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人定胜天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别看邹衍小胳膊小腿，其人身负剑术，也不是一二般人物。＝杂∥志∥虫＝很快，就让他挤过人群，到得高台阶梯，缓步而上。

    “邹衍怎么来啦？他的学说很是飘渺，可不好对付啊！”眼见邹衍登台，萧宸表面无丝毫异动，心里却在打鼓。

    实话实说，萧宸更想面对儒家、墨家、纵横家等等，也不想去面对邹衍。关键是以前于现代生活，萧宸常看论坛，心中万分自信可以折服其他学派。唯一这邹衍，五行之说太过虚幻，反驳倒是简单，可让众人心服，就没那么容易了。

    常年混迹魏国，邹衍和纪嫣然早已经是熟识，双方也万分了解。眼见邹衍上台，纪嫣然蹙起黛眉，心里很是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既希望邹衍一鸣惊人，学说能够得到天下认可，又希望萧宸能够战败邹衍，双方都不要太过难堪。

    不过无论怎么纠结，纪嫣然作为邹衍好友，还是开口道：“原来是创立“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的邹衍先生，邹衍先生难道也有不解，要询问萧宸先生？

    说完，纪嫣然悄目看着邹衍。其实纪嫣然很是聪明，今日文武大会，当着这么多人，直接点名邹衍开创什么学说，也就是为邹衍扬名了。第二句，完全是希望邹衍别问问题，介绍一下你的学说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萧宸便可以说一句赞同，不伤和气，两人共同过关。

    可惜，纪嫣然不明白萧宸的心意，更没有彻底了解邹衍对自家学说的执着。

    淡淡一笑，邹衍站定高台后，立马答道：“嫣然大家说笑了，邹衍并不是圣人，岂会没有不解之处。”说完，又摆出一副求知的面孔，看向萧宸：“萧先生，邹衍认为，从天地剖判以来，天下便是按照五德运转。即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进行。”

    “只要明白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便可深明天下大势，把握天道运转。不知道萧宸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说完，邹衍眼巴巴看着萧宸。

    这举动，不仅萧宸看出来邹衍的心诚，下面众人议论纷纷，也看出这邹衍对学问的疯狂。

    唯有儒家荀子、墨家元宗、杂家吕不韦等等，眉头大皱，心感“邹衍坑爹”。

    其中，吕不韦深知，要想从赵国救出嬴政，很大程度怕都要依仗这萧宸上仙。是以，起身大声吼道：“邹先生之论，虚无缥缈，也太难为人了吧！”

    随着吕不韦吼出，其他人议论声更大。的确，邹衍出言即是“天道”，这种玩意儿，谁能明白？从古至今，谈天道的人多了去了，但根本就没一种观点可以让所有人信服。

    今天邹衍拿这种问题出来发问，谁都没把握回答出来。别看现在萧宸在台上，其他一些学派有打算上台之人，也都眉头大皱，站在了同一阵线。

    毕竟，就算萧宸被这问题问了下去，一会儿自己上去，也压根不会回答。天道是什么玩意儿，在许多人心中根本是个无解问题，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人信服。更别提还有邹衍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还会接着问，让人出丑。

    面对这么个问题，其实萧宸心里也没底，回答同意吧，好像弱了身份。回答不同意吧，也讲解不出天道。

    无法可想之下，萧宸摆出一副淡然架势，开始胡扯：“五行相生相克，乃是事实，也是天地至理。不过以这区区五行至理，诠释天下间的一切，乃大谬也！”

    邹衍足迹遍布七国，崇拜他学说，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人很多。直接说他的学说虚无缥缈，根本不屑、也不敢去论的人也多。就没有像萧宸一样，明摆着准备解释一把的人物。是以，邹衍心中激动，微微作揖，将态度放得更低：“哦？还请先生详解！”

    台下众人见此，也都停止了议论，恨不得将耳朵切下来，放在高台上，细细听一下这赵国上仙解释把天道。

    朝邹衍微一点头，算是认可他的态度，萧宸淡然道：“木浮于怒海之上，却能随波遨游，是巨浪强，还是浮木强呢？只以此断，五行既相生又相克便是至理。”

    “但也因五行有那相生相克的原理，至理多变，这看似矛盾，事实上并不矛盾的结果便得了出来。”

    “换言之，以邹先生的说法，天下大势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运转，便为大谬。完全可以以土、火、水、木、金行走。以小见大，所谓天道，也是一样。”

    “天道即是规则，天地至理，但这至理多变。是以，天道无常，大势小势皆可改！人定亦可胜天。”

    最后一句话，萧宸说得振地有声，音量也凭空放大几倍，听得在场众人心潮澎湃。

    “人定胜天！”这四个字，在现代社会也许时常听到，但在这敬畏上天如虎狼的战国时代，没一个人敢于喊出这样的口号。

    即使一国之王，也宣扬自己代天掌下，不敢说我就是天。

    即使天下之主，也只能称呼自己为天子，上天的儿子，毫不敢心存丝毫忤逆之心。

    现在，萧宸一句“人定胜天”，豪气过人，明显已经比这个年代所有人的勇气都高出不止十分。

    台下众人皆震，台上纪嫣然也蹙起黛眉，以敬佩与担心的目光看着萧宸。

    至于邹衍，脸色大变，反应过来后话语也显得不再流利：“这这”

    想也能想到，邹衍一生无大过，只痴迷自家学问。他的学问，也不外乎顺从天道安排，想要去理解天道。可现在，有一人直接说，别去管天道怎么安排，我们自身努力，何尝不可以逆天行事。

    这种“反其道而行”所带来的冲击，简直把邹衍冲得心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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