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掌 打工趣闻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席间大家聊起了打工的一些趣闻和故事，有一个故事引起了黄志斌的重视，这个故事是张威亲身经历过的。

    张威头次打工是在一家宾馆，宾馆的领班安排张威去打扫卫生间。张威来到日本虽然时间不长，但知道日本人有独特的“厕所文化”，所以他认为打扫卫生间是一项略微有点脏却不会太累的伙计，而且报酬确实还不错，值得一试。

    千百年来日本人对厕所十分重视和认真，他们认为厕所并非藏污纳垢之处，而应该是最干净的地方。无论是公共洗手间还是机关WC，抑或是家庭卫生间，日本的厕所都洁净如新。他们认为卫生间的清洁程度与钱包的厚度成正比，厕所清理得越干净，说明这座城市、单位或家庭越文明，也越有“钱途”，所以在日本，“洗厕一族”往往很受人们敬仰。

    每年的11月10日是日本全国的“厕所节”。日本厕所里还供奉着“厕神”，大多数地区是以女神的形象出现。在日本的东北地区，每年1月15日晚，母亲要把厕所里面的电灯关上，然后点燃蜡烛，还要在托盘上放一块切成长方形的年糕，供奉在马桶前面。“松下政经塾”是日本培养政治家的摇篮，它有一句名言就是：“政治家离不开选民如同离不开厕所，对待厕所与对待选民一样重要。”

    日本领班把张威交给一位在这里已经打扫厕所有两个年头的中国留学生。这位同胞初见张威就似乎很不高兴，但他还是亲自示范了清洁马桶的步骤。结果这位仁兄清洁一个马桶用了近半个钟头，又是刷，又是洗，又是抹，把一瓶卫生间清洁液几乎用掉了三分之一。清洁完之后，他伸出他的右手，把马桶的内外用手抹了一遍后，竟然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抄起一个水杯子，从马桶里舀了一杯水，当着张威的面一饮而尽，这下把张威唬得大惊失色。

    在张威看来，马桶即使再干净，也是人的排泄之处，人从马桶里面舀水喝，这也太变态了点。但这位仁兄却诡秘地笑道：“张兄弟，我干这份工作有两年了，天天都要从马桶里舀水喝，这证明我清洁过的马桶十分干净，以后你清洁马桶也要这样做。日本人做事一向认真负责，我们应该向日本人好好认真学习，绝不能丢咱们中国人的脸。”

    张威听他如此说，就决定先试试。他也用了半个多钟头打扫了一个马桶，最后被这位同胞逼着舀了一杯马桶里边的水，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当他喝完之后，想想这毕竟是马桶，不是水桶，一个想不开，胃里一翻个，哇地吐了出来。也赶上他那天早晨早点吃得多了点，吃的花样也不少，结果把那个刚清洁过的马桶吐的一塌糊涂。

    这位同胞见他如此模样，在一旁勃然大怒，把张威好一顿臭骂，国产“三字经”不够，连日本的“三字经”也用上了。

    张威没有理他，先去水池边好好洗了把脸，漱了漱嘴，然后才回来照着还在叉腰大骂他的那位仁兄脸上就是一记直拳，一拳就把他打得鼻血飞溅。接着张威不等那位仁兄还手，连踢带踹了他好几脚才扬长而去，也没有和宾馆的日本领班打招呼。

    张威回来后和中国学生联合会的会员们说了这事，把大家都笑弯了腰、笑出了泪。大家笑过之后，告诉张威这个人也是中国在京都大学的留学生，但他一直不入会，和大家有些隔阂。而且这个人已经抱定不再回国的目的，他早就说过要加入日本国籍。他在那个宾馆清洁马桶已经有两年，据说干得很不错，连日本人都认可他。他本人极为排斥同胞，生怕有人抢了他的这份工作，先后让他整跑了两名中国学生和一名台湾留学生，但出手打他的人张威是第一个。

    事后这个家伙找上门来想要敲诈勒索张威，扬言要报警。学生联合会中的一位叫胡明的学生出面给调停，但他还是不依不饶，最后惹恼了胡明。胡明攥住他的前襟衣服说道：“你个王八蛋，别以为你做的事大家不知道、不明白，爷出面给你调停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去报警试试，你若是报了警，我们联合会中的兄弟联手出来对付你。你躲得过明抢，也躲不过暗箭，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哥几个就不信整不死你这个败类、卖国贼。”其他人也都围上来，对着这个家伙一痛嚷骂。

    这个家伙看到他激起了众怒，有些害怕，但也下不了台阶。还是另外一名中国学生假装好人，进行了解劝调停，让张威出了3000日元了事。

    当张威在席间再次说起了这个故事后，把在座的几个兄弟笑得前仰后合，当下有人就笑喷了。黄志斌听了后也乐不可支，张威却急红变脸地骂道：“笑什么笑，我这是说给黄兄听的，是为了他今后打工小防遇上这种混蛋，是给他传授经验，不是为了逗你们开心。你们别笑了，再笑，再笑小心我跟你们急了眼。”

    他说完这话，那些人更是哈哈大笑，连张威自己后来都笑了。

    接着大家又向黄志斌说了一些其他的打工故事。

    在去年的时候，日本仙台的一所大学开除了68名留学生，其中多半是中国学生，因为校方发现中国留学生的家庭财产证明书是伪造的，“留学”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打工。家庭财产证明书是申请人来日本前必须提交资料，是为了证明其有支付留学学费和生活费的能力。

    这些被开除的学生同时也失去了留日资格，日方要求他们限期离境。多数被开除者已经回国，但有一些人通过与日本人结婚获得了在留资格，还有的人进入其他专门学校学习，因此多少人回国没有确切统计。

    留学生的签证有效期是一年或两年，因学习需要可以续签。1988年度，仙台入境管理局在受理这所大学留学生的续签申请手续后，对他们的学分获取状况和上学距离等进行调查，发现多人的住所距离学校很远，根本不可能到学校听课。仙台入境管理局然后又对留学生学习情况进行调查，发现了许多留学生并未到学校上课。

    校方已经认清有些学生是以打工为目的的假留学，已经决定从1989年度开始中止直接招收中国学生，改为通过日本学生支援机构招收已经在日留学的学生。校方还表示，将接受仙台入管局的指导，加强对留学生学习和出勤状况的管理。

    这所大学所处的青森县位于日本本州的最北端，虽然是东北地区较大的城市之一，与其他县相比，青森县农林水产业等较为发达，而商业则比较薄弱，因此家庭经济条件并不宽裕的留学生来此找工作赚学费非常困难。青森大学被开除的中国人中有约9成并不在青森县居住。

    此事在日本引起轩然大波，但一年过去了，日本依然是中国学生海外留学的热门之选，中国赴日留学生人数仍在大幅提高，民间已经出现了一些私费出国留学现象。多年来，不断扩大的赴日留学市场滋生出巨大的灰暗地带，事实依然使人无法回避。

    黄志斌听到了这个故事后，让他更加珍惜自己在宫泽丽奈帮助下获得的这个留学机会，但他隐约感觉学生联合会的某些举措可能会对他今后顺利留学造成一定的隐患。但这是什么隐患呢，他心里还是不明所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