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十年人事几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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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那岳还乡领命,清了清喉咙,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其实这一切,都是二王爷蓄谋已久的。二王爷根本一直就不满先皇将皇位传给皇上,一直以来,最想做皇帝的,就是二王爷。”

    这惊心动魄的一句开场白,甫一出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便听这岳还乡从秋羽墨如何与边塞的临千国通敌勾结,将情报出卖与他们;继而故意制造东长山与敌军勾结的假象给鹿即峰鹿大人知道;为加重东长山的罪行,在鹿大人上表之后,秋羽墨便立即派杀手,于一夜之间将鹿家上上下下血洗,还故意留下模仿东长山笔迹的通敌信件,来坐实其罪证;原想着在巨大的铁证如山,兼且满堂朝臣的悠悠之口之下,皇上就算再不舍得东长山,只怕也不敢罔顾国法,不惜犯众怒的维护于他。

    而二王爷之所以处心积虑的要对付于东长山,皆因他一直都是皇上的最大支持者,若能除掉他,这样便可犹如断了皇上一条手臂。

    只是没有想到秋风澄真的肯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而且之后东长山虽然向皇上请了辞,赋闲在家,但手中仍握有元烈王朝的一成兵力,始终是二王爷的心腹大患。

    之后秋风澄便下令严查泄露军情之事,风口浪尖之下,二王爷也不敢再与临千国叛军联络,少了他的通风报信,叛军很快就被镇压。

    而二王爷秋羽墨因为怕叛军首领被俘之后,会供出是他的主谋,所以一早就抓了那叛军首领的家人,以此来威胁他,迫使其畏罪自杀。死无对证之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经此一役,秋羽墨便也更加的仇视秋风澄,一心只想找新的机会来打击他。

    尤其是在一个月之前,秋羽墨纵容手下人横行霸道,贪污索贿之举,被皇上发现之后,除了重重处罚那些不良官员之外,还当着朝中大臣的面将秋羽墨也斥责了一番,使得其恨他之心更甚,更是动了杀机。

    恰逢秋风澄为着东雨梨派人去到西域搜罗葡萄酒,秋羽墨遂派人买通其中一名侍卫,在回途中将“离心散”之毒下于酒中。之后又命人在东雨梨的膳食中预先藏了解药,只等秋风澄喝下这毒酒,既可使他一命呜呼,也可以顺势嫁祸给东雨梨,继而连累东长山,一网打尽。

    到时皇上一死,且无子嗣,而皇后娘娘一家又是弑君的凶手,如此一来,朝中必然会尽快推举出新君来稳定民心。

    而二王爷秋羽墨无论是从年龄上,功绩上或是手中的兵权,都无疑是皇位的最有力的竞争者。

    这也解释了,为何秋风澄一中毒,秋羽墨便令人将东雨梨关押起来,并且一夜之间将东家满门包括东上山在内全部杀害殆尽。

    *******

    岳还乡缓缓将一切前因后果一一讲述,就连细节之处都有声有色,毫无破绽,让人不由不信。

    在这期间,二王爷秋羽墨几次三番要上前阻止他的说话,但早有侍卫在一旁拦阻,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听岳还乡把一切和盘托出,秋羽墨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是劈头盖脸一阵骂:“岳还乡你这个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说,你被谁收买了,要如此的陷害本王。枉本王一直把你当做亲信,你竟敢吃里爬外,本王现在就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

    说着竟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恨不得将那岳还乡立时三刻斩于剑下。众人一见他这气急败坏,欲杀人灭口的架势,更坚信了他是凶手的肯定。

    只见那岳还乡扑通一声跪倒在秋羽墨面前,声泪俱下的道:“王爷,小人对不起你。但这些时日来,小人实在受不得良心的谴责,只好将一切真相公布于众……”

    看着他此刻的大义凌然的样子,秋羽墨竟发现他除了溜须拍马,还有做戏的本领。若不是四周众位大臣虎视眈眈的瞅着,他刚才已经送岳还乡去见阎王爷了。

    秋武清比他冷静,问岳还乡道:“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本王与二王爷所谋,可有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便见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向众人展示从二王爷、三王爷府中搜到的与临千国叛军勾结的文书和盟约;还有一些未用完的毒药‘离心散’;并且在三王爷府中的暗牢之下,找到一名带着幼儿的妇人,据那妇人称,她正是临千国叛军首领的妻子。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连秋羽墨的几个坚实拥护者也不得不信。

    只见秋羽墨目龇牙咧,神情极为恐怖一般,道:“全都是胡说八道,这些信,这些毒药,还有这个女人,本王都没有见过。到底是谁,是谁在陷害本王?”

    东雨梨看着他可怕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似的。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秋月白冷冷开口:“二皇兄,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闻此言,秋羽墨一双仇恨眼睛射向秋月白,颤声道:“是你,是你陷害本王的是不是?你想做皇帝是不是?”

    东雨梨的心一跳,不由的看向秋月白,但见他嘴角冷笑,道:“二皇兄,你自己想谋权篡位,自然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想法。本王只是不希望东家满门死的不明不白而已。”

    立刻有大臣接口道:“不错,二王爷,事到如今,岂容你狡辩?诸位大人,你我同为先皇的老臣子,是否应该替先皇处置这不忠不义的忤逆子呢?”

    立刻引来众大臣的慷慨激昂的附和。

    秋羽墨还想说什么,却被秋武清拉拉衣袖,只听他冷冷开口道:“二皇兄,你又何必跟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计较。我们从开始谋划着一切的时候,不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吗?现在,我们手下的军队就驻扎在皇宫的四周,只要我们一个命令,他们立刻就会冲进来,到时,这里的所有人,如果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闻听此言的众人,皆脸色一变。尤其是刚才带头鼓噪要处置二王爷云云的几个人,更是脸色煞白,不住擦汗。

    东雨梨也不由得看向秋月白,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有戏谑,似乎还有安抚。东雨梨的心不觉定了下来。

    正当秋羽墨与秋武清踌躇志满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之时,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三王爷说的那些精兵强将可是现在外面那些被本将军的部下牢牢绑住的人吗?”

    众人向说话之人看去,脸上皆是一喜。

    东雨梨认得此时向大殿走来的这人,正是手握一成兵力的大将军房坚房将军。显然他已经将埋伏在外的二王爷的人全部制服。

    秋羽墨与秋武清也已知发生了什么,不由脸上土灰。就连被房将军的手下绑缚,都未有反应。接着就被齐齐送入天牢,等候审判。

    经此一役,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于生死边缘转了一圈,惊魂甫定之际,自然是更加感激就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七王爷,况且现在皇上昏迷,又无子嗣,几个王爷算来算去,也唯有秋月白一人最具资格统理朝政。

    念头一起,几个大臣互相对视一眼,皆有默契,自然有人挑头来请七王爷暂代摄政王,总理朝政云云。

    东雨梨远远看着被众大臣围在中央的秋月白,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杀害东家满门的人已经被关押,东雨梨却殊无半点欣慰,只觉累,很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感觉。一颗心恍恍惚惚,飘于半空,不知该安放在何处。

    *******

    距离那日在朝堂之上公审二王爷秋羽墨和三王爷秋武清,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在这短短半月间,每个人的命运却有了巨大的转变。

    首先是,秋羽墨和秋武清情知大势已去,不几天便在天牢里自缢身亡;而他们的家人,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其余,或收押或被刺配充军,可谓家散人亡;东长山则被追封为长山侯,以国丈之礼厚葬,只是再怎样的尊荣,他也亦感受不到;七王爷秋月白已正式被推举为摄政王,暂理朝政,寝宫也已由宫外的王府搬到内宫中的清心殿;而秋风澄因为昏迷的缘故,则迁入先皇的寝宫元青宫的偏殿,身边只余几名宫女太监照顾。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野上下都渐渐不再如初时一般谈论着皇上的中毒,东家的灭门,二王爷三王爷的篡位,以及七王爷的摄政。相信用不了多久,人们便会完全忘却这一系列宫中秘闻,就像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连那满地尸体,触目血流成河,令东雨梨一见之下浑身颤抖、继而呕吐不止的丞相府,也只在短短三天之内,便将一切惨状粉刷一新,如同新屋落成一般。

    整个丞相府似乎跟从前没有任何的两样。

    除了门口那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因为被溅到的血迹深入花岗岩之中,任如何洗涤也无法清除,而被搬走之外。

    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东雨梨了。现在的她,仍是元列王朝的皇后娘娘,仍旧住在自己的梨落宫里。

    只是,这大半个月来,她就那么一直待在梨落宫里,几乎没有踏出去过半步。

    像此刻,她也只是手捧一卷书,静静坐在窗前,默默读着。小帽子张了几次嘴,劝她出去走走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东雨梨正对着手中的书出神之时,忽听得窗外似乎有零零散散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听分明了,竟然好像是娶亲的喜乐。

    东雨梨的心一动。问旁边的小帽子道:“小帽子,今天宫中有什么人在办喜事吗?”

    小帽子暗暗叫了一声苦,想她家小姐已经好几天都不问世事了,没想到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件事,她又不能不说。只得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道:“可不是小姐,今天是七王爷迎娶侧妃的日子。”

    其实这件事,东雨梨前几日听小帽子提过,但估计她当时大概怕自己不舒服,所以就含糊其辞的一掠而过,所以东雨梨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天。现在蓦地听到他娶妻的消息,心头不免一震,竟有些酸涩。

    东雨梨赶紧压下这莫名的心酸,问小帽子道:“是那个房将军的女儿房妙妘?”语气虽然淡淡,内心却仍止不住暗流汹涌。

    小帽子嘴一撇,道:“可不就是她?小姐,之前这个房妙妘还信誓旦旦、得意洋洋的宣称自己一定能嫁给七王爷做正妃,哪知七王爷只娶她做了个侧妃,听说前几天她还在家里不依不饶,不知怎的今日就嫁了过来。哼,真是活该。”

    想到之前那个房妙妘跟她家小姐为着七王爷争风吃醋的事,虽然现在东雨梨已经是皇后娘娘了,小帽子还是替她家小姐不值。

    东雨梨有些沉默。自从秋月白暂代摄政王之后,她似乎再也没有见过他。

    回转一下思绪,东雨梨看着小帽子愤愤的样子,说道:“小帽子,这样的话,以后就别提了。别人的事情,与我们何干?须知祸从口出,这宫里的是非,还是少说为妙。”

    小帽子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姐。”顿了顿,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总觉得她家小姐最近有些心事重重,明知她还在为老爷的事伤怀,却也不知从何安慰起。

    这时,窗外的喜乐声,渐渐清晰。小帽子道:“小姐,外面有点风大,我把窗户关了吧?”

    东雨梨知道她是怕自己听到不舒服,心中一暖,微微笑道:“好啊。”

    趁着小帽子去关窗,东雨梨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蓦然间一句诗撞进她的眼底,刺得她的心突地一疼。

    只见那句诗正是“十年人事几番新”。东雨梨默默轻喃这一句,只觉这短短七个字,似是诉尽了无限的世事变幻,还有于命运中颠沛流离的人,那无限的无奈与惆怅。

    虽然来到这里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但她于此刻却突然能够领略“十年人事几番新”这一句的沧桑与苍凉。

    东雨梨不由望向窗外,才发觉今日原是一个阴天。厚重的云层低垂着,一种让人看不到希望的仓皇和迷茫。

    像极了未知的命运。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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