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花如人意好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莫家择了吉日，求了锦城最有名的媒婆登门上言家求亲。

    言老爷和言夫人笑着接了媒人，寒暄毕，分宾主落座，着丫头上了茶。

    春桃悄悄退下，和夏荷、秋菱、冬梅坐在一处悄悄说话。春桃道：“这回小姐的亲事是要做准的了。”

    夏荷笑了：“你着急了？不然求了夫人去给小姐做陪嫁吧。”秋菱和冬梅笑作一团，瞅了春桃挤着眼睛。

    春桃却没恼，也没笑，说：“连南枝陪了小姐这么几年的人，都没能落个陪嫁，更何况是我？”

    夏荷的语气不免有点拈酸：“夫人不允你去，是看重你。难道你还真有别的想头？”

    春桃赧然一笑，说：“我哪敢有啊。生来就是丫头命，还不如跟着夫人呢。到头总会念点情谊，给我善始善终。”

    冬梅是年纪最小的，逮着机会忙插话问：“不是说莫家也看中了林家大小姐吗？夫人还跟老爷闹了好几天，说是莫说平妻，就是嫁过去做嫡嫡正妻都怕小姐受委屈呢，这会子怎么又高高兴兴的议起亲事来了？”

    春桃伸出手指头一点：“你这呆丫头，平时闷着头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大家都在那闲聊你又做什么去了？没听说是林家退了的吗？”

    冬梅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道：“我一开口，你们就都笑我，是以你们说时我都没敢听，怎么就退了呢？”

    夏荷轻笑一声，捂住嘴，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流传了点传闻，对莫少爷不利就是了。林家是什么人家？”

    冬梅就疑惑了：“怎么？是莫少爷哪里不好吗？坊上都流传了不好的传闻，那，老爷和夫人可还会把小姐嫁过去？”

    秋菱道：“不然要媒婆做什么吃的？她们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还有什么坏事是不能圆的？”

    厅里，言夫人听完媒婆例行的开场白和介绍，不待言老爷说话，抢先问道：“莫家抬爱，我言家三生有幸。莫少爷一表人材，我也是见过的，莫家又门第高贵，按说配我言家绰绰有余，我实在不该有什么鸡蛋里挑骨头的事。”

    媒婆陪着笑在下首坐着，心里却知道言夫人接来的话就该不太好听了。

    果然，言夫人道：“近些日子，我听说了一些坊间流言。虽是那些闲人好事者编的，可是，如果莫少爷行得端做得正，也万不会有这种凭空的污蔑。我倒是想问问，听说莫家少爷与雅苑居的什么姓柳的不清不楚的，倒是怎么回事？”

    言老爷打圆场，说：“男人在外面，哪有不往来的，不过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而已。”

    言夫人斜瞅了一眼言老爷，不满之色尽显，却是忍而不发。

    媒婆笑道：“言老爷，言夫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嫁女儿，哪有不打听清楚的？这也是做父母的对自己孩子的关爱。我一辈子做了无数的媒，可以拍着胸脯说没有一桩婚事是瞒娶瞒嫁的。成，是大家的缘份，不成，那是月老那没能系下红线。言夫人问的是，我也听说了，还特地就这事问过莫夫人。”

    言夫人静静的等着，言老爷也屏息凝神了听。

    媒婆道：“莫夫人是头一次听说，惊诧之余十分的气恼，当时就着人去问莫家少爷。莫家少爷也立刻就叫人回了，说是的确与那清倌有过一次来往，但不过是受了某位从京城来的钱老爷之托，代传了下结交之意，也的确给了那柳公子一万两银票，那也是代钱老爷下的聘礼，与莫家无关。”

    言夫人一扬眉：“原来是这么回事？”

    言老爷捋了一下胡子，说：“原来是钱老爷。难怪。我听说他这次无功而返，已经回了京城。”

    言夫人见确有其人，知道错怪了莫少爷，便也不再紧追不放，可是想到林家，终归是一块心病，偏这话又不能当着媒婆的面问。

    媒婆察颜观色，道：“言夫人有话只管问，我说过了，不会瞒娶瞒嫁，不偏男方不向女方，言夫人只管放心就是。”

    言夫人讪讪一笑，道：“我自是知道你是这锦城数一数二的名媒，做过的媒不知道有多少。”倒还真没听说过她招人骂的。

    媒婆得了夸将，也不骄矜，笑吟吟的说：“言夫人首肯，就是认同我了，那这么亲事就有得商量。不知言老爷、言夫人还有什么需要详细了解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夫人道：“既是如此，我可否问问，莫家除了我言家，可还向谁求过亲吗？”

    媒婆呵呵一笑，一副了然的神态，道：“别人我可不敢说，但是在我这，莫家可没提。”也就是说，莫家是一心一意的求了言家。

    言夫人立时吃了定心丸，虽不是马上同意，却首肯了几分。

    接下来，关于聘礼以及订亲、成亲等等细节的话题就此展开，很快媒婆道：“言老爷、言夫人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就回去回禀莫夫人一声。如果进展顺利，我会尽快来回话。”

    南枝推开院门，急匆匆的进来。在廊下浇花的笑若一眼瞥到了南枝的神色，知道她有话说，便放下喷壶，道：“南枝，你进来回话。”

    南枝跟着进来，不待笑若问，就说道：“小姐，打听清楚了，林家原本是有意将林大小姐许给莫家少爷的，可是街上都传闻说莫少喜好男风，和一个叫柳如眉的倌走的很近。在那里盘桓了大半天，还送了一万两银票，说是聘礼。林家觉得有辱门风，因此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笑若没作声，又问：“林家总管的儿子是不是有意要说门亲事？”

    南枝脸红了红，说：“是，不过夫人再没提起，听说好像是知道林家退亲的事了。”

    笑若松口气，说：“罢了。”

    南枝又道：“小姐，莫家少爷要迎娶柳如眉的事，就这么放任不理吗？”

    笑若道：“理他作甚，与咱们没什么相关。”

    “可是……”如果小姐嫁了过去，不就有利害关系了吗？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