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摊牌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对于无念来说，凡界的一切人和事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插曲，在处理完天华宫的事后，她会带着妖安还有沁儿很快的离开。

    于是叶添的事很快的被无念抛诸脑后。

    很快的，云鸿雁终于露面，主动的来找无念合作。

    她看到那张年少的脸明显的削瘦和苍白，突然想起两天前鬼差拘走的女鬼与他有七分的相似，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们想干什么？”云鸿雁并不清楚自己起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他虽是其中的下一任长老，不过天姿再高，比起在位的长老们，就连十招也接不了。

    “长老阁凭你们的实力是动不了的。”

    欧阳端说：“我们已经拢络了大批的分家高手，足以有能力对抗长老阁。”

    云鸿雁吡笑道：“你们以为长老阁凭什么能毅立高处几百年，别忘了，天华宫可是云氏的族群。”

    “这正是症结所在，就是因为天华宫是一个族群，所以就算天华宫内部早就腐烂不堪，也没人敢造反，其实爆发是迟早的事，差的就是一个领头的人。”

    “长老阁有大批的死士，加上长老们的力量，你们有几分胜算？”

    “四成。”欧阳端毫不掩饰，“不过就算是一成，也要拼上一拼。”

    “死伤过后，天华宫还剩什么？”两边的人数都不少，都是云氏的劳力，一旦斗争起来，那就会是一场惨战。

    云鸿雁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他祖祖辈辈都在云峰山上生活，从未离开过这里，如果打起来，不论结果如何，天华宫必遭重创，现在虽有种种不堪，但也是家乡，如果家乡被毁，那剩下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无念看出了云鸿雁的心声，她摇摇头出口反对道：“天华宫有几百年的历史，这里的人足不出户，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们不能毁了这里。”

    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叶添看向无念，问：“那你的意思？”

    “其实我在想，不管是本家分家的界定也好，少女的成年仪式也好，不过都是天华宫的风俗，想造反的人不过是怨恨这样的风俗，其实他们内心很热爱这里，别忘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家，他们扎根几辈子的地方。”

    无念突然想起，她是邓观的时候征战四方，曾在很多地方遇到不同的风俗，只是云氏将之发展成了天华宫这样的江湖门派，倒让她忘了天华宫的本质。

    云鸿雁跟欧阳端那番对话，倒让她想起来了，说穿了这里就是一个云氏的乡镇，所谓的长老阁不过就是祠堂里的长辈，一些迂腐不堪的老古董，认死了祖宗留下的传统。

    无念这番话引起了共鸣，云鸿雁或许不明白，但行走江湖多年的欧阳端，叶添以及常仙儿可是一听就明白了，怪只怪当局者迷。

    “虽然你说得没错，不过他们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古董，要改变现状，除非灭了长老阁，将那些老古董斩尽杀绝，把权利还到宫主手中，由宫主宣布废除传统，不然怎么说也是妄然。”

    云鸿雁怒视欧阳端，喝道：“长老阁可是尔等能除之的！”

    他一出生就被带到长老阁抚养，长老们虽然绝情绝欲，不过于却他有养育之恩。

    “那你说怎么办？讲道理？对那些老东西，你觉得有用吗？”欧阳端冷笑道。

    云鸿雁同样回以冷笑：“凭你们的本事，动得了长老阁吗？”

    “长老阁本事再大也不过只有区区十来人，能抵得了我们几百名高手的围堵吗？大不了同归与尽。”

    “得，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了。”无念无奈道。

    妖安看了看那对立的两人，问：“你们找云鸿雁就是来吵架的？”

    他就搞不懂了，说了半天都没有听出来他们找云鸿雁到底是干什么的，前几天欧阳端还一幅非得云鸿雁共同合作不可的态度，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内幕，害得他沉默了半天，闭都没放一个，结果废话听一大堆，倒光听吵架了。

    被妖安这么一说，欧阳端倒是尴尬了。

    叶添知道义兄是为自己母亲而过于急躁，便开口解围道：“既然聚在了一起，相信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义兄，云兄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你的态度太过生硬了。”

    有人给台阶，欧阳端有求于云鸿雁，立马顺着台阶下，他朝云鸿雁拱手赔罪：“成年祭礼的时间越来越近，眼看着长老们也快出关了，我便有些焦急，刚刚得罪之语，还望云兄弟见谅。”

    云鸿雁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再刁难，良好的教养让他回以一礼，不过神情见冷便是了。

    无念见他二人合好，便笑着看向云鸿雁，问道：“我倒想起一件事，不知外面那些暗卫，是你们哪边的人？”

    叶倒便也笑了起来，说道：“皆有。”

    无念见众人神色各异，便知，这早已是大家皆知的秘密，便纠结了起来。

    要是宫主这边的人，倒也好说，如若是长老阁那边的人，他们这么公然的聚会已经多次，而且想当然，那些高手早已将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得个一清二楚，说不定不整理成稿，早就递到闭关的长老们手里去了。

    果不然云鸿雁接下来的一句话证实了她心中所想，他说：“长老们闭关的地方虽为禁地，不足一月不能出关，但长老阁下另有两位护法长老，他们却是守关不入关的，自你们几个一入天华宫，行踪早就在长老阁的监视之下，两位护法长老早就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了。”

    他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颜色倒真的五花八门了，不过无念还是看得出，这个也是大家皆知的秘密，她便又纠结了。

    妖安可没她那么好的脾性，立马翻桌子，不过桌子被几个高手压在手下，试了几下没翻成，只得一脚踩在凳子上，两手叉腰，大喝：“从头到尾就没对我们坦白过，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预言中人，我呸！”

    离他最近的常仙儿伸手拉他坐下，笑盈盈的说道：“小兄弟，我们也是刚来天华宫不久，哪晓得这么多，这些话也是前日才从宫主那里知道的，我们还想寻个机会私下跟你们说说，不过这些暗卫一天到晚跟着我们，确实又苦无机会，今天云兄弟公然说出来，这下才松了口气不是？”

    常仙儿软言软语的哄着，妖安心智虽年幼，但必竟也是个男子，突然想起前些日看到叶添与她情深款款的亲热，一下子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无念见他那样，心想，这小狐狸莫是开窍了？

    那叶添见妖安被常仙儿哄了下来，便接着说道：“听说，其中一位护法长老是云兄弟的亲伯父？”

    云鸿雁点点头，大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欧阳端说：“云兄弟误会了。”

    “怎么个误会法？”

    无念抽了抽嘴角，不知道很简单的话，为什么这些人硬是会绕很多个弯说很多废话，她叹了一口气，问道：“插个嘴，那两位护法长老既然知道了，却任由我们动作，算不算是默认了我们的行动？”

    她又看向云鸿雁：“而你，其实说白了，就是看他们迟迟没有动静，才跑到我这里来，你迟迟不表态，也是在猜测长老们的意思吧？”

    云鸿雁倒也不否认，只不过神色颇有些迟疑。

    无念便又看向叶添几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兜圈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快点说完，我们家妖安睡觉了。”

    妖安斜了无念一眼，我在这里当柱子，又关我什么事了，说到底，是你开始不耐烦了吧，切！

    叶添看向无念，眼中有几分不明的神色。

    无念与他对视一眼，心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吧，随便说几句话这孩子就开始心神不定的，便拖了妖安在侧，把玩起他的手来。

    妖安不知道无念抽的是什么风，不过向来与她亲近惯了，又单在一旁插不上嘴，无聊之余便顺势靠在无念身上，大方的把两只手都贡献出来。

    叶添眼中疑似有羡慕之色，不过还待不及妖安看清楚，他便移开了脸，看向云鸿雁说道：“天华宫的圣物！天华宫也是我的家乡，我并不想毁了它，不过要废了几百年的传统不是光靠人力就能完成的，那圣物是云氏的信仰，我们想得到它。”

    信仰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天华宫的传统能延续几百年都依旧存在，光靠人数稀少的长老阁怎么可能撑得下来，在一部分人痛恨反对的情况下，还有一部分人是甘愿献身的。

    “圣物？是什么东西？”无念有些好奇。

    叶添摇了摇头：“除了长老阁的人就连宫主也没见过，听宫主说那是云氏的祖上传下来的，每逢祭礼的时候它会发出通天光芒，云雾山终年大雪，不过在山上不管种什么都会存活，而且产量丰厚，据说，两百年前，有一任宫主力排众议废除了祭祀，足足三年的时间，云雾山寸草不生，后来恢复了祭祀，这里才又恢复了勃勃生机。”

    怪不得，这天华宫的人足不出户的，这里又终年大雪，她就在奇怪，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存在。

    无念指尖转了一下，探了探方圆，并未感觉到任何灵物的存在。

    以她的修为，若真的有此等东西，不可能探不到气息。

    云鸿雁也摇了摇头：“我并未接任长老一职，所以也未曾见过圣物，不过那圣物在长老们闭关的地方，那里高手如云，机关重重，是靠近不得的。”

    欧阳端还不待他说完，便有些急切的说道：“两位护法长老的其中一位会提前出关，今年提前出关的正是你的伯父，我们想请你出面，请你的伯父前来。”

    “不可能，就算他是我的亲伯父，他也不可能听我的话。”

    “不，只要是你出面，他就一定会来。”

    “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母亲的爱人，是你的亲生父亲。”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