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案情推敲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刘佳想起，蔡虎母亲曾说他在香凤楼做护院，儿媳替人洗衣服，看来今天她又要来洗衣，希望可以挣点生活费，可香凤楼都已经变成残骸了。

    “花姐，这是？”走进后她非常吃惊，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你还来干什么？我的香凤楼都没了，哪还有钱请你洗衣……”花姐一看到她就想哭。

    倒也是，辛苦一辈子用身体换来的积蓄开了家香凤楼，谁也接受不了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花姐，那我以后怎么办？”想不到花姐没哭她却哭了起来，“蔡虎无缘无故惨死，我们家可是一点支柱都没了，花姐，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我的姑奶奶，如今我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能上哪给你想办法？”花姐推开她求助的手，后退两步。

    “那你……”她哽咽着，“那你能不能，把蔡虎之前在香凤楼做护院的半月工钱给我，我们老小三口可全靠它生活呀……”

    花姐显得很不耐烦，“你看我现在这样，哪里还有钱给你？”

    “花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无比凄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你真是无赖！”花姐驱赶着她，“你看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要说惨，我比你更惨……”

    蔡虎妻子彻底绝望了，本来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虚壳，而今唯一的生活来源也断了，那不标志这一家老小只能等着饿死吗？

    “小玉，我的钱呢？”刘佳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这么悲惨，如果想不到办法，那不是又要寻死？

    “小姐，今早出门我只带了十两银子。”小玉从钱袋里掏了出来。

    刘佳拿过手递到蔡虎妻子前，将她扶起，“这点你先拿着，以后再想办法吧。”

    她淌着热泪，望着眼前这个姑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谢谢，谢谢……”

    “刘姑娘如此宅心仁厚，本官真是自叹不如。”林大人似乎感到很是惭愧，走到蔡虎妻子前说道：“你放心吧，好好照顾家人，刘姑娘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你相公一个公道。”

    “谢谢……谢谢刘姑娘……”她感激不尽，千言万语也不及这一声真诚的致谢。

    看着她慢慢离开的身影，刘佳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妓院突然着火会不会和蔡虎之死有些关联？

    设想，蔡虎生前在香凤楼做护院，想来这香凤楼里的事他也知道，相反，蔡虎的事香凤楼老鸨子没理由不知道吧？

    “那个谁……花姐是吧？”刘佳转身问起来：“蔡虎这个人在香凤楼做了多久的护院？”

    “蔡虎？有几年了。”花姐看看刘佳，“你不会怀疑，是蔡虎冤魂使坏烧我香凤楼吧？”

    真没想到这老鸨子这么聪明，刘佳倒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蔡虎死了会变成冤魂？”

    “这个……”她似乎知道些秘密，吱唔一阵说道：“猜的，他无缘无故惨死，难道不是含冤？”

    “冤是冤，不过都是咎由自取。”刘佳说道：“一年前蔡虎有没有向香凤楼借过钱？”

    “这个烂赌鬼谁敢借钱给他。”花姐一脸不快。

    没有？刘佳思索起来，这个蔡虎，整个三合水的人都知道他十赌九输，没人愿意借钱给他是人之常情，但是蔡虎确实弄到了一大笔钱来还债，想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你仔细想想，一年前蔡虎身欠巨债的时候，他有没有说想什么办法弄钱还债？”

    花姐低头思索一阵，“一年前，她卖过一个姑娘到我香凤楼，我给了他一千两……”

    “卖姑娘？”刘佳大为吃惊，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几个女子问：“是哪一个？”

    “如丝，不过已经投河自尽了……”

    刘佳抬起左手抚摸着下巴，果然不出所料，这个蔡虎确实用了非常卑鄙的手段弄到了钱来还债。

    不过他怎么会弄到一个姑娘来卖进香凤楼呢？整个三合水的人都知道蔡虎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有谁愿意把自己的身家幸福拿来帮他？

    “那你知道那个如丝是哪里的人么？她和蔡虎又有什么关系？”

    花姐摇头，“我只知道如丝很怕蔡虎，起初她不肯接客，我找蔡虎退钱不想用她，蔡虎和她谈过之后，就安份听话了，后来若有不规矩，我就找蔡虎，只有他才能叫住如丝……”

    看来这个如丝有什么把柄在蔡虎手里，不然她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烂赌鬼而心甘情愿的任人践踏。

    但是如丝已经在香凤楼做了一年的妓女，为什么会突然投河自尽呢？而恰恰在她投河自尽之后这个把她卖进妓院的蔡虎就被人杀死，两者之间想来不是巧合，而是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那个谁，如丝投河自尽前有没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见过什么人或者说过什么话？”

    刘佳猜想，这个如丝来历不明，一定不会是三合水的人，被蔡虎卖到香凤楼后无法脱身，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这里的人也不知道她的背景，于是就死心塌地的做着。

    也许就是在她自杀之前，她见到了故人或者亲人，知道她在这三合水做起了妓女，羞愧之极无面目再苟活于世，所以才走向极端选择去死。

    “这个……”花姐想了想，“如丝一向不爱说话，至于见的人，都是那些出来寻欢作乐的主，倒也让我想不起当时都有谁……”

    刘佳徘徊开来，抬头看着那几个女子，上前问起：“你们和如丝都住在西厢，在她自杀前有没有见到什么异常？”

    “我们虽同住西厢，但都是隔开的单独房间。”一女子说道。

    “不过有一天，有个公子白天来找过如丝，他们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另一女子想起事发之前的一件事。

    刘佳眉头一展，“那公子是谁，都说了什么？”

    女子想想，一脸遗憾的说道：“是谁我不清楚，如丝好像叫他苏三少爷。”

    苏三少爷？刘佳将目光移到林大人身上，“知道是谁么？”

    林大人眉头一皱，“三合水没有苏氏姓人。”

    看来猜测没错，如丝是见到了故人羞愧难当才寻死解脱，只可惜这个如丝的来历都没人知道，而所有的当事人都死了，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线索呢？

    想到这不由脑中闪过一念，假如苏三少爷真是如丝故人，一定会问及如丝为何会来到香凤楼卖身，理所当然会说出是被蔡虎拐卖，再加上如丝见过苏三少爷后投河自尽，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平常，而蔡虎被杀很可能就是苏三少爷所为。

    想到这个可能后，刘佳再次将询问指向这几个女子，“你们有没见过苏三少爷？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高不高瘦不瘦……”

    “好像……”一女子仔细的回忆起来，“是有一表人才，不过衣着就很普通寒酸，不像有钱人家的公子。”

    “那他来过几次香凤楼？又和哪些姑娘喝过酒做过乐？”

    “就一次，点明要找如丝。”花姐想了起来，“那天是白天客人很少，一副寒酸相，本来我不想向他介绍如丝，如丝可是香凤楼的台角，少了三十两银子见她都难，谁想他却拿出了三十两银子指明要如丝。”

    刘佳点点头，这样说来他是事先就知道了如丝在香凤楼，特意来找她，于是问道：“如丝原名叫什么？”

    “不太清楚，记得蔡虎好像叫她什么丝，所以进了香凤楼就取了花名叫如丝。”花姐说到这看看那几个女子，“在这里的姑娘，有谁会用自己的名字呀，只要能挣到钱，将来期满后出去，谁知道她们是出身香凤楼。”

    既然是这样，那个苏三少爷又怎么会一来就知道如丝呢？除非他早就见过如丝，也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子。

    那么推测，这个苏三少爷在三合水也待了一段时间，不然不会一来三合水就知道香凤楼的如丝是谁。

    “林大人，三合水人口不算多，不如查查那些外来的人，也许就会找出这个苏三少爷。”刘佳提议。

    林大人立刻吩咐下去，将三合水所有外来过客全部登记查询，一个也不要漏掉。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