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丽奈白昼述衷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当黄志斌再次醒来时，早已是天光大亮、艳阳高照。他没有马上起身，扭头看见吉川丽奈侧身冲着自己仍沉睡未醒。他仰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味着昨夜的激情，想到开心时，不由得轻笑出了声，急忙扭头看吉川丽奈还是没有动静，他又仰头望着屋顶沉思。

    屋内也已大亮，随着激情消退，精力和理智的恢复，一种羞耻和罪恶感涌上心头，脸不由得红了。不觉扭身背冲着吉川丽奈，心里暗自责骂自己：

    我怎么这么经受不起女色的诱*惑，我平时的沉稳、理智去了哪儿？我对吉川丽奈的婚姻生活会产生这样的影响？自己以后如何面对她？吉川丽奈醒后会怎样对待我？人们知道后会怎样看我？

    虽然隐隐约约猜到吉川丽奈的婚姻出现问题，但没有得知确切答案时还是让他惴惴不安，毕竟在那个年代对别人婚姻的破坏是遭人唾弃的。

    他才21岁，即将步入大四，社会阅历少，思想还是简单些（自己也清楚，他已配不上单纯这个字眼），但传统文化和社会风气的熏陶、学校和家庭教育的培养还是束缚了他的思想。

    他此时已经产生不自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愧对了家人、亲朋和自己的期望，罪恶感和羞耻在慢慢吞噬者他的心，他都想蒙头大哭。

    这并不是夸张与做作。虽然他以前觊觎过吉川丽奈的美色，这毕竟是个想法，没有实际危害，不会让他产生罪恶感。但付诸行动之后，就有了对后果的充分评估，未知的代价会令他恐怖。其实，在他与吉川丽奈昨天意外相逢共处时，多少已有些昏头涨脑，黑夜和对情*欲的渴望携手彻底地击退了他的理智。当光明重现、理智复苏、罪恶感蒸腾后，所作所为即将带来的未知后果是会让他羞愧、难过的。

    他不由拉起毛巾被，遮住自己的裸身，蒙住了自己的头。不想扯动毛巾被时，惊醒了吉川丽奈。

    吉川丽奈欠身看了看他，想了一会儿，毕竟是过来人，心里已多少明白了他的一些想法。因为作为老师，她也学过心理学，知道遮身、蒙头的心理暗示是些什么。她也掀起毛巾被的另一角，钻了进去，也蒙着头，光滑的身体侧贴在黄志斌的后背上。

    毛巾被蒙住头暂时使两人眼前的光线暗淡下来，她用手扒拉着黄志斌的耳朵，用日语微笑着问：“小毛孩，害羞了？还是因为被我破了童男之身而难过？”

    黄志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是没有吭声。吉川丽奈用日语命令道：“转过头来，面对着我，小屁孩。”黄志斌依言转身与她相对，但不敢与她对视。吉川丽奈笑着问：“你为什么点头又摇头呢？”

    黄志斌期期艾艾地说：“点头是…….因为害羞，摇头是……是因为我并不是为破了童男之身而难过，而是为……为了别的原因而难过。”黄志斌此时心里防线有些坍塌，所以实话实说。

    “那跟我说一说，不要隐瞒，记得我让你叫我姐姐吗？”吉川丽奈又用日语问道。

    “好吧，我难过是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背叛了你的婚姻。我也背叛了自己很多，我有一种罪恶感。”毛巾被蒙头造成了光线的些许暗淡，多少给黄志斌一些胆量，让他首先说出他最担心和最疑惑的想法。

    “你不必为我担心，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不必因此自责。”吉川丽奈用中文说道。

    这句话多少减轻了黄志斌的心理负担，他坚定了自己对吉川丽奈的婚姻猜测，因此用中文脱口而出：“老师已经离婚了吧……我是从你的相册和上学期和我们相处的情形猜测的，对吗？”

    吉川丽奈多少有些惊讶，使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青年。“没错，你猜对啦（用中文）。”

    “是不是多少和你的弟弟有些关系？”

    “有一点关系，但更多的是其他原因。我现在不想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吉川丽奈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但蒙被就有这点好处，双方能遮掩些尴尬。

    黄志斌卸掉了一些心里包袱，因为他心里还有些包袱需要抛掉，就此展开反攻：“老师……哦不，丽奈姐，你喜欢我不但是因为我像你的弟弟，还有别的吗？我需要实话……哦，对不起，我太直白啦。”

    “好吧，我以下说得都是实话，这点你可以放心。”吉川丽奈想了想又道：“当上学期头一节课后见到你，我就惊呆啦，你太像我的弟弟啦。我还有一个妹妹，我们三个很亲密，作为姐姐我不想让弟弟、妹妹失望，我爱他们甚至超过我的丈夫。但弟弟从小病弱，又过早离世，他是服毒自杀的，就在86年的春天。”

    “我可能不能生育，夫家只有丈夫一个男丁，他们不能答应，而丈夫因此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可能是夫家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本来在日本，丈夫有情人并不算少见，但我也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同情和冷嘲热讽，我也找了情人去报复，夫家也知道，话里话外有让我离开他们家的意思。“

    “加上弟弟的死，我因此心灰意冷在86年7月离了婚。我想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当年就到中国投奔我的叔叔，经他推荐在北大教日语。”

    “我的中文不错吧，那是因为我的婶婶是台湾人，而我作为宫泽家的长女深受家族的宠爱。我从小对中国颇感兴趣，我喜欢中餐和中国的古典文学、字画，在京都大学就学的就是中文。在结婚前我就来中国北大留学了两年，一毕业就回国结了婚。”

    吉川丽奈大段的自我真实告白使黄志斌吃了一惊，他揭开蒙在两人头上的毛巾被插话道：“丽奈姐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很了不起啊。留学北大的事你和我们说过，你的家姓是宫泽，宫泽丽奈…很美的名字，那你为什么离婚后不改回姓氏呢？”

    “日本的女人结婚后随夫姓，虽然日本比你们国家先进，但对女性的尊重这一点不如你们国家。日本虽然发达，但男女离婚率还是很低的，很多人即使离了婚也不敢对外声张。我之所以离婚后没有改回家姓，一者是因为改姓很麻烦，更改户籍、护照和信用卡需要签署很多法律文件，许多离婚的妇女普遍还用前夫的姓，直至再婚才不得不更改；二者继续用夫姓也可以免除很多麻烦，可以摆脱像户濑千畴这样人的纠缠。”

    题外话：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偶为了情节需要而胡编乱造，大家可以上网查询。当然，近几年日本的女权意识高涨，很多人希望立法改变女性结婚后改姓夫姓的传统。其实日本也根本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性结婚后必姓夫姓，只是传统使然。另外，日本的离婚率近年来逐年攀升，日本女性涉外婚姻也逐步增多。

    黄志斌又插话道：“丽奈姐，你还没有回答你喜欢我的真实原因，我等不及啦。”

    “我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英俊潇洒不遑多让，又像极了我的弟弟，所以我对你有一种一见投缘的亲切感。所以我也会担心你和户濑千畴起摩擦，一旦生事对你的经后求学很不利。我昨天白天与你有一种无话不谈的冲动，不把你当外人，我心里……已经把你看做是我的弟弟。”吉川丽奈说到这有些羞涩地看了看黄志斌。

    以黄志斌的聪明机变，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难怪你要给我洗衣服、洗内裤，甚至要替我擦背，当时真把我吓坏了，原来你真不把我当外人。哦，丽奈姐，你给我准备的内衣内裤很合体，是不是蓄谋已久啊？”

    黄志斌听了吉川丽奈的大段表白，早已放松了心情，这下又坏坏地调笑起吉川丽奈。

    吉川丽奈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亲了亲黄志斌的额头继续说道：“不要低估姐姐的眼光，说实话，我上学期就想好了给你准备一身日本男子的袴，也叫‘羽织’，我想看看你穿起来和弟弟到底有多像。他穿着那件衣服和我在樱花树下的合影，我一直铭记在心，也是他留给我的最深印象。当然，还有一种印象让我不敢回想，但总也摆脱不掉……”

    吉川丽奈说着说着泪水已在眼圈打转，最后还是顺腮边滑落。

    黄志斌按住了吉川丽奈的嘴不让她说下去，伸手轻轻拭去了她的泪痕。

    “让我也来说说吧，可以吗？”黄志斌小心翼翼的问道，见吉川丽奈点头同意就说道：“我本来也爱慕姐姐很久，但碍于你的身份、家世，只能空想、遗恨。昨天我也感觉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投缘，所以晚上就做出我白天想都不敢想的事，甚至刚才还很自责。听了姐姐的话，我心里几乎没有包袱了，我现在很开心，心里没有一点抱怨姐姐的意思，我想你也是这样吧。”

    吉川丽奈点了点头道：“你的话也让我很开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起先我还担心你把我看做个不正经的女人，所以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想让你摆脱羞愧和自责，但我也心里没底，我也不敢指望你会看得起我。毕竟我们昨夜做了那样荒唐的事，而且那么快就突破了彼此的关系。可能离婚两年了，我也有对情*欲的渴望，也有对出色男子的幻想，你和我昨天的不设防的交流，让我做出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我不后悔，也很满足，毕竟实现了自己心底的愿望。”

    黄志斌急忙插话道：“我也不后悔，也很满足，我心里充满了美梦成真的幸福感。”

    “这样最好，其实我给你买袴，租房搬家，也是有目的的，只不过没成想愿望实现的这样快，我到现在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黄志斌此时感觉心中块垒全消，连忙明誓道：“我先前说过我心里没有一点抱怨丽奈姐的意思，我现在丝毫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念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心可以托明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