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回家祭母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过几天就是方母的祭日了，方云强叫她和言落早点回家一趟。对于这一点，方瑜语不置可否，她是该回趟临县了，至于言落，还是算了吧，有些东西勉强不了。

    她向公司请了三天的假，一个人回临县，言落送她离开了的时候，嘱咐她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他，到了给他发个信息之类的。当时方瑜语没怎么在意，上了车以后才意识到什么时候他们成了一对恩爱夫妻了，心里难免自责。

    回到临县，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方云强让她在家多呆几天，还问为什么言落没有一起跟过来，方瑜语随便扯了个理由回答。许姨责怪方云强说小语才刚回来，他就问东问西，一点都不和谐。方云强拉着她问这个问那个，是关心她，毕竟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父爱就泛滥了。许姨不让方云强问，是怕小语路途太劳累，想让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可以说，也是关心她。许姨嫁给了方云强，成了她的后妈，她倒欣慰了几分。

    第二天清早，方瑜语就出去转了转。临县近几年发展真的很好，高楼耸立，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她还记得很早的时候，这里还都是砖瓦盖房子，等她再大了一点方云强把老房子买了，买了一套二手的房子，就是他们现在住的那个，其实现在来看看，临县的繁华好不输给那些大都市。一个城市的繁华落幕了多少经典故事，可想而知，有些事是注定了改变的。

    有人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态是忧伤的，方瑜语到觉得这个姿态挺美好的，尤其此时此刻此情境，凝望着临县是的天空，呼吸这里的空气，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轻松，他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笑得很傻的自己了。

    在百货公司买了一些东西给方云强，以前方云强就对她说过如果以后回家看他，一定不能空手回来的，不然方云强会不喜欢，昨天没来得及，所以今天给补上。她作为女儿回报他的还是太少了，不是说她怎么样，只是给远比她心里想要给的少太多了。方云强不算高大的身躯，为她遮挡了多少风雨，而现在他斑白的头发，更加地提醒了方瑜语自己的父亲已经老去，不能再为自己扛起一片天地了，心里就开始冒泡，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回到家里，她看到言落正在客厅里和方云强有说有笑，方瑜语没好气地看了他了他一眼，不是不要他来的吗？这男人阴晴不定，太难捉摸了。

    方云强看到方瑜语进来了，“回来了，小言子说昨天有事才不能赶来，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下啊，这孩子越来越没有礼貌了，还和自己的老公客套起来了。”

    小言子，在她眼里就以老男人，什么时候方云强和言落这么亲热了，听到方云强这样叫他，她更是来气，没打声招呼就跟着来了，把她当什么了。

    言落却帮着她解释：“不怪瑜儿，确实是我的错，主要是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一忙完我就敢来了，爸，明天是妈的祭日，我和瑜儿准备今天下午去上个香，明天中午赶车回去。”说完不着痕迹地看了方瑜语一眼。

    什么，怎么又不跟她商量了，说得倒是风轻云淡，别人还以为他们很恩爱呢！许姨在厨房忙着。方瑜语让她也过去帮忙，方瑜语愤懑地去了厨房。

    中午吃完饭，方瑜语就和言落去了她妈坟上。吃完饭晚饭，和方云强闹腾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了。

    “小言子，说，今天我爸趁我不在说了我什么坏话，还特地把我支开。”方瑜语进房就开始调侃言落了。

    言落脸有点阴沉，“是不是，我不来，你就没打算让我来，方瑜语，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妈祭日你是觉得我不配和你去看她吗？那我们的婚姻算什么，如果你认为我言落只是需要一个暖床的，或者在外大方得体，晚上回家用来作爱的，我想你不是最佳的人选。“

    你是我男人啊？还是寂寞空虚的依靠？还只是个借口？我想都是一个性质，要陪我度过一生的男人是你言落，不是别人，我还以为我努力地做好每件事，原来在你心里我却是个暖床的。方瑜语很想克制自己，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却还是眼里闪了泪光。

    这些年，方瑜语学乖了很多，如果换作以前的她，也许早就反击了，会用更加恶毒的言语还回去。早前的她是有仇必报，有恩也必定报答，可是自从遇到了言落，她变得不像自己了。她还以为是叶啸改变了她，现在心里却是真的很难受。言落你以为你是什么呀！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吵，有事明天回去再说。“方瑜语躺在床上气不打一处，什么男人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斤斤计较成这样，当初嫁给他真是瞎了眼了，再说了他自己厚着脸皮跑来了，她都没和他计较什么。

    言落很自觉的没有上床睡觉，站在窗口抽起了烟。方瑜语翻来覆去，室内弥漫着尼古丁点燃的味道，乱了她的心神，“不要再吸烟了，赶快上床睡觉吧！”看着还没反应，她爬起来走到了言落身边，从他手中拿过烟：“如果你硬要在这个时候吸烟的话，我陪你一起吸好了。”

    “不要闹了，你快去睡吧，我马上就过去。”

    “马上，什么时候？那你什么时候睡觉，我也什么时候睡觉。”眼巴巴地看着言落，够厚脸皮了。做人就要厚脸皮。

    言落拿她没办法，就和她双双入睡。

    第二天清早，言落就带着方瑜语和方云强道别了。方云强却责怪方瑜语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让她回家一趟比登天还难啊。言落连忙为她说话之时因为工作忙。这话恐怕只有从他口里说出来，别人才会认为是真。许姨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眼睛都笑眯了，反正是要常回家看看。

    上了车，言落就在座位上睡着了。方瑜语看着他疲惫的脸庞，想是昨晚没睡好，叹了口气，头靠上了他的肩膀。她好像从未这般亲昵地依赖过他，而他却是她的丈夫。

    “笑笑，我爱你。”方瑜语还记得最后一次这般依偎叶啸的情景。

    当时方瑜语气愤外加对着王薇的担忧，她来到了王薇家，小住了几天。叶啸有点按耐不住，也跑来了。后来叶啸心伤离开，方瑜语躺在叶啸怀里，含着泪想说出这句话，可她终究是忍住了，作为恋人，她不想带给他的是痛苦和难堪。

    蔡志康的老婆是明敏，方瑜语曾以为明敏会像所有电视里老公有婚外情的老婆一样，刻薄，蛮横不讲理甚至拿钱来侮辱王薇，可是这一切都并没有。明敏的知书达理，温柔善良，让她都不忍心伤害于这样的女子。该说男人天生就是贱吗？别人的老婆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是好的。方瑜语不敢判定蔡志康的人品，但说他伤害了王薇和明敏这样的好女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王薇离开了，蔡志康挽回了自己的婚姻。人被爱情冲昏头清醒后，很容易明白有很多东西比爱情来得更重要。

    不是每一段感情，在爆炸之后都死得其所。比如方瑜语，比如王薇。

    造化弄人，明敏却和方瑜语，王薇成为了要好的朋友，撇开蔡志康，也许他们会更好。

    临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方云强的疾呼下，方瑜语准备动身回家了。临走之前，王薇问她和叶啸有没有可能了。其实不用回答，当时的她就算和叶啸有可能，她也会不去了。

    叶啸来临县的前一个晚上，林星和她打电话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天真，林星却很傻。莫名地她好像回到了那天午后，遇见了叶啸。一切都变得好轻，再重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何其轻，她要是再不洒脱地离开，如何对得起她对叶啸的爱。

    王薇说她是个傻女人，比她还傻，叶啸没结婚，又有什么争取不到的呢？现在就放手，是不是太草率了。

    许萍嫁给了方云强这一点都不惊讶，令所有诧异的是对于这位进入她家庭的女人，方瑜语完全地接受了，而且也很欣慰地希望他们就这样地能幸福。

    而她呢？

    她真的不知道……

    过往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的了，只能说情深，缘浅，是无法改变的事。

    爱他吗？却还是让着他，一切都成了凡尘往事，不堪回首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