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ress 302 那就堕胎吧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怀孕是女人的另外一种人生大事，而这样原本值得欣喜的人生大事，却给不起我最起码的小快乐。从步出医院的平静，到回到属于自己那充满家的味道的单位，他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在医院里，他对着手机。

    在车里，他对着NOTEBOOK。

    现在，他静静地坐在阳台上那个他弄来感动我的秋千上，在夕阳下有一回没一回地荡着。我偷看了他很久，在久得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时候，径自代劳从小花的手上接过一杯咖啡。

    “你的咖啡。”我说，语气平缓得一如一个称职的服务生。

    “谢谢。”他也说，口吻是一个正在礼貌性感谢一个服务生的顾客。

    我不请自坐，坐到他的身旁。我知道一个孕妇的活动将会受局限，而荡秋千，对一个怀孕的女人来说，是一个潜藏危险的禁忌活动。

    可是我不怕，因为当一个人的不确定战胜了害怕与所谓的理智后，我们往往可以做出很多很匪夷所思的东西。承载两个人重量的秋千，好像泄了气的气球，荡不起来。

    再说，我相信RINA的话：没有男人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今天打扰你了。”我开了一个很烂的开场白，为了终止那再次延伸的静谧。他没说话，径自地啜咖啡。

    连寒喧，他也不愿意吗？

    我有点不适应他的冷淡。一阵风，把小花买回来的一个小盆栽给打翻。心里比出来之前更乱，我站了起来，想走向那倒在阳台上滚了几圈的盆栽。

    不料，腰际被圈住，我停了下来。坐在秋千上的他，把头枕在我的背脊上，深浅不一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肌肤上。

    “日爱。”他叫了一个我很渴望的名字。他记得我的名字了吗？

    我欣喜，想转头问他，可是却被他圈得紧紧的。心是鼓噪的，我的神经在轻颤。

    “你，爱我吗？”他在求证，我的心意。我僵硬着，有点不满他的视若无睹。他看不出来吗？

    我没选择堕胎，我甚至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那并不是单单地想弥补。

    我承认，我渴望这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我想弥补过去自己的不够小心翼翼，可是那绝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你爱我的话，请你放弃孩子。”多希望，今天的天气不是那么好。多希望，现在刮大风下大雨，这样，我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天气，遗憾的是，好得我没有听不见的理由。微弱的夕阳，拉出了一个属于我的影子。

    我看到那个影子，不太平稳。它在抖，抖得比被大风吹过的花草更剧烈。明明现在的风是平的

    “为什么？”我好佩服这个问语，这是我问的吗？我本身的勇气比想像中更强大啊

    “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的回答，让我站了很久，久得背脊发寒，双脚颤抖。

    第一刻，我脑袋空白。

    第二刻，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第三刻，我努力地过滤着他的话。

    第四刻，第五刻直到我知道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我还是找不到开口的力气。

    脑门，像被无情的炸弹炸开，而抬起头来就能看到的桔红夕阳美景，被蒙上了层层爆炸后的灰岩。

    “这是一个报复吗？”我终于，理清了自己应该求证的话，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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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哪里跌到就该从哪里站起来，我看得出你很怀念过去那个孩子，我其实也很怀念，只可惜，我忘不了被背叛的感觉。”他的真面目，撕一声，那一面他在我面前一直挂着的面具，被揭开。

    属于恶魔的天使面具，就这样被他毫不犹豫地揭开。当面具揭开后，剩下的真面目，我该如何面对？

    我扳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残忍，看着他无情，看着他那一直被天使面具修饰后的真面目。

    他还是那么好看，所以这让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多此一举，把面具戴上。

    “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一直以来都很不该，可是你有想过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颤抖的声音，不是颤抖的我能够支撑的。

    我强撑着抬起头的力气，看着那个已经从秋千上站了起来的男人。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THUMBDRIVE，THUMBDRIVE上吊着一个LV的粉红色挂饰。那是他曾经连同裙子一起送我的挂饰，那是他千里迢迢从法国带回来送我的东西。

    “你这么做，我猜了无数遍，也想过很多次，啊，一举两得，对不对？”他把红色的THUMBDRIVE交到我的手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承认我是骗了你，关于孩子的事。”金属的冰冷刺痛了我已经冷透的掌心，我有种被诬赖的感觉。

    “哦？那也是，是我自作自受该死地心甘情愿告诉你我的秘密，你没骗我，是我太不懂得防备你这个女人罢了。”他走近一步，逼人的气势席卷着我。我忍住头昏脑胀的感觉，摇了摇头，咀嚼着他的言语。

    防备？秘密？一个念头闪过，我忽然明白了他所谓的不懂得防备指的是什么了，也隐约猜到自己手中的THUMBDRIVE隐藏了什么。

    “家城，你听我说，我没有，我没有揭露你的秘密，真的，家城，请你相信我。”THMUBDRIVE松落，我的手，紧抓住他的手臂，抬起头，望着他。

    我的紧张，倒映在他的眼珠里。深邃的黑色眼珠，波澜不惊，反而有一丝优哉的笑意隐藏其中。

    我的紧张，只是他的一句笑话。他定定地回应我的仰视，然后一把推开我。

    幸亏，我后面就是秋千，不然我一定会被他没有防备的推开而跌个四脚朝天。我跌坐在秋千上，伸手抚了抚肚子。

    “我可是千辛万苦花了好几百万买回这个东西，这是你的东西。”他捡起THUMBDRIVE，脸上的笑容把远方逐渐退落的晚霞淹没。

    他像夜幕，把我的世界染黑。我摇头，第一次抗拒他的礼物。我没有红色的THUMBDRIVE，我也不想拥有。

    可是，那个挂饰为什么会有我的挂饰在那里？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家城，一定是有人要离间我们的关系”我惊恐地喊道，不安地自秋千站起，想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离间我们的人，是你。”他的指责，瞬间给了我天崩地裂的错觉。我失去了反驳的立场，在他的注视下。

    他的注视，不再灼热，失去了温度的注视，真的可以冻伤一个没有预备的女人。

    “你一直都这么认为吗？”我简单地征询他的答案。

    他扯开嘴角，给了我一句毁灭的话语：“你本来就是这种女人，是我笨得以为你会有所不同。”

    我看着他，抬起手，轻轻地沿着他的轮廓，描绘起来。

    “如果你不要孩子，那么我会堕胎。”极其简落的决定，自我口中，说出。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