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少年(庾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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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天照帝的父亲身体不好,所以天照帝在太子时就监理国事十多年。人们提起他的政绩时,也会将这些年份都算天照帝一朝。若说起天照帝一朝最好看的人,恐怕谢飞卿称了第二,没人敢做第一。本来天朝一向是南方的男子更为秀气,可是提到那位著名的庾琛,任谁都要打个冷战的。
平心而论,谢飞卿和庾琛同样都是属于容貌摄人心魄的男人,只是那位总是笑着的权相和永远不笑的庾琛一放在一起,高下立刻分辨。权相的相服虽然是黑衣,但是金色的仙鹤纹把他衬得美丽到有些女子的妖娆在里面。而那位胸前背后都绣有白虎纹的庾琛,再配上那永远阴森的面容,真是让人从骨子里凉起来。
庾琛在成为大理寺卿前,是作为大理寺少卿锻炼的。人们对他审讯犯人下手之狠毒,刑罚花样之多变,对人性把握之深刻都传的神乎其神。就算是钢牙铁嘴,他也能给撬出个缝来。朝廷上的百官除了权相,就连御史都对他避之不及。但是他的公正刚直也颇得天照帝喜欢。若是算起来,虽然权相收到的赏赐多,但是天照帝常常挂在嘴边上夸的可是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卿。
关于这点宫闱中有很多传闻,最甚嚣尘上的便是大理寺卿其实是讨了贤者的欢心。上一代的延平郡王,也就是那位在酒楼里遇到茯苓跑回来通报的皇甫璋的父亲也是个有名的浪子。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不爱做正经的朝堂之事,每日都跟着王妃和侧妃没嬉闹玩耍,说些八卦。
有一日说起了庾琛受宠的原因,那位面容艳丽的礼部侍郎之女,郡王的侧妃说起了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传闻:“据说大理寺卿大人每次祭祀完都亲自给贤者呈上卷宗呢。”
“是吗,本王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延平郡王金色的冠来回摇晃,表示不信。
“王爷你每次都躲着参加祭祀,刚结束就脚底抹油的溜掉怎么可能看到嘛。”王妃点着自家的夫婿。
“是啊。”侧妃附和道:“而且,据说贤者每次都会亲自扶他起身呢。”
“真的丫!”延平郡王终于有了兴趣:“本来的传说不是陛下恋慕贤者么?说是皇后和贤者都有几分相似。如果真的贤者属意庾琛,陛下还不心里把他弄死多少回了。”
“这谁知道呢,王爷,明天的祭祀你就不要躲了,去看看,也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嘛。”王妃拉着延平郡王华丽的袖子。
郡王看着周身妻妾们渴望的眼神,挺了挺胸膛:“那我就去看看。”
谢飞卿和庾亮的容貌和才干被并称为帝国的双璧,年岁也差不多。所以牡丹似的权相和莲花似的的大理寺卿并排站着的时候从来没有什么互相争锋的样子,倒是意外和谐互补的画面。
祭祀开始前,延平郡王难得早到了,这让和他熟识的皇亲国戚都异常惊讶,延平郡王居然提前来祭祀,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就连谢飞卿也是挂了微笑,有些调侃这位同龄又妻妾成群的好友:“郡王殿下,今儿这么早来,难道是哪位妃子有了小郡王,你来祈求平安了?”
“飞卿,你太不够意思了。我难得要学好,你却这样笑我。下次我再也不早来了。”延平郡王有些气鼓鼓的,别过脸去。
谢飞卿陪笑道:“好好好,算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还在这里,早早的恭候郡王大驾。”
这边一派热闹的景象,但是庾琛则似乎并没有融进来,只是依旧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面容肃整的等待祭祀开始,礼官召唤进殿。
延平郡王来回扫了几眼,便眼尖的看到了庾琛身后不远的大理寺少卿。
“喂,飞卿,他怎么来祭祀还带着少卿啊。”延平郡王拉过谢飞卿,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还不是要把卷宗呈给贤者嘛。你没看少卿抱着一大摞东西嘛。”谢飞卿也是小声的回答。
“什么时候,我怎么从没注意过。贤者还会在上虚林以外的地方见臣子吗?”延平郡王表示不信。
“你当然不知道,是等人都散了以后。只有礼部的官员知道啦。”谢飞卿看了一眼他:“该不会是你为了满足家里那群女人的八卦,今天特意早来的吧。”
“你能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郡王很显然不喜欢有人如此形容他的作为:“既然你都这么说,一定要帮忙让我看看。”
“你疯了,偷窥贤者可是重罪!”谢飞卿连连摇头。
“贤者不是都蒙着面纱嘛,想必也不会让庾琛看的。你告诉我在哪,我偶遇就是啦。”郡王拉着少年宽大的袖子来回的摇着。
“放开,拉拉扯扯的想什么样子。”谢飞卿使劲的摆脱了他的手:“呐,我告诉你在哪,但是我可警告你啊,守护贤者的护卫可是神兽狴犴,你要是脑袋被砍下来,我可不会去给你上坟的。”
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纵使谢飞卿百般恐吓,想到家中老婆们期待的眼神,再加之自己也实在是想知道内情。祭祀完以后,他便偷偷摸摸朝着谢飞卿说过的地方摸去,只是他在院门外还没站稳的时候,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上面的阴寒之气冲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贤者祭祀中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狴犴,是延平郡王,不要伤了他。”
刀收起来,延平郡王鼓足了勇气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立刻吓得腿软了。那男子身披银甲,披散下的黑发中露出尖尖的耳朵,面颊和额头上也都有类似于虎纹的印记。一时之间他想跑,腿上也没力气了。
“请郡王进来吧。”
狴犴伸手提起了已经瘫软在地的华服男子,将他扔到贤者面前时,延平郡王瞪大了眼睛。此次就算是死了,他也赚了。居然真的被他看到了传说中的景象。那时时刻刻硬的像不会折节的竹子,脸又臭的像是全天下都欠他钱的庾琛居然温顺的像只小猫似的跪在那里。俯身不敢抬起的玉面上还有一丝绯红。
一时间居然在延平郡王心中将谢飞卿的美貌都比下去了。
“郡王来此处,是为了看大理寺卿吗?”贤者身边的青衣男子开口了,隐隐含着笑意。
他刚刚才镇定了心神,趴下跪好,听了男子这话,心里想着这下可死定了。于是果然看到庾琛的目光斜斜的向自己杀来,仿佛带了毒的钩子,已经将他捅出了满身的窟窿来。
“我……我是不小心……误入……还请贤者赎罪。”延平郡王努力将自己缩小再缩小,他一会儿一定会被抓到大理寺去,罪名就是冒犯贤者。那位大理寺卿一定会想尽了法子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
想到这里,他居然还真就哭了出来。这肺腑的一哭,到让贤者有些奇怪了,庾琛在心中骂了他上万回,心里已经将他过了无数遍刑具了。
终于,始终不和外臣说话的贤者,看在延平郡王是天照帝堂哥的份上开了口:“郡王哭什么?”
“小王……小王今次冒犯了贤者,恐怕……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想到这里,心里悲戚,不觉的就哭出来了。”
若不是贤者在眼前,庾琛这就让人把他五花大绑扔到开水里褪毛,看他还敢如此胡言乱语。只是这话让一向心软的青衣男子开口了:“郡王既然是误入,谈何冒犯。贤者怎会加罪于你。”
见延平郡王还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青衣男子再道:“更何况大理寺卿在这里给你做个人证,贤者并没有怪罪你。你还不放心吗?”
延平郡王要的就是这句话,顿时便抹了涕泪叩拜道:“贤者圣明,贤者圣明。有大理寺卿作保,小王就什么也不怕了。”
“好了,水麒。”贤者终于开口了:“该回去了。”
“是。”水麒低眉敛目承应后,就见贤者伸出了手,然后扶起了跪在那里的庾琛后,转身离开了。青衣男子和银甲的护卫跟在她身后,似乎是瞬间就不见了。
延平郡王还跪在那里,呆呆的消化吸收眼前看到的一切,传闻是真的,贤者居然看上了大理寺卿。还亲自扶他起身,他看到了,会不会被灭口。
突然感到脖子一阵凉,他猛然保护住自己的颈子,发现伤害的来源正是已经站起身的庾琛的目光。他顿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横心扑过去抱住了大理寺卿的腿哭道:“庾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刚刚可是贤者的吩咐啊,你可不能抓我啊。”
“你放心。”那阴寒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嘣出来:“贤者的吩咐我怎么敢违背呢?”
虽然是坐实了传闻,但是受了惊吓的延平郡王却不敢如以往一般嘴上不把门的到处说,只是跟自家的妻妾分享了心得,惹来了众多关心抚慰。开始的一个月他小心翼翼的做事,一点差错都不敢出,生怕被庾琛抓住了把柄,拿来罚他。
后来却发现正直的大理寺卿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的样子,于是便放心大胆的开始出门,没出三个月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状态。
故事到这里就快要结束了。你问后来?后来嘛,我们正直的大理寺卿当然不会因为这种私人恩怨加害延平郡王。你都不知道,突然兴起亲自去查酒店暗娼的大理寺卿大人看到一位嫖客居然是延平郡王并且抓奸在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惊讶。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天照帝的堂兄呢。大理寺卿忍痛加倍重责了他,人人都赞叹,庾大人果然是个公正的好官啊。
而被打的一个月下不来床的延平郡王呢,因为被抓的原由天都皆知,家中的娇妻美妾也都耍了性子,恨他去找那些流莺,愤愤的闭门不出。以至于只有丫鬟伺候着痛的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主子。还是他好了以后,一个个花了重金哄了半个月,才把后院起火的事按了下去。
士族的聚会上,久违的延平郡王出现时,谢飞卿眨巴着眼问他道:“怎么样,我警告过你了。知道真相是要代价的嘛。”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郡王殿下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侧过头来对好友道:“不过能看到庾大人那样子,就是死了也值了。真是怀疑之前怎么会觉得你比较好看,果然还是贤者英明。”
谢飞卿浅浅的曳起一个笑容:“是吗?这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延平郡王不解的看着好友。
谢飞卿指指他的身后:“我忘了告诉你,大理寺卿也来了,调戏九卿是什么罪名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要不要庾大人亲自告诉你呢?”
延平郡王僵硬的扭过头,看到身后那墨绿的袍子和几乎要吃了人的白虎绣纹,立刻扔了酒杯,不顾形象尖叫着跑了。
谢飞卿忍不住笑得弯了腰,庾琛还是面无表情的自己取过一杯酒:“恐吓好友是你的爱好吗?”
“我说的不对吗?”谢飞卿勉强止住了笑:“还是说你打算这次放过他。”
“这次算他没有说错。”那声音淡淡的飘过:“贤者确实英明。”
谢飞卿看着那张正经的脸说出这种话来,了然的举起酒杯,带着扩大的笑意:“那为了贤者英明,干杯。”
而丢了魂的延平郡王跑回王府,冲进王妃的房间,还没等惊讶的王妃说些什么,就看到他突然跪下抱住了王妃大哭道:“爱妃,本王对不起你。”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在外又调戏了什么不该惹的姑娘吗?”这不能怪王妃把他往坏处想,每次出事他都是用这一招。
“是也不是,我这次调戏了不得了的人,可能会死。所以现来和爱妃道别。”
“难道你调戏了皇后娘娘?”王妃往最坏的方向打算,说他调戏贤者,他也没机会见到。这应该是最坏的情况了吧。
“不是,比这个更糟。”
“那还能有谁?总不是太后吧。”王妃对自家王爷的审美还是相信的。
“是……是大理寺卿啊……”延平郡王说完,就听到扑通一声,王妃晕倒了。
“爱妃……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悲伤的王爷抱着自家王妃又痛哭起来。
至于最后的最后……当然是贤者英明啦。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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