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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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仓木……”恍惚中,我感觉自己仿佛沉入水底,耳畔是水波晃动的声音,琳琳波光中,我隐隐看见麒麟的影子,我知道,那是仓木。

    我用手去触碰,粼粼波光荡漾开来,仓木的身影不见了。

    “仓木!”我焦急地呼唤,却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发出声音,好像是四周的水吞没了我的声音,将我的呼唤吞噬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锦都的家里,爸爸妈妈正围在床边,焦急地看着我。

    仓木,仓木死了!

    我惊坐起来,大喊着:“仓木呢?仓木的身体有没有找到?”

    仓木的身体,我是这么说出口的,但我知道,我应该说“仓木的尸体”,可无论如何,说不出这几个字。

    “什么仓木?”爸爸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上官琳和归海仓木的儿子啊。”我焦急地说道。

    “他们有儿子吗?”爸爸仍是一脸疑惑,他看了看妈妈。

    “据我所知,他们没儿子啊。”妈妈也是一脸疑惑。

    我觉得他们怎么都这么不对劲,明明前几天在锦都的时候,妈妈听到仓木的名字反应还那么大,怎么一下子就不认识仓木了呢?他们难道是悲伤过度选择性失忆了?或者说,是我疯了?

    “妈妈,仓木就是你女儿蔚然的未婚夫啊。”我提醒道。

    “蔚然的未婚夫?哈哈,”妈妈竟然笑起来,“蔚然什么时候有过未婚夫?是玩过家家吗?”

    我崩溃了,看来现在我是在做梦啊,我掐了掐我的腿,好像没什么感觉,我又使劲一掐。

    “痛!”我惊叫,然后看看四周,什么变化也没有,看来我是醒着的,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不认识仓木。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问。

    他们露出了更惊讶地神情。

    “小荵,你在说什么啊?你一直躺在床上的,”妈妈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你这孩子一定是做噩梦了。”

    “之前不是闹僵尸吗?上官琳就把我带到潼城去了。”

    “什么?”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僵尸?锦都是蔓延了一种病毒,就像以前闹非典,闹禽流感一样,前段时间流行一种叫AK47的病毒,你染病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醒呢。好在现在已经研究出来抑制这种病毒的药了,瘟疫危机也解除了。”

    “什、什、什、什么?”我几乎要把眼睛瞪成圆形了,“AK47不是政府打的幌子吗?真实事件不是僵尸吗?”

    “那一定是噩梦,小荵。”爸爸听了只是笑,然后说,“好了好了,早点休息,等你恢复好了就可以去学校,现在学校已经恢复上课了。”

    “可是,你们明明还嘲笑AK47病毒的名字啊,说那不是步枪吗?用步枪的名字命名病毒,真亏政府能想出来。”我吼道。

    “小荵,”妈妈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安慰一个发疯的孩子似的,她温柔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种病毒就是格外凶猛,所以用AK47来命名显得格外生动啊,还能督促人们提高防范意识呢。”

    我知道妈妈是想说笑,可我现在觉得这种话一点也不俏皮,反而像是披着童话外衣的黑色童话一样,是腐蚀人心灵的毒药。

    我用被子蒙住头,真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依稀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和和门的声音。

    好吧好吧,你们都不记得仓木,你们都觉得是我脑袋坏掉了,可我知道我自己清醒得很,我一定会证明,仓木是存在过的,就在不久前,他还和我肩并肩呢。

    昏昏沉沉的,我又进入了梦境,眼睛好像习惯了流泪,梦里梦外,我都是在哭泣。

    本来梦中是我和仓木的场景,可不知怎么,又变成了爸爸妈妈,他们告诉我,没有仓木,从来没有。

    他们在说什么?难道我从来没有去过潼城?那么,关于我和仓木的契约,关于僵尸,关于断肠崖,都是我的梦咯?我其实是感染了AK47的病毒,但是现在痊愈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我庆幸着。

    如果这样,仓木就还活着。

    反正,无论怎样,仓木是存在过的,他活着,只是爸妈都不知道他罢了。

    关于艾叶蜜妈妈其实是蔚然的母亲的事情也是我荒诞梦里的一小段,难怪她不知道仓木了。

    不过,她怎么会知道蔚然呢?

    好乱,我不想去想了。

    明天我去学校不就好了吗?说不定,我就能看见仓木和蔚然呢。

    可事实上,第二天我没有看到蔚然也没有看到仓木。他们的位子空荡荡的,让我觉得有些落寞。

    我把《你需要多少朋友》送给华美当做生日礼物,看着她旁边空荡荡的位子,问道:“他人呢?”

    “你说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那神情和爸妈像极了。

    “你同桌归海仓木啊。”我回答。

    她更加疑惑了:“你在说谁啊,白苏?我旁边从来就是没有同桌的。”

    说完,她掏出一本试题调研,开始看例题。

    我很想问,如果你旁边从来没有人,那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摆上一个空位子,如果是为了教室的美观,那蔚然的座位呢?

    我去看蔚然的位子,只见林芷鬟走到那里,坐了下来。

    奇怪,林芷鬟明明是坐在……我发现我记不清教室座位的原貌了,脑袋里是乱七八糟的,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我想继续问华美问题,但看她认认真真学习的模样,我只有无奈地摇摇头,观赏完华美的第一季《天利让你利剑砍萝卜般做数学》,第二季《金考卷帮你把金饭碗带回家》,第三季《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练出赤诚高考心》,我终于看到了第四季《高考调研让你成为考场中的福尔摩斯》。

    “那蔚然呢?”我又问她。

    她专心致志地盯着习题,说了句“白苏你生病把脑袋烧坏了”之后,她再也不理我,一心埋在练习题里边。

    我摇摇头。

    我又找了化蝶,问她仓木的事情,可是,这个曾经跟我讨论过我和仓木关系的女生,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谁是归海仓木?”

    我要疯了。

    我问过好多人仓木的事情,最开始每个人都是一脸疑惑,到后来,看到我询问他人,那些同学都笑着:“羽白苏生病把脑袋烧坏了!”

    难道僵尸是一场梦,就连仓木也是一场梦吗?

    我回家后飞快地翻开书房里的抽屉,找到了一封信,那封信里边是我投给萌芽的那个故事,我捏着信封,似乎还能感觉到仓木手上的温度。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仓木拿着信站在我家门前。

    他像是嵌在黄昏的画面里,发型是我讨厌的刺猬头,可是头发有些长了,微微有些下垂,脸倒是很清秀,狭长的眼好似深秋的一轮弯月,目光澄澈。

    他拿着信,对我说:“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如果仓木从来没有存在过,那这封信早就在萌芽杂志社,而不是在我的抽屉里了,上边的邮票都贴好了的,我绝对是到邮局取寄过这封信。

    而且,这信就象征着我和仓木相互重叠交织的命运,白龙和麒麟的契约注定了我们的相遇,所以,就算这封信没有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仓木的油桶里,我们也会因为别的事情相遇,可能会在街边擦身而过,觉得熟悉而回头,可能他还是会转到四中来,还是会和我一同相邀回家。

    他那温煦的笑容是存在过的,眼里的风是存在过的,说喜欢我也是存在过的。

    他的死亡……也是真的。

    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又扑簌簌下落,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在断肠崖边上,只剩满心的凄凉。

    可是,为什么爸妈,还有所有人都要装傻,都要欺骗我?

    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是醒着的,他们才是真正睡着了?

    周末的时候,我一个人坐上了通往潼城的公车,往上官琳的理发店走去。

    我走到“新潮理发店”门口,心想就是这里了,一颗心砰砰直跳,感觉真相就在眼前,我走进去,并没有看见上管理,只有几个年轻洗头妹和理发师。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走过来,问我:“妹妹,你是要理发还是简单洗头?”

    我摇头。

    “那是要做个新发型吗?”她看着我的头发,忽然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哇,妹妹,你的发质真好诶,乌黑油量,还特别直,来,我找老板商量下,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们理发店做个广告吧?”

    我是在是不想听她罗嗦,也不想看见她那放光的眼睛。

    “我是来找人的。”我说道

    “找谁啊?”

    “上官琳。”

    那女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受够了,醒来后,我好像无时无刻都看到这种神情,就好像每个人都买了一个画着迷惑神情的脸谱,都以这张面具示人。

    “我们这儿没有叫上官琳的人。”一个理发师说道,他的头发乱乱的,连略微有些苍老,大概是理发店里年龄最大的人了。

    我又去旁边的药铺,去那自助火锅店,里边的人还是都疑惑地看着我。

    他们不知道上官琳,不知道归海萤火,不知道金碧寒。

    这是怎么了?我真的要开始怀疑我的神智是否清晰。

    妈妈知道蔚然,那证明蔚然是存在的,那上官琳他们也是存在的,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感觉我要崩溃了。

    这时候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我连忙向那人奔去。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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