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硝烟里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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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被晒成金色,君如诗坐在窗边,翻一本诗集。
“如诗,”夏洛尔在后边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你好像很想去上穹啊。”
她准备翻页的双手停了下来,合上书,又把它翻开,接着浏览数排字,答着:“也许吧。”
很轻,很不确定的回答。
却好像含着别的什么,盛大的如同黑夜背后的繁星。
夏洛尔没有再问,宝蓝色的眸子流溢出绚烂的光,他道:“你准备好了就唤我,我带你去上穹。”
“我已经准备好了,”她放下手中的诗集,和他四目相对,“开始吧。”
“嗯,”在开始之前,夏洛尔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再上穹需要我了,闭上眼睛仔细想我,我会感觉到,然后去找你的。”
“嗯。”
距离上次离开上穹,仅有一年。
还是那尊瑟西的石像,那条破败的石板路。
踏在坑坑洼洼的石路上,君如诗的心莫名其妙地慌了,却找不出什么缘由。
她走了好一阵,方才想起:如今这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无聊了,再无人和她聊天,孤单了,再无人伴她左右,困倦了,再无人拥她入怀,小心翼翼守着她,给她一路温暖。
这样想着,她走路的步子有些虚,她开始摇摇晃晃。
“如诗,兴奋地不会走路了?”
她依稀觉得羽翼在和她说话,随意朝后瞥一眼,还真真切切地瞧见羽翼了。
羽翼跟上来,笑着解释:“反正我也好久没回上穹,夏洛尔告诉我你到这儿来了,我就让他也送我来。”
“哦,”她说道,“羽翼是在上穹长大的,在凡世一年了,自然会想念这里。”
羽翼咧开嘴笑了笑,温和地看着她:“其实,我觉得如诗的家更亲切一些。”
“呵呵,”她也笑了,“羽翼真会说话。”
羽翼低下头:“我是真的这么觉得。”
一年未到上穹,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日耀里多了许多生面孔,无论是教室还是学生,都和以往的闲适从容迥然不同,皆行色匆匆。
羽翼不便在日耀陪着君如诗,先去了三离,所以又剩下她一个人,在校园中走着,踏上既熟悉又陌生的路,看着两旁荡漾的空气,知道又有遣念鸟飞过了。
她凭着记忆,往寝室的方向走着,也不知道“二十四室”是不是还未她空着。
还未走到寝室,旁边有一个人与她擦身而过,手中捧着一大摞白色传单,大喊着:“楝瑟最新消息,黑巫师群练弑龙斩,雪王子订婚金萝夏!”
立刻有一群人围住他,他掀起一张张传单,迅速塞给周围的人,又接着跑远了。
那人高高瘦瘦,似乎在哪里见过,君如诗懒得追上去看,往寝室走去了,恰好在路上碰见叶至意和若洋凯迎面而来,若洋凯手中抱着红色吉他,两个人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
“小意,若洋凯。”她轻跑过去,亲昵的喊着他们。
叶至意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问道:“你是谁啊?”
君如诗愣了,撇着嘴略带不满地说道:“小意怎么连自己的优倏都忘了?”
叶至意忐忑地凑近她,认真瞅了几秒,然后轻跳了一下,一把搂住她:“是如诗啊!你变得好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
待君如诗从叶至意的怀里挣出来,她又看向若洋凯:“你也认不出我了?”
若洋凯轻轻拨弄了一下吉他的弦,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会认不出呢?”
君如诗见他那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以为对他那般热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不再说些什么。
“如诗,”若洋凯却跟她说起话来,“你喊我‘若洋凯’,显得太生疏了吧?”
她见他玩味的笑容,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便笑着说道:“我以前一直是这么喊你的。”
“不过,这一年你令我很是想念哪,”若洋凯慢慢靠近她,“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更近一步呢?”
“嗯?”
君如诗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若洋凯稍退了一小步,收起笑容:“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如诗你还是那么呆头呆脑啊。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真不该过来。”
“为什么?”君如诗疑惑地问道。
叶至意一脸愁容地说道:“因为,快要打仗了。”
打仗?
听了这两个词,君如诗倒吸一口凉气。
她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片子,好像叫什么“731黑太阳”,讲的是日本人在南京大屠杀的时候,在集中营里对中国人进行细菌实验和非人虐待。从小她一直不明白,讲礼仪的日本人怎么干得出这么变态的事情,后来也渐渐有些懂了,别的不说,仅是战争扭曲的社会状态,也会改变人们的道德尺度和行为标准,换了一种环境,潜意识中的一些邪恶与贪婪自然会操控人了。
“上穹要和哪里打仗?为什么会打起来?”她问道。
“和楝瑟。”叶至意回答。
“楝瑟?”她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刚才那个发传单的人好像有说过这么一个名词。
若洋凯在一边解释:“楝瑟是潜伏在人间的一种巫师的统称,五百年前是路尼亚的亲信,处决路尼亚之后,这些人被若姝赶走或者逃跑了,在凡世生活。至今没有人见到过他们的首领,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待期。”
“在凡世啊。”她留意了这一点。
“其实也不一定,”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女声,君如诗一看,原来是荟理,她依旧高挑美艳,身段比以往更加玲珑可人,她肩上空气如水波荡漾,想必是有遣念鸟停在上边。
“彩……不,荟理,”叶至意见她来了,慌张地吞吞吐吐。
荟理根本不理会他,而是扬眉看着君如诗:“哟,怪物去凡世瘦身美容回来了?”
“凡世……瘦身美容……”君如诗小声嘀咕着,“荟理怎么会知道我是回凡世了?”
君如诗瞥了叶至意一眼。
荟理见君如诗没有多大反应,跺跺脚走了。
“呵呵,她还是那么喜欢你啊,如诗。”若洋凯看着荟理的背影,大笑起来,“看来这一年她也很想念你,哈哈。”
君如诗很无语,又想起刚才荟理所说的“其实也不一定”,思索着若是楝瑟不在凡世,是不是寄居在另一个空间呢?就像上穹一样。
“可是,战争的原因是什么呢?”君如诗继续问道。
“据说,是因为一个叫做彩安的人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哦。”
“不过,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若洋凯接着说。
那是手捧着传单跑了一大圈的瘦高男子来了,君如诗看清了他的正面,她曾与他见过几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君如诗就当着他的面扇了若洋凯一耳光,依稀记得,他好像叫做“烈原”。
跑了大半圈,烈原气都没有喘一下,他拉走若洋凯,说是有事和他商量。
君如诗也在思忖着,是不是该回凡世去。
虽然她曾在日耀学习过剑术和一些简易魔法,不过若真到战场上去,她大概只能当炮灰。这样一想,她准备联系夏洛尔,早些回凡世,不要卷入战乱里,成了毫无意义的牺牲。
“如……如诗,”叶至意额上是涔涔的汗珠,他搓了搓汗汗的手,“我们……我们都是要去打仗的,可是,我一个人好害怕。”
她吃了一惊:“我们不是学生吗?还真要去打仗啊?”
“战争啊,一旦人不够了,谁管你是不是学生呢,”叶至意轻轻碰了碰君如诗的手臂,“如诗,你会陪着我吗?”
他这一问,君如诗将回凡世的决定开始动摇了,她看了看叶至意枯黄的小脸,他依旧和他们初遇时一样,个子矮小,声音细嫩,一点也不像十七岁的男子,她叹了口气,低声说着:“可是,我在凡世还有需要陪伴的人。”
叶至意愣了愣,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知道了。如诗,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君如诗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见他低垂着头,想必他又泪眼汪汪了,君如诗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如诗,以后,你就不再是我的优倏了。”
他扔下这一句,然后跑开了。
君如诗远远望着他的背影,瘦瘦小小的身子,依旧那副单薄脆弱的样子。
几只遣念鸟扑腾着从眼前掠过,模糊了他的背影。
她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踌躇一阵之后,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周围人来人往,聚在一起讨论着战争。君如诗没有了去寝室的心思,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得又走进她和叶至意初次相遇的那片树林,溪水潺潺,却无早日宁静。
泠泠水声之中,她依稀听见了男女说话的声音。
“哼,别再拿这种话唬我了,你跟那个嘴角有痣的女人在一起的场面,我都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尖锐却不刺耳的声音,分明就是荟理的。
“哦,”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哼~”
随即,君如诗又听见“啪”的一声,好像是荟理扇了那个男人一耳光。
这情景,真和当初遇见叶至意的时候很相似,只是男主角的气质太不相同了。
那个男人不恼怒,也不懦弱,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低沉好听:“结束了吗?”
“你这个混蛋!”语毕,荟理跺了跺脚,飞快地跑走了。
从树林间跑出的荟理恰好撞上了君如诗,她又跺跺脚,睥睨地看了君如诗一眼,说道:“哟,这老毛病还没改啊?每次都来这里偷听别人讲话。”
语毕,荟理就离开了。
君如诗并没有在意荟理的事情,她想起了夏洛尔,在心里想道:我还是回凡世吧。若是我出了意外,爸爸妈妈会有多担心呢?羽翼、夏洛尔和荟理也会挂念的。
这样想着,她开始闭上双眼,努力去感应夏洛尔。
想得好累。
可惜精神还是无法集中。
“唉,我满脑子都是叶至意。”君如诗很是懊恼,一年之后刚和叶至意相见,就和他闹得如此不愉快,君如诗心里很不好受。
“你认识叶至意?”
方才那好听的男声响起,君如诗朝四周望了望,见那男子立在树边,鼻梁非比寻常地高,双眸有淡淡的紫色,模样很像中欧混血。
“是,我认识他。”她回答。
“你是他的优倏?”
“现在不是了。”
男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欲走。
“请问,”她忙追上去,“你也认识叶至意吗?”
“怎么会不认识?”男子停下来,说道,“那个为了来日耀上学,在校长办公室跪了两年的人,在这儿当然是很有名的。”
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和叶至意认识这么久了,从前她在日耀也听过不少人议论他,但多是嘲笑他个子矮,声音像女孩,从未有谁对她说过这件事。
“跪了两年?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冷哼一声,“从每天早上七点一直跪倒晚上九点,然后还要帮校长处理石膏碎屑,这样坚持了两年,校长才同意他来上学。”
君如诗想起当初自己本在羽莘怀中熟睡,一觉醒来,就已经在日耀了,从未发现在日耀上学是这么困难的事,她又问:“为什么要叶至意这么做呢?太不人道了。”
“这对他来说已经算仁慈了。”
男子和她说话的态度,与和荟理在一起时不同,他的语调怪怪的,带着冰冷与排斥,让君如诗感觉不舒服。
“凭什么?”君如诗深深地为叶至意感到不公,“难道就因为他个子矮,身体单薄吗?”
男子不屑地瞟她一眼,说道:“就算狼人再强壮,在上穹被这么摧残,能不单薄吗?”
男子似乎很是不耐烦,很厌恶她似的走开了。
狼人?
可是,这和叶至意有什么关系呢?
君如诗想起许多事,十二岁的时候,她成了他的优倏,别人看见他们在一起,都捂着嘴偷笑,走在他们身后的人,议论纷纷。不仅如此,初识叶至意的时候,她和叶至意都是日耀的新生,可是烈原和若洋凯却已经认识他了。
这么想来,叶至意在校长办公室跪了两年的事,也不是没可能,否则,他也不会被烈原那类人认识。
“叶至意似乎没有什么朋友。无论是老师,学生……无论是谁,似乎都有意疏离他,除了我和若洋凯。”她沿着溪,自言自语。
“我虽然一直把他当做朋友,和他嘻嘻哈哈,第一次遇见他,他向荟理表白失败,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那是我说我来做他的优倏,后来他让我对他换一个亲切点的称呼,我叫他‘小意’,我们在一起讨论日耀的种种……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自己的事。”君如诗忽然停住,顿悟般抬头,一线阳光透过透明的遣念鸟,刺穿她的心脏,“刚才那个男子说‘狼人’,莫非叶至意身上有狼人血统,因为受到了翛的种族歧视,连入学都这么困难。”
她忽然想通了许多事,从前她和叶至意在一起,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叶至意矮小,没有朋友,饱受欺凌,一直孤单一个人。
她亦如此。
从前她肥胖,沉默,没有人关注她,戚艾雪与她要好,她视戚艾雪为上天赐给她的珍宝,后来有了林承安,她更是觉得他可贵至极。
林承安死后,她心里开始空落落,却没有痛彻心扉。
现在她明白了,她从前和叶至意一样,太孤单了,需要找一个人来依靠,她失去了林承安,尚有羽莘让她依靠,失去羽莘和戚艾雪,又得到了羽翼和夏洛尔。
“君如诗,原来,你是因为依赖才会去爱啊。”她这样问自己,觉得有时候爱很无奈,也很悲凉。
脑海中又浮现了叶至意跑远的瘦小身影,她心中有一阵寒风吹过,生疼生疼。
“也许,人本来是很自私的,自私到只顾自己生存,可是一个人力量有限,所以需要依靠别人,他们为这种冷血自私找了个美好的名字,叫zuo爱……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我不知道我的内心有多龌龊,我无法把握的潜意识有多阴险,我能感觉到的,只是现在的我,爱着我身边的人,没有他们,我的人生就没太多意义,因为他们需要我,这就是我活着的价值。”
这样想着,她跑出树林,去寻找叶至意的踪迹,她冲向宿舍,推开“二十三室”的门,里边却空荡荡的,书籍整整齐齐地排在书架上,地面也亮亮的,她合了门,一转身,叶至意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随即又垂下头,很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对不起,小意,之前我那么说,实在太自私了。”
“自私?”他瞪大了眼睛,说道,“如诗,自私的是我。你本身就是凡世的人,我让你在这儿陪我,本身就是毫无道理的。”
语毕,他推开寝室的门问她:“还有事妈?若你没有生我的气……能进来和我聊天吗?我……真的很想念你呢。”
“嗯!”她展开笑颜,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床边上。
叶至意轻轻关了门,坐到她旁边,问:“如诗这一年怎么过的呢?变了好多啊。”
“和以前差不多,”她答道,“在凡世也要天天上学,我还是没什么朋友,孤孤单单的。”
“哦。”
“小意,你可以收回之前的话吗?”她迟疑了一会儿,说,“我,还是做你的优倏吧?”
他却很坚定地摇头。
“为什么?”她有些慌了。
“如诗当初并不知道优倏是情人的意思,莫名其妙地和我在一起了,”他注视着她的双眼,“可是,这对如诗并不公平,因为你对我并不是那种感情,对吧?”
她一时语塞,尴尬地笑,叶至意接着说:“如诗每次都这样,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就委屈自己,甚至做了我的优倏,可爱情是不能施舍的,如诗你不用在这方面委屈自己。”
“没有啊,大多数时候我很开心,没有委屈自己。”她还想说优倏的事,可却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下去。
况且她也知道,叶至意对她也从未有过恋人的情感,他从一开始就喜欢那个叫做荟理的女孩,每次见到荟理,他都会语无伦次。
“如诗,你什么时候回凡世呢?”他突然问道。
“这个……”君如诗回答着,“说不准呢,我先留下吧。”
之后他们相视一笑,一切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因为战争的缘故,日耀的课程多是以战斗类为主,和以往一样,君如诗和叶至意一同参加各类课程的学习,投掷、射击、飞行,但这些都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从战斗实力和人身安全方面考虑,像他们这种水平上战场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牺牲,顶多在危急关头去冒险送送物资,然而在同时,荟理和若洋凯已经在学习高级巫术了,据说他们天天都在捣弄药草,说是在召唤神灵。
据说,世间最早的巫女是瑟西和美狄亚,瑟西擅长用药草召唤神灵,制造幻影,藏匿太阳、月亮。美狄亚擅长制灵药、占卜,下毒、黑魔法。在1487——1669,欧洲盛行一本名为《女巫之锤》的书,反复修正,增删,是为屠杀女巫而写的。据说,当时一些女巫为逃避追捕,藏匿起来,没准成为楝瑟的成员了。
练习完飞行的君如诗立在教学楼顶上,俯瞰整个校园,那抹苍翠是绿地,那片莽莽苍苍的是树林,那交错相连的是道路,各种色彩融合,一片协调与安谧。
不知五百年前的若姝,可曾想到过上穹今日的模样?可曾想到过有日耀这样的校园?可曾想到五百年后的今天,也会有人打破静谧与安详,让这片土地又染上血色。
“原来你到这里来了啊,”叶至意拍拍她的肩膀,“站这么高,也不怕摔?”
她笑了,用手指戳戳他的脑袋:“都是会飞行的人了,还害怕摔下去?”
“哦,也是,”他摸摸后脑勺,傻呵呵地笑了,“我总是忘记自己会飞行呢,小的时候彩……小时候荟理经常从高处跳下去,我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可她固执地说翛是能够飞行的,丝毫不在意我说什么。”
“小意,为什么每次喊荟理的时候,你都会在她名字前加一个‘彩’字?”她问道,忽想起三年前似乎听见他唤荟理“彩月”,又问道,“彩月,是荟理的名字吗?”
“啊?”正在回忆过去的叶至意显然被吓着了,他呆呆张着嘴,“你怎么会知道?”
“我第一次遇见你们的时候,在树林里你不久这么喊她吗?不过她很不高兴,不准你说出这个名字。”
叶至意的嘴张得更大:“如诗,你、你、你记性太好了。”
她倒也不谦虚,理所当然地说了句:“是啊。”
“如诗。”
“嗯?”
他咬了咬嘴唇,犹犹豫豫的样子,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君如诗也没再追问,只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牵着叶至意去练习投掷。
她走在前边,急急忙忙,不曾回头。
叶至意在她后边,一只手被她拽着,笑容如春光般灿烂,他只觉得自己是被幸福牵引着,虽然心中一直惦念着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应该向她说。
相识相伴的这些年岁,他似乎一直是被她牵引着,也许最初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与盲目,而如今,似乎成了习惯与信赖,君如诗纵然不像荟理,自幼在他心中扎下了深深的根,却在那么一瞬给了他悸动与晕眩。
“如诗是来救赎我的吧。”
他在她后边,这样轻声感叹着,随即又低下头。
每当想起救赎,他一度感到绝望。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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