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剩衾自无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莫寻欢终于放开了笑若，起身下床披起了衣服，冷嘲的看着床上放松了的笑若，道：“跟段木头一样，扫兴。”他是故意的，明明刚才还像个初知情事的毛头小子，陷得不能自拔。

    就因为她让他无法自拔，才越发觉得心惊。只有口吐恶言，才能换回一点心理平衡。

    笑若不看他，只是无意识的伸手去拽锦被。这样和他相对，她没有安全感，没有气势，没有尊严。

    摸到了被子的边缘，她用力的扯着，盖住了身体。在锦被下蜷成一团，收了泪，嘶哑的说：“出去。”她现在不想见人，她需要恢复力气和精力。

    莫寻欢冷哼一声，甩手出了门。在院门看见站着的南枝，停下步子，道：“你是她的丫头？”没名没姓，就用一个“她”字，渲泄着他的不满。

    南枝立刻站直了，道：“回少爷，奴婢是小姐身边的南枝。”

    莫寻欢打量了一眼南枝，见她低垂着头，很是恭敬，便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你跟本少爷来。”

    南枝却没动，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莫寻欢一挑眉。他居然使唤不动她的丫头？冷冷的说：“我要做什么，难道还得回禀你一声不成？”

    “奴婢不敢，只是小姐身边没人照料，只有奴婢一人，如果少爷不是急得不得了的事，容奴婢去叫别人来服侍。”

    莫寻欢看她一眼，心一动。她竟然不同于别的女子，对他这个少爷除了敬畏只有敬畏，竟没有一点攀附之心。跟她的主子还真是有点……

    莫寻欢抱肩道：“本少爷刚从你家小姐房里出来，你说需要什么？”

    这话说的南枝脸一红，却下意识的看紧闭的房门，喃喃道：“奴婢明白，请少爷稍等片刻，就片刻。”她撒腿就往院外跑。

    莫寻欢被她弄得一怔，也只有站在院门口等。不一会南枝回来了，身后跟着三个侍女，走到近前，南枝道：“少爷，这两个是东果、西桂，有什么要求您只管吩咐。”说着便福了福，拉着北叶就进了门。

    莫寻欢哭笑不得。这南枝眼里心里就只有她家小姐一人，竟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打量着东果西桂，年纪亦不大，却个个屏息静气，沉稳冷静，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慌乱仓促。他便道：“打水。”

    东果、西桂应一声，一人立即去了，另一人则跟着莫寻欢去了他的书房。

    南枝不敢进门，只和北叶站在门边，轻声叫着笑若：“小姐？要不要奴婢进去服侍？”

    笑若浑身上下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偏偏该疼的地方还是疼，身上潮腻腻的，除了一身的汗，还有刚才留下的东西。

    想睡也是睡不着的。想起，又有点羞于见人。

    沉默了半晌，才道：“备热水，抬进来就成。”

    南枝和北叶便吱一声推开门，将早就备好的热水抬进净室。一直低垂着眼睛，可是眼尾还是扫过床上的笑若。

    她裹着被，严严实实的，只露在外面一张娇俏的脸。散发如墨，铺满红枕，激情过后的她竟是如此的妖娆美丽。

    两人不敢多看，低头回禀：“小姐，水备好了。”

    笑若睁开眼，说：“嗯，都出去吧，我有事再吩咐你们。”

    两退出去，笑若挣扎着起身，一不小心看见身上的青青紫紫，又羞又恼，偏生身体里留下的不只是火热的回忆，竟然还有些余情。

    一咬唇，恨恨的将被子把自己裹了，进了净室。赤足踏进浴桶，一直将头浸进热水里，闷得快透不过气来了才又挣扎出来。

    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向窗棂外的夜色鼓足了勇气，才让激动的心的平复下来。

    南枝和北叶一直在门外候着，隐隐的听见屋里有水声。等了多时，才听见笑若叫人：“南枝、北叶。”

    南枝和北叶应声进去，见笑若已经沐浴完毕，湿着头发披散在肩上，着浴衣坐在床沿，道：“你们收拾完早些睡吧，明天记得早些叫我，要去给老爷和夫人请安。”

    南枝和北叶应了，收拾了净房，南枝道：“小姐，姑爷今晚歇在哪？”

    笑若眼睛抬了一抬，问道：“他，去了哪？”

    “奴婢叫东果和西桂跟着，是去了少爷的书房了。”他不是口口声声对她不满意么？他不是说五天后要再娶新人么？那么他离开这，自然会去找别的——女人。

    他说过不许她管，他说过不要她管，他说过她不能管。

    那么，随他。

    笑若便低垂下眼睛，说：“叫她俩在那服侍吧。”说完便拽了锦被过来，自顾自的合衣安卧，闭上了眼睛。

    南枝和北叶出去，带上了门。笑若气息轻微，似乎真的睡着了。

    窗外月牙斜挂在窗棂处，静静的散发着淡淡的银辉，像是调皮的一双眼睛，嘲弄的看着这世间所有的睡了或是没睡的人们。

    一夜安眠，一早就起来，等南枝北叶进门，她已经梳洗好了。一脸温婉的笑意，平静温顺的神情，和在言家一样，见她二人进来，便道：“走吧，去给老爷和夫人请安。”

    主仆三人往莫家老爷和莫夫人的院子走，远远的看见莫寻欢的小厮风一、雷二跟着莫寻欢也朝这边走来。

    彼此互相对视，仆婢们互相见礼，退在一边，不知道这两位主子之间会是暗流汹涌，还是会相敬如宾。

    莫寻欢脱了吉服，身上的仍是新衣，看上去褪去了昨日的丰姿神秀，却仍是一派风流倜傥。眼睛有些无神，可是配着他脸上的那种玩味，更衬得人是不羁的可爱。

    他也在看着笑若。脸上光滑如昨，除了浓妆，竟然不施脂粉。可是艳色从骨子里渗出来，让他想到了夜里的绽放的玫瑰甜香。

    她怎么就可以睡得这么好？瞧瞧，一脸的神采奕奕，哪有一点困倦不支的样子？他可是一夜辗转，特意比平日早些去见爹娘，而且特意没叫人去请她。

    她也这时候起，一脸的气定神闲，好像没有什么脱离掌控一样。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