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深夜来客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八月一日晚，汉军营地。

    “赵将军，车师已破，我们何不先驻军于车师城内整顿整顿兵力，养足精晦了再挑吉日进军楼兰呢？”王大超说完，将一大瓶醇酒痛饮而尽，“与车师大战刚过，倘若再枉然出兵楼兰，恰是我军军心疲惫之际，后果不堪设想啊。”

    汉江听罢，心里一想，“王大超所言甚是，且派去刺探的士卒均说楼兰早已收到风声，已开始布置阵容准备顽强相抗了。”便坦然一笑：“如此一来，王大超，你曾数次遭受楼兰官兵追杀，今日旧敌当前，恰是将往日所受之苦一并奉还之时啊。”

    王大超听罢，亦甚是欢喜，抱拳作揖道：“谢将军，我王大超今夜对天发誓——不破楼兰终不还！”语毕两人皆畅饮而笑。

    车师境内，一派萧败乱象，无辜受害的平民百姓之间，哭唤惨叫哀转不绝，一片生灵涂炭。烟雾索绕中，一身雪白纱衣裹体的少女轻盈走过，见着这一切残败迹象，神色忧伤。

    小女孩紧抱着躺在废墟之中久睡不起的母亲失声痛哭，“娘——快醒醒呀……您说过的，我们还要一同去楼兰看花灯的……您说过的……娘……”

    “她已经走了。”虞姬看着女孩如此哀伤，虽不忍相诉，但终究还是说了。

    女孩却怒视虞姬道：“哼，你骗人！我娘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她说过的……”语未必，泪水又夺眶而出。

    虞姬伤感的摇了摇头，环视四周，听着无辜百姓的哀嚎，无限悲伤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珠，赶紧擦拭干净。

    “妹妹还有亲人么？”虞姬又问。

    “爹爹为了保护娘亲……”说着说着又小声哭泣起来。

    虞姬蹲了下去，轻抚女孩头发：“爹娘若见你如此悲伤，他们也会走得难过的。”

    女孩听虞姬这么一说之后，赶紧抬手揉了揉那早已弥漫了泪水，泛着晶莹泪光的澄澈眼眸，强忍住哭音，“恩，易雯不哭。”泪水却马上又夺眶而出。

    “死者已逝，生者奋发。”虞姬起身向远方望去，借着月色，突然发现百余名汉军骑兵正朝向此处驾着雄浑战马飞驰而来。心中甚是恼怒，“易雯妹妹快去叫其他人先躲藏起来吧，姐姐绝不会再让更多的无辜百姓受害了。”说着便移步往骑兵袭来方向走去。

    “大猪那厮给本大爷滚出来——”二蛋此时仍在秦军大营之外大声叫喊。

    小猪取了长枪便骑马飞奔而出，“你这亡命之徒，待我替大哥给你好看！”长矛倐地刺向二蛋。

    二蛋一个急闪避开刺击之后，转身一跃往小猪座下的马屁股来一个飞踢，那战马突然受此一惊，便嘶叫着抬起前蹄在半空一阵乱踢。小猪一个松手落下马来，紧握长矛恼怒地再次攻击。二蛋连连避开几次凶狠的进攻之后，忽然一个砸拳自半空落下，小猪躲闪不及，当即就被二蛋一拳击晕滚落马背跌倒在地了，二蛋随即快速出手将战马脖颈处拴着的缰绳紧紧勒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那战马驯服。其余将士本来就是不怎么服这小猪的，此时见他被二蛋这么一拳给击晕过去之后，心中自是大喜一阵。

    只见二蛋驯服了战马之后，再俯下身去狂暴的撕扯起了小猪的军装来，那可是将军级人物才可专门配备的白银盔甲，也是这楼兰里头众多贵重盔甲当中一件排名仅次于大猪的白金盔甲，却同样也是价值倾国倾城的无价之宝。

    二蛋使劲的将那盔甲从小猪身上脱落了下来之后，毫不客气的就给自己套上了，瞬间只见得一场血腥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二蛋忙用力揉揉眼睛，继续看，眼前却没了那血腥场面的踪迹了，心想可能是这几日睡眠不足，被这些琐事所烦才碰巧产生的幻觉而已罢。便不再多加疑惑思索了。

    把玩着从小猪手中夺过的开山大刀，刀柄造工精细，精雕镂刻数龙盘踞相争，青铜色的一通。二蛋再走向战马腾地一跃，便骑马往汉军来袭的方向一路飞奔过去了。

    刘大超打发了众多仆人之后，催促娘亲安心到后山避难。全然不顾老夫人的多番阻拦，整装完毕拿起长剑就往城门方向跑去。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月色皎洁，丝毫不受此地蔓延的血色污染。淡然如清水芙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小永被父亲锁在了右紫苑的闺房之内，无奈怎般哭闹都无人搭理，大月也被锁在了隔壁房间。两处皆设重兵把守，龙凤殿内外更是内军戒备森严。

    林大夏在殿外迎月阁凭栏远眺，披头散发。月下楼兰，本应灯火辉煌，此刻却寂静得犹如一座死城，里面许是早已空无一人了。后山龙凤殿下还设有一处宝殿，为百姓避难之所，名龙爪殿。意为神龙之爪，用于攻击及防守。大难临头，若到了生死攸关，必要之时大可弃之不顾。

    百姓们却怎么都想不到如此深层涵义的，他们只听说此处被前朝之皇命名“龙爪殿”，便想着此处必有神龙庇佑，也定会逢凶化吉的。

    “大月，你说二蛋是否也到了后山这里避难了呢？”小永终于止住了哭声，隔着墙壁询问。

    大月顽皮笑答：“那呆瓜呀，说不准呢。也许现在还在茶馆睡懒觉吧。”

    小永一听便着急的哭泣起来：“那该怎么办呢？我要下山跟二蛋一起……”

    “小姐真傻，公子怎会还在大睡呢？现在早就到了后山啦。”大月看她居然当真了，赶紧安慰起来。

    夜愈深，月如媚。

    车师残如炼狱，楼兰寂若死海。

    王大超对月当歌：“我欲以躯终报国，不破楼兰终不还！”

    再听闻前往车师扫荡的五十精锐骑兵竟无一复返，惊讶万分，却又甚是气恼，区区一个车师，吃了败战竟还敢如此撒野，二话不说往赤色战马一跃，飞奔入茫茫夜雾之中，很快便消失无影了。

    车师城墙早被摧残坍塌，城内受难百姓苦不聊生，哭唤哀嚎经久不绝，此起彼伏。受命前来实行第二部扫荡的骑兵一旅堪称骑兵精锐之最，此行遭难却无一幸免，纷纷暴尸荒野。虞姬望着眼前身披黑色羽衣，如狂魔般凶残的少年发愣，良久才终于叹息一声：“你终究还是来了。”

    “呵呵，你还是这般娇媚可人。”少年继而抬头仰望暗夜天穹，长笑：“天兵神将耐我如何，我魔尊终究还是不死之躯！”

    虞姬却哀婉一叹，“可是你变了。”望着魔尊，眼神满是无法洞穿的幽怨。

    魔尊听罢嘴角上扬，“我没变，这便是我原本的性情，你不是教我对待万物均要慈悲为怀么？”接而睥睨栖息在脚边的五十骑兵尸首，“你不是也想保护这里的居民么？我是遵从了你的心愿呀。”

    月色皎洁得有些诡异了，缕缕乌云从月下川急拂过，阵阵阴风袭来，是刺骨的寒。“想要他们复活么？”魔尊脸上邪恶的笑容刹时淡然无存，换之会意一笑。

    虞姬回头望望那头还在惊愣中张望的百姓，轻声道：“恩。”

    魔尊后背却突然衍生出一对黑暗可怖的巨大羽翼，背部两边的部分衣衫被无情地撕扯开来。终于衍生完毕，便扑腾着翅膀缓缓飞离了地面，羽翼扇动卷起了千堆尘土，忽而悬浮于半空之中，只稍一挥手，遍地横尸却突然从伤口处慢慢复原了，并慢慢添了血色，竟奇迹般的一一复活过来！霎时间，车师原先的哀嚎消失无存，换而是感激连连的欢声笑语，还有幸福的哭泣。

    一些明事理的百姓赶紧朝着虞姬与魔尊膜拜起来：“多谢天神相助！多谢天神相助啊——”魔尊却没了笑容，收起黑色羽翼纵身跃下，脚尖一着地便沉闷道：“我可不是什么天神，相反——是你们最为痛恨的恶魔。”

    众人一听，骤然惊愕万分。面对着拯救自己性命的恶魔，真是不知该是惊还是喜了，一时间全都瞠目结舌起来，愣了半天也再也说不出一句答谢的话语来了。此时可真是又惧又敬的，尴尬万分。同样的，那边原先被魔尊所杀，横躺一地的骑兵也纷纷复活了。

    魔尊移步过去：“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车师乃是我魔尊庇佑之地，谁敢擅闯，杀无赦！”

    骑兵一听，再见眼前本是暴尸遍地的废墟突然全站满了生人，而且都是先前被自己所杀的车师百姓，惊愕不已，见魔尊犀利目光逼视过来了，便慌慌张张的赶紧上马狼狈逃窜而去。

    “你还是如此这般性情呵。”虞姬微笑道，“被你这么一吓过后，他们许是不敢再度入侵了。”

    “呵呵。”魔尊灿烂地露齿一笑：“时候不早，我要回去魔界处理事务了。”魔尊随手在前

    方半空划出一道黑洞般阴森寒骨的漩涡入口之后，便飞身进去了，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声虞姬：“天神若敢下来冒犯，可随时唤我出来相助——”

    “恩。”虞姬笑答着却突然落了泪珠，慌忙抬手擦拭。

    车师百姓见得如此奇景，纷纷前来道谢：“多谢姑娘相助，请受我们车师百姓一拜。”说着

    便带头再次下跪不起。虞姬微笑道：“快快请起，举手之劳罢，不必言谢，往后只要将今日一事闭口不提便是。”接着突然化作了一缕虚无缥缈的轻烟之后，随风迅速消散开来，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果真是仙女下凡相助呀，我们车师往后有福啦。”又是一场欢悦雀语。

    王大超一路狂奔，与折返的骑兵队伍撞个正着。连忙勒住战马，虽然眼前所见与先前那侦察兵所诉的内容大有冲突，却还是暂时将所有疑惑搁置了一旁。坦然一笑，问道：“此次扫荡有何收获？”

    带头的骑兵见是王大超副将，忙跳下战马侧放长剑，抱拳作揖道：“禀告王副将军，别无所获。”忽然回想起方才所见的两名奇特之人，一男一女，男若魔道，女若仙。便不敢隐瞒，速速如实道来。王大超一听，拳头在缰绳上捏了一把冷汗，天下竟有如此神奇之人？不过要让他相信天助车师的说法，他可坚决不认同了。因为自身所在正是神龙庇佑的大汉皇朝！

    其余骑兵见王大超不信，均纷纷坦言告之。王大超厌烦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此事出有蹊跷，待我们回去军营再作商讨，不必多说了——吁——”调转马头，右手快速举起缰绳往马臀部猛地一拍，赤红战马便脱缰似地飞奔远去了，不一会便消失在一片茫茫浓雾之中。众多骑兵见状也不敢怠慢，赶紧也举起缰绳用力一拍，骑着战马加速追随而去。周围环绕围拢过来的青烟薄雾随着阵阵马蹄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而飘忽不定，伴着这声声马蹄，妖冶起舞，似断魂孤恋凡间，变奏一曲断肠离歌，万里鬼蜮虚设宴席，落得一场曲终人散罢。

    守门的士兵还未来得及招呼，王大超便沉默着飞马一跃而进，马蹄飞踏而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那守门站哨的士兵看得王大超如此猛将风范，更是对其敬佩万分。王大超飞身一跃下战马就往汉江帐篷冲将进去，帐篷里却空空如也，了无一人，正满怀失望准备踏出去之时，属下却突然闯了进来急忙下跪行礼，传话说大将军已经挥师进逼楼兰，又想方才进来之时，军营中的确只剩极少士卒，刚才太过冲忙就没作询问了。想不到汉江处事如此着急！王大超听了这下属的禀报，虽说也很想前往楼兰协助汉江将军，但又担心敌人突然来袭，就只能留守军营了。撩开帐篷垂幕，走到外头空地上仰望星空，星辰密布，却独独未见北斗七星，莫非我们此行注定要迷失此地？王大超使劲甩了甩头之后便回自己帐篷里休息去了。

    夜，出奇的静，那轮明月早缺了一大半，仿佛早被地狱的恶犬啃了去，只剩那吝啬的一丁点因留恋凡尘而不愿消失于云雾之中。

    八月二日晨，楼兰。

    秦小猪听说前方数公里处发现大批中原军队，正在那边扎营整顿以做好渡河准备，如果他们顺利渡过这塔里木河，楼兰形势就越发危险了。赶紧下令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命士卒开始击鼓传令，楼兰马上升起了连连鼓声，如浪涛翻滚之声势，湍流不绝！让勇士们心底都添了几分把握，誓要死守楼兰！

    “听着，弓箭手都跟骑兵同骑一马，去给我守住塔里木河，尽力拖延他们的渡河时间便是！”小猪转身冲箭兵统帅喝令。

    “属下遵命！”箭兵统帅随即躬身应喏，声势洪亮道。转身就给自己所辖的箭兵下令去了。

    塔里木河这边，汉江命骑兵兵分两路，一半渡河之后须借助对岸丛林掩护绕到楼兰后山偷袭出击，剩余的留待此地，作为领队带领刺刀步兵从正门进攻，弓箭手须紧随而上，以箭掩护。

    大军阵型开始变换之时，王大超突然出现，驾马匆匆前来与汉江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之后，原来王大超昨夜望穿星辰，回帐篷休息之时辗转难眠，再一思考那星辰乱象，忽然发现了一些隐藏极深的指示，觉得是天神告知自己该如何攻破楼兰之意，便急忙起身驱马追了过来。

    汉江听罢，忽然作势令大军停止阵型的变换立以待命：“弟兄们听着，现在起骑兵分出七百人跟随王大超将军一同进攻，一切听命于王大超副将，其余的跟我再去一趟车师！”汉江顿了顿，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兄弟们——战场没有什么怜惜同情可言，一刀下来，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我们要做的就是杀死对方，让自己活下去——这场战争之后，如果能够让自己继续活下去，能够让敌人都永远的沉睡下去，我们就可以凯旋回家了！！！想想你们在家中等候的乡亲父老，家中老少，可人妻儿。你们要做的就是——”汉江忽然冲大军阵营大吼一声。

    “杀——杀——杀——”沙场上阵阵撼天声势犹若一场毫无预警的沙尘暴席卷而来，将这茫茫荒漠飞沙漫卷九霄云外。将士声嘶力竭地高亢奋吼着，紧接着整齐无异的往胸口左心腹握拳一锤，默念——一誓杀敌人，活着回家！

    王大超听了，颇感欣慰，朗朗笑道：“大家须时刻铭记，国家因你们而骄傲！不要忘了——你们一直都是大汉皇朝最为精锐的勇士，永远都是——”

    “誓死报国！杀——杀——杀——”沙场之上又是一场狂躁的风暴声势。

    王大超将最为精锐的轻骑七百余人挑选出来之后，飞也似地沿着河岸驱马飞奔而去，七百精骑紧随而出。汉江率领其余大军，与王大超背道而驰，往车师方向再次进军。

    虞姬与车师百姓道别之后（不辞而别），也开始往楼兰出发。

    二蛋这时已经把战马骑到了汉军大营之上，借着山丘的树丛遮掩，细心观察着军营之中的一动一静。却发现军营之中了无几人，除了守门的哨兵，里头几个四处游走的将士，其他人都不知去了何方。心中一想，如此一来也好，敌后偷袭也就方便得多了。便吆喝着驱马急冲而下，直奔汉军大营！

    站哨的将士一见暗叫不妙，慌乱吹奏那迎敌号角之后，便赶紧拿起刺枪前往迎战，二蛋挥舞着开山大刀一路狂奔过来，俯冲之势强悍得无人能挡。

    轻松砍下两名前来阻挠的哨兵人头之后，飞马直奔军营中去。军营此刻只剩下守仓的将士十余人，七手八脚地拿上武器就前来迎战，但准备得如此仓促，自然是抵不过二蛋早已酝酿已久的砍杀计划，便接连含冤成为了这楼兰一介少年——二蛋的刀下魂。

    二蛋狂妄嘲笑着此地将士的不堪一击，跳下战马之后，往那有火把燃烧的方向走去。举起火把只轻蔑一笑，再将燃烧的正旺的火把往粮仓一扔。点点萤火很快便蔓延成了铺天大火。看着愈发强悍的火势，赶紧上马迅速夺门而去。汉军大阵不在此地，许是已经出发往国都进逼了，又想到小姐、大月还在楼兰之内，便慌忙猛抽战马几下，加快了回城的速度。

    这一切都被站在山丘之上的虞姬看在了眼里，凭着裸露巨石，仰望天穹，满怀悲悯的摇头叹息：“终究还是来了呀。”

    楼兰这边，小猪命将士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城已多达好多个时辰，却未见前方有半点动静，待哨兵前来报告西汉大军已经折返再次往车师方向移动之后，小猪才呼的松了一口气。这是自己跟随大哥当上将军之后第一次参与实战，甭提有多紧张，此刻早已汗流浃背了。心想大哥当这大将军也真是不易呀。

    “汉军撤退往车师去了，大家先就地歇息歇息吧！”小猪放声大喊之后，将士们终于欢声笑语地坐了下来，将水囊中水痛饮几口。那名从车师前来求援的使者一听，再看眼前楼兰军队这情景，心中虽是恼怒万分，却还是忍耐了。继而想到国都将亡，无限伤感之情便滔滔涌上心头，如果国都破灭，自己的家室——突然想到了家中忙作的妻儿。当即疾冲几步，飞身跃上一匹棕色战马之后便冲破了楼兰军的戒备，往车师方向一路狂奔过去。弓箭手作势要射箭阻杀却被小猪抬手叫止：“随他去吧，没有船量他也过不了那塔里木河，我们歇息完毕就回城继续坚守吧。”

    箭兵才放下紧绷的弓箭，彼此继续不着边际的说笑。

    “万敬的王，微臣虽无法捍卫国都，但誓死卫国的决心是从未有过改变啊！”使者心里不断默念着：誓死——卫国！

    “林大夏感觉现在战况如何？”女皇慵懒的将水晶杯搁置在檀木圆桌之上，淡笑道。

    林大夏目光却全然聚焦在了龙凤殿之外，望着外头的苍天，“那天色，苍白得出奇呀。”忽然就冒出了这么句。女皇听罢，也扭头往外头望去。

    沉默片刻，女皇忽然轻声道：“的确，苍白如尸色。”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