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全一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前方战报，赵国与邻国蜀国开战，赵国损兵颇为惨重。一时间，国中上下很多人都在谈论是否投奔他国。

    ————————————————————————————————————

    赵国沧野封地主将羽烈站在府邸的花园里，愣愣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株灌木，一动不动。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大树上的叶子都已经掉了，只剩下几片黄叶挂在树枝上，欲落而不落。

    羽凡站在羽烈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以前，在商量事情的时候，都是六人坐在这花园的亭子里一起讨论的，那时将军羽烈、副将羽傲、羽凡、羽鹏坐在一边商量城防与城中安定等事情，而羽灵、羽琪两名女将则坐在另一边，谈论着女子之间的话题，偶尔会有笑声传过来。

    二十天前，敌国大军进军边城广乡，全国上下均派兵前去广乡支援，羽烈也将府中仅有的四百府兵交给羽傲和羽鹏带领，前去广乡支援。只是，这一去，他俩就再也没有回来。

    前天，前线广乡战报传来，广乡失陷，守军和援军共计一万两千余人战死，羽傲、羽鹏死战阵亡，敌军向着左宗城长驱直入。

    又过了两天，昨天，和羽烈一起出仕的朋友万江前来找到羽烈，要羽烈考虑和他一起投奔他国，再图大事，而羽烈却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大早，羽烈就来到后花园，看着前面的灌木，愣了整整一天。

    羽凡又站了一会儿，狠了狠心，走上前一步，对羽烈说道：“将军，您都站在这里一整天了，万将军今天已经来了三次了，让您尽快给个答复。”

    羽烈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羽凡，想了想，问道：“小凡，你说，我们赵国，还有一战之力吗？”

    羽凡一愣。他没有想到羽烈将军会问他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怔怔地站着，不再说话。

    羽烈叹了口气，转身朝书房走去。羽凡看着将军有些落寞的背影，眼里一酸，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走到书房，羽凡看到羽烈手里拿着毛笔，正看着桌上的白纸发呆。羽凡走上前去，拿起砚给羽烈磨墨。

    两个人，一时静默无语。

    良久，羽烈才回过神来，提笔蘸墨写道：国家危难之际，将岂能不战而走！况城中百姓，手无寸铁，何其无辜！如今之计，应重发展，少兵事；重防御，少征伐；重团结，少内乱。应安定内慌，阻御外侵；内起国人，外联盟友！此乃弱国生存之道，强国之路矣。

    羽烈写完，在左下角书下“羽烈”二字，盖上了印章，用信封装好，然后交给羽凡，说：“小凡，你将这封信交给万将军，就说我羽烈，将与赵国共存亡，叫万将军自己决定吧。”

    羽凡接过羽烈手中的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转身走到门前，正欲出门，却听到羽烈叫他：“小凡。”

    羽凡转过身看着站在书桌后面的羽烈，只听他说道：“你将这封信送去之后，如果万将军要离开赵国，那么，你也随他去吧。”

    羽凡大惊，慌忙跪下身子，喊道：“将军！”

    羽烈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跟万将军走，也不必再回来，找个安定点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去吧。”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碰到羽灵和羽琪，就带着她们一起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羽凡想起了前天，前方的战报下来后，羽烈就要羽灵和羽琪离开的情景，他只说是府里再无兵力，不需要领军之人了。其实谁都知道，他是不想让两名女子也上前线去当了炮灰。当时羽灵羽琪哭着不走，但是羽烈坚决的态度最终让她们妥协了。

    羽凡磕了一个头，抬起头说道：“将军，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今后您自己带兵，万事都要小心了！”说完，羽凡又磕了两个头，起身走了出去。

    羽凡知道，羽烈做出的决定，是谁也动摇不了的，只是，羽凡走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

    羽烈转过头，看着书房窗外的树木，一阵风吹过，寥寥无几的黄叶又落了几片，在风中，这些被风吹散的落叶，翩翩起舞。

    羽烈在这叶子的舞蹈之中，仿佛听到河都与广乡战死者的灵魂在歌唱，他们唱着：“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魂兮归来，以瞻家邦！”羽烈缓缓地念着，那声音，浑厚而又凄凉！

    《归魂》完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