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再次晕倒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眼看着娄飞气势汹汹地朝他挥来一拳，席默白赶忙向后躲去，可是，左脸颊还是被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嘴角顿时有血腥味涌出。

    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伸手揪住娄飞的衣领，握拳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咕咕”的响声。他只是失忆了，并不代表可以无缘无故的被人来欺负。

    娄飞没有挣脱，任由席默白抓住衣领，笑着抬手指指自己的脸，“来，打呀，有本事就别和我装失忆。”

    一时愣住的莫小东反应过来，赶紧冲来制止，“娄飞，你发什么神经呀？默白，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席默白的拳头慢慢放下，他挥不下的原因是因为脑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娄飞正低头在亲吻着馨儿，他拿着相机的手突地松开，慢慢转身离开了熟悉的小区。

    原来馨儿骗了他，娄飞是她的男朋友。

    气喘吁吁的林馨儿终于出现在包厢门前，望到嘴角有血丝的席默白愣在哪儿一动不动，赶忙跑来抱住他，“默白，你没事吧？”

    席默白这才抬眼望向已经被莫小东拉去一旁的娄飞，俩人的目光相遇，犹如电光火石般“吇吇”地撞击着，谁都没有退让。

    心里莫名的痛楚蔓延开来，不但感觉对不起馨儿，甚至是和他怒目而视的娄飞都有种抱歉。

    席默白收回目光，坐了下来，他失去的记忆应该就是馨儿刻意隐瞒，不愿意他想起的部分，他不怪她，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跟着坐下的林馨儿紧张地摇着他的胳膊“默白，你说话呀？”

    “馨儿，我没事，”拍拍抓住胳膊的手，他笑得很不自然，后脑传来的阵痛夹杂着零星的画面，使得他不由得紧紧锁住眉头，现在需要的是静下来好好理清思绪。

    林馨儿埋怨的眼神瞪向娄飞，如果默白的病在此时发作，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可是，不等她的目光收回到席默白的身上，莫小东惊慌地叫了起来，“馨儿，你看，默白他……”

    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法，她身旁的默白已经歪倒在桌上，脸色惨白。林馨儿失声尖叫：“默白——”

    “怎么啦？这么不禁打？”不明情况的娄飞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只不过是失忆了，不相信席默白会被一拳头打晕倒。

    林馨儿小心地抱住席默白的头，眼泪夺眶而出，“默白，你不要吓我，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莫小东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他的朋友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娄飞才感到事态严重了，他赶忙拉开桌椅，俯下身想要拉起紧紧抱住席默白的林馨儿。

    “馨儿，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你，”

    “不要碰我，”抬脸的林馨儿，眼泪像雨珠不断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恨你？”

    娄飞伸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竟然说恨他。

    “娄飞，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他是因为得了脑瘤才离开我的呀！”林馨儿已经泣不成声。

    林馨儿的话惊住了在场的三人。

    救护车呜拉呜拉停在了酒店大门口，保安快速带领医护人员赶来包厢，紧闭双眼的席默白被放倒在白色担架上。

    娄飞呆呆地望着泪流满面的林馨儿，原来席默白得的是脑瘤，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何一直以弟弟的身份面对他们了。

    过道上的服务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个个伸头张望，被惊动的大堂也匆忙赶来处理。

    莫小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留下朋友处理，跟着跑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林馨儿，临出门前回头叫了声愣神的娄飞。

    救护车内，林馨儿紧紧握住席默白的两只手，默默地望着罩着氧气罩的苍白面孔，她和他在一起还不到三天，为什么？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换回她的默白。

    一旁不停安慰林馨儿的莫小东，感觉自己是在和空气说话，无助地扭头望向娄飞，才发觉连他都没了往日的神采。

    此时的娄飞，感觉胸口压了千斤重担，使他喘不过气来，林馨儿那无声的眼泪正慢慢渗入他的心底深处，那句我恨你清晰地响在耳畔。

    医院的抢救室外，失神的林馨儿靠在白色的墙壁显得那么柔弱无助，她空洞的眼神不知道是看向何方？

    现在的林馨儿就像两年前在墓地的样子，娄飞很胆心，走去轻声说道：“馨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道歉的话都没有用，”抓住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馨儿，你看着我，骂我打我都行，不要不理我好吗？”

    似乎回神的林馨儿木然地望了望娄飞，扭动胳膊想要挣脱，“你，放开我，道歉的话留着对默白说，我，不接受。”

    “馨儿……”

    娄飞松开了手，无奈地望着林馨儿，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似乎怎么努力都不能改变。

    办完住院手续回来的莫小东，明白娄飞的无奈，也了解林馨儿的痛苦，可是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他能够化解的。现在，最让他同情的人不是躺在急救室的席默白，也不是眼前无比懊恼的娄飞，而是从认识就被感动着的林馨儿。

    莫小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去轻轻揽住林馨儿，好让她僵硬的脖子有地方靠，而她那双红红眼睛，一直盯着急救室门前闪烁的红灯。

    医生终于出来了，他拿下口罩，看了看围来的三人，最后看向林馨儿摇摇头，“林小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不能受到刺激，而且要尽快送去北京脑瘤专科医院去做手术，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医生，”林馨儿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求求你救救他。”

    “你，你别哭，唉~”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已经尽力，能不能醒来就看病人他自己了。”

    娄飞跟着医生去了解具体情况，林馨儿和莫小东进入了特护病房，望着满脑袋贴满仪器的默白，她又忍不住落下眼泪。

    默白，你听见没？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你不能就这么睡着了，我不答应；默白，你一定不会舍得丢下我对不对？你只是在气我对你有所隐瞒；默白，你快醒来呀，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没做到呢……

    第一天，林馨儿独自呆在特护病房里，不许娄飞进入。

    第三天，强行进入的娄飞要求医生给林馨儿打一针，她已经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了。

    第五天，席默白没有醒来，林馨儿倒是倒在了病房，为了给她打点滴，娄飞答应了她的要求在席默白的病房里加设了一张床。

    第十天，林馨儿开始拒绝任何静脉注射，早已没有泪水的双眼只是呆呆地望着毫无起色的默白。

    娄飞已经联系好北京的脑瘤医院，只要席默白醒来，即刻为他动手术，可是席默白还是没有醒来，连林馨儿也快撑不下去了。

    蹲在床边，望着消瘦的脸庞，他的心如刀割，不，他不能让她倒下，只要她能清醒，只要她能恢复活力，他，愿意放手。

    可是，能让她清醒的人却昏睡不醒，早在两年前他就知道了，席默白的名字对林馨儿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娄飞转身抓住了席默白的手臂，慢慢凑到他的耳边，“席默白，你以为这样我就认输了吗？哼，告诉你，我不后悔打你一拳，如果醒来的你还是失忆着，我不介意在揍你一拳，我要揍醒你，其实你根本就不爱馨儿，如果你爱她，怎么可能任由她和你一起睡去呢？如果你爱她，一定不忍心看她为你失魂落魄。因此，你不配得到馨儿的爱，我要带她去法国，永远都不会回来，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