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鸣凤馆内诸事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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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汴京乃北宋都城,为当世最繁华的大都会,城中店铺达六千四百多家,其商业繁荣,市肆极为发达。汴京亦称开封府,分内外三重,即外城、里城和宫城。开封城是四大运河金水河(亦名天源河)、五丈河(亦名广济河)、汴河、蔡河(亦名惠民河)通过的地方,不仅航运发达,而且水源极其丰富,在城郊形成许多著名的风景区。素有皇家四大园之称的乃是宜春苑、玉津园、金明池、琼林苑,园内殿楼台亭与古松怪柏、奇石异桥交相辉映,到处粉墙细柳,芳草如茵,景色如画,升平欢乐至极。
城中亦有相当数量的瓦肆、妓院,专供显达官宦寻欢作乐。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在瓦肆中上演的有平话、杂剧、舞蹈、杂技、影戏、说诨话等等。当时的瓦肆热闹万分,不但演戏说书,同时,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城东潘楼街与任店街的交汇处,新开了一家曰鸣凤馆的妓院。由于馆内的姐们儿都是新面孔,个个长得仪态撩人,风姿万千。城里的富家子弟、风流才子多数早已看腻了别院的莺莺燕燕,得知有一批长得不差的新人儿,竟是如蜜蜂见了糖一般的飞扑而来。往前和这家院那家馆的阿红阿绿许得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大约亦早就如烟雾般散去了。
约莫申时,鸣凤馆门外已经人头攒动,客似云来,馆前的街道亦早让前来的客人挤得水泄不通。几个迎客小厮热情周到的迎送着进出的客人,纵使早已忙得晕头转向亦丝毫不减满脸的笑意。因来的客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的官宦,皆乘坐自己的马车豪轿而来,是以原本较宽的街道因车轿停放的原故瞬而变得狭窄。
一辆甚为豪华的马车自潘楼方向驶来。只见其车轴乃是用红花梨木制成,车身布料采用苏州的宋锦,顶部镶了一块鸡蛋大小的明月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显得光润圆滑。在当朝马车装饰有明确的标准,除皇亲贵胄之外,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平民百姓都不得过于豪华。
是以街上不管是巨富商贾,还是行脚小贩,皆驻足观看。有的,甚至一路跟随,只为探究其车内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豪车一路行驶,直至鸣凤馆方才停下。迎客的小厮一见便知有贵客临门,一人跑进馆内告知老鸨,另几人赶忙跑到车前伺候车主客人下车进馆。
街道上驻足观看的众人皆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车内即将下车的人,偌大的一条街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却鸦雀无声,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诡异。
车上的侍从撩开了锦帘,只见一名男子年约二十三四,目光清朗,剑眉斜飞,一袭深蓝色锦绣衣袍,腰系玉带,如墨的丝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站在车旁,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直教人过目难忘。男子向侍从吩咐了几句,便朝鸣凤馆内走去。围观的众人有的仍立于街悄声议论,有的则因达到了自已的意图而心满意足的离去。
鸣凤馆玉香大堂内高朋满座,脂粉味浓,处处欢声笑语,无论馆内各个角落丝竹之声皆能入耳。凡客人所及之处雕梁画栋,金银粉饰,门口拐角皆有俏婢站立等待随时贴心服侍。玉香大堂门口处摆放了一张价值不菲的古玉屏风,大堂中央修葺了一座半人来高的红木舞台,供客人赏悦歌舞。由于堂内宽大,一张张红漆檀木桌围着舞台摆放了大约三十来张。
“花姨——不好啦!”玉香大堂里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叫喊,只见一个穿着邋遢,满身油渍的麻衣小厮撞撞跌跌跑到鸣凤馆老鸨花隐娘的身前,还未等其歇过气来,已被花隐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臭货!死爹妈了没有,瞧你那脏样儿,谁教你在玉香堂大嚷?”出乎汴京城里所有风月人士的意料,大名鼎鼎的鸣凤馆老鸨竟是一位年约二十的妙龄女子,而更让众人诧异的是,此女生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单单凭她的姿色已引来了不少的客人。只让人费解的是此女的身世来历竟无人知晓,曾有一些风流权贵试图调查,亦皆无所获。
花隐娘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向就近的几位这豪客各斟了一杯,娇声娇气的招呼着,陪着吃了一口酒后,才将小厮叫到无人的厢房,问道:“什么事儿?没规没矩的!”
那邋遢小厮道:“花姨,不好了,琵琶不见了。今早琵琶的贴身丫环小玲让我送一碗卤梅水去,等我做好了送去时却发现琵琶的烟碧阁里没人,我怕汤凉了不好喝,就满馆子的去找,始终找寻不到人。我问小玲,小玲说她回房后也没见着人。结果我到后院去时,发现一直锁上的后门被人打开了。我怀疑,琵琶一定是逃出去了。”
花隐娘半信半疑的道:“胡说!后门的钥匙只有我才有,那丫头怎么可能打得开呢?”冷冷的笑了笑,道:“随我去后院看看。”说完便与邋遢小厮一同去了后院。
来到后院后门前,花隐娘将锁查看了一番,又用媚眼四处细细的看了看。没一会儿,便不再细察,随手将门给锁了起来,临走时吩咐道:“去找人将琵琶的模样画下来,在城里大街小巷四处张贴,写明重金悬赏三百两银子,再去将每处城门的守城官兵买通,让他们多加留意,到时自是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邋遢小厮连忙应着,待花隐娘走远后方才离去。
鸣凤馆二楼镂香阁内,适才乘坐豪华马车而来的年轻男子正与两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谈笑,只听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道:“蔡大人相邀王爷与下官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大人乃当朝位高权重之相,章惇从命本应当毫无怨言,只因现下朝中政务繁忙,少有闲暇,若无要事,下官就此告退。”
姓蔡的大人乃当朝右宰相,名确。只见他脸色微沉,瞬而又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语状惭愧地道:
“蔡某既为相,应当勤劳政事,为国为民,做起众同僚之表率。如今流连于勾栏瓦舍,青楼妓院,毫不知返,今日得章大人一言,犹如当头棒喝,让蔡某惭愧之极。”举起面前的酒杯,向章惇敬道:“这杯酒带表蔡某的歉意,蔡某先干为敬!”
章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蔡确,也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那位年轻的男子便是当朝的王爷曹王赵頵,与雍王赵颢同是当今圣上的胞亲兄弟。
三人乃朝中重要人物,一早便撤退了所有的丫环侍婢,独留三人在座。
蔡确端起酒壶,替章惇斟满了一杯。章惇终是下属,上级替自己斟是何等的荣耀,尽管两人素来不和,亦不敢太过狂妄,是以连声应道不敢当。
赵頵见气氛有些紧张,便端起酒杯忙化解,道:“两位大人皆是本朝的清廉重臣,担本朝之大任,今日难得一聚,且莫再说惭愧之言。来,本王也敬二位大人一杯。”他两人不敢怠慢,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饮毕,曹王又道:“本王本素喜足不出户,闭门养闲,本极少来这风月之地,无奈蔡大人盛情难却,本王只好应邀。”顿了顿,又道:“既然今日相聚一桌,咱们不谈政事,只呤诗作对,亦不必拘泥于君臣礼节,应当尽兴才是。”
蔡确连连点头称是,又为曹王和章惇斟满酒,三人一齐举杯一饮而尽。饮酒谈笑间,曹王果然一字未及朝政之事,章惇亦只管静闻蔡确谈天说地,品酒作诗。如此酒过三巡,三人已有了一些醉意,章惇怕自己酒后失言,推脱自己已不胜酒力,不待蔡确挽留,便已匆忙告辞离去。
待章惇坐车离去后,蔡确冷笑道:“章惇这厮太也狂妄,枉我还是他上级,竟一点也不知收敛,如此下去,怕是连王爷亦一起不放在眼里。”
曹王道:“这厮何时将谁放在眼里过,在他眼里,只有将高位的人都拉下来才是当务之事。他这人阴险狡诈,城俯极深,若真与他合作亦需得慎之又慎。”
蔡确点头同意道:“由这次邀约来看,他恐怕是不想与我们示好,王爷是否仍要继续笼络?”曹王笑了笑,道:“不止是他,朝中大臣归顺本王的越多越好。不过,这一切一定要秘密进行。”
蔡确道:“就算让别人知道了也无妨,这皇储之位除了您曹王还有谁敢担起大任呢?”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蔡确继续道:“自从邢大人的四小姐失踪后便再无音讯,若是一直找寻不到,岂不会坏事?”
曹王沉声道:“本王素不喜将凡事都说得太满,未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准。至于邢家的四小姐,本王在这场姻婚之中本就是受害者,是他邢恕对女管教不严,如今最该担忧的人应是他才对。”
蔡确道:“王爷说得极是,邢恕教女不严,令王爷蒙羞,现下他当是又愧又怕,即使他女儿永不回来,那也防碍不了王爷的计划。”
赵頵不接话,离开椅座,走至廂房的窗边,任金色的阳光洒落在脸上。一股凉风袭来,却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任得它扑了满面。蔡确见他似在凝神思索,却又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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