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ress 325 她的快乐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玻璃珠子？人家唐老夫人可是富贵的，什么CARTIER，LONGINES，ROLEX还是LV也打动不了她老人家，就凭一粒不值钱的小玻璃珠子妄想她会接受？

    为了省却不必要的麻烦，我把那粒透明的小玻璃珠子放入自己的短裤口袋里。

    深好呼吸，我敲了敲病房的门，在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后，我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唐老夫人，好多了吗？”我尽量发挥演喜剧的天份，和蔼可亲地唤道。转过身，我轻巧地关上病房的门。

    “东西都清除干净了？”我觉得，她以前一定是一个很失败的千金小姐。

    瞧她，连一点礼貌也不会，人家那么热情地问好，她就算再不高兴也应该笑一笑点个头回应人家吧？

    “哦，呀，唐老夫人，您的食物怎么没动过呢？这样可不行的，您难道忘了医生”

    “你就不能给我安静一点？”这，是没问题的，我马上ZIP上我嘴巴。

    我乖乖地走到角落，坐回自己原本最不起眼的位置上。

    “在外面，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请问，什么才叫做特别的人呢？

    她难不成在找儿子？

    我狐疑地看着闭上眼睛的她，以手托脸，欣赏着眼前虽苍白却仍美的美女。

    不是我妒忌，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呢？

    一个五十八岁的女人(未满)，她也太得天独厚了吧？

    难怪异性缘这么好。

    “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啊，她不是叫我安静一点吗？

    哦，是的，一点，她没错，我误会了她的意思。

    “家城在开会，他说开完会就会来。”我不再闭嘴。

    “除了小城，你就真的没看到别人？”语病，误解，她会错意了。

    “不是啦，唐老夫人，家城在公司。”

    “我当然知道他在公司，你以为我是笨蛋吗？”瞧，她又激动了。

    “冷静呀，唐老夫人，小心手腕上的点滴我当然不会以为您是笨蛋了。”她比较高级，不是笨蛋而是傻瓜。

    我吃惊地跳起来，忙不迭地向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粒小玻璃珠子，被我一跳，从口袋里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很清脆的摩擦声。

    “那是什么？谁给你的？”唐老夫人伸手扯掉手腕上的点滴，明显比刚才激动。

    一滴血，随着点滴的针孔，污染了白色的床单。她踢掉病床旁的高跟鞋，把停在墙壁边缘无路可去的小玻璃珠子拾取。

    “唐老夫人，您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谁，你是不是见过那个臭男人了？”哪个臭男人？我陈日爱见的都是好男人，不可能会发臭。

    “我，没有您是说，那个白影？我其实也没看清他的脸孔，来去匆匆”

    “碰”一声，门被关上。

    “唐老夫人呢？”我停在原地，回不过神来。转头，我难以置信地把庞大的病房巡视一遍。

    白色的床上，被抛弃的点滴针孔楚楚可怜地滴出一两滴属于贵族的血珠。床下，两只可以用来跳国际舞的水晶高跟鞋子，交错地倒在一块儿。

    浅浅的药水味道，充斥在病房里。

    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病房里的病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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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了？唐老夫人不见了？高级病房的专属楼层，寂静得有如一个失去呼吸的空间。快速游走在其中的我，更是窒息得匪夷所思。

    在走廊尽头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一个白色病服的女人。

    长长的乌黑头发，垂了下来，在侧脸上形成了阴影。

    白皙的手，拿着一个东西。

    “唐老夫人？”我谢天谢地地捂了捂胸口，在呼唤前做了一个呼气的释怀动作。

    她没有理睬我，全身的动作仿如被定格了。

    视线里的她，在白色背景的衬托下，不再自信从容。

    她不像唐老夫人，传说中的唐老夫人是一个即骄傲又自满的女人。

    “他什么时候走的？”说实在的，我非常怀疑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女人是不可能的，男人又太多了，到底是哪一个呢？

    看着她，我停下了走近窥探的好奇心。

    “您是说，那个有几条白发，穿着一身白，送您玻璃珠子的那个UNCLE先生吗？”我记得老年的他，有几分帅气，至于实质的模样，我一时半刻还不太能确切地拼凑出来。

    毕竟，我今日对男人可是大开眼界了。

    来来回回不知多少个男人，都是为了探访入院的唐老夫人。

    我哪能记那么清楚呢？

    最后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白发男人，送的祝贺礼物最俗气。

    我狐疑地等待着唐老夫人的确认，在好久好久也得不到回应后，我正式放弃。

    “嗯，那个老UNCLE在门外迟疑着，然后看到我就把玻璃珠子交给我，啊，对了，他还说祝您后天生日快乐。”我倒带，把那个白发男人的话重复一遍。

    她把脸转向我，脸上的阴影消失。

    “生日快乐？我不用生日，每一天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她站了起来，薄唇上扬。脸上挂满了自信与从容的无限光彩，她把手中的东西收在手心里，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她不再说话，表情在敛下笑容的那一刻重现高傲。她挺直背脊，走得比白骨精还要直。

    看着她，我发现我只记得转头与疑惑，忘了抬起脚步与询问。孤单纤瘦的背影，在白色背景与白色病服的衬托下，出奇地让人感觉不到她散发的高傲与自信。

    当病房的门被打开，那个背影消失了，我才看见自己僵直的双腿。

    是呀，直的人哪是她一个？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起来。苍白的医院长廊，究竟承载了多少的灰白？

    好多个关于我的片段，也是曾经在这个灰白的地方上演。

    只是，那些已成过去。过去的东西，的确不能回头。不能回头的东西，我们有的时候放不了也忘不了。

    比如，假如某一天某一个人问我医院对我意义，那么我会毫不迟疑地告诉那个人，在医院里我流了两次产。

    没错，就是有些事情，在某些地点，记忆永存。

    “日爱？”惊喜的叫唤，把我从莫须有的思绪中拉回。眼前，是一个戴着白框眼镜的男人。

    男人挂了一套白色的袍子，白与白，互相交错融合。

    “宇龙？”我叫道，也是惊喜的口气。他习惯性地顶了顶眼镜，在走廊里，我们俩相视而笑，有如一对好久不见的好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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