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ress 333 我的亲生妈咪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汤圆好吃吗？日爱，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王宇龙一边看着我，一边喋喋不休。我想，这么热情的一个男人，就算是身处冰天雪地也不会感到冰冷。

    我点头，继续咀嚼那以糯米粉做成的圆状甜品。我没吃过汤圆，更不知道汤圆是这么美味的。

    甜甜的味道，又有一些姜的辣味隐藏其中，以碎花生为主的内馅尤其好吃。我吃得津津有味，饿扁的肚子渐渐被填满，我满足地扯开一个笑容，笑容依旧是带着感激的。

    “今天是冬至。”我放下碗，在吞完最后一粒糯米汤圆后，回答了他的问题。才刚把碗放下，他就递了一张纸巾给我。

    “看你这么狼吞虎咽的样子，你以前一定很喜欢吃汤圆吧？”我接过纸巾，擦拭自己黏黏的嘴唇。

    “说起来真惭愧，这是我第一次吃汤圆，我以前没吃过。”我低头，继续着手上的擦拭。每年的冬至，经济状况不太好的爸爸妈妈只会意思意思地杀鸡拜祭神灵，从来没有煮过什么汤圆。

    认识汤圆，是在我大学成为华文学会的会员后的事情。只可惜，我还是一年又一年地错过了尝试汤圆的机会。

    第一年是因为陌生，第二年是因为考试，第三年则是被金耀君拉出去逛街。

    “那我比你幸运多了，我小的时候吃过，妈做的汤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的双眼，在镜片下因为回忆而发亮。看着他沉浸在很多年前的往事中，我忽然词穷。

    小时候？

    五岁那个记忆深刻的片段前的点滴，我毫无印象。

    王宇龙至少还记得他是尝过汤圆的，而我，根本不敢肯定自己在很小的时候是否尝过。

    “日爱？”他关切地唤了我一声。

    “宇龙，汤圆是你做的吗？”我若无其事地荡开笑容，把自己的失落掩埋。没吃过汤圆的人，在这个世上不会只是我一个。

    我敢打赌，唐家城也没吃过唐老夫人做的汤圆。

    家城他现在在哪里呢？找到敏敏，回到别墅了吗？

    要是他回到别墅发现我不在我吃惊地抬起视线，对准那个视线灼热的男人。

    他顶了顶眼镜，摇了摇头。

    “宇龙，谢谢你煮粥做汤圆给我吃，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把碗放好后，双脚触地，慢慢地站起来，平衡自己。

    “汤圆并不是我做的，日爱，先不要走，好吗？”他挡在门前，镜片后的眼神无比认真。我扬起头，仍残留些微昏眩的我，吃力地看着他。

    他换了一件浅蓝色的T－SHIRT，搭配不对调的灰色休闲穿的七分裤。我之所以说换了，是因为在医院花园里失去意识前的一刻，我看到他的白袍内是一件黑色的上衣。

    捂着额头，我环视一圈，尽收眼底的是，一片安详的浅蓝色。它的蓝，就像是FACEBOOK面子书那么和蔼可亲，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势。它是我睡过的房间，它是王宇龙精心准备给我睡的房间。

    “我必须回去了，宇龙，对不起，谢谢你的照顾。”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醒来前的睡眠，想必唐家城已经回来了吧？

    我不能让他等我。我踏前一步，欲打开房门的手被王宇龙一把抓住。

    “我想，是时候让你见一个人了。”他帮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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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修过的厨房里，有锅铲的碰撞声。清香的汤圆味道，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愈加浓郁。这是我刚才尝过的味道，带着老僵的辣味与关于糯米汤圆滚烫的诱人香味。

    期间，锅铲的碰撞也带出了若隐若现的不知名味道。我好奇想走进厨房探视，心里却有一种直觉性的警告：我得小心，这个厨房，会有我要找的秘密。

    对于心里莫名其妙的警告，我半信半疑，说不准自己偏向哪一边。是相信么？是不信么？脚步靠近，在王宇龙的带领下，心里忐忑。

    “是王先生吗？”正当我们的脚步在厨房的入口稍做停顿，厨房里有一个女人柔着声音，问道。

    她没有转过来，宛如我们的到来对她而言早已在预期之中。很奇怪的一个地方，我们好像都变成了神机妙算的仙人，未卜先知。

    “嗯，是我。”王宇龙应道，收紧抓住我右手的力道。他的用力，仿佛在忙不迭地传递勇气给我，仿佛在安慰我：不要害怕。我抬起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他。我若有所思起来。

    “王先生，您的朋友醒了？”属于佣人的恭敬，我不会认错。我把视线调向那个一边说话，一边用锅铲炒菜的女人。浅黄色的休闲裙子，乌黑的段发，她是一个很瘦小的女人，从她忙碌的背影上不难发现。

    她很忙，忙得不可开交，忙得完全没有闲暇转过头来看我们。王宇龙什么时候请了一个佣人回来？我苦笑，发现自己实在不是一个体贴的朋友。

    “醒了，红姨在炒什么菜那么香呢？”王宇龙沉定地拉着我的手，走进厨房。

    “我去帮个忙。”他把我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有点被他弄糊涂的感觉。

    “不用帮忙了，王先生，你这样红姨会不好意思的。”瘦小的背影，强自地把王宇龙推开。一个不小心，炉边的一罐油被打翻。原本微弱的火势瞬间变大，熊熊燃烧起来。

    瘦小背影依然拿着锅铲，好似无所发觉似的继续把手伸向火源。“红姨，小心火！”王宇龙机警地瞬速伸出手，把那个背影拉离。

    搁在一堆碗筷旁的一个大桶，被他拿起来装水，然后扑向火焰。

    “嘶嘶嘶”的声音，滋扰了我。瘦小背影扑倒在我身上，我撑起她，看见了她空洞的眼神。她是瞎子，这是我第一个看到她的正面后的想法。

    她很熟悉，我好像认识她这是我第二个想法。

    “不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你的妈妈，是我爸爸的情妇”我摇头，随着无数个想法的跃进，随着无数个听过的话不断地重复再重复。

    “妈妈教你写爱字，来，撇，画点点日爱乖”

    “日爱，乖，上叔叔的车，去买糖糖吃”

    她是谁？如果那个片段的女人是我妈，那么她是谁？以极近的距离看着她，我无法言语也无法反应。我的妈妈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魏颤颤地站了起来，不断地以唇语对着我向我道歉。我摇头，泪水自眼眶流下。

    肩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

    “她失明了，因为甜尿病。”很低很轻的声音，只供我一个人听。

    泪水，如洪水般，随着这个消息，决堤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