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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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爷子此时已经动情，整个情感都崩溃宣泄出来，痛苦的摇着头，可怜可悲的看着莫白和伊朵儿，“当年因为我的阻止，你们不能在一起，然后我发现你有能力，你有足够的能力和我孙女在一起，但她已经被我送走，送到修炼界……”

    “如今人回来了，但魂却不在了。品 书 网 （   . V o Dt . c o M）我本以为等她回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在一起，我也算了了一番心事，我也算可以无憾的了此残生。没想到，没想到，人回来了，魂却不在了，魂不在了……”

    古老爷子竟然痛哭流涕，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莫白，对他来说，古老爷子的这些话仿佛重新翻了一遍他的记忆似的，让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两人以前的对抗，到后来的合作相惜，结成忘年交。

    但莫白从未想过，在古老爷子心，当年的事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在莫白自己看来，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一切只是因为双方相互不了解，只是因为大家立场不同，所以那些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在古老爷子心，他始终觉得自己做错了。

    实际在早些时候，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他考虑事情的角度慢慢转变了，慢慢不再考虑那些利益，不再考虑得失，更重视精神的了无遗憾，更重视一种让人舒畅的自由的精神。

    古老爷子哭哭滴滴的说了很多，莫白感触很深，耿俊和阿琳有些猝不及防。莫白发觉古老爷子的状态很不稳定，一股股温和的气息输入他体内，不断的调整的他的气息。

    莫白深深的知道，心理和生理是相互影响的，古老爷子的此时悲哀欲死的心理严重影响他的生理条件，体内器官以可怕的速度发生老化。

    莫白一股股生机气劲的涌入不断的阻拦他体内的老化，强烈的生机焕发出来，也不断激烈他的心理，让他可以脱离出那种可怕的心境。然而古老爷子多年从未爆发宣泄的情绪如长江大河似的，无法阻拦。

    莫白目光一沉，终于痛下决心，猛地一掌敲在古老爷子后脑。古老爷子轻哼一声，顿时晕倒昏迷。

    莫白收回手，松了一口气，古老爷子陷入昏迷，他体内器官溃败的走势也终于停了下来，莫白输入最后一股气劲，让这股气劲慢慢滋养古老爷子的身体。

    叹了口气，莫白对耿俊，阿琳微微一笑，“没事，让老爷子好好休养一段日子，会恢复的！”

    耿俊和阿琳也修了近一年，他们两人天赋都很好，有肯下功夫，近一年来进步神速，也能察觉古老爷子的状况。听到莫白的话，两人微微点头，但心里却明白，古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

    莫白站了起来，回身看着伊朵儿，带着恳求，道：“伊朵儿，你可以再留一段时间吗？这个老人家命不久矣，我希望……”

    没等莫白说完，伊朵儿已经轻轻的点点头，莫白欣慰的一笑，这个女孩终究是个善良的人，“我回到这里是为了了结这些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会是已这种方式了结。”

    莫白有些伤感的扯了扯脸的肌肉，眉头一皱，想起另一件事，“关于古剑阁……”

    “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师门也知道了，陈执事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伊朵儿的语气忽然冷了起来。

    莫白只能点点头，这件事想要说清楚却太难了，从伊朵儿的语气，莫白不知道古剑阁打算如何处理，陈执事牺牲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不过莫白并没有多想，事情该怎么发展怎么发展，这件事当，莫白多少也是有分的，如果他愿意的话，完全有能力站出来阻止这件事发展成那样的结局。

    莫白的行为更像是一种自保的不负责行为，他没有为了无关的人等，而站在正义的一面。如果是卡扎克处在莫白的位置的话，他一定会坚定的站出来，指出柳飞的可疑之处。算无法几道柳飞，他至少也会站出来撤销他对古剑阁的控诉，而不给柳飞那样的机会。

    当然，无论如何，以卡扎克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李显这样的人的。

    这是莫白嗯哼卡扎克的不同，卡扎克是天生正义感，刚硬无，百折不挠的坚定自己的立场，一往无前。而莫白则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多虑，多想，会全方面的考虑问题。这不是缺点，但有时候会成为缺点，尤其是需要决断的时候，可能会因为考虑过多而失去某些稍纵即逝的机会。

    人无完人，我们无法要求别人完美，因为我们自己本身也不完美，所以我们才需要团队，需要合作，因为只有大家组合在一起才能构建出一个最接近完美的构造。

    当天夜里，还在龙华的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火锅，本来以老爷子的身体是不适合吃火锅的，但他忽然兴趣大升，而伊朵儿这个平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竟然笑颜如花的答应了。

    古老爷子，伊朵儿，莫白，耿俊，阿琳，阿，甚至连诸葛瑜也匆匆赶了回来，还有耿俊的父亲，猎手的普林斯等人，还有四季堂的各位堂主及一些重要人物。

    他们很多人都跟古老爷子很熟悉了，很多人都住在这座山，当夜热闹非凡。大家嘻嘻哈哈，欢喜的吃喝，大喊大叫。

    古老爷子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但脸始终洋溢着火热的笑容，好像重新焕发了青春活力似的。

    这场盛宴从当夜的一顿晚饭开始，然后转变为狂欢，四季堂无数弟子涌来，人群欢欢乐乐的度过了三天的狂欢节，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走了后又再来了。

    总之这三天来，几乎所有的四季堂弟子都聚到了一起，有些从未谋面，一直在各地发展扩张的子弟们也终于有机会见一面。

    三天来，这座四季堂的四季山消耗了数百吨的酒水，数百吨的食物，各种消耗加起来只怕花费近千万。

    不过四季堂财大气粗，不会在乎这些，到是诸葛瑜心机重，利用这三天的狂聚又搞了一些活动，让四季堂万众一心，团结力更强了。

    三天来，古老爷子也很欢喜，如今古家的力量与四季堂的力量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看着四季堂如今的规模前景，他满心欢喜，很是高兴，对诸葛瑜也寄予厚望，对他很是肯定。

    伊朵儿也尽力而为，让自己以一个孙女的身份陪了古老爷子三天，狂欢是属于年轻人，他们几个偶尔在山间走走，看看枫叶，看看蓝天白云，听着远处传来的欢乐的声音，心态也积极起来。

    古老爷子知道伊朵儿已经不是筱秋了，对自己虽然体贴，但没有筱秋的那种亲和，也不会粘着自己，娇声呼喝“爷爷，爷爷”。

    不过古老爷子已经很满足了，他心里清楚筱秋已经不在了，但却是由他自己亲手送走的，他没有后悔送筱秋跟着一心大师，或许这条路是本来是筱秋命运该走的路。但只是后悔那时候没能玉成筱秋和莫白的好事。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什么事都想得通，能多享受几天最后的天伦之乐好好享受着吧。

    这一天，古老爷子忽然感觉自己走不动了，没有让伊朵儿陪着，也没有让莫白陪着，诸葛瑜也被他打发出门主持大局去了。

    他一个人走到了后山，走着走着，最后靠在一棵树，看着蓝天白云，看着稀疏的光华从树叶见晒落下来，微微笑着。尘归尘，土归土，缘聚缘散，古老爷子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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