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权相毒计，仙踪初现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不管獬豸有多不情愿，他都背着茯苓递给他的包袱坐上那辆不知道从哪儿租来的马车，前往她口中那个美如天堂的江南。茯苓反复叮嘱他，在进入江南之前，他必然会经过山阴，那时候一定要前去谢子修那里，问他最后见到狴犴的时间，并从那里取得自己寄存的东西。

    獬豸有些奇怪，谢家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就算都归结在贤者身上，也不算为过。但是为什么谢家的长子似乎和贤者有着更深的约定。尽管满腹疑惑，但是獬豸知道，这是重要的使命，必须由他去完成。

    皇甫珏作为新帝，号曰天启。刚刚登基有太多的事需要他进行处理。可是他始终不错的心情，让谢子桓忍不住调侃道：“我与陛下约定之日，可还没想过竟然陛下佳人在怀了，我却毫无回报，在这里做苦工。”

    皇甫珏知道这是他的玩笑，并不在意，只是道：“还是没有师傅的任何消息吗？”

    “是的。我估计他可能想在小皇子满月的时候出现，作为师公的角色给自己的徒孙赐福。”谢子桓的口吻中带着某种自嘲：“我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打动了师姐。让他如此配合的接受这一切。我想，这其中有哪里不对。”

    “无论怎么样，她已然是我的妻子了，不能再成为圣女。没多久，等她有孕，我们就会有个孩子。以后还会有更多，她再也不会离开我了。这不是很好吗？”皇甫珏虽然也认为素问的配合并不像是改变主意，爱上自己了，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妻子至少不排斥夫妻之事看来，认为她迟早会有更加软化的一天的。

    “但是，师姐除了晚间侍奉陛下，白天根本不愿意出现，只是一个人锁在坤元宫。甚至不说任何一句没有必要的话，这难道还不奇怪吗？”谢子桓略微考虑了一下，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皇甫珏：“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了，陛下。”

    皇甫珏静静的看着他，那额间的金莲随着他皱起的眉头，也打了个结：“为了水麒。”

    “水麒？”皇甫珏有些不解。

    “师姐与水麒从小就要好非常。现在，先帝已逝，水麒所有的一切皆系于陛下一身。她也不能轻易见到水麒。她想要一个孩子，以您对她的宠爱，嫡长子一定会是师姐的儿子，并且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那个时候，她就可以……用你们的儿子来见到水麒……”

    谢子桓看着皇甫珏的脸色开始变差，最后更加狠心的猜测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看着皇甫珏的脸变得阴郁，便又缓了口气道：“但这没什么，陛下。师姐愿意生下太子，这是好事。只要一旦生下的是儿子，陛下您就抱走，不要让师姐再见到他。”

    “素问可能答应吗？如果你猜的对，这个孩子对她的意义十分重大，就算不是，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被夺走？”皇甫珏虽然认为这个提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却荒谬无比。

    “她会答应的。只要您告诉她，乖乖的听话，就会让她定时见见自己的儿子，她会答应的。刚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她没有可能阻止产婆抱走孩子的，不是吗？”谢子桓提起笔在卷宗上一边写一边看似随意的说道：“您不能阻绝她所有的希望，但是却不要真的给她机会。时间久了，师姐就会相信，那是命。”

    “你……不是很喜欢素问这个姐姐吗？为什么还要出这种主意给朕？”皇甫珏看着那艳丽的容颜略微黯了一下，然后勉强扯起一个笑容：“陛下，就是因为我很喜欢师姐，她真心疼我，所以我才如此回报她。我不知道她对水麒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挣扎和努力，最后都会不可避免的引来更重的伤害，那个伤害有可能来源于我。和最糟的结果相比，我宁愿她更早的接受对我们来说都更加平和的相处方式。”

    两人正说着话，下面有宦官来报，说是延平郡王求见。延平郡王是皇甫珏的堂弟，天朝有名的浪子。皇甫珏听报略微有些奇怪的看向谢子桓：“今天是什么日子？往日难得祭祀叫他一次，他还推三阻四的不肯进宫，今儿个怎么自投罗网了？”

    谢子桓摇摇头道：“您唤他进来便知。想来是有什么新鲜玩意要呈上来吧。”

    衣着华丽到有些夸张的皇甫璋刚一进门，就神秘兮兮的遣退了所有人。然后可以压低声音，对着皇甫珏和谢子桓两张充满疑惑的脸道：“我今天看到一个很像很像贤者的女孩子。”

    这句话刚说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谢子桓揪着衣领提到面前，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郡王……要为说的话……负责任。”

    皇甫珏见谢子桓失控，吓的皇甫璋脸色都变了，便打起圆场道：“权相，郡王虽然爱玩，但是绝不会拿此事开玩笑。璋弟，你快快说清楚，要知道权相可是贤者的爱徒，贤者才升仙不久，你就说这样僭越的话，也难怪权相不开心。”

    谢子桓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皇甫璋也连忙指天誓日的说道：“我虽然平日里祭祀不用心，但是贤者的样子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师傅平日祭祀都带着面纱，你是怎么看到的？”谢子桓口气中还是有些不信。

    “这个权相有所不知。”皇甫珏在一旁解释道：“璋弟少年时贪玩，祭祀的礼仪记的不大准确。有一次弄错了流程，不小心在离开的时候走错了路，冲撞了贤者。还被狴犴吓了个半死。当时贤者已经取下了面纱，所以璋弟见到过贤者。因为是皇室子弟，贤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不可说出去。他这些年也算乖巧，什么事嘴上没门，这件事倒是瞒的死死的。”

    谢子桓知道这世上样貌相同的大有人在，师傅也并不算绝色无双。可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却令人疑窦丛生。这么想着，他又问：“郡王在何处见到的？”

    “天都最大的酒楼，天香楼。”延平郡王看谢子桓又恢复了往日平和的神态，便松了口气，慢慢道来：“我那日去吃酒，在包厢点了平日常叫的云儿来唱曲。那日她唱了个新曲子，我听了很喜欢，就问她是谁给她写的。她说是个女相士。”

    “女相士？”谢子桓重复了这个可疑的职业。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