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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小说屋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天骄帝女正文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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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吾家有女初长成,寄与愁心和明月。

    紫金湖,明昭是来过的,只不过是走马观花,稍稍有印象是湖上的船很漂亮,由此而记住了一个成语:美轮美奂。

    明昭等人登上一艘名为商羽舫的大船,商羽;顾名思义引商刻羽是弹奏乐曲的地方,而且,造诣很深。司徒豫平常也只会来这些地方。

    两个船娘迎接到舱内,明昭第一次来,不在意船上的布置,虽然富丽堂皇。只注意到船上都是女人,穿得花枝招展,身上香喷喷的但不刺鼻。

    顷刻,响起泠泠琴声,一曲《春晓清风》,弹得很好,抑扬如行云流水。明昭在宫里听过,本来琴艺是公主必修的功课,因明昭不喜音律,学习时陪两位姐姐滥竽充数,伶官知道她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也没有苛责,而皇帝开始想要她学的很好,起码要有她母后的一半。自从听她弹过《月照春溪》。那优美的旋律在她指下成为锯门声。此后只要她一坐在琴边,宫人们就作鸟兽散。就无可奈何的放弃了,再一经她撒娇恐吓,更是让她随心所欲,想学就学。她的恐吓么就是天天到乾承殿弹琴。

    明昭无聊的听着琴,忖道这就是好玩的地方?眼睛扫视四周,人人听得如醉如痴,尤其是那个颜渊采就差个尾巴了,好摇头晃尾啊。有这么好听吗?桌上的点心还可以,颜色式样和宫中的不相上下,味道还略胜一筹,看来御膳房的点心师傅要换人了。

    一曲终了,众人抚掌赞叹。抚琴人从珠帘后出来,对众人盈盈施礼,启口道:“奴家多谢各位官人捧场。”听听那声音,真真是玉润娇软。径直走到司徒豫一桌,吩咐侍女温壶酒来。颜渊采早已搬来软凳,明昭奇怪他的谄媚,一个伶人让他这样么?她执杯敬司徒豫道;“苏花舞多谢公子的填词,奴家不敬,已谱上乐曲,等会儿弹奏,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司徒豫笑道:“苏姑娘精通音律,谱出的曲自是极好的,不敢称指点,在下洗耳恭听就是。”

    苏花舞见明昭二人是生面孔,笑问道:“两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明昭听而不答,两眼发光只望着她:“美人!”饶是苏花舞每天迎来送往见过世面的,此刻也满脸绯红。

    郑一介笑道:“黄兄唐突佳人了。”墨白敲了她脑袋一下,用目光告诉她别像个急色鬼,明昭瞪回去,我这是在打探敌情。

    苏花舞旋即嫣然一笑:“公子稚子赤心,有道君子坦荡荡,公子真君子也。”

    明昭嘻嘻笑道:“见笑,见笑。”

    司徒豫望着嘻嘻哈哈的明昭,目光轻柔似一泓江水,苏花舞心里喟叹,从未见过司徒豫如此神情。让无数怀春少女神牵梦绕的男子是清冽的、温淡的,待人谦谦有礼而摒拒身旁,流连花丛而不假以辞色。听闻自幼就订了皇上的心尖掌珠,在等着长大呢,也许一直以来的洁身自好只是给皇家留着颜面。可怎么看着这个少年的眼神却是如此的深邃和钟情。

    司徒豫不可能有龙阳之好,苏花舞心里断然否定。那么这个少年会是谁呢?苏花舞细细打量着明昭,脸上没有脂粉味,身量面容虽然青涩但风致隐隐已成,此番虽是男子装扮,一袭蓝色锦袍突显男子气概,却难掩女子的温妩,假以时日必定是倾城倾国。苏花舞想她已知道是谁了。

    台上起了歌舞,四个舞娘翩翩舞动,长袖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蓦地,“铮铮”琵琶声响,一绯衣女子抱着琵琶舞动而出,那曼妙的身姿随着琵琶声袅袅起伏。明昭听到旁桌的人道:“这琵琶舞也只有秋娘才舞得如此出神入化。”心道;也是,宫里的乐伎也不过如此。明昭不爱此道也瞧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姿看得目瞪口呆。轻轻道“她没有骨头么?”众人都看得呆住了,只司徒豫听到轻抚了抚她的手。

    一曲舞毕,秋娘退至帘后,再无踪迹,她一贯如此,当初来登船献艺,和苏花舞订的规矩只献舞不陪客,来去自由。几个月来,客人也没纠缠的。大约来的都是风雅之人吧。能到紫金湖开画舫的也非等闲之辈,登画舫听歌赏舞的也是高士名流,断不会在画舫里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丝竹声又响起,明昭拈着一块云翠糕走到船舷边,一块块掰了丢下湖,船缓缓吃水前进,船下水波漾漾。明昭看着水纹慢慢荡开消散。不知不觉走到了船尾。“公子觉得无聊么?”身后走近一人,吐气如兰,是秋娘。明昭转过身笑道:“这悦耳丝竹对我可是对牛弹琴,我就那一莽夫。”

    秋娘婉约一笑:“公子出尘绝逸,此等歌舞污了公子的耳目。”

    司徒豫走来,牵了她手道:“你那莽撞不静的性子可别一不小心掉下湖了。”

    明昭调笑道:“这船上都是美人,我可舍不得被龙王招了作女婿。”

    秋娘掩口笑道;“只怕那国色天香的龙女配不上公子。”

    “只要那龙女有姐姐一半美,我就做女婿也无妨。”明昭一副牡丹花下死的痞态。墨白久不见明昭和司徒豫也寻来了,听三人在聊也说道:“黄老弟好面子,第一次来就和秋娘姑娘悄悄说体己话。”明昭抚颜道:“你吃醋么,谁叫你长得老气横秋。”

    墨白抹了抹下巴,我很老吗。

    司徒豫温柔道:“你出来很久了,家里怕是在寻你,回去么?”

    明昭干脆道:“不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玩就玩个尽兴,反正迟早都是责怪。”

    墨白啧啧道:“是啊,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五十步和一百步差不多。”

    明昭佯怒道:“瞧你也是个斯文人,当着美人面说如此粗俗不堪的话,难怪不受美人待见。”

    秋娘微笑道:“苏姑娘在弹司徒公子的赋词,不去听听么?”果然泠泠琴声传来,伴着苏花舞的歌声:佳人独立巧目盼兮,沅芷蕙兰不碍颜兮,濯濯溪水涤玉足兮,翩翩惊鸿印倩影兮。缓綆倾韭纹饰依兮;剪剪熙风笑硕容兮。……

    明昭欲走道:“去看看”。

    司徒豫笑道:“歌声远听更有韵味。”

    墨白道:“也是,歌声宜听不宜看。”

    明昭妩颜一笑道:“正是,我竟落俗了。”

    立在船舷,江风徐徐吹来,撩起衣袍翻舞。秋娘示意侍女端酒来,每人各执一杯,须臾,歌停,明昭一饮而尽。置杯于盘中,笑道:“我等俗人,今天也用歌声来下酒,着实高雅了一回。司徒公子阳春白雪之人陪我这下里巴人,浸染恶俗了。”

    司徒豫但笑不语,墨白拈拈鼻子不出声。明昭见状暗恼自己的失语拔脚准备离开。突然,船身一荡,对面驶来的花船撞上了,只听到有女子的尖叫,明昭面色一白,失声道:“明彰!”奔向船舱,墨白旋即纵起,几个鹄落,已进入舱内,舱内立着三个蒙面人,一众人等吓得面白腿颤,一蒙面人挥剑直指明彰,明彰低头窜开,舱内狭小,人又多,蒙面人施展不开,提剑怒向旁人砍去。颜渊采和郑一介已吓得倒在地上。

    墨白拿杯一掷,弹开蒙面人的剑,掠到明彰身前。三个蒙面人一起攻了上来,招式狠历,直指要害。墨白踢脚提桌挡住,拉着明彰往船舷掠去,他想到应该不止三个刺客,怕还有更多的刺客去对付明昭。果然,船舷上有四个蒙面人攻击明昭和司徒豫。司徒豫拿随身玉笛迎敌,刺客的武功高强,船舷狭窄,司徒豫要顾及明昭,渐渐有掣肘之势。明昭冷眼看向刺客,心想是哪路人马。四人边打边退已至船头甲板上,地方空旷出来,蒙面人的攻势更加凌厉,墨白和司徒豫一左一右护着姐弟二人。

    船舱顶立着一人,玄衣未蒙面,眼睛盯着明昭,眼神聚满腾腾杀气。蓦地拔剑凌空劈下,势如破竹,墨白司徒豫被七人缠住,无暇来挡。司徒豫急得骤用内力,狠历一击,想逼退蒙面人,回身来救明昭,蒙面人明白他的用意,哪容他抽身回救,生生接住了这一招,有两名蒙面人喷出鲜血,随即又缠上来。司徒豫无力回救,只得大叫:“小心”!

    只见明昭冷然一笑,从腰间抽出软剑,拔脚凌空迎击,两剑相碰时,明昭稍回转身,运劲抖剑,变招剑身缠上,剑尖直指玄衣人胸口,风云瞬变。玄衣人没料到明昭只攻不守,旋即撤剑回挡,明昭哪容他回撤,一抖软剑,剑尖又指向眉心,玄衣人此刻只有招架之力。明昭不容他有喘息之际,第三招更直指咽喉,此三招如风雷电掣,招招制敌死穴。玄衣人急向后跃上舱顶。明昭重击退敌,也不追击,旋即立在明彰身旁。玄衣人森然道:“七弑决!”

    明昭惊讶还有人认识昊天门的必杀七弑。自从母后仙逝,此技已绝迹江湖。自己练成还从未一试。今天的对手很强,一对上就使用了三招才退敌。淡然道:“若是湛卢,你已是死人了。回去转告你的主人,要做大事,尽管正大光明使来,屑小为之,难成气候。”

    玄衣人慨然道:“依稀又见风采,七弑决已出,谁与争锋,罢,罢,罢!”纵身跃去,一叶扁舢飘然而去。

    这玄衣刺客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七个蒙面人已处下风,墨白司徒豫没有了掣肘,更放开手脚搏杀,刺客被一一制伏,跪在甲板上。舱内众人见打斗声渐止,纷纷出来看热闹。司徒豫看明昭示下,是否带回刑部审讯。明昭收剑回腰间系好沉默片刻,森冷道:“杀无赦!”墨白拾起剑,手一挥,七人匍匐倒地。

    颜渊采和郑一介在人群后看得胆颤心惊,他们所认识的墨白是谈笑风生、儒雅戏谑的文弱书生。而此刻,如一恶梦般的杀神。

    岸边响起急促马蹄声,京畿营出动了,明昭和墨白对望一眼,静观事态。画舫被甲士拉到岸边,马上将军见到明昭一行人,下马跪地,叩首道:“杨涵见过两位殿下,救驾来迟,请责罚。”船上的人听闻‘殿下’两字,都惊呼了一声。

    明昭轻笑谑道:“京畿营没事干么?连在烟花之地争风吃醋的事都要管?”

    杨涵惊诧地望着明昭,这明明是遇刺了,怎说成是争风吃醋。内线斥候来报说是千惊万险,而看明昭一脸风轻云淡的从容,暗忖道,怎么回事,该如何是好呢。

    明昭笑道:“司徒公子风流倜傥,前几日在画舫为了苏花舞与屑小之徒起了争执,别人奈何不了他,遂买来江湖杀手暗算。这些不入流的角色竟惊动了京畿铁卫,杨将军也忒小题大做了。”

    杨涵见到甲板上倒地的七个蒙面人,道:“是谁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敢动司徒大人,既然已出人命,请殿下让末将把人带走。”

    明昭又笑道:“杨将军要带走司徒豫么”?

    “末将不敢,只想带苏花舞回去询问询问。”杨涵喝令甲士上前来带苏花舞。苏花舞惊骇的望向司徒豫,泫然欲泣。

    明昭哂笑:“真真是一介武夫,丝毫不懂怜香惜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经得起你的折腾,我看就算了吧,这事到此为止。再说了,江湖仇杀迹无可寻,无从追查。杨将军护卫京畿重地,杂事繁多,这些许小事就不劳烦了。”

    杨涵讷讷言道:“既是江湖仇杀,末将不再深究,请殿下让末将护送回宫确保无虞。”他深知明昭是皇帝陛下的心头肉,不敢有违,虽心存疑惑也只得作罢。

    明昭携着明彰的手,走至杨涵身旁道:“就有劳将军了。”甲士牵来两匹骏马,扶他两一一上马。明昭冲墨白微微点头,诔马提缰缓缓而去。

    郑一介喃喃道:“两位住在宫中的殿下可不是三皇女、四皇子。”颜渊采惊问:“你说的是明昭公主殿下和明彰殿下?”郑一介点点头。

    墨白对司徒豫说:“你派人把这七具尸体带到刑部,对方大人说盗贼已伏诛,送到义庄掩埋了事。”司徒豫道:“既然是盗贼,扔到乱葬岗就是了,何必送去刑部多此一举。”墨白心道,真是一世家公子,笑道:“此事已惊动了杨将军,日后有人要查起来,刑部自会有备案,殿下做事讲个光明正大。”

    冬夏交替,光阴荏苒飞逝,明昭一边荼毒宫内众人,一边被萧烈逼着苦学,还要作为昊天门少主苦练功夫。课业比皇子还要繁重,内书房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

    朝臣散朝后在麟德殿议事,时不时也会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影在帐幔后晃动。都窃语是明昭殿下在帘后窥视司徒豫,——她看中的夫婿。

    再过一个月明昭就要及妍了,宫中开始准备大典,明彰的冠礼也一并举行。齐国祖制:皇子行冠礼后要出宫游历一年,再分藩就国。萧烈一直未册封太子,皇子都住在京城,皇帝封拨府第。大皇子明德住荆王府,二皇子明远住洛王府,明彰的秦王府也已修缮打扫好了,只等冠礼完成就搬出宫。

    明昭和明彰一直跟着墨白在萧烈的内书房读书,萧烈每隔二日考察功课,墨白所学甚杂,不似梁太傅严谨,却很是让萧烈欣赏,私下称之为帝师。他在朝堂无官职也无心出仕,教导俩位皇子虽头疼却很清闲,一授完课就出宫上街游逛。

    这天,墨白又准备出宫,被明昭逮个正着,明昭长这么大还从未在京城好好逛过,几次出宫都是坐在萧烈的帝撵上,接受万民的叩拜。这次逮着了墨白死皮白乞要跟着出去,墨白看拗不过,便允他两跟去,交代换好衣服后在北城门等着。

    墨白到时,看到明昭着一身蓝袍,头顶璎珞冠。端是那青春年少的天之骄子。而明彰一袭白衫,头戴璜玉。两人临风而立,高贵翩然。墨白笑道:“整个京城只道司徒豫是神仙公子,你这一出去,把他的风头可抢来了。”

    明彰也笑道:“将来姐姐出嫁了,和司徒侍郎就是神仙眷侣。”

    司徒豫这几年官升的极快,十八岁出仕,二十才出头就已是吏部侍郎。明慧公主少时对他情愫暗生,怎奈明昭捷足先登。明慧黯然远嫁襄阳,夫家是门阀世家崔氏。

    明昭恼道:“谁要嫁了,现在好玩着呢。及妍冠礼后我还要出去游历,二哥出去时到了郴州零陵一带,回来说那南边可美极了,那时我就想着也要出去看看。”

    “那敢情好,到那时我和你一道去。”明彰也笑道。

    明昭瞄了他一眼道:“我才不和你一道去呢,我想着去北边,我看过《大漠西行》那风光可想都想不到,定要去瞧瞧那风吹草低现牛羊是怎样一番景致。”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跟着墨白到了大街上,好一派热闹繁华,人来人往衣着光鲜,毕竟是帝京,治安极严,连乞丐都很少。墨白瞧着这俩东张西望,把这么个混世魔王关在皇宫里也是难得。明昭看到前面有一酒楼,那匾上“障翠居”三字飞豪遒劲。道:“墨侍讲看看那字,一个酒楼老板能写出这么好字,想也不是一个普通商人。”

    墨白“扑哧”笑道:“一个酒楼老板自然写不出这么好字,请人捉刀呢,就连那名也是别人起的,你猜猜是谁。”

    “京城里这么多人,我猜谁去。”明昭不满道。

    明彰见墨白笑的离奇,心想是认识的熟人,还应该是极其熟的人,一直呆在深宫,熟人没的几个,想也明白了。

    明昭见明彰一副明了的神情,也恍然大悟:“不会是豫哥哥吧?”

    “聪明”,墨白点点头,“这酒楼开始叫翡翠楼,因楼后面有一棵白果古树而得名,去年司徒豫同几个世家少年在此饮酒,席间作赋,他一句萌障叠翠夺魁,那老板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当即取来笔墨要司徒豫题名。好处呢是一年的酒资。”

    也是个拍马屁的高手!

    “他的字居然可以混吃混喝了,今天叫上他就好了,可以喝不要钱的酒了”。明昭一副小家子气,与那天璜贵胄的身份相差甚远。

    明彰好笑的说:“瞧你那泼皮样,身份尊贵呢,别人看见了怎么想。”他虽说是弟弟,这几年来,在为人处世,接人待物方面处处是哥哥,在内书房读书时也是照顾她多些。尤其在背书上,墨白拿她脑壳疼,明彰是竭尽全力帮她作弊。

    “我这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明昭不在乎道。说着话,脚已跨进门内。

    这酒楼布置得很雅致,进门大厅宽敞,只放了一大柜台,台后的柜子隔成一个个小格子,格子里吊着一个个小牌子。明昭看了心道,倒像御膳房里的膳食牌子。再看墙上或挂着画或题着字,也不去细看。只对墨白说找个热闹人多地方。

    墨白带着到白果古树旁的一座雅间里,明昭不甚满意,她想的是呼五唤六的大碗豪爽。在司马迁的《史记》中,明昭甚是喜欢游侠传。在雅间里人都看不到一个,更不用说结识江湖豪侠。

    明彰倒无所谓,能出宫玩就已是很好了。再过一个月要行冠礼了,冠礼过后要到处游历。他很茫然,母妃一直教导要安分守己,不要觊觎过分的东西。那样才能活得久一点,开心一点。上面有二个哥哥压着,身份显赫,一个母族是朝中重臣,一个母族是世家大族。更何况自己母妃地位低,远远比不上二位哥哥的母妃。在宫中只和明昭玩,小时当她是姐姐,现在越发把她当妹妹。到将来她出嫁了,自己也封藩了,有个至亲的人走动往来也好。

    小二来招呼要点什么菜,明昭道:“把拿手的.好吃的特色的统统上上来。”

    墨白一听这话,顿时苦下脸,以为侍讲的俸禄很多吗?明彰笑笑道:“你很饿吗,点这么多。”明昭不在乎道:“都尝尝看,在宫里吃东西不肆意,薇姨盯得紧,父皇的膳食也清减得很,我现在可想大快朵颐。”

    墨白知道她曾误食无心草的绝情果,萧烈令宫人严格把关她的膳食。因笑道:“饕餮猪,还是那么馋嘴,我真奇怪了,你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呢。”

    “生平唯一鸿志,尝遍天下美味,喝遍天下美酒。”明昭嘻嘻笑道。

    墨白鄙视道:“就这点出息,天底下好东西还多着了,到时你还不眼花缭乱。”

    “纵情声色不眼花,犬马缭乱不关情。”明昭大声道。

    “好一句犬马缭乱不关情。”窗外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极其熟悉。

    “外面可是豫哥哥?”明昭走至窗前问道。外面站着三人,立在前面的可不就是司徒豫!

    墨白和明彰也站到窗边,连声邀请他们同饮。司徒豫道一声恭敬不如从命就进来了,墨白和那二人认识,点过头算是打招呼了。司徒豫不知该怎么介绍明昭,只得先介绍自己的两个朋友:“这位是翰林院待诏颜渊采颜大人,这位是国子监郑一介郑大人。”那两人见明昭二人气度恢弘,举止雍荣。容颜俊俏,衣着华丽,瞧着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有墨白陪着,心里想到必是皇亲国戚,司徒豫又没介绍,不好行礼只抱拳一揖。明昭知道他不好怎么介绍自己和明彰,遂抱拳自我介绍:“在下黄亮,舍弟黄明。”

    颜渊采道:“两位公子从前没见过,不知家住何方。”明昭心道,还好你没说久仰大名。答道:“我和舍弟住在京城,因家严管教甚严,不准上街溜达。很少出家门。今日因墨世兄带着才出来。”墨白听闻忖道,还墨世兄呢。

    司徒豫见她文绉绉的胡谑,忍住笑道:“黄贤弟好久没见,学识更精进了,家中的东席要松口气了。”明彰知道司徒豫在打诨,也笑道:“司徒兄是知道我们两兄弟的,那一天不把先生气的跳脚才不放过手。”

    明昭道:“豫哥哥好笔墨,赶明儿也给我写一匾,挂在书房里瞧着。”

    郑一介在旁瞧着几人,想黄氏兄弟和墨白司徒豫极熟,搜寻着有哪个黄家与他两扯得上关系。心头一动,再仔细打量明昭,见她昂首笑谈,落落大方,眉间英气显露,看不出破绽,而明彰温文如玉,笑谈随意。不是自己想象的两人。暗自道想不出就算了。放下心中疑虑,也加入他们的高谈阔论中。

    墨白吩咐小二拿几壶酒来,对明昭道:“你是爱酒的,尝尝这儿的梨花白比家中的酒如何。”

    酒汩汩的倒入瓷玉杯,一股馥香弥散开来,明昭赞道:“好酒美杯,相得益彰。”

    司徒豫道:“好酒可别贪杯,一会儿回去了莫被世伯逮着。”世伯,还是叫岳父吧,墨白心道。明昭也被这称谓楞了一下,旋即低头浅笑。刹那间风华显露,满室生辉。众人凝住,尤其颜渊采,生生楞了半晌道:“整个京城都道司徒公子风华绝代,我看黄兄还要胜三分。”

    司徒豫淡淡道:“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一副皮囊算什么。”他不以相貌为荣,却甚是爱惜。

    郑一介笑道:“对,男儿皮相不值一提,磊落大丈夫当学谢安,方不负此生。”司徒豫曾写过:书生投笔去,笑谈驱胡虏。立世大丈夫,翩翩东安石。生平最佩服的就是班昭和谢安。郑一介深知司徒豫的心思,忙忙的就说了出来。明昭瞟了他一眼,就你那尊容,想学谢安还差远了。

    明昭问司徒豫道:“你经常到这里来?这么个好处去,比起我家里来好玩多了。”

    颜渊采看她一副不常出门的样,笑道:“还有更好的地方,要司徒豫带去玩玩。”

    司徒豫沉声道:“颜兄喝多了么。”墨白一笑。明彰见他笑得暧昧,想到是什么地方了也一笑,手里把玩着瓷玉杯。

    明昭只觉得气氛诡异,看着他两的笑容不怀好意,忙追问司徒豫是什么好地方。司徒豫尴尬道:“你还小,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也是,她虽然是姐姐,比明彰却矮了半个头。这样的托词司徒豫不敢肯定能打消明昭的念头,果然明昭哼哼冷笑斜睨着他。司徒豫脑袋大了,恨不得伸手掐死颜渊采。他自负风流倜傥,和朋友出入花街柳巷,画舫歌廊,吟诗作赋,很受众人欢迎崇拜。这是南朝贵族的习气,一个男人在这些地方受欢迎是对他地位才气的肯定。而以司徒豫的才气、家世,那些名花歌女以能和司徒豫结识为荣,更为能得到他的诗词为傲。他虽如此受欢迎,但从不眠花宿柳,只为心里已被这个小魔王占据了。

    从明昭开始来上书房读书时,他就在等,等他的小人儿长大。她的顽皮,恶劣,倔强,懒惰都让他甘之如饴,他努力读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为了保护她,他数拜名师,刻苦习武。他要她在自己的羽翼下比在她父亲的羽翼下还要率性,还要真诚,更是还要幸福。

    能带她去那地方么,司徒豫不想,但不能,知道她的脾气,她已起了好奇心,势必要求看个究竟了个明白。叹道:“待会儿去坐画舫游紫金湖好么。”

    一时觥筹交错,明昭一一品尝,味道不错,虽比不上宫里的御厨,但风味浓烈,很是脍炙人口。梨花白酒清醇馥甜。明昭不知不觉几杯已下肚,司徒豫拦下杯子,柔言劝她多吃菜,不要醉醺醺的去游紫金湖。明昭惦记坐画舫,倒也还听劝不再喝酒。

    吃饭完毕后,明昭不等小二上茶,只要了簌口水漱了口。拉了明彰就出去,不知是墨白付账还是司徒豫。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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