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君臣密约，巧手设陷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要我的师傅。”白泽最后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虽然轻，但是皇甫珏脸色一变，低声斥责道：“你疯了吗？别说我现在是太子，就算他日荣登大宝，也不可能对贤者有半分动摇的，更何况她是我们皇甫家的根基所在，我不可能动她的。”

    “皇甫一朝的根基是水麒麟。他和火麒麟不一样，他不好杀戮，不能见血。只能要皇甫氏时代施仁政，不造无辜杀业，便可无虞。有没有师傅都无所谓，而且我一旦得到了她，毁掉上虚殿，便可托言她已升仙。这样皇甫朝百年以来需要分权听从大贤者的局面就可以结束，天下就是皇甫氏一家的了。仅此一项，就值得殿下考虑我的提议。”白泽的语气说的随意，但他切中了皇甫珏心头的要处。从他无法得到素问开始他就知道在这个皇朝，真正至高无上的不是他们皇甫家的君主，而是贤者。

    白泽看皇甫珏抿着唇不说话，便又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只是百年来的供奉还不够皇甫家偿还贤者吗？”

    “那你要贤者干什么？”皇甫珏有些警惕的看着白泽，虽然他从出生就被带入上虚林，但他毕竟是豪门谢氏的子嗣，若是掌控贤者是为了颠覆王朝，那便不得不防。

    “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你觉得是为了什么？”白泽宽大的袖子掩起唇，眼睛弯弯的，笑的开心。皇甫珏心中一沉，别过头去：“你这是大逆不道，违背伦常的！”

    “恕在下直言，太子殿下您对师姐的渴求也是大逆不道，违背伦常的。她可是为万民祈求平安的圣女，是不可沾染的。殿下仅仅凭幼年一面，便堕入魔障，使得天朝尽人皆知。比起殿下来，我也还算是含蓄吧。”

    被说中的皇甫珏冷了脸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贤者吗？”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殿下告知师傅，毕竟和殿下相比，师傅一定更相信我，不是吗？”白泽俯下身子，那张过于艳丽的脸几乎贴在了皇甫珏的面上，吐气如兰却让皇甫珏心生寒意：“而且我知道皇甫氏一直也忌惮谢氏一门的权势，然而我要的不是权力，只是师傅。我若为权相，那么皇甫氏则能成为这个天下独一无二的霸主，也是真正的帝王。一个成为千古一帝，美人江山具得的机会摆在殿下面前，殿下会不动心吗？”

    “我会。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你能够战胜贤者。你要知道，一旦失败，我便无路可退。”皇甫珏还是拒绝。

    白泽并不气馁，他坐直了身子道：“殿下毫无风险，在整个过程中，您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什么？”

    “陛下的寝宫深处镇有火莲，那是师傅为了牵制我的力量而设下的。除了陛下和殿下血，没有东西能够解开上面防护的封印。您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借我一滴您珍贵的血，就可以得到这个天下还有师姐。即便我失败了，殿下您就装作是被我骗的，又有何难？”白泽笑着看到皇甫珏目光中的动心，他是魔星，所以深知人性的弱点。一个不用付出代价，毫无风险的微小举动就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这是任何人都抗拒的诱/惑。但皇甫珏不是普通人，他从小被贤者教导，有着异于常人的自制力，所以他必须再推他一把：“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支付殿下一部分利益。”

    皇甫珏疑惑的看向他，白泽的笑容在此时突然显得格外天真：“每次师傅参加祭祀，师姐其实都会偷偷溜出神殿，在宫里逍遥。师傅未曾教导过师姐任何术道，也就是说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女子。甚至她不能出声呼救，因为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身为圣女的她居然落到了对她一直垂涎的太子手中，那样就算师傅愿意保她，天下人也难免不会怀疑她已失贞洁。只是还请太子殿下克制，不要真的伤了师姐。”

    贤者冷冷教导的语调还在耳边，童年时代在手掌心的责打似乎又隐隐的泛起刺痛，可是对皇甫珏来说，这一切都比不上白泽刚刚的提议散发出的美妙带给他的吸引。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白衣的女童长成少女，看着她在那个青衣的男子怀中，看着她拉着白泽的手，看着她被狴犴守护着，笑靥如花。

    皇甫珏的手微微握紧，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她的冰冷和害怕，她信任上虚林任何人的怀抱，永远躲避着自己。他心中本来已经绝望，他清楚只要有师傅一天在，只要有上虚林一天在，自己就不不可能得到素问。可是现在，命运为他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么想着，他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白泽的眉眼弯弯，伸出手来对自己说：“那么殿下，为了庆贺我们的合作，握个手吧。”

    后来，皇甫珏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总是认为，在那坚实有力的麦色大掌和那只纤长白皙的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他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白泽也好，谢子桓也好，只是个代号。除去对于贤者几乎魔障的心，他对自己的帮助可以算的上是功勋卓著，却又不求任何赏赐。他给他的报偿是早就定下的，这世间的功名利禄都不在谢家小公子的眼中，他眼里只有他的师傅。

    皇甫珏跟着白泽走在宫中的时候，感叹于术道的神奇，他不着痕迹的就能轻易将两人隐藏起来，周遭的人仿佛都看不到他们似的。七拐八拐到一个皇甫珏也少有印象的冷寂宫殿前，白泽指着面前的一颗巨大的榕树低声道：“您现在躲在榕树侧，师姐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就该从树上下来，到湖边走走。因为这个时候，宫里的人都该开始忙着准备祭祀结束的迎接事宜了，没有人会到这里来碰到她。为了安全，我会设下结界，不让人误闯，也不会来打扰您。不过请您切记，第一，您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然师傅回来，师姐无法回去便麻烦了。第二……”白泽顿了一下，才又说：“请您万万不要伤到她，也不要真的对她做出些什么。”

    “我怎么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呢？”皇甫珏看到白泽有时一副二十四孝师弟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肩道：“好了，别担心了。我们既然合作，我相信你，你也该相信我才是。我也不想……我们的第一次如此草率，等待的越久的果实越是鲜美无比。这话我们共勉吧。”

    说罢，他便在白泽的目光中走向那棵繁茂的榕树，侧身与树边，等待素问出现。而白泽则不忍再看，闭上眼转过身去，挥手设下结界后便隐身于外。雪白的小狐狸停在白泽的肩头，声音中有所疑惑：“少主是在难过吗？”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