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终究别离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开始有意识地多点时间在家陪兰馨，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弟弟。她的感觉并没有错，每次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安慰的时候，脑里出现的馨儿会使我的动作变得生硬，根本就无法在继续情人间更亲密的动作。

    兰馨，对不起！我虽不是有意，却在无意间将你伤害了。

    那晚，刚刚吃过晚饭，意外之客前来拜访。

    当我吃惊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林馨儿，这么晚，她是怎么来的？原来白天传闻有剧组来拍片是真的。

    兰馨对于她的出现感到很高兴，还一再要求她住进小楼，不，我不能答应，我害怕，有她的夜晚我会控制不了局面。

    林馨儿变得平静多了，没有了以前的固执，想是被我伤得心碎的缘故。我依然表现出对她的冷漠，可外表强硬的掩饰却更加伤痛了自己的心。

    答应帮忙，去剧组担任拍摄，工作中，林馨儿表现的大方得体，听导演说她的才华很得老板的赏识，这个连续剧就是出自她的手笔而成。

    为她高兴的同时，我也在暗中观察，的确，林馨儿变得成熟了，认真工作的样子是我所没见过的馨儿。

    我俩的距离在无形之间被拉开的越离越远，她客气地叫我学长，我也客气地说谢谢后拿起她递来的矿泉水。

    她那垂下的眼眸不再看我，我知道，我们同时想起了那段快毕业前拔山涉水取景拍摄的美好时光。

    最后一天，为了拍摄下日出的美景，我们在山顶搭建了帐篷，也许是太累了，靠在我肩膀欣赏夜景的馨儿睡着了，我轻轻抱起她，生怕惊醒了她，可，还是在将她放进帐篷的时候惊动了她。

    望着眯眼搂住我脖子的馨儿，我忍不住开始亲吻，单薄的衣服难以抵挡热情的冲动，我的手不受控制地覆上了那两块柔软，麻嗖嗖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而身下的她缠住我的胳膊越来越紧，我终于支撑不住，压在了柔软的身体，血液冲入大脑，一向克制力还行的我发觉下体膨胀的难以忍受，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我将继续伸向裙摆的手停住：不，馨儿，我不能这样来爱你。

    我不后悔，反而庆幸自己的及时刹车，要不然，我会痛恨我自己，痛恨自己明明知道给不了她未来，凭什么要她？

    馨儿，对你的冷漠我也不后悔。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兰馨意外地出现在剧组是我没料到的，当满脸幸福的兰馨热情地邀请她吃弟弟喜欢的红烧排骨，她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望得我无可奈何：馨儿，我的口味没有变，我还是非常喜欢你做的七彩洋芋、清蒸鳗鱼，要不上次我怎么会将你端来满满一碗的洋芋吃的一颗也不剩呢？

    当着她的面牵起兰馨的手双双和剧组的工作人员道别，在一声声的祝福中，我们携手离开了拍摄场地，我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馨儿，别了。

    我以为，我会克制住不去经过有她工作的地方，可是，每次明明可以直行的我偏偏绕道，原来在心里还是希望可以看见我难以忘却的馨儿。

    半月过去，当林馨儿再次出现在小楼，而她身旁的女孩，那满眼痛恨的表情似乎想杀了我。

    突然想起，这位女孩是冬季送馨儿离开广州的女孩，看来是为馨儿讨公道来的，有点紧张的我害怕她当着兰馨的面戳破我几月的努力。

    还好，我暗暗松了口气，和馨儿一样善良的女孩没有当着兰馨的面质问我，明白馨儿帮我拒绝女孩要求送送的借口，我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该面对的终究逃不过，同时为馨儿高兴，无论哪里？她依然能交到这些真心的好朋友。

    走出小楼没多久，女孩可能是忍不住了，立在我前面大声质问“席默白，你知道半年前馨儿姐姐千里迢迢来找过你吗？你一定不知道。当找了很久依然没有你消息的馨儿姐姐是怎么回去的吗？我想你还是不知道吧。席默白，你白痴啊，馨儿姐姐有多喜欢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可是你却连换了地址都不告诉她。为什么不敢让她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孩？你这个自私、虚伪、懦弱的家伙，我雷羽第一个瞧不起你，亏得馨儿姐姐为了你还离乡背井来到这有你的城市上班，期望有一天见到她心爱的默白，可是——”

    我怔怔地呆在那，可想而知，当时的馨儿是有多么得痛苦无助啊！

    雷羽的话语被馨儿打断，不让她继续说，可是我看见她的眼角已经流下来眼泪，我蹙眉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后脑传来的阵痛根本不及心里的痛。

    蓦地睁眼，我盯着她，耳边还响着雷羽的提问是爱兰馨还是同情？我咬了咬牙，说出足以伤害她的话“我——爱——她！”

    “席默白，我~我恨你！”泪如雨下的林馨儿调头就跑，雷羽指着我狠狠地说：“你~有种，够狠。”接着跟在馨儿的身后跑去。

    浑身发冷的我移动不了，呆呆地望着渐渐消失的馨儿，眼睛越来越模糊：馨儿，我爱的人是你呀！对于兰馨，那只是我答应弟弟的承诺。恨吧！狠狠地恨我吧！如果可以使你改变爱我的心意，我宁愿被你痛恨着一辈子。

    这天夜晚，知道了兰馨白天去看望过她的我徘徊在剧组旁的湖畔，久久的都不愿离开。兰馨说她一定工作幸苦，要不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我默不作声不敢多做打听，其实心里早就被掏空了。

    去湖边的目的我心里清楚，可老天似乎在惩罚我的狠心，掠夺了和馨儿见面的机会。可我依然养成了每晚去湖畔静坐的行为，希望老天改变注意，给我机会，哪怕是在暗处，只要能让我看看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果然，机会来了，兰馨的眼角膜可以移植了，兴奋的兰馨要将这好消息告诉馨儿，我顺便说陪她去就来到在扫尾工作的剧组。

    终于看见了，她消瘦的面容没有一点光彩，我心痛的几乎麻木了全身：馨儿，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兰馨附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扭转来的眼眸是那么的哀伤，让我有即刻死掉的感觉：哦，馨儿，你可不可以笑一笑，哪怕是对我不屑的一笑，你的哀伤会叫我死不瞑目。

    “祝你永远幸福！”

    望着馨儿没有任何表情向我伸来的手指，她终究没能笑出来，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用力，那冰凉的小手我不忍松开。睁开眼睛，她那眼角滑落的泪珠慢慢渗进了我的心底最深处。

    ***

    兰馨住进了医院，手术很成功，很快到了揭开纱布的日子，兰馨很激动，紧紧抓住我的手说是第一眼希望看见的人是我，还好，我换了爱穿的白色，因为弟弟为了和我区分开，他从来就不穿白色衣服。

    兰馨睁开眼的瞬间，我被那双眼盯着极不自然，从没想像过那没有焦距的眼眸会射穿我的灵魂。

    “默白，你瘦多了。”兰馨握我的手松开，抬起细长的手指从我的鼻翼慢慢蠕动直到耳垂。

    感觉捏住耳垂的手指一滞，我的心一紧，伸手抓住放在耳边的手“刚刚才见光要注意休息，不能长时间观看，等修养些日子，我带你去公园走走。”

    “好。”听话的兰馨温柔地望了眼我就闭上靠在靠枕休息。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所察觉，为什么在摸到我的耳垂会微微一滞？

    几天后，保持警惕的我终于将心放下，兰馨根本就没有问任何有所怀疑的话。国庆将至，我强力要求兰馨继续住院，说是希望她完完全全地康复后在回家，其实，我是怕面对她以前说的那句话“默白，等我的眼睛恢复，我们就结婚吧！”

    我已经代替弟弟照顾兰馨到眼睛恢复光明了，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对弟弟的承诺呢？

    我不知道，可是，要我去娶兰馨，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心里没有林馨儿，就我脑内的那颗瘤，我也不会去害了人家一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好女孩。

    终于，拗不过一切正常的兰馨，国庆的前一天，她出院回家了。一到临县，兰馨就开始整理小楼来，根本就不许我动手，望着麻利干活的兰馨，我替弟弟难过，这么好的女孩他怎么舍得离开呀！

    本打算，等国庆一过，我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兰馨，我不能娶她。相信，聪明的兰馨会理解我的苦衷，弟弟的小楼是属于她的，我也会去城里继续我的爱好——摄影。

    可是，在精密的计划也会被突发状况给破坏，而来破坏的人却是我最放不下的林馨儿，由于她的突然出现，我被逼迫的只有谎说席默白已经出国了。

    这样一来，我就真的成了弟弟，而那埋入地下的弟弟成了我。

    望着紧跟在馨儿身后的三人，我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尤其那位叫馨儿亲爱的娄飞，外表英俊，举止洒脱，如果馨儿选择他倒是不错。

    站在厅门外，我依然没法将目光从离去好远的馨儿身上收回。

    “默白，大哥明明在拍戏，为什么要骗林馨儿？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如果，她是你大学里的恋人，我愿意——退出。”

    兰馨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我知道，想瞒是瞒不住了，于是，我带着兰馨去了墓地“其实，林馨儿喜欢的默白已经~死了。”

    我违心地再次撒谎，可不是，不知道过多久，我这个真正是林馨儿喜欢的默白也会躺在这里。墓碑上面刻得那醒目的两个字——默白，难道不是我有预兆的故意而为之吗？

    墓碑前站立的兰馨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来继续圆这个善意的谎言？

    倒是许久过后，兰馨扭头的眼眸含满晶莹的泪珠，那苦涩的笑容好像明了了一切“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林馨儿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