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寻找死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据店家所说，昨晚这个男子吩咐，天亮便来叫他起床，他要赶早起程，谁料店家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动静，于是打开房门见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走近后才发现早已被吓死了。

    “难道……真是岳将军鬼魂作怪？”阿旺感到毛骨悚然。

    “你还饱读圣贤书？这种无稽之谈的鬼话你也相信？”刘佳白了他一眼，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死因。

    死者看上去三十来岁，粗旧布衣皮肤黝黑，不像是个生活很富庶的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双眼睁开眼球突出，无神瞳孔像是要吃人般的直勾勾望着前方。

    这模样确实很吓人，最要命的是张着大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好在没有长出獠牙，不然准会吓死两个人。

    刘佳发现，死者躺的床上被褥很整齐，没有挣扎痕迹，但双拳紧握脚趾弯曲，这种症状表示死者在临死时非常痛苦，但从表面看来也并非中毒，这种死状还是第一次看到。

    按照常理推测，人在痛苦死亡之前一定会挣扎或者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是案发在自己睡的房间隔壁，假如他在临死前有叫喊，那么自己应该会听见，但是昨晚鸦雀无声的，隔壁根本没有动静。

    另外，根据死者眼球突出的症状来看，他是在既不情愿的情况下毙命，所以应该不会是自杀，那么……

    突然想起昨晚自己起来打算撕掉门上符咒时，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飘过，难道就是他？

    “让开让开……”这时从外涌进几名捕快，见刘佳蹲在死者身旁，问道：“你是死者亲属？”

    刘佳起身摇头，“路过的……”

    “路过？”捕快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又看，“叫什么名字？”

    “刘佳……”

    “哦？你就是刘佳？”捕快非常吃惊，瞪着大眼问道。

    “是啊，难道我不能叫刘佳？”这捕快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叫刘佳有罪么？

    “在下是汤阴县捕快佘千秋。”捕快抱拳行礼，笑呵呵的说起来：“日前听说衡阳知府徇私枉法陷害金刀门捕头一案正是刘姑娘破获，在下实在钦佩刘姑娘事迹，用招煮骨试毒查处案件真相，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刘佳皱眉苦笑，这古时候的通讯真如此发达，短短几天就传了个天下皆知？

    “对了，如此有幸遇到刘姑娘，不知此案死者，刘姑娘有何见解？”佘捕快眉开眼笑，既然有个这么了得的验尸高手在此，自己也就少掉很多麻烦了。

    “没有什么见解，目前来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刘佳耸耸肩，感到很抱歉。

    佘捕头感到很失望，低头瞄了瞄死者，便开始询问起店家。刘佳打算撤出房间，无意间发现床脚下有张字条，于是将它拾起一看，上面弯弯曲曲的写满小子，看起来非常潦草，刘佳实在看不明白写的什么。

    这个问题需要阿旺才能解答，将字条递给他，他皱着眉头念起来。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什么意思？”刘佳听得糊涂，这死者看起来不像是个能诗会赋的才子呀。

    阿旺仔细的揣摩一阵，“若是没有记错，这是首岳将军的诗句，其意味深长忧郁，应是岳将军在战场所写。”

    “你怎么肯定是岳将军诗句？”刘佳一脸狐疑。

    “我记得昨日在将军神像前，我看到雕塑下似乎就有这句诗，只是当时没有在意。”阿旺想起昨天看到将军石像下的那首诗。

    佘捕快立刻转身将字条拿过手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又是岳将军鬼魂！”

    刘佳一阵好笑，“你凭什么说是岳将军鬼魂？”

    “此诗乃岳将军当年击退金兵，回程途中却蒙朝中奸党所迫而写下的诗句。”佘捕快解释起来，“前日赵子常三更被吓死，我们也从其身边发现与此相同诗句，所以……”

    “所以你们找不到真正凶手，就说是鬼魂勾人？”刘佳不由觉得这些人迂腐到无药可救了。

    佘捕快显得很难堪，“但是我们确实无法查证死者到底是怎么被害……”

    刘佳挑眉，“那那个谁的死状也和这个人一样了？”

    “那个谁？”佘捕快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赵子常。”阿旺补充，看来他确实比较了解刘佳的话意。

    “不错，也是像被吓死……”

    看来这还是总连环杀人案，凶手借用岳将军诗句来迷惑大家，让人以为是鬼魂作怪。

    “不会是被吓死。”刘佳说道，“我检查过死者，死者脚趾弯曲双拳紧握，临死前一定很痛苦，若是被吓死，死者就不会出现极其痛苦的表情，应该显得很惊讶或者……也不会张大嘴巴。”

    “何以……不会张大嘴巴？”阿旺小声的问道。

    “受惊只是一瞬间，人能被吓死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个人非常胆小，二是心脏衰弱或者有心脏病，所以在受到惊吓时才会突然发生心脏超频率跳动而供氧不足导致窒息，但绝不会张那么大的嘴，除非是口中被塞了什么东西。”

    刘佳解释了一大堆，佘捕快却听得不明不白，“但是，死者所盖被褥如此整齐，而且身上又没有致命伤痕，不是被突然吓死，那凶手也不可能让一个活人在毫无挣扎的情况下突然死亡呀?”

    “这也是我现在还没有弄明白的地方，但绝对不会是你们所说的鬼魂作怪。”刘佳深信，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魂?

    佘捕快挠挠头，见刘佳准备转身离开，赶紧跟上来哀求道：“刘姑娘，既然你来到了汤阴，在下恳请刘姑娘能出手相助，协助我等将此案查过水落石出。”

    “Sorry ，我们现在还有事在身，只怕帮不了你们了。”刘佳回绝。

    “不过……”佘捕快似乎非常失望，“在下相信只要刘姑娘肯出手相助，此案应该会很快查破。”

    刘佳回头浅笑，“抱歉，真的没有时间。”

    看来她是决定不会帮这个忙，阿旺赶紧劝道：“小姐，我们其实不必如此着急离开，不如……”

    “Shut up ！”刘佳抬手制止，“你不要多事，骆胡子还在清河镇等着我回去交差呢。”

    “交差？”阿旺不解，“杨捕快一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哦……啊，是啊……”刘佳还是不想向阿旺说出真相，“但是这里也有捕快，我们何必从中插一脚？”

    “刘姑娘，在下知道你也是古道热肠，这个凶手如此狡猾，懂得利用岳将军作案，若是不尽快将他抓住，只怕日后还有受害者。”

    看着佘千秋那着急的哀求，阿旺又在一旁相劝，刘佳只好无奈的摇摇头，“那好吧，我只能尽量帮你们。”

    “多谢刘姑娘。”佘捕快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捕快将死者抬走，刘佳检查过案发现场，发现房间的门闩很完整，想来凶手不是叫醒死者开门而入就是死者睡觉没有将门上锁。

    不过听店家所说，这个人是从外地而来，登记的名字叫周合，住进客栈已经有两三天，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很晚，昨晚也是在快到三更时才回来，然后嘱咐店家天亮叫他起床。

    这么看来这个在汤阴是否有仇家还是一个未知之谜，而且奇怪的是他的死状和之前的赵子常一样，难道这两个死者还有一定的关系？

    “对了，那个什么常是干嘛的？”这个房间基本上找不到别的线索，刘佳抚摸着下巴问起。

    “赵子常是汤阴县县大人赵子顺的兄长，刘姑娘有疑问？”

    “疑问大把的有，我想还是先去他家看看吧……”刘佳推测，这两起案件一定有关联，不然凶手应该不会这么凑巧的布置成一样。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