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我做过传销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可是如果他想问，直接说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用英文呢？

    下意识地摇摇头，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果然停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开腔，他便笑睨着我问：“丁小凝，这个怎么翻译？”

    “你多大呀。”

    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吐出一句：“怎么老是你?”

    “嘿嘿……”

    我强忍着笑意，把头扭到一边。

    how–are-you?怎么是你？

    How-old-are-you?怎么老是你？

    真亏他想得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回想起他刚刚说的笑话，我还是偷偷地忍俊不已，没想到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包含幽默的心。

    “丁小凝，你怎么会来帮人抓脚呢？”突然他一本正经地问我。

    我咬着唇，假装思索了一下，才回答他：“因为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呀，所以就先做着吧。”

    之前，或许我没有认识到这是暂时的选择，可是经他刚刚突然一问，我心里却豁然开朗，浴足技师不可能做一辈子，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去找一份比较适合自己的工作。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没想到，随口一说，他却紧接着问了出来。

    突然地让我不知所措了。

    什么时候走？这根本就是个未知数，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呢？

    “你做多久了？”

    见我不回答，他赶紧地又转换了话题。

    “你上次来不是猜到了吗，那天是我第一次上钟。”

    “我猜到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他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明明记得他上次问过我，是不是第一次上钟，我说是的，然后还问他要不要换技师来着，没想到他却一点都不印象都没有。

    “对啊，你是我第一个客人。”肯定地回答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那样说，我心里居然一丝失落。

    可能因为心里有些隐隐地期待，期待自己记得的东西，别人也能放在心上，当别人与自己期望的不一样时，于是失落便产生了。

    “丁小凝，你多大了？”

    突然地，他又问我。

    看着他，我忽然存了戏谑地心思。

    为什么他问我就要答呢？

    “莫先生，查户口吗？”

    说出这句，我紧紧地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他大约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不配合他的问题，讪讪一笑，怏怏地说：“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觉得你应该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吧！”

    跟他女儿差不多大？

    他有那么老吗？

    可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我忍不住有些好奇了，反问他：“你女儿多大了？”

    “大概是二十二吧。”他想了想，并不确定地告诉我。

    呵，做父亲的人连女儿多大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听完他的回答，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还说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既然都不知道，这个如何来比较？

    “我只是在感叹，你要自己辛苦赚钱养活自己了，而我家的姑娘却还在学校里面读书，真是生活环境不一样，差别这么大！”他略带感慨地说出这一句。

    隐隐地，我似乎看到他眼里有一些捥惜。

    “没有啊，其实我已经大专毕业了呢。”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只是想告诉他，他的女儿幸福，我也曾经有过幸福的美好时光，虽然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你怎么还来抓脚？”

    虽然这个，我刚刚已经回答他，可是他的好奇心依然不减。

    我咬紧嘴唇，轻轻地吐出一句：“我做过传销。”

    “做过传销，就要来抓脚吗？”突然地，他正色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也觉得做传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是不是也会像爸爸一样觉得我脑子坏掉了……

    想着想着，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抬眸看了眼时钟，唉，还有三十分钟。

    心里有些后悔起来，不应该那么冲动跟他说起做过传销的，方才还很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咬着嘴唇，好久我都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室内通明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此刻，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一下子找不出话题来要聊什么，空气突然变得沉闷了起来，我仿佛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跟心跳声。

    擦干了他的脚，放到按摩台上，走近他身边把他的大脚压自己的上面。

    一面低头有条不紊地按着，心里却紧张得不行，不敢去看他的脸。

    只剩大腿了，按完我就可以下钟，那样也算是解脱了。

    其实单独面对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心里总是会莫名紧张的，如果不是一进来，他的三个冷笑话，或许，我根本就一句话都不会讲，因为之前也有遇到单独一个男客，那个客人不说话，然后九十分钟下来，我除了问过他水温跟力度，几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喂，丁小凝，你干嘛。”

    一声轻轻地断喝，打断了我的神游。

    手抚着他的大腿，愕然地看着他，不是按摩吗，还能干什么？

    咬紧下唇，知道他是明知故问，我却还是回答了他：“帮你按腿啊。’”

    “我从来不按大腿的。”

    说出这句话，他脸上明显地不悦。

    从来不按，可是之前他没有说呀，而且上次，我还按了的呢，怎么今天就不按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尴尬一笑：“那我就不按吧，我再按脚。”

    说完，我也不看他，又走回到小凳子前坐下来，继续按那我本来已经清洗干净的脚。

    “下次，我来要记住了，不按大腿的。”

    他大约是见我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高兴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下次记住了？下次他还会找我吗？这次都还没有结束呢。

    “上次，我记得有按的。”

    面对这样的他，我突然地，不想忍气吞声了，原来他也不似表面那样的温文尔雅。

    那么多讲究，那么麻烦。

    大不了下次不找我！

    怎么说出我做了传销，他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做传销有那么可怕吗？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