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那些肮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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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夏司尔在床边睡得并不安稳,只是后半夜的时候看到安夏陷入了深睡,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人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极其困乏,所以他这才趴着睡了过去。
等安夏醒了没多久,他便也醒了过来,一抬头正好对着安夏在昏暗的灯光下晶亮的眼。
“醒了?”他对着她很温和地笑。
安夏有点吃力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不说话。
夏司尔轻轻握住她的手:“觉得怎么样,难不难受?”
安夏摇了摇头。
夏司尔笑了笑:“你睡吧,我守着你。”
安夏看着他,然后往里面挪了挪,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示意夏司尔躺上来。
夏司尔冲着她笑笑,在她身边躺下,又将她圈进自己的怀中。
两个人沉默许久,最后夏司尔开口轻声道:“悠竹,你睡了吗?”
安夏摇了摇头,仍旧没有说话。
“明天跟我去看谢医生好不好?”夏司尔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求乞的问道。
安夏鼻子一酸,抓住夏司尔的衣袖,点了点头。
夏司尔笑了笑,修长温暖的手指包住安夏冰凉的指尖:“睡吧,我在。”
安夏反握住夏司尔的手,良久之后开口,声音晦涩而沙哑:“夏司尔,我是否让你觉得困扰?”
“悠竹,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真心地笑过,那时候展勋出国留学去了,我身边一个能够百分百信任的人也没有……悠竹,那时候的我跟现在的我不一样,我害怕孤单,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呆在连窗帘都不敢拉开的房子里,而你的出现驱走了这一切。”夏司尔缓缓地说道。
“那你现在不害怕了吗?”
“不,更害怕,就像一个生来就没有眼睛的人,他会害怕,但是一切都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但是然后你给了他一双眼睛,让他看到了姹紫嫣红的花,橘色温暖的太阳,可是现在你又将这双眼睛拿走了,你说,他会不会比以前更害怕?”夏司尔的声音很低:“人都是贪心的,如果原本没有拥有过就算了,现在拥有过了又硬生生地被夺走,那该有多痛?”
安夏咬了一下嘴唇:“可是,我并不是那个不可替代的人,当年如果不是我,也可以由别的女生出现,现在,也总会有人可以弥补上我的空白。”
夏司尔抱住她,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可是,怎么办,我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认准了,就放不了手。”
安夏笑了一声,还是有点干涩,却往夏司尔怀里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谢谢。
两个人再次来到谢医生的诊所的时候,谢医生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对夏司尔笑了笑,引着安夏进入了诊疗室。
“……安夏,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回忆一下,慢慢说……。”谢医生的声音很轻很轻。
躺在软榻上已经陷入被催眠状态的安夏闭着眼睛,眉头越皱越紧。
又来了,大片大片的腥红如同红花一般绽放在洁白的瓷砖上,她躲在柜子里,看着鲜红的血从那个娇小洁白的身下缓缓地流出……
那是三年前,她躲到爸爸在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安家家里,那个家里有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姑娘,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很大的酒窝和两颗尖尖的虎牙。
安叔叔很疼这个唯一的女儿,就像她父亲疼爱她一样,安叔叔常常说,这个女儿是上天给他和他妻子最好的恩赐。虽然他们家只是普通人家,但是仍旧将这个唯一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一家人温馨而幸福。
直到她的出现。
其实当居徳威宣布她出国留学的时候,她还在A市,过了几日才动身准备去另一个地方——伦敦,在她被送往机场的那个晚上,父亲并没有来,她从送她去机场的人脸上可以看出父亲的情况并不太妙,所以她没有登机,也没敢回家,乔装打扮了一番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安叔叔一家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最热烈的欢迎,他的那个女儿更是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于是便住了下来,没有人会知道她还留在中国,更没有人会知道她躲在一个居徳威并不常联系的人家中。
而她之所以会到安叔叔家里,是因为最后一个跟居徳威见面的时候,他略显疲惫的父亲在她手心写下了安叔叔的名字。
而居徳威曾经跟她说过,他的兄弟虽然多,但是唯一能够完全相信的却是这个许久不曾联系的人。
在安家住了一段日子,她一直表现得非常乖巧懂事,只是很少说话,跟任何人不疏离也不亲近,每当安家那个少女腻在她身边说话时,她只是笑,偶尔回应一两声,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挪。
后来,她听说了居徳威瘫痪的事情,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偷偷哭过一回后,在安叔他们面前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
后来她拼命地练习跆拳道,学习各种知识,甚至还专门学习了枪法。
一年之后,她觉得自己够强大了,于是独自一个人上路,准备独自去收集聚德馆那些叔叔贩毒的一些罪证。
但是她终究还是想得太天真,她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陈建安的那些手下抓住,可是一点的罪证都没有收集得到,带出来的钱也花光了,不得已之下只得住进了昏暗潮湿的地下室。
几乎崩溃的时候,那个永远笑嘻嘻地少女却敲响了她的门,提一碗喷香扑鼻的炒饭,古灵精怪地大叫:“姐姐姐姐,我来找你了。”
她那时候在地下室昏睡了两天,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见到那个少女的一瞬间,几乎站立不住。
然后她将她让进屋,看着她如蝴蝶般灵动的身体翩跹在那终年不见阳光的房间里,听她叽叽喳喳地说:“姐姐,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可想你了呢……如果不是爸爸告诉我你在这里,我还窝在房间里每天哭呢。”
她只是虚弱地笑,不说话,然后低下头吃饭的时候,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掉进了碗里。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再加上之前饮食太不规律,所以居悠竹刚吃了几口,便又冲进厕所全都吐了出来。
她跪在马桶前,胃里的翻涌使得她的眼泪更汹涌,那个少女也冲进来,跪在她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姐,我知道你的胃不好,应该给你买清单点的东西的。”
她因为难受根本没有办法说出话来,只是对着马桶一直到吐出了胆汁,而等她好不容易止住呕吐的时候,摇摇晃晃地漱完口才发现身边的少女眼睛都哭肿了。
她抱住小姑娘,轻声安慰:“不关你的事啊,是姐姐吓到你了吧,应该是姐姐道歉。”
少女紧紧地反抱住她,哭得稀里哗啦:“竹子姐,我从小就盼着有个姐姐,给我讲故事,给我扎花辫,你肯定不知道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幸福得都想要跳起来,虽然爸爸一直说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家中娇宠,不喜欢跟人多亲近,让我不要打扰你,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想要跟你分享我的一切喜怒哀乐……竹子姐,我知道我可能有点自私,可是我真的是很喜欢你……所以,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让我们全家来好好照顾好竹子姐。”
居悠竹没哭,抱着少女,良久没有说话。
后来,她还是没有随少女回去,少女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些钱,她继续住了下来,少女见她不愿意走,又正值暑假,所以也不肯走,她当然不同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她败下阵来,同意少女住下来,但是不可以参与到她的事情里面去。
后来的很多个夜里,她常常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强势一点?为什么要一时心软,最后害了她的性命?
那是她又一次摸进陈建安的在南方的一个公司,那时候陈建安的大部分生意还在南方,她鬼鬼祟祟地刚进去,就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人,她大惊,却被对方抱住了。
“姐姐,是我啊。”
她怒了,不是交代了她在家吗?
但是当时却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她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准备撤离,但是已经晚了,有几个正在打牌的马仔大概是听到了声响,向这边走了过来,她们躲了起来,谁知道居悠竹不小心踢翻了一个铁盒子,那些人听到声音,眼看着就要走到她所在的地方了,躲在另一边的那个少女却站了出去。
那些人先是一愣,随后听见少女大声说:“钱放在哪里,快说。”
随后那些人便大笑起来,几个人轻轻松松地就捉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再然后,一个一脸猥琐的小个子小声提议了一句什么,居悠竹先是没听懂,后来看到那些人接下来的动作她才知道即将要发生些什么。
那些人将小小的少女按倒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淫笑着扑过去撕扯她的衣服。
居悠竹几乎被吓傻,等她回过神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少女对着她的方向拼命地摇头。
右手做着别看动作——那是她们无聊的时候编排出来的一套手势中的一个。
她停顿了一下,还是去拉门,但是却发现门上上了锁,她认得那把锁,是那个少女平常用来锁她那本随身携带的日记本的,现在却锁住了她出去的路。
而透过那丝门缝,她看到少女的衣服已经被剥落,洁白的胴体暴露在微寒的空气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而那个小个子男人趴在她的身上,做着最原始的动作。
居悠竹从来没有像那刻那样想让自己瞎掉。
但是那不可能,她只能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喜欢叫她姐姐的女生被那些畜生蹂躏,而她却无能为力。
很久很久,久到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那帮畜生终于站起身,一边说着淫秽的话语,一边又走回楼下打牌去了。
少女等他们都走了,这才爬到了居悠竹藏身的地方,开了锁,却对居悠竹露出一个笑来:“姐姐,不是让你不要看嘛。”
居悠竹拼命忍住眼泪,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少女的身上:“嘘,嘘,不要说话,姐姐带你回家。”
少女还是笑,说好。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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