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市井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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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南枝退出去,关上门,笑若一个人坐着,似在出神,又似在想心事。她昨天听娘说,孟家小姐孟瑶瑶突然嫁人了。
孟老爷也是从商之人,但他生性迂腐,所以只算得上勉强度日,靠祖业过活。那日孟夫人当场将孟瑶瑶许给莫家作妾,一来确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是气愤之语。二来,能够攀上莫家对孟家来说,可以解燃眉之急,也是好事。
两全其美的事,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求娶孟瑶瑶的叫韦远放,家世一般,但却有个堂叔在京城为官,那韦公子据说生得也还不错,只是胸无大志,整日吃喝玩乐,是莫寻欢的朋友之一。
孟家先将女儿许给了莫家,却突然背弃承诺,定然是事出有因。若是这韦家比莫家还要富贵倒也说得通,可是不过寻常人家,怎么值得孟家如此自绝于莫家?
当日之事,她看得分明,那莫寻欢毫无诚意,想必孟夫人也看得出来。那林夫人呢?她不肯将女儿屈就,心中又有几分把握?
娘只说了一句孟小姐嫁人了,却只字不提林小姐,欲盖弥彰,林家也一定有所动作。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笑若想到这,眉头却舒散开来,朝着门外叫:“南枝。”
南枝进来应声,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笑若淡淡的吩咐:“你去把小怜叫来。”
“啊——”南枝一愣,看向小姐,却见她眼神坚定,知道小姐有事,立刻说:“我这就去。”
小怜到的很快,跪在门边,不敢往里边看,低着头说:“奴婢小怜见过小姐。”
笑若的声音传过来:“你叫小怜?过来说话。”虽然清冷,但是因为极悦耳,又因身份尊贵,倒也不觉得刺心。
小怜跪行了几步,磕头说:“是奴婢。小怜一直仰慕小姐,来过几次给小姐请安问好,是南枝姐姐说小姐不便,所以一直没能见成。”说完便抬头看一眼笑若。
笑若也不接话,只是微笑着看她,看得小怜心里的一颗小芽忽然就茂密起来,开出了一朵花。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果然如此。这小姐看起来性子温和,是个极好说话的,想必平日都是那南枝左拦右阻的,心生妒嫉,怕别人得了小姐欢心越过了她,所以才不许自己见小姐。
笑若缓缓开口道:“我平时喜欢清净,你南枝姐姐自然知道,所以不许人打扰,有什么事都只告诉她,由她替我挡了。她也回过我,知道你是一番诚心,所以今日特意来找你。”
小怜眼睛转了几转,心道:这南枝竟是小姐手下的头等丫环,要见小姐,怎么也绕不过她去,以后还是要和她多相处才是。难道今天见小姐一回,正好趁这次机会让小姐知道自己的心意。
见笑若神情之间有鼓励的意思,胆子便大了些,说:“小姐叫小怜来只管吩咐。”
笑若说:“你起来说话吧,也没什么事,只是听东果说你常常在街上府里来回跑,知道的趣闻新事多,也讲给我听听。”
提到东果,小怜眼睫毛就跳动了一下,继而笑着说:“小姐要是想听,奴婢一定搜肠刮肚,把我知道的全讲出来。”
小怜站起身,南枝搬了一个小杌子让她坐下,她福了福,坐在笑若的脚边,问:“不知道姑娘喜欢听什么?”
笑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南枝说:“这茶冷了,你换杯热的来。”
南枝便应一声下去。
笑若这才抬头对小怜说:“不拘什么,只要新鲜,你只管说。”
小怜便放开胆子,说:“小姐您别说,最近还真是发生了不少奇事。孟家小姐孟瑶瑶下嫁给了韦家公子,这是第一件。”
小怜眼神咄咄的盯着笑若,却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小姐脸上的神情淡漠,似乎并不感兴趣。难道这宝,压错了?
犹豫间,不知道是不是要接着说下去。
笑若却笑着问:“嗯,你说。”
小怜的话,让笑若心突得一惊。就算自己真的想从她口中知道这些事吧,她怎么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一样,别的不提,专提这两个人呢?
越是这样试探,笑若越不露声色,做不感兴趣状,既不追问,也不回应。
见小怜露了犹豫之色,知道她再踌躇,便追了一句。
果然小怜的眼睛恢复了神彩,往下说:“孟家是把自己女儿许给了莫家的,可谁知这韦公子却硬是上门强行求亲,还说与孟小姐早有一面之缘,手中有孟小姐的定情信物,说得灵活灵现。孟家初时不信,最后只说他若真拿得出信物再提亲事。他便真的拿了,果然是孟小姐的帕子。上面有孟小姐亲手绣的一个瑶字,再也赖不得。”
笑若微眯了眼,心中豁然一跳。这韦远放竟然不是莽撞求亲之人,而是心中早有定论孟家一定会同意才去的,况且他还有定情信物在手。不论这信物是如何得来的,总是孟小姐的帖身之物,传出来总是不好听。
这手段,怎么与莫寻欢有异曲同工之处?
莫非,那日戏弄孟小姐的人压根不是莫寻欢,而是韦远放?
想到这,笑若的心就是一沉。如果真是这样……竟是两人都通过消息的了。是莫寻欢不满意孟小姐?那又为什么当日并不容人解释一力承担罪责?虽说没下定,可毕竟有了孟夫人的许诺,也算是朋友妻不可戏了,这韦远放怎么就做出这种抢妻之事?
小怜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孟家最后还是答应了韦家的求亲,是因为孟老爷说,韦家虽是普通人家,但嫁过去好歹是正头正脸的妻,好过嫁给富贵人家为妾,夫妻两人若是和睦,就算日子清苦些也胜过在大户人家仰人鼻息过活。”
笑若知道,这孟老爷是宁愿自己女儿为妻,也不愿意女儿为妾的。常听说他为人迂腐,于这件事上倒还清明。
忽然意识到,这与妻妾无关,如果真的是莫寻欢闯了孟小姐的房,以他的贞节观,就算是做丫头,也必然要送给莫家的。
韦远放倒是押对了宝,有了这一节,孟家是非他不嫁的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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