耳边,“那边出了点问题,这几天你要当心一点。”
林莫北沉吟道,“我知道了。”
“哈哈,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这点小事都不能对付,那么大一帮人都是摆设吗?”黄涵宇调侃地说着。突然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你猜刚才我在这里看见了谁?”
“谁?”林莫北兴趣缺缺的问道。
“是温思宇的女儿。前几天那个老家伙到我那边去,硬是要把他女儿说给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我想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还有点奇怪,那天本来约好和她一起吃晚饭,她来是来了,不过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最有意思的是,她还没坐下来吃就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上个星期五晚上。不过刚才在走廊上看到她了,原来她在你这里上班,正好,我约她今天晚上去吃饭。”
“你对她有意思?”
“嘿嘿!”他神秘一笑,“其实,十年前她。。。。。。”
“林总,我来拿市场部送来签字的文件。”温薏柔突然推门进来,正好看见那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
林莫北拿开黄涵宇的手,拿了文件递给她。
“不打扰你们了。”
“别忘了,晚上六点啊!”黄涵宇在她走出办公室之前还不忘提醒她一遍。
“你刚才说十年前怎么?”
“以后再告诉你。”
*
温薏柔一下班就去了XX饭店,六点还没到,黄涵宇果然还没来。
上一次来没有好好看清楚,竟没有发现这家饭店其实是家法式餐厅,叫它饭店真是极不合适。虽然没有法国本地的地道,但是混合着东方的气息,也是别有一番味道。餐厅里人还不多,但是却已经灯火通明。宽阔的大厅,布置得像个城堡一样,吧台上放了一架钢琴,却没有人弹。旁边的CD机里放着班得瑞的钢琴曲,一首接着一首,像是情人间的缠绵。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黄涵宇终于出现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温薏柔,“等了很久吗?”
“没有,我也才刚到,坐吧。”
“温小/姐今晚真是格外的美丽。”
“谢谢。”
“我知道温小/姐是法国留学回来的,吃惯了法国菜,不过这家法式餐厅做的菜还是不错的。”
“好。”温薏柔笑笑,她哪里是吃惯了法国菜的?
黄涵宇叫来服务生点菜。
没过多久,那个服务生又捧了一束花上来交给黄涵宇,他微微一笑,将花送给她。
他们开了酒,黄涵宇十分绅士的给她倒了一杯。她接过来,和他碰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美酒流连在舌尖,美好而甘醇。
她有种微醺的感觉,面上浮起醉人的酡红,“黄先生,其实我短时间内还不想找/男朋友,‘相亲’其实都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我这次来只是因为之前的失礼,所以。。。。。。。”
“温小/姐,尝尝这个鹅肝,味道还不错。”黄涵宇把切好的鹅肝推到她面前,似是没有听见刚才她说的话,只是她没有看见他眉眼间隐在黑暗里的凶狠。
“我。。。。。。”温薏柔想走,却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坐在眼前的人端着酒杯盈盈地笑着,渐渐分成了三个。
黄涵宇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温小/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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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1
她支着沉重的脑袋想站起来,却一下子又跌了回去,身上的痛觉都不清晰了。
她眯着眼睛,觉得好热,是醉了吗?只喝了那么一点点,怎么会醉呢?可是下一秒,温薏柔就已经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黄涵宇站起来,不怀好意的笑着,眼里却带着轻蔑与不屑。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鲜花扔到垃圾桶里,“以为自己是谁,装什么清高!”懒
他打横抱起她,温薏柔在他怀里没知觉的蹭了两下,他低头看她。
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早已披散下来,随意的挂在脸庞,因为喝了酒而泛红的脸颊、微张的红唇,此时显得无比的撩人。
黄涵宇低低的吼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他的眼里里怒火欲火交织成熊熊火焰,燃烧了周边环境,连空气都变的灼热难耐。
这夜幕重重里即将上演,再恶俗不过的情节。
进了房间,黄涵宇将她狠狠地甩进弹性十足的睡床,眯着眼架好三角摄像机摆在窗边。
做好一切准备,他走到窗边抽了一根烟。
电话响起,他无声的看了她一眼冷笑着,接通了电话。
“那药怎么样啊?”对方猥琐又有些炫耀的声音传过来。
“刚喂下去,还在等药效发作。”
“黄老板,呐,说好的录像。。。。。。”
“放心,绝不会少了你的!而且——”他再瞄一眼,发现她已经开始不安的蠕动,他的嗓音无情而暗哑,“这次的女主角绝—对—够—辣!”虫
房门在此刻被强行撬开,林莫北慌张的冲进来一把将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温薏柔扶起来。“二叔,你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这个吗?”林莫北难堪的开口,有些受伤道。
“这件事你不要管,之前的帐我还没算呢。”黄涵宇铁青了脸,神色相当不悦的说。
“二叔,她是我喜欢的。。。。。。”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之人打断。
“林总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视察自家酒店的工作。”陈以言倚着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两人。
黄涵宇冷笑着代为回答,“陈市兴致也不错啊!怎么,要不要去喝一杯!”边说着边走向陈以言,意欲挡住身后床上的人。
“酒喝得太多容易误事,黄老板,你说是不是?”陈以言也不管黄涵宇的脸色,径直绕过他,走近床边。
床上的温薏柔两颊火红火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了,嘴唇却是苍白着。出了那么多的虚汗,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身体都在抽搐着,缩成一团。
陈以言握拳,隐忍着怒气才能克制住不向黄涵宇挥拳。
“黄老板,我女朋友怎么在这呢?”陈以言故作疑惑的问。
林莫北闻言一震,恼怒的看向陈以言,“她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说是就是。”说着就要抱走床上的温薏柔。
林莫北一拳打过来,陈以言的脸微微一侧,但是还是被拳风擦过,嘴角立刻肿了起来。陈以言抹了抹嘴角,一直淡然的模样换上了凶残嗜血。林莫北又是一拳打上来,陈以言握住他的拳头灵巧一带,林莫北没有防备就被甩到墙边去了。
林莫北像是疯了一般扑上来,没有章法的手脚并用的对准了陈以言就是又踢又打。陈以言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两个大男人顿时就扭打在一起,在地毯上来回的滚着,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窗上的温薏柔似乎很小声的哼了一声,陈以言担忧的望向她,却正好被林莫北抓住了分神的一刹那,对准了陈以言毫无掩护的肚子就要踢下去,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却被身后的黄涵宇一把拽住。
“别闹大了,万一被他查到。。。。。。”黄涵宇低声对他说。
林莫北不甘的松开拳头,从陈以言身上爬起来。
陈以言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走向床边,轻轻地抱起温薏柔。
林莫北有些心痛的看着她在他怀里自发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是全然依赖的姿态。
陈以言头也不回的走着,却在一只脚迈出门的时候停下,“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说着,他就抱着温薏柔走进电梯。
知道将她抱进车里,他才得以细心的查看着她的情况。
她紧闭着双眼,头不断的晃动着,一直在出虚汗。
他拨开她的眼睑,/粉加摇/头/丸,前几年在公安局里还没少见过,这样加在一起,倒真是麻烦了。
他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不由脚下用力,车子开得飞快。
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如果不是钱芷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结结巴巴的说,“姐姐。。。。。。姐姐好像被坏人带走了。”惊慌犹疑的语调让他紧张。如果不是他去的及时,再晚一步也许她就名节不保了,而且最严重的是那种东西一旦沾上是很难戒掉的。
赶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他一拳狠狠地捶在方向盘上。
一回到家里,陈以言就把她抱到了卫生间,心中暗暗的想,希望还来得及。
他拍着她的脸,试图把她叫醒,可是她还是迷迷糊糊的,醒不过来。
“温薏柔,千万不要都放弃自己!”他在她耳边鼓励着她。
他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刺激她的咽喉,想让她把那些东西吐出来。
她的身子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拿出来,她就一股脑的吐了,吐在他的手上,衣服上都是。
他却没有在意这些,只怕她吐得不够干净,可是医院不能去。
他想了想,又兑了一杯肥皂水托着她的下巴,让她喝下去。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2
她不舒服的扭动着脑袋,一杯肥皂水洒了大半杯。他看着她笑,又兑了一杯给她灌下去,没过多久就又吐了。
他反复地将肥皂水灌进她的嘴里,直到最后一次她呕出来的全是水为止。
陈以言最后的时刻是将她抱进浴室,他一手擒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另一手举着巨大的花洒就往她嘴里冲。而她则是半跪在浴缸内,发丝湿透,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淋湿。懒
陈以言轻柔的擦了擦她的脸,帮她把外衣脱掉,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度也降了下来,脸色也正常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忙完了这些,他累得瘫倒在床上,而她早已闭了眼在一旁熟睡过去。
陈以言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也出了很多汗。是吓的还是热出来的,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脱掉上衣,打开窗子呼呼的吹着风,想让自己的温度冷却,却在看到床上的那人抱成一团时又立马关上。
他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手指在她的唇边停留。拨了拨她的头发,低低的喟叹一声,关门,走了出去。
他站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烟蒂丢了一地。
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在听到她的消息后一直淡定的自己慌乱了,也不管是还在饭局上,拿起衣服就走。虽然情况不乐观,但终于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平静了下来。虫
*
宾馆房间里的黄涵宇和林莫北看着陈以言抱着温薏柔走了,两人站着都是相顾无言。
黄涵宇掐灭烟,对着依旧沉默的林莫北,“我先走了。”
“你别动她。”林莫北突然出声。
黄涵宇停下脚步,似是想了一会,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黄老板,感觉怎么样啊,不错吧?”刚才打电话来的猥琐男人又打电话过来。
“别来烦我!”黄涵宇一下挂了电话,大力的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椅子上。
黄涵宇用力的踩下油门,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门前的霓虹灯闪烁着,肆无忌惮的把夜色中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出来,四处扫射的灯光令人头晕目眩。
黄涵宇刚刚推门进去,就立马有几个男人围上来,“哟,黄哥什么时候来A市的啊?怎么都没通知兄弟们一声,好让我们给你接风啊?”
“我刚到没多久。”黄涵宇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很明显的不高兴。
“黄哥,来这里就开心一点嘛!走,我们去喝酒!”男人亲密的勾着黄涵宇的肩膀,带他走向吧台。
“两杯酒!”
调酒师很快倒好两杯酒,推到两人面前。
男人举杯,状似十分关切的问道,“黄哥,我刚才看你好像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不该你问的别问!”黄涵宇根本不管他,男人讪讪的闭了嘴。
舞池里似乎有人在热情的舞动,引来一片叫好声。黄涵宇放眼望去,是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站在舞池的中央不断的扭动着,引得下面站着的一个个男人都如狼似虎的看着她。
“黄哥,这女的不错嘛!”男人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黄涵宇眯着眼看她,唇角逸出一丝阴沉的笑,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像是猎人看到猎物一般,“是不错。”
他放下酒杯走向舞池,拨开围在外圈的一圈人,迈开修长的腿走近那个女人。
一只大掌握住了李沐的细腰,让她舞动的身躯一震,脚下的步伐也乱了。
“一个人跳舞不寂寞吗?”酒吧里的音乐声太大,黄涵宇凑近她在她耳边说着。没等李沐回答,双手就抱住她,强壮的身躯贴上来,随着音乐的节奏和她一起跳着。
李沐一身黑色的小皮衣,将玲珑的曲线完美的展示出来。带着颓废气息的的烟熏妆,妖艳的紫色嘴唇,惑人的大波浪卷发一直披散到腰身,染成红色的发丝随着身体的摇摆而不断的跳跃着,不断的冲击着黄涵宇的视觉。
黄涵宇勾唇一笑,渐渐掌握主动权,将李牧一下子举起,一下子又是带着她转圈。手稍微抬起一些,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滑下去,但是在别人眼里却像是真的摸了上去。
两人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台下又是一片尖叫声和口哨声。
五彩的灯光来回的照射着,音乐声越来越强烈,有力的撞击着心脏。一曲舞毕,台上两人保持着最后的舞姿,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李沐回头冲黄涵宇妩媚一笑,“你的舞跳得真好。”
黄涵宇心中一动,对着那张紫色的小嘴就吻了下去。李沐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嘴,他灵巧的舌立刻钻了进来,不断挑逗着她。
站在台下的人都兴奋的拍着手,似是在鼓励着两人更进一步。
李沐双手抵在他胸前,不停地推拒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直到她被吻得喘不过气,他才放开了她。她两颊绯红,看的黄涵宇更加心痒难耐。
李沐把手抽回来,有些恨恨的瞟了他一眼,“你干嘛?”
黄涵宇不同于之前的绅士一笑,伸出手来,“漂亮的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李沐没好气的打掉那只手,自己走下舞台,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
黄涵宇跟过来,对着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两杯鸡尾酒!”
“李小/姐,请!”
“你认识我?”李沐接过酒杯,疑惑的看着他。
“人人都知道林氏集团公关部大名鼎鼎的李沐李经理。”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3
“呵呵。”她捂着嘴娇媚的笑着。
他贴在她耳边暧昧而小声地说,“我被你蛊惑到了。”
到底是情场老手,聪慧如李沐也不能幸免的有些动容,微挑了眉说,“想要我么?”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分明是夜色里最邪恶的妖精。懒
不就是onenightlove么?谁怕谁?这年头要装纯就不要出来鬼混。
看不到尽头的夜,城市里善于装扮的变色龙,白天衣冠楚楚模样,到了晚上则如同久被囚禁的魑魅魍魉在释放着自己的**,在欲海里沉沦。
一晌贪欢,他毫无留恋的从她身上起来。冷漠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又回复成衣冠楚楚的都市白领。最后一眼瞥向床上全身光裸的女人,他不做停留的离开。
*
陈以言第二天请了假没去上班,因为不放心。可是他又想,她醒了该和她怎么说,终是怕和她说了那些事她会接受不了。
就是在这样一直纠结的状态下,温薏柔在房间里悠悠转醒。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脑子里像是装了一个炸/弹一样,马上就要爆/破了。
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却是一点也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是干了什么,自己又为什么躺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她转过头,清晨薄暮明光,是再美不过的场景,更何况还有美男子立在窗边。安静模样,侧脸坚毅而平和,终年钟爱的白衬衫被风吹起。虫
羽化成仙。
她竟然很不合时宜的想到这四个字。
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现实,云里雾里的看不真切。
我一直期盼着的便是每一天,每一天早晨起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
对,是你,陈以言。
温薏柔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T恤,不由羞赧。她赤脚走下床,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去,不料还是惊动了站在窗边的他。
在看到她的一瞬,他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走近她温柔地问道,“醒了?”却在看到她赤着脚的下一秒又皱起了眉,“快把鞋子穿上,地上冷。”
“哦。”她蜷起白嫩的脚趾,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把鞋子穿好。
他手搭在在她的手臂上,又把她推回到床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她不明白的看着他。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感觉有点头痛。”她揉了揉揉太阳穴,“对了,我怎么会在你家里?我记得昨天好像是和黄涵宇一起吃饭,然后喝了点酒,我是喝醉了吗?”
“不是。”他一脸严肃的表情,“他在酒里加了东西,喝了一点就会不清醒。不过还好你喝得不多,而且昨天晚上我已经帮你吐干净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温薏柔感激地看着他,感激他一次又一次的的照顾。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也是极不自然地揪住被子的一角。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她知道事实上一定十分危险的。
陈以言掰开她紧紧抓住被子的手,轻柔的握在手里,“是钱芷打电话给我,她有朋友是在黄涵宇手下做事,不知从那里听来的他要对你不利,就把地址告诉了我。”
温薏柔有些讶异,她没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居然会帮自己。
“他要害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查清楚的。”他坚定地说道,神色中带着的自信感染了她,神经也渐渐放松了。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以后当心一点就好了。”他出声安抚道。
“恩。”
他摸摸她的额头,“你要不要再睡会?”
“不用了。”她站起来,走到床边把窗帘沐浴着阳光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在家里休息吧。”
“还是不要了,我已经没事了,还是去上班比较好。”
“真的不请假?”陈以言再次问道。
“恩。”
“那我送你去上班吧。”
“好。”
温薏柔吃了早饭,陈以言开车送她到林氏。她打开车门要下车,却被他抓住,他阴沉着脸色,不同寻常的有些严肃,沉默了一会儿,也只是轻声嘱咐道,“小心。”
“我知道了。”
陈以言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越走越远。
温薏柔刚到公司就被通知要开会,这样的股东大会其实原来也轮不上她来参加的,如果不是林莫北执意要求的话。
然而在会上看到黄涵宇则是她始料未及的,以至于她一瞬间有些怔忡。
“大家都来齐了吧,现在开会。”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林莫北认真而严肃,全不像往日。
“温助理”,林莫北侧过头来对着温薏柔说,“来给各位董事们说说你的企划书。”
“好的。”她沉着应对,表面无比淡定,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一丝紧张的。
“我们和陈市的合作,尽管已经争取到了最大的额度,但是就利润而言,我们并没有赚到太多。”她顿了一顿,扫了一眼所有的人,继续说到,“与我们公司同期的工程相比,无疑是利益最差的。要解决这种情况,首先,是原料以及技术上的改进。”
“那温助理想要怎么节省这些预算呢?”一个秃顶的董事会成员如此说道,而他的眼睛则偷偷的瞄了一眼黄涵宇。
“找个人去熟悉所有的原材料和技术,而这个人必须是大家所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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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4
这个问题不算刁钻,她早就考虑过了的。她继续说,“我想大家都清楚的,原料这一头有多少回扣可以拿。货比三家,只要不透露出我们的心里价位。。。。。。。”她顿一下,以绝对肯定的声音说,“一定可以取得非常可观的价格。”懒
董事会都有些哗然,大家都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那温助理觉得这个工作谁适合去做呢?”秃顶男人继续追问。
“额。”这个问题她原本以为不是她该考虑的,如今被提问,自然是愣住了的。
“我倒是觉得温助理挺适合这个工作的。”黄涵宇噙着有些邪气的笑容如此提议。
温薏柔心头一跳,垂下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才紧握成拳。她虽然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但是对于黄涵宇却是心有余悸的。这个人面相斯文,却隐隐流露出一股狠毒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她不安的看向林莫北。
“既然这个想法是温助理提出来的,自己也应该比较了解,不如就由你来做。”林莫北看向她,略微带了点征求意见的口气。
“好。”温薏柔答应下来,压下澎湃的心情。
接下来又是老一套的业务汇报情况,温薏柔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脑子想的都是刚才的问题,以至于当林莫北说散会的时候还是呆呆的坐在位子上。董事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只剩下她和林莫北两人在会议室里。虫
“不走吗?”
“啊?结束了吗?”温薏柔站起来,收拾东西就要往外走。
林莫北拉住她,目光闪烁,有些吞吐地说着,“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什么?”温薏柔不解。
“没什么就算了。”林莫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莫名其妙。
“今天晚上有个商业酒会,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喜欢这种场合,能不能不去?而且,你想找女人陪你去还不容易。”
“我就想要你去!”林莫北有些气恼,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你是我的助理,随时要听我差遣。”林莫北居然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可是那不是我的工作时间,我有权利自由支配。”
“这是你的工作!晚上七点,你准备一下。”说完,也不管温薏柔是什么反应,就走出了会议室。
*
到了下班的时间,温薏柔偷偷瞟了一眼里面那间办公室,没什么动静。抓起桌子上的包就跑,到了拐角处停下踹口气。正得意着,突然手腕被抓住,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林莫北邪气的笑着,凑近看她,“想溜?没那么容易!”
她一下子萎蔫下来,垂头丧气地,不再做挣扎,“好吧,我跟你去,走吧!”
“就你这样?”
“我怎么样了?”
“你这幅样子去参加晚宴,人家以为我虐待你呢。”他调侃她。
“也没有那么差吧。”
他低声一笑,“那么美丽的小/姐,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如何?”
她不理他,径直越过他,走在他前面。
他带她到一家服装店,一看装修就知道这家店的档次不低。偌大的服装店内,除了华光四射的衣服,只有旁边站着的一个个店员,看上去很冷清。
“帮她挑一件合适的衣服。”林莫北把她推进来,很娴熟的对着店员说道。
“请稍等。”女店员微笑地回答。
很快,女店员就拿了几件衣服回来。林莫北努努嘴,示意她到试衣间去换一下。
温薏柔接过衣服,有些不太情愿。
林莫北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杂志,等了好久还不见里面有动静,有些不耐烦。便站起身,走到试衣间门口,“你好了没有?”
“好了。”声音听上去有些瓮声瓮气。
温薏柔走出来,有些不自在的拉着衣服,总是觉得一放手就会掉下去。
“把手拿开。”
“好像有点大了。”她慢慢把手放下,却还是捏紧张的着裙子的边。
温薏柔穿着一袭黑色的深V长裙,衬得她更加修长高挑。纤细的脖子、漂亮的锁骨以及胸前若隐若现的一点,无一不挑逗着视觉极限。原本清清冷冷的一个人,似乎变成黑夜中盛开的罂粟,美虽美,但却带着毒。
林莫北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变幻莫测,阴沉着似乎不太好看。
“难看死了,没什么料还穿的那么露!”林莫北没好气的说道,随即又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给她,“穿这件!”
这次温薏柔换得很快,站在试衣间前,林莫北看着她,露出满意之色。
及膝的白色的抹胸小礼服,配上水蓝色的高跟鞋,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感觉,清纯中还带着点俏皮,而白色的礼服显得她的肤色更加莹润白皙。
“你转个身。”
温薏柔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乖乖的转了过来。林莫北拿过放在玻璃橱柜里的项链,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又贴心的帮她把头发撩开。
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挂在脖子里凉凉的。
“恩,这下有点样子了。”他边说边点头,似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一般。
他拉着她的手,“走吧。”
*
停满了各色汽车的停车场,形形色色的人,泛着诱惑光色的美酒,金碧辉煌的富贵模样令人啧然。
温薏柔挽着林莫北,慢慢的步入大堂。酒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多数人都是几个几个站着闲聊。
林莫北今天一身黑色得体西装,内搭宝蓝色的衬衫,加上帅气迷人的面容,隐隐透出一股贵族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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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5
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上来和林莫北打招呼,林莫北也只是礼貌的回复,想来都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管你乐意或是不乐意,觥畴交错,虚与委蛇总是无法避免的。
身不由己,大抵如此。他懂,她也懂。懒
林莫北的手占有性的放在她的腰间,警告着在场所有的人,也宣誓所有权,而她当然感受到了他强烈的甚至不可思议的占有欲。
她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只是她和他这些年来的交情,这一点点面子还是要给足他的。
她只是不着痕迹的摆脱了他的桎梏。他原本就有些恼,她这样一挣脱,他的火气又冒上来,用了力气握住她的手腕,“不要动,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她神色有些锐利的望着他,是全然不苟言笑的样子。
差点都忘了,温薏柔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任人宰割的人。她近来温和的样子让他差点都忘了,她曾是那样坚忍的女子。
“就这一会,配合一点。”林莫北放软了语调,在她耳边轻声道。
温薏柔不说话,算是答应了。
“林总,别来无恙!”盛华集团的老总携其漂亮女伴,端着酒走来。
“托王总的服,一切都好!”
这个王总不是别人,就是和林氏集团一起参加政府铁路工程竞标的盛华集团老总。政府的钱向来是最好赚的,而这个工程自然是个肥差,盛华集团作为老牌公司却被林氏集团抢走了生意,背地里一直和林氏暗暗地较着劲。虫
“还不快和林总问声好。”王总对着他身边的女子笑着说道。
“林总好。”女子甜甜的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温薏柔看着她,有点面熟,突然想起来她是最近很火的嫩模。不到二十岁却化了一脸浓浓的妆,一米七几的身高穿了高跟鞋更是比王总高了小半个头。
“林总,你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啊?”王总毫不掩饰的露出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温薏柔。
“这个是我的助理温小/姐。”林莫北笑的噙着淡然的笑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温薏柔往后拉了点,避开这些人有些炽热、露骨的目光。
“来,温助理,认识下,这是盛华集团的王总。”林莫北侧过脸来对她介绍说。
“王总您好。”她公式化的微笑,力图达到最完美的笑容,同时伸出手来与王总相握。
所谓暴发户,大抵都有些龌龊思想,并且以为这世界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不是绝对,只是很多的暴发户都是如此,而这个王总更是个中翘楚。
王总偷偷的用大拇指在温薏柔手心来回的划过,表面确实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她觉得手心痒痒的。这是很高明的挑逗方式,却不是她喜欢的。甚至她觉得有些厌恶,终归还是忍住了,没有流露出厌恶的情绪。保持良好的仪容状态,然后微微使劲,挣脱了王总的手。
林莫北已将他们之间的这一点小小的互动看在眼里,眼睛里的不悦一闪而过,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今世界,还有多少纯洁的秘书与上司?大概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他身边普通的一个,所以才想要分一杯羹。
可惜了,这世界,除了她,他谁都不要。
而敢yy她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所以,王总,你要小心了。
温薏柔当然不知道他这些想法,她只是和他说了声,便独自匆忙地赶到洗手间去洗手。对的,那种油腻感,厌恶感,以至于她必须要好好地将自己的手反复搓洗心里才能稍微舒服一点。
“小柔,你也在这里呀!”是许蔷。
她强打起精神,掩饰住刚才的不悦,转而微笑着对她说,“恩,你也在啊!”
“恩,以言今天来不了,就让我来了!”亲昵的称呼,她的神情有些炫耀,是全然幸福而高兴的神态。
和许蔷一起走出去,不期然,竟看到了温思宇,还有,钱玉。
以前有过的那些强烈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都化为须有。她只是觉得悲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那个曾经温柔典雅的母亲,竟一直爱着这个人,深爱这样的人。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过的付出代价的,温思宇,一定会。
温思宇拉着钱玉,侧着身子,脸上带了诚恳的笑容,对着一个身材高大背对着她的男人说着些什么。
她本想当做没有看见直接走开,却不料温思宇叫住了她。
她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不耐的看着他,“有事吗?”
“你过来,给黄老板道歉。”
温薏柔站在原地不动,只见那背对着她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黑框眼镜下的细长眼睛里划过一抹了然的笑。
黄涵宇?怎么又是他?
“你傻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过来!”温思宇看她不动,不由有些气恼,嗓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不用为难温小/姐了。”黄涵宇抬手阻止道,脸上却挂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黄老板怎么这么说呢?一点也不为难,是不是?”说着就对着她使眼色,示意她赶快过来。
温薏柔把头发撩到耳后,浅浅一笑,走了过去,“请问温先生,我是做了什么事需要向他道歉呢?”
“你这孩子!”温思宇暗暗瞪她一眼,似是在表示对她不给他面子的不满。“人家黄老板客客气气的请你吃饭,你居然不说一声就走了,一点也不懂礼貌。”
ps:唉,周末又要过去了,万恶的星期一又要来了啊。。。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6
温薏柔觉得好笑,这明明是他擅自安排的,她为什么要配合他?而且原来心中的愧疚早就在他企图不轨之后消失殆尽了,他本就不怀好意,她之前的离开更加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了。
“你是说你给我安排的‘相亲’?”
“对,就是那天。”懒
“温先生,我记得我和你打过电话的,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说,我没有必要听你的安排,更加没有必要现在听你的话来道歉!”温薏柔高昂的头颅,浑身散发出一种凌人的气势。
“你。。。。。。”温思宇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说不话来。
“呵呵,温先生?这又是怎么回事?”黄涵宇似是不悦的皱眉。
“黄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这孩子太不懂事了,都怪她妈没把她教好。”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钱玉看着温思宇一脸尴尬,不由插嘴陪笑道。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温薏柔握拳。
“难道我姑妈说错了,有娘养没娘教,出来丢人!”尖利令人厌恶的声音老远的就传来,钱涧茵一身火红色的及地长裙,握着酒杯盈盈走来。
接下来的一幕谁也没有看清是怎样发生的,原本在钱涧茵手上的酒杯被温薏柔一把夺过去,红色的酒沿着钱玉保养精致的脸庞滑下来。
“啊!你干什么!”钱玉大叫一声,身体摇晃着。虫
“姑妈。。。。。。”钱涧茵连忙扶住钱玉,才让她站稳。
“小柔,你没事吧。”许蔷把她紧紧握住的杯子拿走,拉着她颤抖的手,关切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我当然没事!”
温思宇细心的给钱玉擦干脸上的酒,可是她的裙子上却染红了一大片,做了好久的头发也没有了样子,松松垮垮的塌在一边,十分的狼狈。
“你有资格说我母亲吗?”她的手指紧紧地扣着酒杯,关节处泛着白,语气冷冷的,但是仔细的话就能发现她的身体略微颤抖着。“你难道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是以为一个小三也能够。。。。。。”
“温薏柔,你给我闭嘴!”温思宇暴怒,高高地举起手就要挥下来。
她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灵巧的向旁边一躲。
“咦?我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林莫北慵懒的声音传来,温薏柔慢慢抬头,看见他正握住温思宇那只准备挥下来的大手。
“林总。”温思宇低声叫着,不自然的拿开自己的手。
林莫北亲昵地揽过温薏柔的肩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修理他。”语气十分宠溺,但是一旁的温思宇听的却是一颤。
她不着痕迹的别开脸,躲开他如此亲密的动作。“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好久不回来,就来看看你是不是掉坑里了。”林莫北调侃道。
“没有。”她一脸冷淡,没好脾气的说。
“怎么回事?”林莫北突然眼色一变,阴阴地扫过温思宇和钱玉,最后在黄涵宇脸上停留了一会,又收回了目光。
“呵呵,温某的家事就不劳烦林总操心了。”温思宇并不畏惧的看着林莫北。
“是吗?那刚才是谁要打我的助理?”林莫北嘴角挂着邪魅的笑。
温思宇沉默,眼里带着点怒火看着温薏柔。
黄涵宇走过来,拍了拍林莫北的肩膀,富有深意的对他一笑,随即就走开了。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惹别人生气了啊?”林莫北扭头对她说,一下捏住她的鼻子,“赶快给我从实招来!快说快说!”
亲密的接触,轻佻的话语,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情人间的暧昧言语。
表面上是在问温薏柔,事实上却意指温思宇。
“你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多伤我的心啊!”他故作伤心的模样说道。
“你玩够了,林莫北!”她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他俯在她耳边说,又转过头,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呐,等你想说了就告诉我,谁伤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哦!”
“我知道了,林莫北,走吧。”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林莫北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我们走。”
就是温思宇在见到林莫北对她亲密的时候,应该是若有所思的目光扫了一眼温薏柔。
“要先走吗?”林莫北揽过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不用,我挺好的。”她坚定的拒绝。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受影响,她甚至故作严肃的对他说,“喂,林某人,把你的咸猪蹄给我拿开!”
他放宽了心,也放开了手,“那就好。”眼神是无比真诚的。见惯了他的嬉皮笑脸,他每一次这样的真诚总是让她无所适从。
她别来了脸,眼神有些闪烁,故作轻松的说,“你还不赶紧去那边休息区啦!多少女生在等你!”她扫了那边一圈,继续点头说,“嗯嗯,还有你最喜欢的波霸妹!”
“嗤,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那我去啦。”他眉毛一挑,有些卖弄风骚的说,“毕竟有千千万万的妹子在等着我啊!”
“哈哈,赶紧去吧去吧!”她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将他赶走。
“那你一个人别乱走啊!”他交代。
她笑嘻嘻的看着他离开。她也知道的,他花心惯了,又怎么可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她从不怀疑他的真心,但同时,她也从不质疑他的花心程度。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7
人心大概便是如此,是喜欢,但还不足以改变自己。
这原理大意就是:我可以为你做很多,我愿意。然而我却不可以为你改变自己。
听起来矛盾,其实再简单不过。不过是每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罢了,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做不到永远的无条件妥协。懒
她没指望过。
相反的,她甚至希望他能够真的找到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女孩好好去爱。
爱过,才会舍不得。
他走后,她的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一走了之这种事,太小家子气,她做不来。
她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坐着。该有的姿态她一样都不会缺,所以即使是无所事事的坐着,她也不会就此离开。
只是未曾预料到会看到一场好戏。
钱玉拉着钱涧茵在一个公子哥面前谈笑着。钱涧茵有些不耐,微皱了眉头。而钱玉则是紧紧的拽着她,不让她逃开。
那位被钱玉挑上的男子,市有名的人,当年也是陈以言他们那一帮的人。这几年做电子产业做的做出了头,钱玉八成也是看重了人家的家世和钱财。
温薏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观赏下去。
只见那钱涧茵终于不耐烦的抬了头,却在触及对方面容时瞬间换了笑脸。
陈以言那一帮子的人,长得好的不在少数。饶是钱涧茵这些年在模特界见过无数帅哥,眼前的这位条件也是无可挑剔的。虫
隔得有些远,温薏柔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见钱涧茵微微低了头,一脸羞涩的模样。男子不知又说了一句什么,惹得钱涧茵捂着嘴花枝乱颤地笑起来。
温薏柔眯了眯眼,实话说,今晚的钱涧茵确实是光彩夺目的,这样娇羞可爱的女人应该都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吧。
钱玉看着两人聊得挺投缘的,开心地笑着,对着钱涧茵吩咐了几句就走开了。
刚想看看林莫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不想和钱玉讲话的那一男子突然看过来,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她也报以礼貌一笑,毕竟两个人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男子侧过脸和钱涧茵说了一句话,便朝着她坐着的方向走过来。
“嗨!小柔妹妹,还记得我吗?”男子自然地坐在她旁边。
“当然记得,你经常跑来找我们南区的女孩子玩的嘛!”
温薏柔提起旧事,惹得男子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嘿嘿,这个你还记得啊。”
“你一去法国就是七年,怎么样,那边好玩吗?”
“也没什么好玩不好玩的,我在那边主要就是学习了,而法国巴黎不过说是浪漫之都,人们比较憧憬罢了。”她颇有感触的说道。
“那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工作啊,这方面我认识很多人。”男子十分好心的问道。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温小/姐现在是林氏集团的总裁助理,而且很被看重哦。”又是钱涧茵的声音插进来,温薏柔不自觉地蹙眉。
钱涧茵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掩盖不住的嫉恨神色。
温薏柔在心中无奈的叹气,她明明是无辜的。
“哈哈,那你混的不错嘛,林氏集团挺好的。对了,好像说今天林氏的总裁也来了,你和他一起来的?”
“恩。”
“啊哈,果然很被看重嘛,连这样的场合都要随身带着你,嘿嘿!”他嬉皮笑脸的,这么多年没见也还是一副很熟的样子。
温薏柔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工作需要。”
那边明显的被噎到。
钱涧茵看着温薏柔和他聊得起劲,完全把她晾在一边,心里不由又恼怒起来,对着她姣好的侧脸又是嫉妒的咬牙。
“你们慢聊,我过去看一下。”温薏柔站起来,礼貌地和沙发上的两人告别。
如果她再待下去,一定会被钱涧茵那炙热的目光给灼伤的。
晚宴差不多结束了,温薏柔准备走,在附近的林莫北正好看到她。
“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欲离开的身影说。
“不用,而且——”她挣脱掉他的手,暧昧的朝他眨着眼,长长的睫毛黑黑的一团,她说:“你新欢还在这儿呢,良辰美景的,总不要因为我而辜负的好。”她笑的不容拒绝,而他现在她的笑容里有些无法自拔。
她走,而他声音暗哑,说不出话来。
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他其实也想好好的,也想好好地守着她,不花心,免她流离,护她一世安稳。
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林少,我们不走吗?”传说中的新欢如水蛇般的粘了上来。巴上他手臂。
而他不过是默认了,沉默着离开。
温薏柔其实自己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目前为止还不想回家。
一个人压马路,其实有些冷清,于她却是早已习惯了的。
是很漂亮的晚礼服,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却是要人命的冷。
而她仿佛觉察不到似的,只是安安静静的一步一步走着。
地上积了大堆大堆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她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在发现这个新奇的声音之后有些微的松动。
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蹦蹦跳跳的走过,长长地大波浪散落下来,在背后飞扬。
她并不是多精致的女子,却胜在那种恬淡的气质方面。
如今,她调皮的像个小孩子,夜色里的精灵。
“喂?”她声音低低的,此刻似乎也只能找他。
“恩?怎么啦?”他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总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8
“没,没什么。.”她踢了踢脚下的树叶,想了想,原本想说的话到此刻也说不出口了,“就想听听你声音。”
有时候我们的温温是无比诚实的。
这个理由明显的愉悦到了他,他笑声爽朗,而她忽然也觉得,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懒
“想我了?”他的嗓音都透着难以言说的愉悦,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显的调戏。
“恩,想。”
似是没有料到她这般回答,他一时无言以对,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恩。”她应道。心情却又是不大好了起来,“那你忙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更加不开心了,她泄愤似的狠狠的将手机摔进包里。
在忙什么呢?她有些落寞的想。
自己像是怎么也看不透他一般,不知道他对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
一大早的,温薏柔才刚起床,就有人给她打电话,“喂?”
“请问是温薏柔温小/姐吗?”对方礼貌的声音听上去很陌生。
“恩,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您母亲的专属医生,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温薏柔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上次您找来的法国精神科医生在您母亲的病情研究上取得了新的突破,找到一种物理方法可以缓解您母亲的病情。”医生打电话来显然也是很开心的。虫
“恩,那好,我马上过来。”温薏柔兴冲冲的挂了电话,立马就赶到了母亲的医院。
到了医院,温薏柔先去看了她的母亲。距离上次来看她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她还记得,母亲见到她的时候那疯癫发作的样子,对着她又打又骂的,完全不是记忆里的温婉文静。
此时的秦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眯起眼睛晒着阳光,十分安详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也平静了许多,面色也是红亮亮的。
这么美好的画面,不舍得去破坏。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还是没有勇气去见她的母亲,转身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母亲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病情现在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平时的话基本不会有太猛烈的发作状况。”医生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现在找你来主要是我们找到了一种办法,可以尝试着让您母亲恢复正常。”
“真的吗?”她渐渐露出喜色。
“是的,而且我们已经和法国那边的医院取得联系了,还会引进更先进的设备。”
“成功的几率大吗?”
“药物治疗再加上心理辅助,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只不过。。。。。。”医生面露难色。
“只不过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疗再好关键还是要打开你母亲的心结。”
温薏柔还挂在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系铃人。。。。。。不就是温思宇吗?而母亲的心结,不就是父亲和好朋友的双双背叛,自己的知情不报吗?
只是,要他来帮忙有可能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不,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
她的脑子有些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有些难办,但是还是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吧。”医生变得苦口婆心。
“好,我会考虑的。”
温薏柔走之前,又去看了秦雅一眼。这会儿秦雅正好睡着了,温薏柔看着她的脸,很安详的模样,嘴角带着笑似乎是做了一个好梦,她内心的一股躁动被渐渐抚平。
*
今天温薏柔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母亲的事情终于有了突破,即使事情并不是那么完美。她甚至好心情的微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点头微笑。几乎整栋楼都知道,温助理今天心情不错。
这份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她坐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上班时间还有一会才到,她顺手拿起打工小妹早已派发好的放在她桌上的报纸。
首页就是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她很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是陈以言,却是受了伤的陈以言。
火气就那么一下子蹿了上来。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大概说的是:在我市的特大缉毒活动中,陈以言市长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匪徒在做困兽之斗时开枪射中陈以言,陈以言不幸中弹,现正在医院疗养。
“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啊?”有个同事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当然啦!陈市好帅啊!受了伤还那么帅!”另一名同事也附和道。
“而且他都是一市之长了,这些事还亲力亲为!”
嗤,感情都把他当英雄了是吧?
她有些克制不住,也不管现在还是上班时间,站起来就想走。
里边办公室里刚出来的林莫北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下疑惑,三步并两步跟上来就拉住她。“大早上的还没开始上班就想溜去哪玩了?”
“你放开我,我有急事。”温薏柔刻意压下去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得出她的焦躁。
随意一瞟就看见摊在桌子上的那张报纸,印在巨幅照片上的那个人,林莫北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铁青的。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吗?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就坐立难安,非要见上一面不可?他就那么的重要,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手足无措?
这么一想,他更是恼火了。
本来想好声好气得先把她稳下来,可一看见她那个“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男人”的样子,这脾气一上来,说出来的话就不中听了,“上班时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死的啊?”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1
“我……”这回轮到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知道是自己没理,但是心里就是无比渴望见到他.
“回去好好呆着,有什么要紧事中午再说!”林莫北特意还把“要紧”两字咬的特别重,眼睛好像也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马就把她给吃了。
这厮一定是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所以才拦着她的,她愤愤地想,可是又没法子,只能憋屈的坐回去。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和缉毒案扯在一起的?怎么又会受伤的?
这么多问题一直在她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颠来倒去,怎么也想不通,快要爆/炸了。
她的火气空前高涨,漫长的一个上午过去都难以熄灭。
一到午休时间,她拎起包就往外冲。
高跟鞋高频率的发出“嗒嗒”的响声,一下一下的敲在林莫北的心上。
到了医院,出事了身份证明才被放了进去拿。
军用医院一向都管得很严,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
问了护士他的病房号,被对方一种“像你这样的花痴这两天见得多了,我坚决不会告诉你的!”的眼神噎到无可奈何的掏出证明,才终于得到准确的答案。
不得不承认,此时,温思宇女儿的身份,秦正外孙女的身份,才让她得以获得自己想要的。
一直奔到病房门口,怒气冲冲地旋开门把手。
他正在交代工作,听见开门的声响后抬头看向她,两两对望。
她才知道,那滔天的关于被隐瞒的怒火,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满心满肺的担忧荇。
她害怕了。
恐惧的情绪如同最汹涌的浪花袭上心头。
他始终反应比她快,淡淡的微笑。
春风再美都不及你在我面前的一个微笑。
最初的满腔怒火,到此刻早已幻化成虚无。早就想好的腹稿此时也说不出口了,她仍旧保持者开门的姿势,呆呆的立在那儿,垂了眼睑。
许蔷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张大了嘴来回的在这二人之间看。
“许秘,你先回去吧。”陈以言开口交代。
“可是,工作……”
“工作上的事情你去问周队吧。”
“哦,好的。”许蔷走的时候仍保持着摸不清楚的状态。
“怎么,罚站吗?”他的心情听上去不错,“还是要我来拉你坐下来?”说着他还作势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她不接腔,抬了头,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
腹部、左臂都包了厚厚的纱布。
“中弹的?”她的眼神有些清冷,他却看出了浓浓的关心。收起了刻意缓和气氛的玩笑话,他正色道,“是腹部,不过已经取出来了,没大碍了。”
他穿了病服,只能隐约看出的露出的一点绷带,她看不清楚究竟伤势如何。
干脆走了过去,坐在病床一边,伸手撩起他衣服的下摆。
“喂,没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掀男人的衣服么?”他眯着眼抬了她的下巴如此说道,却在看到她眼中水光粼粼时一时怔忡,失了言语。
她撇开他的手,复又低下头去。定是很深的伤口,才会在层层叠叠的包扎之后,仍有鲜血渗出。
她起身,俯在他未受伤的另一边,低低的问,“这案子是周亮管的吧?”
他一时拿捏不住她问这话的缘由,只能应声“恩”。
“所以原本大可不必受着伤的,对吗?”
他喉头一紧,竟是无言以对。幸而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沉了声,一动不动的伏在他的右腹上。
她的手指轻的不能再轻的触碰了下他受伤的左腹,进而温柔的用整个手掌覆在纱布表面。
他也知道,瞒着她是他的不对,她当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对方藏毒的地方。本就不该接她的电话的,怕她多想,匆匆忙忙的也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伸出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下次有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不能保证自己就会远远的逃开。”
她说,“恩。”却仍旧埋在他身上不肯抬头,他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他其实是知道的,她害怕了。
他知道的。
医生进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诡异的场景,一时震在那里不能动弹。
还是陈以言先开的口,“医生麻烦你一会儿再来一趟。”
“哦哦,好的好的。”说着飞似的的逃了出去。
她慢慢的坐起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仍旧看不清她的表情。他能够看到的,只是她尖尖的下颌,在长长的大波浪里若隐若现的。
这个女子,倔强模样,一直如此。
“你不会就是来睡觉的吧?”他还想伸手去触碰她的头发,到底还是忍住了。她这幅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多少还是顾忌的。
听到这话,她才转过脸来,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倒没有瘦多少,看上去还和以前差不多。
“过来让我抱抱。”他笑着说,带了那么点认真,温温柔柔的让人难以拒绝,“你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痒痒的。”
她乖乖的坐过去,由着他将她揽进怀里,而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碰到他的伤口。
“生气了?”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凹陷处,觉得这个姿势分外舒服。
“没。”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安心,不由得往他怀里缩了一缩,“只是刚开始觉得很难堪,你竟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这些都属于机密性的事情,不能说的。”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颈窝。
“我知道的。”她顿了一下,转过身去,脸贴脸地在他耳边小小声的呢喃,“那下次,至少受伤了要告诉我。”他把她揽紧,她说,“我不想下次还是从报纸上得知你消息,不喜欢。”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2
她说“不喜欢”的时候,他嘴角是含着笑的。她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都似是在撒娇,而撒娇,意味着她开始相信他,依赖着他.
这样的感知让他欣喜。
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的喜欢带着太多防备。即使表面上她什么都不说,其实她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他,不相信感情。
她的态度太模糊,时而靠近时而疏离,他看不明白也摸不清楚。
她挪开脸,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你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拿”
他笑了,心想,原来是想问这个,便随意地回答,“只是打中腹部,没有伤及内脏,失了点血而已,养两天就可以了。”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
今早看到报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中弹,这是什么概念?即便治好了,也会损伤身体。她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走”了,但是就是担心,怕他昏迷不醒、重伤难愈。不过,她终于看见了他,还是那个温和的他。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温薏柔突然看见陈以言掀开被子想下床,慌忙按住他,不让他动,“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他忽然笑了,笑的那副模样十分古怪,“我想去上厕所,你来帮我?”
她听了他的话,涨红了脸,触电般的放开了他的手,“你赶快去吧。荇”
陈以言侧着身子慢慢地小心翼翼的下床,可是不知道因为哪个动作还是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她看见他腹部上的纱布被染得更红了,连忙把他又扶到床上,让他躺好。
“我去帮你叫医生。”她急急道,转身就冲了出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把腹部的纱布解开,果然是伤口又裂开了。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长好了怎么又弄开了,这不是折腾自己吗?”医生责备的对着陈以言说道,眼睛的余光瞟着温薏柔,好像是在怪她。
“刚才不小心。”十分的轻描淡写。
“你这又得在床上多躺几天了。记住,不要再给我乱动了,你再这样可后果自负啊!”
“恩,我知道了。”
又叫了护士来清洗了伤口,换了干净的纱布,陈以言的伤口才好了许多。
“医生,他想要上厕所怎么办?”温薏柔在一边有些焦急地问。
刚才他就是因为想上厕所才下的床,可是一下床就扯到了伤口。现在看来下床时更不可能的了,难道要活活憋死?
“用这个。”医生十分淡定的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夜壶?
她有些错愕,外加一点不好意思,转头看床上的那位好像忍笑忍得有点内伤。
这家伙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
“好了,要上就赶紧上吧,不过要小心一点。”医生吩咐道,转头突然一把把夜壶塞在温薏柔手里,“你帮他一下。”说完就出去了。
她囧。
帮他一下,怎么帮啊?
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夜壶,这玩意她从来没用过,该怎么用啊?
“你还要上吗?”她又确认了一次。
“你说呢?”勾唇、挑眉,明显在看她出丑。
“哦。”她扭捏的走近,微微低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
反观床上那人却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像是被憋到的样子,好像此番只是为了逗逗她。
“给你。”她把那玩意递给他,可那边却迟迟不接。
“我动不了。”这句话听上去十分的虚弱,似乎一点也动弹不得。他指指自己的腹部,意思是那里有伤,自己不能再随便动了。
她没有办法的收回手来,将那玩意放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向他。
他笑笑,对她招招手,“过来,帮我解一下裤子。”
她突然抬起脸,一脸茫然、惊讶外加窘迫地看着他,他他他……居然要叫她帮他解裤子?!怎么这人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害臊的?
她傻愣着不动。
这次倒是他急了,暗沉着嗓子说道,“快动手。”脸上全没了戏谑之色,脸色憋得有些红。温薏柔一想,这么久了,自己又是真的不好动,真是要急死他了。
可是她还是很不好意思,这个这个……叫她如何下手呢。
唉,欲哭无泪啊,怎么就摊上这一个苦差事了呢?
她屏气凝神,颤抖的伸出双手,心里七上八下的,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颤颤巍巍的终于摸索到他的腰际,掀开衬衫的一角。
搞什么?!这厮躺在病床上居然还穿着牛仔裤记着皮带!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皮带扣,松开一点放在一边,准备继续解扣子。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还没有和他这么亲近过,说出去又是那么的不好意思。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摒弃杂念,一直默念着,他是一头猪,他是一头猪。
可是这个动作也太邪恶了一点吧。
慌乱间还是碰到了某样东西,她触电般的收回手来。
头顶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他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她红着脸,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解好了,不妨碍你办正事。”说完就出去了,脚步生风,隐隐地带着怒气。
不是不着恼的,她的脸上红晕一片,是难得的娇羞。
快步走到洗手间,开了自来水就往脸上洒,有些滚烫的脸颊。用冰冰凉凉的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谁能告诉她,洗手间的镜子里那个小脸红红的女人是谁?
是她自己吗?
有那么一瞬间慌张一闪而过,这样的害怕不同于之前担心陈以言的时候,而是害怕自己沦陷的太快。
泥足深陷,就会难以自拔。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3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平稳了气息。再看镜中的自己,脸上还是红红的,但是较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估算着他应该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她敲了敲门,在得到他一句“请进”才走了进去。很顺手的就走了过去,拿起夜壶想要清理干净,却被他一把拉住。
“撕”地发出单音节声响,估计是牵动了哪里,有些疼,她赶紧将手中的放下来,扶着他好好地躺在床上。
“都这样了,你还乱动什么啊!”她有些恼火,就没见过这么不当心的病人!
“你别动那个!”他有些别扭的转过脸去,却还是不容争辩的说。
“额?”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夜壶”,不由得笑出声来,而他更加窘迫。她心情大好,总算扳回一局!
“怎么?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故意挑衅他。甚至恶劣的将夜壶拎起,在他面前晃了晃。
“拿走拿走!”他闭了眼喊道,不愿再看一眼。
她笑的开怀,倒也真的不再挑衅他了,唉,体谅病人嘛。等她清理完毕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面容干净而安稳拿。
她才发现他其实很累,眼窝有些凹陷,眼角都有些发青。
他手机在震动,犹豫了一下,她才拿起来。
前尘往事,纷至沓来。
竟然是,乔颜。
乔颜,乔颜。
怎么差点就忘了?这个名字,十年前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午夜梦回之时,他嘴里一直喊着的都是这个名字,而她一遍遍的被惊醒荇。
看看手表,已经不早了,接近下午一点,快到上班时间了。
她有些留恋的再看他了一眼,继而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给他带上房门。
回到公司的时候温薏柔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了一盒盒饭,这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照顾陈以言了,自己都没有吃东西,这回倒真感觉饿了。
她不想去问是谁放的,因为她心理其实隐约知道,那个人可能是林莫北。她不问,是怕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这样叫她如何面对他。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临下班之前温薏柔想了想,有些事请她必须去解决了。
母亲的病如果能治好是最好不过的了,即使是要去见那个她不想见的温思宇她也无所谓了,她现在能做的是尽她最大所能来治好母亲。
而且,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
*
温薏柔站在这幢熟悉的房子前,心头涌上许多陈年旧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时过境迁,大概就是如此吧。
竟好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回忆着自己这一辈子的点点滴滴,辛酸苦辣甜,只有自己知道。
自己终究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外面看上去好像和七年前相比一点都没有变,就连母亲亲手种的盆栽还依旧摆放在门口,一如当初的光鲜茁壮。
什么都没变,什么都变了。
她微微叹一口气,只是有点感伤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
按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个不认识的阿姨,很客气地问道,“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她无声地笑了笑,想说,我找温先生。正好又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十分惊讶又惊喜的看着她,“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
“刘叔。”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刘叔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小的时候就对她极好,每次温思宇骂她的时候,总是会帮着劝两句。刘叔虽然是她家的司机,但是以前一直是跟着温正出生入死的,地位就不一样了,说的话的分量也不一样。温思宇即使不高兴,但是也会听上两句。
现在看到她回来,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刘叔拉过她的手,很热络的把她带进来,对着她嘘寒问暖。
“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在林氏集团。”
“那挺好的。这次回来是要搬回家来住吗?”
“我搬回来住好像不太合适了。”她淡淡的说道,很不在意的模样。
“呵呵,你不用想那么多。”刘叔拍拍她的手,似是在安抚她。
刚才的那个阿姨走在后面,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虽然说的小声,但还是被她听见了,“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一个小/姐啊?”
只当没听见好了。
“我帮你去叫你父亲。”刘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年的事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有些事情明里看上去是这样,可事实上却另有隐情,比表面上的复杂的多,外人是说不上话的。
可他心里明白,最苦的还是她。
“好的,谢谢刘叔。”
她坐在客厅里,刚才的阿姨给她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怕是惹到了这位“新”小/姐。
她环顾四周,房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是家具换了新的。
女主人也换了新的,她想。
温薏柔站起来,走上楼,想看看自己曾经的那间房间。
“姐姐,你怎么来了?”钱芷突然从房间里出来,很意外但很开心地看着她。
两人的身份虽然比较尴尬,但是温薏柔并不讨厌她,想起之前她打电话给陈以言来救她,心里还是感动的。
“来有点事,办完就走了。”她温声说道。
“哦。”钱芷有点失落,想留住她却又开不了口。
她有点不忍心,走过去,轻柔的摸摸她的发顶,“你还小,不要想得太多了,开心一点。”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4
钱芷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胸前,吸了吸鼻子,“姐姐,我……”.
“不要说了,才多大点人,想这么多干嘛?”她故意调笑,摸了摸钱芷的头。触手的柔软让她不由地叹气,不是不心疼的。
这样小的年纪,这些,她原本都可以不要经历的。
而温薏柔她自己,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希望钱芷能有个比较明朗的生活。
“嗯。”钱芷的眼睛有点红红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温薏柔说“对了,上次陈家哥哥去救你了吗?”“恩。”温薏柔应道,有些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被抓走的?拿”
“就是那个邵峰告诉我的!”
“那个邵峰在追你?”她挑着眉看向钱芷。
“大概吧。”她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其实我一直就不喜欢他的。”
“恩,你自己也注意点,凡事有个度。不喜欢别人就说清楚,知道吗?”
“知道的。”钱芷应声,再没她们初见时乖张。
“你倒还知道回来!”温思宇讽刺的声音从楼梯上传过来。温薏柔抬头看向他,看着他一步一步从书房里走出来,那样冷洌的气息荇。
“爸……”钱芷略显不满的叫他,“你不要这样说姐姐。”
“你回房间去。”
“哼!”钱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不情愿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到我书房来!”温思宇撂下一句话,转身又走进了书房。
温薏柔的记忆里,她是很少来温思宇的书房的,平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呆在里面,唯一的几次还是被罚写字。
她推门进去,有很浓的墨香味,看样子他刚才是在练字。
突然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点也不意外的是钱玉。白净的手上沾了点墨汁,刚才应该是帮温思宇磨墨吧。
好一个夫妻情深,是她的到来破坏了这样“美好”的场景吧,她冷笑。
她自己挑了个地方坐下来,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小口的嘬着茶,样子十分惬意,倒是也不急着和他说什么。
“温先生这壶茶倒是好茶。”她眯起眼睛十分自在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心灵手巧的人儿泡出来的,我倒想好好请教一下。”
“你这次来想要做什么?”温思宇有些急躁地问她。
“来喝茶,你信吗?”她反问。
“你没事要说的话,就给我走。”
“温先生不是吝啬这一壶茶,不舍得给我喝,所以想赶我走吧。”她顿一顿,转动着茶杯,眼神专注的看着杯子上的花纹,随即又抬头眼神冷冽的看向温思宇和钱玉,“我这有你感兴趣的事,你要不要听?”
“什么事?”
从温家走出来,时间尚早。温薏柔本想直接回家,但又想了想,还是再去一趟医院吧。
事实上秦正和陈以言是在同一家医院的,中午去的时候太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去看她的外公。而且,和温家的这一笔,也是该和舅舅谈一下了。
便去买了花和现熬的粥,花是买给外公的,粥是买给陈以言的,而且粥还是她呆在一旁一直看着厨师熬的。
总想着要有营养,最好还清淡些。
这样就矛盾了,要有营养要大补,就要大鱼大肉的进补。要清淡就只能避免这些,这么纠结的事情,她也就理所当然的交给厨师了。
她心情变得愉快,一想到等会儿可以去偷袭陈以言就觉得愉快。
打定主意,她便拎着饭盒走了。
先去看的外公,一推开门就看见秦正已经醒过来了。
秦穆温和的笑笑,说,“来啦?老爷子刚醒,还准备要打你电话告诉你一声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
她将花插在花瓶里,把饭盒放下,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双手握住秦正的一只手。
她手心里的这只手,有些颤抖,青筋纵横,有深褐色的鸿沟遍布整只手。这只手曾经多么有力,给予她对抗温家一切的力量,而如今变得干枯无力。
她的眼睛一热,说,“外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感觉到秦正的手动了动,像是要反握住她的手的样子,“老身子老骨了,总有要去的一天的,不过是早晚罢了。”
“外公……”她听着心里难受得紧。
“没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秦正安慰她,“怎么还带了吃的东西过来?”
秦正刚刚醒过来,这个样子暂时是吃不了什么东西的。
“还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她解释道。
“是陈家的那个孩子吧?”秦正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地笑着,想必知道了陈以言那天对她的维护,也知道了陈以言中枪的事情了。
“恩。”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这种感觉就是像中学时期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被老师抓住,一下子在黑暗中曝光了,总是觉得怪怪的。
“好孩子……”秦正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温薏柔的头,眼角带了点湿润,看得出来很心疼这个外孙女。“陈家虽然和温家关系不好,但是这也是上一辈的事了,而且温家这么对你,也没必要再去顾及什么。那孩子性格、能力的都不错,喜欢的话,外公就给你们做主了。”
她窘迫的对着外公笑,“外公,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对了,外公,舅舅,有件事情我擅自做了决定。”她的嗓音有些低了下去,但是眼神却是无比清明,“我同意让我父母离婚。”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5
“小柔,这……”秦穆乍一听很惊讶,但是想到他这个外甥女做事之前从来都是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遭,看准了才会去做的,便也不问只是听她解释.
事实上那天在温家的情况是这样的拿。
一片片茶叶在茶杯里上下浮沉,曾经的碧绿风干成墨,氤氲出淡淡的香气,飘飘渺渺的萦绕在指尖。
钱玉有些紧张的看着温薏柔,总觉得她这次来的不怀好意。
“我同意你和我母亲离婚,并且会说服秦家那边的人,你觉得怎么样?”她收敛起身上的寒意,带着温温笑意,看着很是令人舒心。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即使你离了婚,你也别想和钱玉结婚。
温思宇沉着脸,似是在细细斟酌她说的这句话,倒是那边钱玉不小心的碰倒了一个东西,“啊”的叫了一声。
“有什么条件?荇”
温薏柔眨了眨眼,果然是个在官场里跌打滚爬惯了的,不是一点点的精明。
“把我妈接回来,我也会搬回来照顾我妈。当然,闲杂人等不能再住在这里。”她眼角的余光掠过钱玉,捕捉到她藏起来带着颤抖的手。
“你什么意思?”温思宇一下子站了起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看着他暴躁的模样笑了。“我妈现在身体状况还不错,我不想让她再呆在医院里,所以搬回来住。怎么样,很合算吧。”
温思宇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那个倔强隐忍的小丫头片子都会和自己讨价还价了。不像她五岁的时候,和他说话还带着怯,而如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谨慎却有留有余地,这倒叫他有些欣赏她了。
温思宇双手抱胸,又坐了下来,恢复了平静,“给我个理由。”
她倒也是直截了当,十分坦诚的说道,“我妈的病情好转,但是想要康复的话还需要你的帮助,具体怎么做我以后会告诉你,你现在只需答应即可。”
温薏柔信心满满,连以后都想好了,像是料定了温思宇一定会答应。
“好,我答应你。”有些出乎意料的干脆。
“思宇……”钱玉轻轻地叫了一声,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那么,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温薏柔站起来,伸出手竟是要和他握手。
温思宇愣了一下,让那只纤细的小手处于孤独的半空中,她也不在意,不着痕迹的把手放了下去。
“离婚协议书我过几天拿过来,我希望能看到温先生的诚意。”说着瞥了一旁的钱玉,言外之意就是她来的时候不希望再在这个家里看到她,还有,钱芷。
“那我不打扰您了,还有最后几天,好好地再享受一次吧,再见。”
走出温家,她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却一口气又没有完全松掉,仍是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再出什么状况。
其实这一步走得是很为冒险的,即使她不说,温思宇和她母亲离婚也是早晚的事,不过关键的关键就是这样可以省了他极大的力。
母亲的病况虽然有好转,但是如果真的打官司的话,这种情况是很不利的,绝大多数的可能是败诉。说实话,离婚对于母亲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她知道温思宇可能也会想到这一点,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总归是答应了的。
温思宇答应的那么爽快或许是有古怪的。他这样答应一定也是由他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她开出的条件对他有诱惑力,但他必定不是受制于她。而且一旦离婚,有些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目前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不管怎样,有关于母亲的一切,即使要她不择手段她也在所不惜。
秦穆听完后却是眉头紧锁,不太放心的看着她,“这样行吗?”
“舅舅,我仔细想过了,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孩子现在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做吧。你要记住,整个秦家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们会一直支持你,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吧。”秦正看着自己的外孙女,不由流露出赞赏之色。
“外公,谢谢你。”
“傻丫头,和外公还说什么谢谢。”
“小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秦穆怜惜的对她说道,复而调侃道,“赶紧去看那陈家小子友吧!你外公这我看着呢,你在这他都不肯睡了。”
她尴尬的低头,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走之前,还握着秦正的手说,“外公,你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从秦正病房走出来,她拎着保温盒快步走向陈以言的病房。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粥有没有冷掉。
“怎么才来呀?他好心情的问,放下了手中拿着的书。
其实在听到他愉快的声音时,她的心情就没由来的好起来,之前的不痛快也被她暂时抛至脑后了。
“我又没说会来。”但她还是没好气的回答。
实在是有些窝火,他这人,都成这样了,还是不肯好好休息,竟然没事儿干还拿本书看看。“哟,大爷,您今个儿心情真不错,在看什么书呢?”
他一向是知道她的牙尖嘴利的,更加知道她这么说的缘由,所以她伸手拿他书的时候,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啧啧啧,真无聊,竟然看这种书。”她嫌弃的看着那本书的封面。
“我上次从你书柜里拿出来的。”他不怀好意的笑,接着说,“原来你也这这么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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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6
她被噎到,其实书柜里有好多书她都不看的,是她母亲的,“你吃过饭了没?”.
“你带的什么?”跳过这个问题,他直接将手伸向保温盒。
“啧啧啧,很香嘛!”他夸赞。
不是我弄的。”她笑,“可能不是很热的了。”
“好。”他回答,却已经拿了勺子开动。
“温同志。”他突然这样叫她,倒把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应了声“到!”
“组织上决定让你和陈同志处个对象。对此你有异议吗?”他笑,眉眼间具是笑意,眼角弯弯的,笑意漫漫。
她看得呆愣,面上仍不动深色。半天才说“好”,转过脸去,不敢再看他拿。
年少时那样的喜欢,其实从未想过会有今天的。只是喜欢便喜欢了,也就没有多少好计较的了。
她一直知道的,他对她现在绝不是爱,可能有好感,她也不知道他这样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可是,这些又有多少关系呢。
得到过,就足够她后来回忆的时候觉得温暖。
她的眼泪一直属于紧缺的罕见物,此刻她也只是低头似无奈似感叹的笑。
那一次次的关怀体贴表白终于冲破了她的心理防线,她没有办法再和他说“不”荇。
“恩,既然确立了关系,有些事我也想和你先说清楚。”他说,是再认真不过的样子,“你和那个孩子的父亲……”
“我们……不会怎样的。”其实这话说得她是心酸无比,孩子的父亲就在眼前,不会有结果是因为她知道,他和她真的不会有结果的。她也没有奢求,正如同那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曾经拥有过他,想一想都是美好的。
“恩,那就好。”他笑,“我很喜欢那个孩子,感觉得出他很聪明。”
“像他父亲吧。”她随口回答道。说出了口,才意识到这话是多么的不合适。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他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对不起。”她道歉,当然知道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这样的话。
“算了。”他脸色微漾,说,“谁没个过去不是?”听他这样说,她心里没变轻松。他的过去,太过执着。而她不得不怕,不得不。
“他几岁了?”他问道。
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Exye,“七岁了。”
她说的心惊,孩子七岁,她今年二十五岁,他会怎么想她?本来未婚有子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有点难过,这些的这些……
他一挑眉,“你父亲那时候怎么就放你一个人出去,不闻不问?”
“他不知道的,有这个孩子。”她极其平静的叙述。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等到了法国身体才开始有了反应,想不要他,但是又不舍得,便生了下来。温家从始至终一直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怕是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她想了想,突然发现,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他却是其中之一,这难道就是狗血的缘分吗?
令她觉得惊奇的是,她从没想过,居然会有一天,她会如此平和地坐在他面前,和他谈论着他并不知道是自己的孩子。
他停下来,不再吃,用温和的口气问,“很辛苦吧?那些年。”
她的眼睛有点酸,她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坚强着。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而原来,她一直在等待他的这句话,等着有人问“很辛苦吧?”
恩,好辛苦。她默念。说出口的却是,“其实也还好吧,Exye很乖也很听话,我很少费心。”
她没说的是,怀胎十月,从发现肚子里有这个孩子开始,就没少受折腾。吃什么吐什么。身体也开始出现浮肿。
现在回过头去想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和林莫北相交也是在那时候。
她想的深入,事事不知,而他以为她是回忆的太过痛苦以至于陷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他一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过去,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他的嗓音一贯温柔,“抱歉,提起了你不开心的事,往后我不会再问。”
不问就代表不介意吗?她不这么认为。
“要吃水果吗?”她站起来询问却被他拉住,重新跌回他怀里,“我不想吃水果。”
他抱住她,她看着他的眼睛化成一汪墨色的池水,浓浓的、深不见底,有个小漩涡渐渐从底下冒出来,一下子把她吸了进去,而她甘愿为他沉沦。
她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呆呆的,却很可爱。
他吞吐着气息靠近,热热的呼吸喷在温薏柔的脸颊上,她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暖暖的很舒服。
他伸出右手抚上她的脸,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他的唇蓦地就贴上了她的,她的耳边一下子泛起火烧云来。
不像之前一次的蜻蜓点水,这一次的吻更加深入。两人纠缠得难解难分,像是要刻骨铭心到骨子里去。
也许是刚刚喝了粥的缘故,他的唇上还带了点粥的香味,这样的味道令她着迷。她闭上眼睛,略显生涩的回应他。
他看着她闭着眼睛吻他的模样,雪色肌肤上带了点红晕,她长长的睫毛因为他的吻而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煽动羽翼。她专注的模样令他嘴角不由的勾起了笑。
他吻得动情,一下子把她压在了床上。怀里的人像是被惊吓到了,倏地睁开了眼睛,滚圆滚圆的瞪着他。
“我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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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7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惊慌的说道,“我的肉不好吃。”.
他自喉间发出一阵低笑,随即从她身上滚下来,躺在她的旁边。
他有些回味刚才的那个吻,她的唇软软的,像是水晶果冻一样。很生涩,却另有一种味道,让他想要流连缱绻至最深处。
从医院里出来回到家,给手机换了个电板,就接到了林莫北的电话。
“温小/姐,您现在有没有空?少爷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别人全都劝不住!”是林莫北家的电话,却是他家的管家打来的电话。
她有些愣神,不至于……这么幼稚吧?
她不就是没有听他的话,坚持去看了陈以言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必要的这样拿。
她有些漠然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气,电话那头的管家似乎也听出来了,慌忙地说,“温小/姐,您还是来一趟吧!少爷一直在房间里摔东西,我们都快急死了,可是没人敢进去。”
“恩,好的,我马上就来。”她应道。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就凭他这么些年来在法国对她的情谊,这一趟她也是非去不可的。
到了他家才知道,情况真的有点糟糕。很多记者都在外面蹲点,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甚至还有记者对着摄像头说,“林氏少东家林莫北先生现在悲伤过度正在家中,拒绝一切采访。”那么多佣人都聚在一起,看见她立马就围了上去,将她从层层叠叠的人中拉了出来。
有不少记者想趁着这个机会挤进来,但是林家的保安怎么可能是吃素的,三下两下就把那些记者挡在外面。
闪光灯持续闪烁,各个方向对着温薏柔拍,她的眼睛受不了这般强光的刺激,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好像还有记者的声音说,“现有一名疑似林总女友的人走了进去。”
好不容易才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安然无恙的走进去荇。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问,眉头不由得轻蹙。
“是老爷,老爷坠机了……”管家回答道,眼睛有些红红的,将一份报纸拿到她的面前。
今天凌晨3:48,某航空公司由菲律宾飞往A市的航班因为发动机故障而在即将抵达机场时不受控制,坠落于机场附近的山坡,造成10人死亡,多人受伤,几人下落不明。而死亡的十个人中,就有一名疑似林氏集团的创始人——林宏。
照片上机头被摔得不成样子,似乎隔着照片仍能看见那一缕缕飘散出来的热气,能够将人灼伤。
“林老爷子真的在里面吗?”她有点不确信。
“是真的,老爷那边都有人打过电话来了。”管家的声音颤颤的,像是听到这种消息也是很难过的。
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心里总觉得有一丝异样。末了,她叹了口气,“我进去看看他。”
她站在他房门前敲门。
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怒吼声,接着又是一连串砸东西的声音,“滚!别来烦我!”
她真的是不想管他的,可是他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
“林莫北,你不开门我就走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她话还没说完,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一脸怒气的林莫北站在她面前。
怒气?她有点疑惑。
他也不说话,给她开了门就往里面走,“嘭”的一声整个人倒在床上。
房间里面一地的碎玻璃、碎陶瓷,方正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也砸了。她关了门,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
“林莫北。”她柔声叫他。
“你来干嘛?”他的脸趴在枕头上,发出来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才刚到家就赶过来还不是为了他。算了算了,他这会儿心情可定不好,不和他计较了。
“你没事吧。”
“哼,我能有什么事!你以为我那么不堪一击,我只是很生气,生气你懂不懂!”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就坐在温薏柔眼前,双眼冒火的盯着她看。
“我生气他为什么不听我的,我早就叫他不要再去干了,他就是不听!他如果听我的就不会出事了,他为什么不听我的!”林莫北抓着她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嘴里来来回回念叨着这一句话,严厉的怒火也逐渐变成了哀伤。
抓着她肩膀的手渐渐无力,顺着她的手臂滑了下去,又突然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他的头靠在她的颈窝处。
她推了推他,他不动,她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林莫北抱了她好久,久到她的身体都僵硬了,久到她以为他都睡着了。
“喂?林莫北?”她推了推他的脑袋。
“再让我抱一会。”
“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别把我当成Exye一样哄,爷我没那么好糊弄。”他的声音还是沉沉的,好像还有些情绪。
“可是我真的肚子饿了。”说着,温薏柔的肚子还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她囧。
他慢慢松开她,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出去,“我们去吃饭。”
饭菜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不是奢侈浪费的大鱼大肉,只是摆了几盘清淡的小菜,颜色很好看,令人食指大动。
“少爷……”管家欣喜地叫他。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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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8
她和他都不说话,一直静静的吃着。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死亡,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无从得知.
陈以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想回避,却看见林莫北有些深沉的目光望向她,一时有些哽咽。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这样温和。
“林莫北家。”她回答。
片刻的静默之后他继续说,“他父亲那件事,我知道了。他现在怎样?”
她扫了一眼似乎正在认真吃饭的林莫北,回答,“还好。”
“等会儿我让人来接你吧。”他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还没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了她,他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拿”
她有些感动的咬了咬下唇,脸上有点热。
在灾难面前,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学会珍惜?
她呐呐的应了声,挂了电话之后脸上还是热的紧。
“怎么一刻不见,陈以言就来紧迫盯人?”他的声音里带着太过明显的嘲讽,刺耳的让她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她的眉头紧蹙,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她起身,想要再帮他添碗饭,而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用力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他的头靠在她柔软的腰间,他说,“不要走,留下来陪我。荇”
“我给你再盛碗饭。”
“我吃饱了,你今天晚上不要走。”他仍然紧紧地抱着她。
她拿着碗的手略显僵硬,她知道他此时需要安慰,但是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留下来,或者说是没有办法拒绝陈以言。
“林莫北,不要闹了。”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他的声音顿时高了上去。他松了抱住她的腰的手,一下子夺了她手里的碗扔在地上,瓷碗立即碎成一片片的,声音尖锐的像是划在她的心上。
“他陈以言一个电话打过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走了?这么多年了,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他妈的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对不对?”林莫北的眼睛通红,额角的青筋因为愤怒而突兀的跳动着,脸上的气恼毫不掩饰的映入她的眼睛里。
“少爷……”听见砸碗声的管家立马跑了进来。
“滚出去!”
管家的身子如秋天的落叶般抖抖索索,惊于林莫北脸上骇人的神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林莫北,你干什么?我不想和你吵。”压低自己的声音,她知道他今天的情绪不对劲。
“那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叫他不用来了,你今天住在我这里。”他有些得寸进尺。
“你不要逼我。”她低下头,紧紧握住拳头,却是不忍心伤害他。
可是她不知道,那弯下的脖颈,淹没于阴影里的美好侧脸早已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我逼你?是你在逼我吧!”他嘲弄的一笑,“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你从来就不看我一眼,我就真的那么差吗?他该死的陈以言就那么好,叫你那么死心塌地?”
“你很好。”
林莫北,你很好,不好的是我,因为我喜欢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雷,她转头朝窗外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暗了。狂风暴雨紧随而来,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风呼呼的吹着街边的树,发出“吱吱吱”的怪异的声音。
“轰!”又是一个巨雷,温薏柔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你看,老天都不让你走了。”他轻声笑着,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她推开他,急急地从包里翻出手机,他却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把手机扔得老远。他目光一沉,薄唇一紧,急步上前将她揪住,将她整个圈起。
“不要这样。”
温薏柔惊斥,本能的扬手反抗,却轻易的被他截住,一阵热浪袭来,手腕上的滚烫沁入肌肤而来。下一秒,唇被堵住,他浑浊炙热的呼吸一下子喷到她脸上。
她又惊又急,“呜呜呜”的打着,想让他放手。他不放,一手按着她的后脑,滚烫的舌头疯狂的侵略她的唇齿,急切的想攻陷她坚守的阵地。她紧咬牙关,不许他的侵犯,一边奋力的自救,不愿被他碰触。
“林莫北,你放开我!”
此时的林莫北早已被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见她在说些什么。她无助的惊叫也只是让他有机可趁,那满带侵略性的舌头瞬间将她深深霸占。不同于陈以言温柔的深吻,林莫北只是野蛮和掠夺。
没有多想,她使足了劲咬了下去,尖尖的牙齿刺破了他的舌头,血腥味渗进彼此的血液里,可是他却仍旧不放过她。
她拼命地挣开他,恢复自由的右手想也不想就狠狠落下。
“啪!”落下的巴掌又重又响亮。
窗外同时一个闪电劈下来,白亮亮的光一闪而过,消失在天际。
林莫北终于放开了她,嘴边带着血嘲讽的看着她,眼里是一片伤痛之色。
“温薏柔。”他叫她名字,连名带姓的。他说,“你甩我巴掌。”是很冷的陈述。
她是真的慌乱,以至于下手有点重。
“你说……”他的眼神里带着火,那是不顾一切想要一起燃烧毁灭的意图,“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的眼神有些狂乱,似乎是隐忍了许久,攒聚着在这一刻一齐爆发。“我是说真的,离开他,我会对你很好的,你知道的。”
她被他的眼神摄住,她慌乱地只想后退,嘴里似是在呢喃着,“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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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9
她被他的眼神摄住,她慌乱地只想后退,嘴里似是在呢喃着,“不……不!”.
却被他大力拉回,在她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又一次的攥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她用尽犬神的力气隔挡在他胸前,拼了命的想要推开他。而他一手紧紧的按住她的头,一手则桎梏在她腰间不动。
她很少会流泪,这次却是止不住的泪流。她怕了,很怕,他的吻里有绝望就有多疯狂。
他尝到了她的泪,却也只是更加疯狂的攻城掠地。
隐约间她听见管家说,“温小/姐在里面用餐。”还有紧随身后的脚步声拿。
是陈以言派来的司机,趁着林莫北分神之际,她一下子挣脱了开来。不去看他此刻的神情,她捂着唇奔向洗手间,拼命的用水冲洗着自己的嘴唇。一遍一遍的擦洗着,直到眼泪再一次泛滥成灾。
她觉得屈辱。
她恶狠狠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走了出去。林莫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陈以言派来的司机独自站在餐桌旁。
“我们走吧。”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说。
司机点头,推开门很小心的为她打着伞,却仍是有雨丝被风吹进来,冰冰凉凉的打在她的脸上。
司机是个沉默的人,从上了车开始就没有说什么。她就一直现在自己的情绪里,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是陈以言待的医院荇。
“麻烦你送我回家好吗?”她没有下车,礼貌地询问道。
她知道司机定是受了他的吩咐才把她送来这里的,但是此时她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的静一静。她的脑子里很乱,却又不知道乱些什么,只是没由来的心慌意乱。
她应该好好的想一想的。
“这个……”司机有些犹豫。
“恩,在的在的……已经到了,不过温小/姐想回家……好的。”说着,司机把手机递给了她。
“喂?”
“怎么到了也不上来?”
“太晚了,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我想你,想看看你。”他温柔如水的嗓音在茫茫夜色中显得格外动听,一下以下的扣着她的心弦。“上来吧。”
“恩。”竟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温薏柔朝着司机尴尬的笑笑,“谢谢你送我过来,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司机点点头,把伞给了她,开了车就走了。
温薏柔站在他的房门前,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敲门,那“笃笃笃”的敲门声听上去也是沉闷的,像是在人心口堵了一块大石。
“进来。”
她低着头走进来,发丝软软的垂下来,坐在床上的陈以言看着在昏黄的灯光下映照显得更加单薄的身躯,心中不由的一动。
“怎么去了那边一趟,心情变得那么低落了?他的情况很糟糕吗?”
“恩。”她心不在焉的答道。
走进了他才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嘴唇好像还有点肿,他不痛快的皱起眉头。一把把她拉到床边,轻轻的摸着她的眼睛,“怎么哭了?”
“没什么。”她别扭的转过脸去,不愿他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傻瓜。”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柔的转过她的脸,怜惜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要闷在心里面,说出来才会舒服一点。”
她眼里渐渐泛起一层雾气,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贪婪的享受着他的怀抱。
就让她放纵一次吧。从温家到医院再到林莫北家,她真的是疲惫不堪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抱着他。
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知道她今天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累了就来休息吧。”说着他挪过去了一点,留了一点空位给她,拍了拍床,示意她躺上来。
她有些讶然,抬头错愕的看着他。
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这里只有一张床,勉强睡一个晚上吧。”
“哦。”她低头应着,脱了鞋直接爬到床上去。
医院里的床本来就不大,她怕碰到他,就故意蜷成一团,离他远远的。
黑暗中一只手拉过她的肩膀,温柔的把她拉进怀里。她动了动,头顶上方传来无奈的叹息声,“困了,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她不吭声,僵硬着身子,倒也不动了。
他们长时间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睡着的。
梦里,当年那个娇娇俏俏的女孩子——乔颜回来了。不知怎么的,梦里就哭了。
他被惊醒,她哭的很隐忍,几乎都听不见声音。要不是她越来越紧的抱住他,他也不会转醒。
他伸出完好无损的手拍拍她的脸,“小柔,小柔……”他这般唤道,声音带着急切。
而她出了大量的冷汗,一直在拼命摇头,说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他看出了她的脆弱,温柔的对着她说,“不怕,不怕,我在。”
她明显的一愣,停止了抽噎,愣愣重复,“你在?”复而大声的哭泣,那是怎样的憋屈让她泣不成声,“不!你不在!你不在的!”
他一时怔忪,片刻仍是无奈。他伸手抱她,而她拼命往他怀里钻。牵动了伤口,他疼得倒抽气,怀中的小女人的呼吸终于开始渐渐平稳。
他便也保持这姿势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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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10
那天早上,温薏柔早早的就起来了。陈以言还在床上睡着,似是睡得很香很甜。她没叫他,抓起包逃也似的出了医院。她不敢看他,她只能逃.
日子又平静了下来,林莫北好像也恢复了正常,看见她也只是普通的工作交代,对待工作更加一丝不苟,似是走出了沉痛。
她还记得这一天,难得有阳光的冬日晒得叫人懒洋洋的。她微眯了眼,先给母亲那边的医院打了个电话,叫他们准备好,然后自己先去温家。
刘叔看到她自是喜不自禁的,整张脸都笑开了,“是要搬回来了吗?”
“现在暂时先不回来,不过也快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拿”
温薏柔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刚走到客厅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姑妈,难道你和妹妹真的要搬出去吗?你就这样被她踩在脚底下?”
钱玉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房间门口出来,一旁的钱涧茵拦住她,很是为她抱不平。
“阿茵,你姑父都和她说好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你姑父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才这么决定的。”钱玉淡淡地说着,似乎并没有多少不情愿,对温思宇也是成竹在胸。
“姑父他怎么能这样呢?至少妹妹不能搬出去的啊!”钱涧茵语气十分激动,好像被赶出家门的那个人是她。
钱玉突然看到随意站在楼下的温薏柔,眼神滞了一下。钱涧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随即也是一怔。
“阿茵,你怕什么?”钱玉的眼神似是不经意般的瞥向温薏柔,继续说,“有些人精神正常的时候都得不到宠,你以为现在还能有什么作为呢?荇”
她这番话说的及其恶毒,温薏柔一忍再忍,才终于压下心中的怒火。
还没到最好的时机。她自己也知道的,温思宇现在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保这母女二人日后平安罢了。
只是有些女人,生来就愚笨罢了。她这般安慰自己到。
“那几位慢走。”她笑意盈盈的靠着沙发,却是冷眼看着她们走了出去。
她没敢去接母亲,怕她看见自己时仍会愤怒不已。她承受不住的,那样的悲伤与绝望。她承受不住。
母亲是在医生的陪同下回来的,穿着素白的棉布碎花裙子,神情安静。
此时钱家的几位早已离开了,温思宇现在正门口,而温薏柔只能躲在角落里偷窥。
她听见她的妈妈温温柔柔的唤,“思宇。”
那一瞬间温思宇的表情都是游离的,似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是不是想起了当年初遇时的场景了呢?那个听过了无数次的故事。
年轻英俊小伙在战场上为美丽的护士小/姐挡了一枪,从此女子芳心暗许,一颗心再收不回来。
只是这故事不为人知的是,当年动心的只有女子罢了。而男子,那舍命一就,也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换一个对象亦不变。
又是一个落入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像是古时候偷偷相会的才子佳人,只是结局注定是那般的凄惨不得善终。
奈何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女子心心念念的求了父亲嫁给了那心上之人,而洞房花烛夜却是换来男子的一脸的冷嘲热讽。
“当初我为你挡子弹,只是一个军人下意识的行为,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你不甘,我也不愿。”
“我不喜欢你,你不用对我抱有不该有的心思。”
她苦笑,原来一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会错了意,也是失了心。
她知道他是个薄凉的人,但她以为日久终会生情,他即使是一颗石头心也终会被她捂热,却不想被最要好的朋友夺了心上之人。
她始终不曾在他心头驻留,即便是为他生下那娇娇女娃,他也不曾为她侧目。
此时的一声呼唤,她看见她的母亲害羞的垂了头,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秦雅微微绞着的手指,透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你的伤好些了吗?”
“什么伤?”
“呀!你不记得啦,不是你帮我挡了一枪吗?”秦雅担忧的看着温思宇。
温思宇很显然的愣了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虚虚的搂了秦雅,带着她走了进去。
躲在一旁的温薏柔咯噔了一下,母亲这是……
她不由的担心的看着走进去的母亲。
“思宇,你搬新家了吗?这里我怎么没来过啊?”穿着碎花裙子的秦雅像是又回到了20多岁的美好年纪,在房子里活泼灵动的来回穿梭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温思宇紧缩了眉头不说话,脸色也是阴沉沉的。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哦。”秦雅很乖巧的坐着。
温思宇板了一张脸朝她走过来,似是在质问,“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温薏柔朝他冷笑,“怎么回事?她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而且你怎么忍心就把他扔在那里,一次也没有看过她。”
温思宇不看她,叫了陪同的医生过来,细细的询问母亲的现状。
“病人来这里之前虽然情绪比较低落,但是并没有出现这种记忆混乱的情况。初步看来,病人应该是看到了温先生,情绪一下子变化太大,才会这样的。”医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雅,皱了皱眉说道,“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那还要按照原定的治疗方案来吗?”
“恩,要看一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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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11
医生和温思宇粗粗的交代了治疗方案和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温薏柔试探性的走了出去,从秦雅面前经过,但是秦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拿。
她端了一杯茶走向秦雅,把茶放在茶几上,轻轻地把自己的手覆盖上秦雅的手。
秦雅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她,突然颤抖了一下,似是有些畏惧的样子,“你是谁?”
“我……”
“她是家里新请的佣人。”温思宇抢先一步回到道。
温薏柔回头看了他一眼,霎时间明白了温思宇的意思,然后回过头冲着秦雅友善地笑着,“我是温先生特意请来照顾你的。”
“思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要人来照顾啊。”话虽然是这么说,却是掩盖不住的欣喜荇。
“听话。”温思宇冷了脸有些别扭的说道。
秦雅低头,一副乖乖认错的孩子模样。
过了一会儿,秦雅似是接受了温薏柔的存在,也冲她甜甜一笑。
她的鼻子一酸,似是又想哭了,只好尴尬的低了头,用力地眨着眼睛把眼泪忍下去。
温薏柔在温家又呆了一会,安置好了秦雅,便起身和温思宇告别。“母亲就先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过两天就搬过来。”
“恩。”温思宇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似听非听。
她其实是有些难过的,只是有时候不清醒的人常常会比清醒的人容易感到幸福的多。
所以,也许现在这样才是对母亲最好的。
她不愿往深里想。
看了下手表,请了半天的假,现在也不过是午休时间。想了想,决定去给外公送饭,顺道再去看下陈以言。
“外公,精神好么?”她刻意用愉快而明朗的语气问道。
老人的身体仍是虚弱的,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外公,母亲现在很好,医生都说她有很大的改善哦!你不要担心呢。”她的语气甜的像在撒娇。
而秦正只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小丫头,你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勉强自己。”他说的极困难,而她有些楞神。
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从容,饱经风霜后看透世事的能力。
她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半响才说,“外公,我有分寸的。”
他微笑点头,伸出颤抖着的手尽全力地握了握她的,像是在给她灌入力量。
她认认真真的保证,“外公,我会好好的,我和你保证。”
他点头,有些疲惫的继续点头。
温薏柔看外公有些累,夸张的把手里的袋子举得高高的。“外公,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紫薯。”说着就把保温饭盒打开,紫薯还是热的,白气混着香味一下子扑鼻而来。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秦正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这样贴心的对自己,心里很是满足。
秦正虽然喜欢吃,但是刚醒来不久也不能多吃这些东西,于是吃了一点就放下了。
温薏柔搬来凳子坐在秦正的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正。
“丫头,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她咯咯一笑,也不回答。忽的看到桌子上放了几张报纸,便拿过来,“外公,你躺下来吧,我给你读报纸。”
“好。”
她柔声的读着报纸,而躺在病床上的秦正也渐渐睡着了。
温薏柔看着外公睡着了,给他掖了掖被角,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走到陈以言的房门口刚想推门进去,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那个男声十分熟悉,却不是陈以言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恰好门从里面开了,一身职业女装的李沐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一副了然的模样。
“温助理,真是巧,你也来探望陈市吗?”她挑了眉问她。
“是的,你怎么也来了?”她不经大脑思考的话一说去就后悔了。
“温助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而且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是跟着林总来的啊。”李沐有些得意。
“林总?”说着她便推开了李沐,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里果然是了两个男人,陈以言十分随意地躺在病床上,而林莫北背对着房门,她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
林莫北听见响声以为是李沐回来了,头也不回的说,“不是叫你出去的吗,怎么又进来了?”
床上的陈以言闻声看来,一见是她,便咧开嘴笑了,说的话却是暧昧至极,“就这么不放心我?”
林莫北许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转过头来,眼中尽是阴霾之色。
“原来温助理请假就是为了到医院里来陪陈市吗?你是觉得林氏的钱太好赚了吗?”林莫北没好脸色的说道。
“我是真的有事,医院我也是刚来。”她十分陈恳的回答。
“那你下午没事就回公司上班去。”林莫北冷声道。
“林总对待员工真是严格啊。”陈以言出声。
她不语,知道林莫北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委屈也不能怎样不是么?他和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所以她不会生气,只是默默的等他气消了也就好了。
林莫北看她难得的低眉顺眼的样子,那些个原本气愤的想要脱口而出的话都突然之间没了踪影。
说不出来了。
她这样安安静静的立在那儿,恰是他最喜欢的模样。带了点倔强,带了点骄傲。
他突然无话可说,只觉得喉头梗塞。
李沐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头,尤其是林莫北,尤为不对劲。
以前就有传言说这温薏柔进到林氏工作就是因为林莫北的关系,更有甚者说他们之间存在着不正当的关系。
今天看来,倒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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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12
空气流动着一丝暧昧不明的气息,三个人像是在僵持着,谁也不愿先说话.
李沐垂下眼睑掩去一抹精光,识相的退了出去。
“过来。”半躺在床上的陈以言对着温薏柔招招手,似乎完全把林莫北当成不存在的。
而林莫北正一脸铁青的看着她,黑色的眼眸中似是有惊涛骇浪涌来,一波接一波的暗潮拍打在她身上,越来越急,越来越猛。她有些犹豫,紧咬着嘴唇不知该作何反应。
陈以言理了理被子,也不介意她的反应,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我听护士说秦爷爷已经醒过来了,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我刚才去看过他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人是清醒的。累”
“恩,那就好。”陈以言笑笑,听到秦正身体好转也是十分高兴。“我真想过去看看秦爷爷。”
“你自己还没好,就别担心别人了。”
忽的陈以言掀开被子似是要下床的样子,她心中一紧,也不顾林莫北,一下子就跑到了他的床边,忙扶住他怕他再扯到伤口。
“你下床做什么?”她急急地问道。
“一直躺在床上有些闷而已,想下来走走,况且我也没那么脆弱。”
“你等一下,我帮你去推轮椅来。”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往外冲,也没在意林莫北就站在前面檬。
她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刚想抬手揉揉被撞痛的额头,手腕却被牢牢地抓住。
林莫北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眼里放出慑人的光芒,危险的气息萦绕着他,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似是要把她看穿,用仅让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说道,“你就那么关心他吗?”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把骨头捏碎才甘心,她不由闷哼一声。“你放开我,好痛!”
可是他仍旧没有放,把她拉到他身后,转身面对陈以言,手里还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离。
陈以言已经坐到沙发上了,微眯了眼睛,眼神却落在两人握住的手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不出是喜是悲。
“陈市看上去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林莫北略带嘲讽地看着他。
“还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还劳烦林总亲自来探望。”
“陈市时时刻刻为我们广大人民着想,来探望也是应该的。这么危险的任务陈市本可以不用管的,却还亲自上阵、英勇献身,真是令人心生敬佩。”林莫北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林总太客气了。”
温薏柔低着头,觉得这里的气氛太沉闷太诡异了,她头皮发麻,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上班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回公司了。如果还有事的话,我会叫李经理再来的。”林莫北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我……”她其实想说,她等一会再走,可是那人却不让她把话说完。
“临近年底,公司最近也比较忙,温助理上午就没有去上班,现在可是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林莫北捏了捏她的手腕,她看了他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的又低下了头。
陈以言也没多做挽留。
“那么祝陈市早日康复,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就拉着温薏柔往外走。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温薏柔不满的低声叫着,使劲的想摆脱那只大掌。
林莫北终于是放开了她,温薏柔的手一自由,也不看林莫北,自顾自的在前面走得飞快。
他三步两步的就跟了上来,轻柔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她有点火大,一把甩开他的手。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公司是真的很忙,我离开了你不行啊!”这样的赖皮模样的林莫北,才是她所熟识的。
“林莫北。”她叫他名字,认认真真的喊,带着些无奈。
“不要说。”他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说,“yvie,你该公平点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就应该在开始的时候一点希望都不给予,才是最好的办法。
也许残忍,总比后来无止境的纠缠的要好的多。
而他则径自说下去,“公平点,至少给我和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她欲开口拒绝,而他压根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自拉着她离开。
“你来医院就为了来看他吗?”她边走边问。
“恩,主要还是有关于铁路建造方面的一些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的,而且还有些文件需要他签字。”他顿了下,扫了她一眼,继续说,“更何况,作为林氏目前最大的客户,我怎么也该走这一趟,不是吗?”
“哦。”
“公司准备过年之前要到实地去考察一次,本来陈以言是要一起去的,现在看是不行了。”
“哦。”她仍是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听不出情绪来。
他有点泄气,抓了抓头发,“我们回公司吧。”
到了公司以后,不知道是温薏柔的错觉还是怎事实,她总是觉得很多同事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点不清楚的东西,直觉不是善意。
在电梯里碰到了苏敏敏,苏敏敏看到她又惊又喜,把她拉到角落里小声的说道,“温姐姐,你是不是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
“怎么了?”
“公司里这几天一直有流传,说你和总裁的关系暧—昧—不—明。”苏敏敏一字一顿的说,让她陡然的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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