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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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这个夜晚,并不是只有艺绡一个人觉得很漫长的,也有人和她同样的感受。
“是不是这样啊?”凌夜雪把草稿纸递给古城,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上了一大串符号公式,密密麻麻的像布满了蚂蚁一样。
古城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接过草稿纸,看了最后一步,“数字算错了,步骤对了。”古城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已经困得不行了,可是凌夜雪这一道数学题还没有弄懂,他只有坐在桌子对面不厌其烦的讲了一遍又一遍。
看凌夜雪接过草稿纸,埋头刷刷刷的算起来,古城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十”字了,他只好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儿。
浓浓的睡意一阵阵袭来,空调刚刚关了,打开窗户,晚风徐徐吹来,这么舒适,吹得人越来越想睡了。耳朵旁笔在草稿纸上刷刷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被风吹得很远很远,远到小树林里去了;眼皮已经彻底败下阵来,索性闭上,再也不想打开了;整个身体都慢慢放松,酥酥麻麻的,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索性也就不动一下就这样趴着也挺舒服的;脑袋也越来越沉重,思维也不想想什么,也模模糊糊的,好像要沉入到无尽的梦乡中去。一点点慢慢沉下去,好像在很深的湖水里,不想挣扎不想往上透气,只是随着意识慢慢下沉,到最后,意识也没有了。
“是不是这个啊?”
凌夜雪猛的一句话就像惊雷一样,惊醒了古城,但是眼皮还是止不住的要往下盖。他接过草稿纸,这已经重复做这道题第十次了,他看了看后面的得数,“对了。”凌夜雪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终于做对了。她伸了个懒腰,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多了,可是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倦意。不过现在好像是有点想睡觉了,但是翻翻数学书,还有一大半没有搞懂。
她把数学书翻开,想让古城再给她讲一下“函数”,“这道。”她抬头一看,古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眼睛紧闭像个睡熟的婴儿,呼吸很轻很轻,轻的离他这么近都感觉不到气息。凌夜雪慢慢靠近他,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就算是小时候,也没有离得这么近,再进一点都可以挨到他脸了。
她一点一点慢慢的靠近,一点一点,就快要达到目的地了,只差一点点,此时古城猛的睁开眼睛,凌夜雪急忙移开,慌忙掩饰住刚才的失控,“你都睡着了。”
“对不起啊。”古城再次揉了揉眼睛,刚才打了个瞌睡真舒服,但手臂枕得有点酸痛。
“那我走了。”凌夜雪知道古城一到十点就要睡觉,他从来就不熬夜,而且看到古城再给她讲课时已经是脑袋一垂又猛地一起,那么辛苦的样子。而且,今天她已经学会了一道题了,再往下继续学习,这时候兴致勃勃,可能过一会儿自己也没有兴趣学习了。
“哦。”古城起身,打开房门,送她下去。他们两家别墅靠在一起,在古城家的院子里都能看到凌夜雪家越过来的牵牛花,还有秋天也能闻到她家桂花的浓郁的香气。
送完凌夜雪回来后,古城看见自己家的那条“雪豹”都已经在它狗窝里睡着了,难怪今天晚上都没听到狗吠声。
他打开房门,直接往床上倒。可是,刚才的那个瞌睡已经把瞌睡虫都赶走了,一点困意都没有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觉得天花板上的那些壁纸图案好像在天花板上跳舞,睡意又阵阵袭来,闭上眼睛。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小鸟依旧欢唱觅食,并不会因为谁失眠谁一夜好眠谁又锦衣夜行徘徊了一夜而停止本来的轨迹。
戴上面具的依旧得带上原有的那副面具在人前嘻嘻笑笑,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就像昨晚并没有像小兽一样独自舔着伤口。伤,只能安静的疗养;笑,只能一如既往的绽放。
“喏。”沈沫把牛奶递给艺绡,这是她们十年来每日不变的“必备功课”。沈沫每天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牛奶然后递给艺绡,艺绡会在还没出小区大门之前一口气喝掉,然后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但是今天她没有接,“不想喝。”沈沫不喜欢喝牛奶,她一闻到牛奶的味道她就反胃,止不住的恶心,但每天又要喝可又舍不得扔掉,所以才每天一到早把她的牛奶给艺绡,而其实之前艺绡已经喝过一大杯了。
每天,都是艺绡帮她处理掉这一包牛奶,令她烦恼的不是每天要喝完一大杯牛奶又要干掉她的这包,而是她的这包牛奶从她接过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换过牌子,而且连口味也没换过。张妈每天早上泡给她的牛奶也会时常换个牌子,可她这包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不知道是支持这个牌子还是近日来被“大头娃娃”事件吓得。
反正今天她就是不想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厌烦这个口味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今天吃多了。”
“哦。”沈沫只好收起牛奶,塞进书包,跨上自行车,“昨天那包饼干怎么样啊?”
每天,她们都是一起上学,先是一起公交车,接着学会自行车后就一起骑自行车上课;放学,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一起骑车回家。不知道有多少次她们一起骑着自行车说说笑笑出小区大门,一起打打闹闹进进出出,笑着和保安人员打招呼,保安人员也会笑着戏称她们为“姐妹花”。
很多年了,依旧如此,习惯了,已经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了。
“恩,还好。”其实,艺绡根本就没吃那包饼干,可她害怕她知道事实情后会生气,所以撒了个小谎,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撒谎。可是第一次竟然没有面红心跳,反而感觉很自然,就像平时答话一样。“你在哪买的啊?”
“不是买的,是。”沈沫突然又不说了,如果说出来是林泽妈妈做的,那艺绡肯定会深究下去,依她的性格,打破沙锅问到底,然后一定会继续追问下去。所以这一次她也不想告诉她实情,而把话题岔开,“今天第一节什么课啊?”
“好像是英语吧。”艺绡没有察觉到沈沫的突然中止,而沈沫见她不再追问下去,不由松了口气。
两人继续往前骑,两人继续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也有一两声银铃般得笑声,但心里却想着各自的事情。
锁好自行车,也是和平常一样的做法:沈沫的锁同时也锁住艺绡车子的后车轮,艺绡的车锁同时也锁住沈沫车子的后车轮。这样,自行车就不容易被偷。但是也有一个麻烦就是两人得同时开锁才能将自行车骑走,为避免这个麻烦,彼此都有对方的车钥匙。锁好车,艺绡回头往后看,两架自行车牢牢靠在一起,像不像就像她们两个,彼此紧紧的粘在一起,其中一把锁开了可是仍旧走不了,必须还要有另外一把锁打开才能走。她们这样做,自行车会不会同意,它们会不会讨厌这样年年如一日的做法?如果突然某一天,其中一把锁坏了,那么自行车会有什么感受呢?它们会是庆幸还是失落?
艺绡没有继续往下想,而是追上沈沫,和她一起走进教室,像平时一样,互挽着对方走到座位上,把书包放下,一起坐下,同时拿出英语课本。步骤程序两人如出一辙,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翻版”谁?
早读课后,艺绡突然想喝牛奶,想向沈沫要,可是当她转头时,却看见林泽正在吸牛奶。那包牛奶和沈沫每天给的牛奶一样的牌子,一样的口味。她再回头看看沈沫的书洞里,什么牛奶也没有。她明白沈沫是不会把那包牛奶半路扔掉的,也不可能自己喝掉,所以,林泽现在手上的这包牛奶很有可能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一包。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失去了什么似的,可是有说不出来。该不会是没喝那包牛奶的缘故吧,她在心里自嘲道。最后,她决定鼓起勇气问林泽:“这包牛奶从哪买的啊?”
“哦,沈沫给的。”如此简单明快的回答,可是却好像在艺绡心里狠狠地划了一下。
应该没有什么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不过是一包牛奶而已,同学之间嘛,自己不喝,难道就不准她给别人喝吗?而且,像林泽,肯定是他向沈沫要的啦。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啦。她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一包牛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含义呢?
等沈沫回来,问一下不就清楚了么?
“你那包牛奶呢?我想喝。”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哦。已经扔了。”沈沫一坐下就这样回答她,说的轻描淡写很简单不经意。
纵然会是风起云涌,但展现出来的是那样的风平浪静,似乎依旧可以笑看庭前花开花落。原来,说谎也可以如此不着边际却又并不会丝毫的脸红心跳加快。原来,撒谎也只不过是一句与事实相反的话说出口而已。最终,也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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