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黯然离去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望了眼妒意横生的娄飞，我摇摇头没有心情理他，，满脑子都是馨儿刚刚说的谢谢。打掉娄飞抓住胳膊的手，抬脚准备从他身旁走过。

    “想走”

    被打掉胳膊的娄飞，没打算让我离开，冷冷的眸子似乎要将我看透“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眼睛瞥了下娄飞，我的笑容应该是那种无奈的苦涩“娄飞，你认为呢？如果我说是被哥哥附身了你相不相信？”

    娄飞盯着我看了半天，一抬胳膊，怒气未消“少来，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呵呵，你不相信？可——我信”说着轻轻拍了拍娄飞僵住的胳膊“娄飞，多花点心思关心馨儿的病情吧，明天一过，我就会回广州。”

    是的，我会回去，为了馨儿不再留恋过去，就算没有记起，也要让她不在那么痛苦地活着，我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娄飞没有追我，在经过四位保镖身旁时我扬了扬头“送你们娄总回酒店去吧。”

    回到旅馆，我仔细分析馨儿今天的举止，没有回忆过去，也没有展望未来，只是尽情地玩乐，连我几次有意提起广州的事情，她都左右而言之，难道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如果馨儿是真的恢复了，那~就可以解释告别时说的谢谢二字，这两个字是她最恨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而她却说了出来。

    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我直直地瞪着屋顶的水晶吊灯，眼前出现的馨儿，浑身散发着光彩，她是那么惊艳美丽，就像九天仙女。

    “馨儿”

    伸出手臂，眼前的馨儿是如此的触手可及，可是，我却怎么也抓不到她“馨儿，你不要走。”

    “默白，是你不要我的，所以”慢慢退去的馨儿，笑容是那么凄凉。

    “不，馨儿”

    惊醒来的我浑身是汗，清晨的太阳透过窗幔的间隙照射到我的脸上，看来，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赶紧起来洗簌完毕，刚刚打开房门，走来的服务员冲我微微一笑道：“习先生，有位小姐在候客厅等您。”

    “哦？”会是谁呢？难道是馨儿？

    “谢谢！”我对服务员点点头，随手带上房门，急忙向候客厅走去。

    由于昨晚睡不着，导致今天是起晚了点，馨儿一定是没见到我着急才来找我的。

    候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人不是馨儿又是谁“馨儿”叫了一声的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穿着那件我送的深红色格子呢大衣。

    扭头的馨儿笑着慢慢起身“默白，还没吃早饭吧？走，我带你去一家，包你满意。”

    “好。”

    她是在怀疑还是在考验我？在没明白她的意思前，我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一路被馨儿拉着，在一家豆花早餐店前停住“咯，就是这里。”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里是整个大四那年的寒假，我和馨儿吃早点的地方，她是有意的。

    “哦？你喜欢吃豆花。”我的漫不经心一定刺痛了她，被握住的小手微微抖了下“走呀！”

    要了两碗豆花，还加了几根油条，我拉着馨儿坐下“来，喜欢吃就多吃点”我拿起油条沾了点豆花，抬头笑着问她“馨儿，是不是这样搭配，吃起来才有味道？”

    “嗯。”

    嗯了声的馨儿有点失望地垂下头，小勺不停地搅拌着碗里的豆花。

    我狠狠地咬下半截油条，并用小勺舀起豆花“嗖”地喝下“恩，味道是不错，馨儿，你干嘛不吃，你不是很喜欢吃吗？”

    “啊？我，我吃。”

    抬头的馨儿快速又低下，可，还是被我看见眼里的晶莹，心有点堵得慌，嘴里的油条变得没有味道，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我赶紧起身来到点餐台，要了一杯白开水，馨儿也跟来焦急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吃快了噎着了？”

    猛喝水的我只有点点头，一顿早餐就这么结束了。

    离开早餐店后，馨儿变得异常沉默，两手揣进大衣兜里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我也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心里清楚，她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我俩就这么默默一路走到了街心公园。

    走在前面的馨儿慢慢转过身来“默白，我们进去走走吧。”

    那笑容是坦然的，我没有狠下心拒绝，轻声答应“好。”并向前走了两步，好让她伸来的手臂挽进我的胳膊。

    走进公园，阳光照射下的竹叶发出翠绿的光芒，馨儿不禁抬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嗯，好久没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我的眉头微拧，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馨儿，心里暗暗叹气：馨儿，你这是何苦呢？见我没说话，她睁开了眼睛，我连忙啧了下嘴“你要常出来走动走动，不要老是待在家里。”

    她冲我温柔一笑“我知道。”

    我俩绕着竹林的小径走了一圈，馨儿停下了脚步，斜过身体正面对着我“默白，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什么梦？”

    问了后，她那含满柔情的眼眸让我开始紧张起来。

    “我梦到了两个默白，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分不清，到底哪位才是我深爱的默白。”

    馨儿的眼神像似要将我透晰开来，盯得我躲闪不及“馨儿，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你不要认真。”

    “不，我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的默白，我有最后的办法可以分辨出来。”说完，她伸出双臂攀上了我的脖子，并紧紧缠住“默白，吻我。”

    “馨儿”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在做最后一搏“我，不是。”

    缠住我脖子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不，我要最后的证明。”

    “对不起！我不是要刻意——”

    我没有在继续说下去，抬头的馨儿已经将她冰凉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边“默白，我无法忘记你。”

    任由从她嘴里呼出的微热吹在我脸上，我依旧是一动不动。

    “你，不是他。”

    紧紧缠住脖子的手臂在慢慢下滑，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她那伤心、痛苦、失望的眼神。

    我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她哪里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忍住没有拥抱她呀“馨儿，对不起！”

    “我不怪你。”馨儿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嘛。”

    她还是那么善良，还是那么会替人着想，哦！馨儿，为了你的幸福，我不得不放开你；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你。

    离开并站立住的馨儿眼光看向了那片竹林“其实，在岳医生那里，我就已经想起了一切，可是，我依然幻想着你就是我的默白，昨天的一整天，我很开心。昨晚在楼梯口，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你走后，我叫住了娄飞，他已经全部告诉了我，可是，我要求他在给我半天的时间，只是相信，你真的被默白附身了。呵，我是不是很傻？傻的自欺欺人还要强人所难是不是？傻的以为，你会代替他，留在我身边到——永远。”

    侧面的馨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的泪滴，生生的扯开了我的心。

    我说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陪着她，抬眼望着冬季和暖的阳光下，微风轻动的翠竹。

    有很多种和她摊开来说的画面，可就是没有一种是今天的这种情况，昨天，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痛苦，她也是同样在强颜欢笑呀！

    馨儿，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今生注定我要辜负你的痴情，来世，来世我一定加倍偿还欠你的感情！

    我的眼眸逐渐模糊起来，那清风抖动的竹叶似乎在讥笑我：明明相爱却硬要装着陌路，傻呀！

    我傻吗？不，我不傻，正因为我爱她，才要放开她，没有了我，会有比我更适合照顾好她的人，比如，娄飞就是，虽然我不能确定馨儿会爱上他，但是，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她会慢慢接受不比我爱得少的娄飞。

    我不知道，现在的馨儿在想什么？望着她一动不动的背影，我好想好想最后一次抱抱她，哪怕是个背面。

    “默白”慢慢转身的馨儿满脸泪痕“最后，在抱抱我好吗？”

    “馨儿”拖着深厚的尾音，难以咽下的我张开双臂，将垂下眼帘的馨儿轻轻揽入怀抱，不敢用太大力也不愿松开一点空隙，我闭眼的同时，阳光透过一滴无色泪珠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这最后的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靠在我肩膀的馨儿没有离开，而我搂着的双臂也不愿松开，直到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的响起。

    拿出手机，馨儿看了看“走吧，娄飞在等着我们吃饭。”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按下接听键“我们，马上就到。”

    走出街心公园，我慢下脚步，觉察到的馨儿回头望着我，没有开口，只是用她没有了情愫的眼眸望着我，望着我，我的心在慢慢消失。

    “我——我想我还是不去了。”

    馨儿依旧不说话望着我。

    “摄影比赛的作品还在吴昊那里，我要去拿回——”她的眼眸慢慢移向了我摆动的胳膊，这是我一贯心虚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回广州？”

    “我”我没法回答，也许明天，也许今天，也许马上，我不知道。

    “帮我，问候兰馨。”

    “好”

    “祝你们幸福！”

    “···”

    “如果有机会去广州，我会去看你们的。”

    “···”

    我依旧说不出话，馨儿，为什么你要表现的如此坚强？

    “那——你走好。”

    说完这句话，馨儿慢慢转身，我的喉咙发涩，张了几次嘴才说出“馨儿，忘了他吧，娄飞是个好归宿。”

    停了脚步的馨儿没有回头，我赶紧转身，和她不同方向黯然离去。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