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难得、短暂沉迷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羽芯……”手臂被展源拓轻轻一带，又回到他的怀里：“交给莫求吧，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的吻毫无征兆得落上我的嘴唇，只觉山峦倾倒铺天盖地。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我还处于失去他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此刻却在他的拥抱和亲吻中迅速融化。

    展源拓，我爱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生死不渝，这荒诞的誓言在我心里骤然成型凝聚毁天灭地的勇气。我是何等幸运，再多阻难也不能放手的人，此刻也正对我誓死紧握。不，他从未放开过我的手，从来没有啊！

    “源拓……”我用力回应他的拥抱：“原谅我。欠你的，就让我用全部余生来还。”

    片刻之后，我抬起头：“我和龙最初熟络只因为他来自柏林，我需要得知你所在的城市的讯息。我室友说的那次，是我约龙出去谈话，为的就是和他说清关系。我请他不要喜欢我，因为我是你的。”我感觉到他的手臂一震，继续说：“他答应我只做兄妹、不会逾矩。那个拥抱……还有在机场时……”

    “不用说了。”展源拓在我耳边轻声打断：“羽芯，我相信你，以后也会。也请你多给我一些信任好么？还有……”他顿了顿，轻轻托起我的下颌小心翼翼得凝视我：“米浩天、莫求、沈航、龙……除了这些人以外，不要再和别人拥抱了，可以么？”

    我心里一震，他说得这么轻柔诚恳，丝毫没有责怨的意思，可我却油然生出更深的愧疚。我低下头抿了抿唇小声回答：“他们也不了，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对不起，是我一直没有把‘展源拓的女朋友’作为第一角色来定位自己才会让你担心，以后不会了。”

    他眼底轻轻颤出一丝动容，缓缓将我按回怀中：“羽芯，能这样抱着你，听你的承诺我很满足。只是还有一个要求，一辈子很长，无论是远隔两地还是如影随形都避免不了摩擦误解，以后再有类似问题直接找我沟通好么？有什么不满和抱怨也要及时告诉我，分担和安慰你的苦恼是我的义务啊。你看这一次，要不是我们两个都自作聪明，根本不会这样。”

    “好，那你也是啊。生气或者吃醋都要告诉我，给我解释的机会。”我想了想，调皮一笑：“不过要不是这样一闹，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见面啊，当是因祸得福吧！”

    他也终于展开笑颜，点了点我的鼻尖：“要是每次都需要以这样的理由才能见面，那我宁可不要。对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圣诞快乐。”

    我接过打开，竟是一对对戒！一时愣神，傻傻看着他。

    他又一笑：“不喜欢么？还是没想到展源拓同学也是俗人一个？”

    我鼻尖一酸，忽然落下泪来，伸手轻轻触过他的脸：“樊如韵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在那边很那么辛苦，怎么不告诉我呢？昨天在机场见你就觉得很憔悴，钱不够花还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

    “傻瓜。”他拭去我的泪：“我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还是住回了他们家，惭愧都来不及呢！没事，你没觉得其实我更壮实了么？”他抬起手臂用力一弓，又抓过我的手放在二头肌的位置：“你摸摸，是不是有肌肉了？”

    我扑哧一笑：“有了有了，展大帅哥更完美了！你还长高了呢，高二的时候已经很高了，竟然还能长。可别更高了啊，穿高跟鞋都够不上你了！”

    “那说明我营养不错啊！”他笑意盈盈得捋了捋我额前的发：“羽芯，我们一定要好好得在一起，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么？”

    “嗯！”我扬起明快的笑容，随机又黯淡下来：“可是你爸妈那边……”

    他一怔，顿然收紧手臂：“不用担心那些，我能解决，相信我！”

    我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源拓，总有一天这是需要我们两个一起面对的问题，我不会逃避了，我也会为此努力。还有……”我有些嗫喏得问：“你喜欢吃什么？樊如韵说得我好羞愧，我的确对你的喜好知之甚少啊……”

    他的笑容显得云淡风轻：“我喜欢和你一起做任何事，吃任何东西。不用听她的，我们都不挑食不是么，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如果你非要知道，那就用你的一辈子来慢慢体会吧。”

    “好，一辈子。”我有些腼腆得笑着：“再吃点吧？”

    “嗯。”他拿起一串烤肉就往嘴里送：“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真饿着我了。”

    我轻笑一声：“我也是啊！”

    片刻我又一个激灵：“对了，你知道米浩天和纤纤差点出事么？我就是在忙那事啊，话说，米浩天的爸爸对我印象很好呢，我也不是特别不讨家长喜欢的人啊……不过他可能是比较特殊的父亲吧……”

    展源拓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得看着我：“什么事？”

    “你继续吃啊，一边吃一边听我说故事！”我将那些事一五一十得告诉他，他一直认真地听着，眼底漾出认同和欣赏。我想，我要的也就是如此，平淡得一起吃饭谈天，告诉他我经历的事和对此的看法，交换彼此的意见……这一刻，若能持续一生也不算久。

    回到家已是凌晨，父母已经熟睡。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对我的管束开始逐渐放松，也不至于晚归一次就大惊小怪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潜移默化中缓和，甚至有时候会有较深层面的交流，无论关于社会还是人性。有时会忽然无法想象高中时那些剑拔弩张的日子是怎么造成的，但我始终承认，改变着的是我。我变得愿意尝试相信他们的判断，于是一切才好起来。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无论是耳濡目染的浸润还是成长本该如此，我始终会生出与他们相似的世界观来。

    我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很久不曾有的愉悦。展源拓，他回来了、回到祖国、回到我身边。他又一次用他的执着震醒了我们濒危的爱情，念及于此，心里便不由自主得暖起来，这蜜样的感动萦绕良久不曾退去。

    手机一震，是龙的短信：“小芯，圣诞夜过得好吗？”

    我带着笑意回复：“好，非常好！源拓回来了，他还爱我，我们还能在一起！”

    很快收到回答：“那太好了，和我猜的一样！小芯要好好珍惜。”

    我正要回复，接入展源拓的电话：“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我扑哧一笑，心里更甜了些：“地瓜是傻瓜，到家了吗？还不睡？”

    他在电话那头稍一沉默，小心翼翼得回答：“羽芯，我不想瞒你，我找了家旅馆，暂时不打算回家。这次回来，是假装和如韵在一起，所以她也住在我家，这样一来不知她回去会对我父母说什么，我不想面对那些。”

    我怔了怔：“可是那些总要面对啊……”

    他立刻打断我：“羽芯，相信我能处理好。但是至少这个假期……让我安心得和你在一起好吗？就算他们找到你也不要告诉他们我在哪，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我们的确分开了太久，急需要一段时间来愈合彼此心里的伤痕，可是……我有些为难得开口：“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你的父母会担心你，又因此迁怒我。我不想再给他们增加坏印象了。”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羽芯，给我一点时间。”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