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终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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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慌忙中,用手捂住月儿的嘴,只是,偌大的一个女孩,受了如此大的风寒,终于忍不住,一声“喷嚏”,虽然被牧非的手,遮住了很多的声音,但是,还是有些许,遗漏,从指缝间传出,虽是轻微,却清晰可听见。

    公子穆大惊,才想起,为何,一时的疏忽,没有先将这女孩先安置。

    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厉喝,疾疾射出的三支羽箭瞬间后至,几乎不分先后的,在重重的密林中,击破了一簇又一簇的阻碍物,一个呼吸的瞬间,便破开那重重的阻碍。

    这样的速度,那样的力道,令公子穆心中大大一震,他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在丛木中一个翻滚,再往后看时,那三支利箭已然射入身后的一棵树根中,丝毫不差,三支羽箭的箭头射在同样的一个位置,公子穆咂舌,才知道这小小的一处营寨中当真是危机重重。

    四面八方响起声音,夹杂在雨点敲击大地的声音中,阴郁又恐怖。

    公子穆惊醒,忽然想起身后的牧非,此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又想起牧礼的嘱托,心中一急,在丛木中跳出来,正好看见一大群人追得牧非到处躲逃,想也不想,要冲上去,忽而,感觉身子一把僵住,回头看时,心中不由一喜:”钟虞,是你!”

    钟虞淡然一笑,深暗色的光线中,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容,会让人不由得想起岁月的苍,时间的凉:“少主,这里危险,我们先离开再说!”

    公子穆回头看着牧非,仍然处身在重重的包围中,眼神黯淡:“我现在不能走!”

    钟虞惊讶,看见公子穆目光所向,好似明白了过来,叹道:“少主的国仇家恨,如今只落在你一人身上,如果,少主,出了什么事情,赵国的路,又如何走下去……”

    公子穆猛地抬头,被钟虞的话一惊,想起什么,脸上神色瞬间数变,最后,喃喃的道:“可是,我又怎么能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钟虞,你能帮我,你一定能帮我!我求求你!”

    公子穆满怀希望,看着钟虞年老的面庞,那张他从来正视过,却看不透的面庞。

    钟虞叹息,摇头:“少主恕罪,我与你父皇的约定,不过是保证你的安全,其它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公子穆失望垂下头:“难道就为了与我父皇一个约定,你就能见死不救!”

    钟虞垂首不语,他的见死不救,有着自己的原则,不能为任何人打破。

    公子穆叹息着,从怀中摸出牧礼赠与他的竹简,手心紧握着那竹简,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尖锐冷漠。

    对,我是赵国的王子,担负着复兴赵国的使命,几人的生死,在一国之仇的渲染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对不起,牧非,这些简单的举手一瞬,恕我仍旧无能为力,因为,我是复仇者,背负了一身仇恨的赵国,王族的后裔。

    转身,选择决然的离去,而,在那个时候,转身的一刻,雨还是下得淅淅沥沥,没有停下的意图,突然间,雨的接连不断,成为心中斩不断的愁绪,永远没有了终点,只能在落地的那一刻,彻底消亡,断绝一切留恋。

    而,在雨幕之中,灰色的天际,蔓延过去,如同灰色延伸的忧伤,如同雨的络绎不绝。

    那时,一些不经意间的触摸,带来汹涌而至的绝望,这样的情景,如同深色的烙印,凄厉的发出喊叫,被惊醒,被迫面对,那时,它们,已然在整片的大地深深扎根,不断延伸,不断挖掘,希望,将这个世界连根拔起。

    所有人,都在那一刻,被连根拔起的时候,挣扎,惊叫……

    而,牧非却不一样。

    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就像一个圆,圆的起点,没有着他的忧伤,终点,也不会有着他的哀愁。

    从雨幕中,看着,公子穆与钟虞离去,心中,却没有多大的抱怨,反而,是一种平静。

    想,曾经,一直,处于逃亡的途,奔命的路,很小的他,变成了长大后的他,对于这样的一种氛围,一种压迫,有着独到的沉着。

    只是,忽然,有一些不同,那时,两人成行,如今,独有一人;那时,为人所护,如今,却要护人……

    将李月,护在身后,沉吟间,对于这些普通的士兵,没有多大的恐惧与担忧,因为,他的,自信,是胸有成竹。

    那时,他的沉,他的静,他的安,他的定,让司马遽有些惊讶,不由得问着身边的人:“白统领,这少年,是什么来历?”

    面露着难色,他实在是不知道牧非的身份,只好如实相告:“我从未见过他,但是,就是他,在半路上,劫走了李月,可是,他为何,又会到了我们的营地中来了呢?”

    疑虑间,不由得,公子穆的方向看去,他们的身影,正缓缓在丛木中消失,仓促间,就问:“司马将军,那两人……”

    司马遽有意识的,摇头:“他们两人,让他们离开吧!”

    白统领不解,要追问,司马遽解释:“这些天,营地的周围,早就有人,在监视,我不动声色,为的就是弄清,监视我们的人,究竟是何人?”

    白统领惊诧:“监视的人,不是秦军探子么?”

    司马遽摇头,目光落入那丛木,那里,正是公子穆与钟虞离开的方向,笑着:“如果是秦军,我们的营地早就被毁了……”

    心中奇异,看着司马遽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处丛木,突然明白:离去的那个少年,就是那个一直监视的人!

    转念,又有些不解:“司马将军,如果是那少年,他的离开,不会将我们的位置暴露出去吗?”

    司马遽笑着,目光中是一种深沉:“他不会的,他在我们驻扎的地方,徘徊了那么久,而且,前后派遣了好些人过来,我们的营地都没暴露,我相信,他,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一样岸上观火,制造气氛的人……”

    白统领一愣,对于司马遽的话,却很信服,稍候,看见牧非,问:“这个少年,还有女孩,怎么办?”

    司马遽的冷漠,透着肃杀:“格杀勿论!”

    那时,牧非却没有意识到,这突然的杀意,被那些士兵纠缠,暂时,没有脱得了身。

    白统领却缓缓转过身,看着司马遽走进一处营帐,目光中,折射出火的炽烈,一瞬,从容间,左手持弓,右手的迅捷,从背后抽出三支羽箭,一搭,再拉,三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任谁,都不能不惊叹,不惊绝。

    那时,牧非明白过来,方才,林子的三箭,也是这男子所发,那时,是突兀,却,很惊绝,为箭的速,为箭的劲。

    如今,愈加的接近,心,衡量间,却不能有着,动作上的迟疑。

    一念之间,移动,快过,箭的的速度,就能,轻易躲避。

    那一瞬,一低,一高,一侧,一闪,回头一笑,得意间,在白统领的眼中,就是满满的,挑衅的味道。

    白统领冷冷一笑:不知天高地厚。

    移动间,收弓,那时,手中换上一对令旗。

    牧非不明所以,看着那一对令旗,在白统领的手中,齐齐一挥,双旗挥下,在风雨中被打湿,左右挥舞之时,那些包围牧非的人群忽而迅速的往后撤退,于此同时,营地中,又奔出一群铁盔铁甲的人来,各人手中,执着长戟,沉甸甸,垄断,齐整整插入,让人不寒而栗。

    牧非却有些好奇,停下步子,看着他们的交换替更,也只一瞬间,两者的交换收尾,那些穿甲带盔的兵卒,在白统领的令旗下,又迅速将牧非团团围了起来。

    白统领双手交叉间,那些兵卒在令旗下,便急速的移动起来,停顿下来的时候,那数十个兵卒组成了里外三层的方阵,方阵中的兵卒间隙站立,一列中,每每两个兵卒,空隙之下,下一列的便有着一个兵卒,因而便形成了中心空缺出来的一个方形,而这方形的中心,也是兵卒的中心,便是矛头所向——牧非与李月。

    牧非有些狐疑,看着他们的移动,有些眼熟,不由得,在心中思忖起来,一念间,却,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兵阵。

    雨落下,帷幕中,身影叠,心事重!

    那时仓促,令旗下,神色沉,一时,那兵阵又起了变化,最前一排的兵卒忽而朝前踏出几步,步子间的齐整,落定在泥淖中,与之同时,他们手中的长戟,顺势齐刷刷的刺出,银亮的戟尖冲破那道道雨点泼洒的水幕,气势中,肃杀下,夹杂着死亡的气息,在沉重而压抑的空气中蓄势破开,任谁也不敢大意。

    牧非心中一突,又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中突然浮现爷爷的面容来,牧非细细一想,随即,想起爷爷曾经在地面上拨弄的那些石头阵,还有爷爷经常研究的那张布帛,便是所谓的《司马法》。

    听爷爷说过,《司马法》上的记载,关于阵法与垒法的布设,其实,是一种,排兵布阵的方法,当年司马穰苴,闻名天下的时候,其后所著《司马法》中的兵法精要,虽未公之于世,却也在实战中被一些将才效仿。

    眼前,这似乎就是一种效仿,一瞬间,回想了起来,才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很正常,爷爷说过,天下阵法的来源,追根溯源,就是一家,所以,不同之处,也是相似之处。

    抬头,再往阵中看着,却有些不同。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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