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万念俱灰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们徒劳地用我们的记忆去诉求，我们不过是在想要填补一个虚空，我们不能忍受这样的痛楚－－承认感情已经缺场。我们的一切言语常常掩藏一种承认：万物都会消殒，而我们只有见证这一流逝的运动，我们才能保持忠诚，内在于我们的，那抗拒一切记忆的东西便属于这种流逝。

    －－莫里斯

    离别的旋律，燃尽所有的回忆。

    回首过去，总有太多的遗憾唏嘘在哀叹声中，像极了一次生命的特写。

    时光隧道来得很快走得很急，然后生生地把我们落在最后头。紧追的步伐，荡起阵阵的尘土飞扬在身后的某些地方，无暇去顾及太多，因为我们只有紧微的光阴去完成自己的重任。

    翻开那本时光日记，记载着我们再也回不去的当初。

    那时的枫。和那时的宇。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境界。

    晕开的泪痕被光阴所沉淀。深深地印在纯白色的纸张上。会显得有些褶皱，没有了完好无损的仄平。

    那段美好的青涩年华，似乎还是有很多不安的思绪在飞扬。甜蜜。夹杂着隐匿的痛。

    不知道可以该拿什么来祭奠这些逝去的青春时光？爱来得太过凶猛，走的太过羸弱，不是一份适合的纪念。留下的只有无法触及的疼痛。没有资格拿去祭拜。

    于是就这样渐渐选择遗忘。

    原本纯真的面容却无情地布满沧桑。所有流逝过去的一切像一张大大的铁丝网。牢牢地困住自己。常年累月铁锈渣子渐渐生进皮肤。直至和肉血一起成长。没有注意的一个下午。可能会有些疼痛。那是不名物啃噬血液的痛吧！

    越来越痛，痛到有些忍不下去的地步，随便抓来一个人，对着他说，"求求你。帮我拔去它，可以吗？"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人，他有些犹豫。胆怯的心在无限的膨胀着。比上次更强一次的请求，看他来回踱步的焦急，等候着一场剧痛的较量。

    忽然他走过来说。"忍着点。我给你把它挖出来。"

    强忍着泪水不会掉下的痛。皮肤被刀子划开的声音依稀可闻。从血丝到血滴的过程。很漫长很漫长。然后就可以看到他用一种钳子对准那个口子。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将那段细小的铁丝用夹子钳住，然后他会把自己的胳膊伸向自己的脸庞，"忍着点。拔出来就不会再折磨你了。很快的！！"没有做过任何的解释。咬着他的胳膊。使劲全身的力量，钻心的痛崩塌在心脏，当他快捷地从血肉里抽出那个坏东西的时候。

    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松软地瘫在地上。衣服角，裤腿，连同白色的袜子都深深地被染成一种特殊的红。晕开的角度层次鲜明。感觉中有人在替自己忙活着，整个手臂一片麻木。

    终于最后的一点力量融化在周围的空气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没有期待过。好像都无所谓了一样。很简单。经受过剧痛的洗礼，一切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经过死亡的考验，才明白生命远比我们想象的脆弱得多。

    好想脱胎换骨一般。看着那个陌生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的样子。会轻轻地问上一句，"那个女人会是谁？怎么有些面熟的样子？"

    他微笑着回答。我也不认识。

    于是都不再扯下去。或许是潜意识里的不想伤害吧！他会对自己呵护，他会给自己想要的温暖。于是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开始工作。记载着全新的生命。

    开始听他自我介绍。开始听他说遇到自己的那片故事。开始听他说怎样解救了自己。开始看上他的每一个动作的温柔之情。开始听他极为渲染地诉说着其中的缘由。开始有了一个清晰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中。开始喜欢上他的每一丝笑容。于是开始把他装进这全新的世界中。

    从那一刻，便开始忘记还有过曾经。

    是他给过的毒药，还是自己给他下了药。生命到这里唯独剩下一个他。

    他叫秦澍。秦始皇的秦。还有一个查字典后才认识的澍。

    她叫湘凝。名字宛如本人一样。动人的勾魂。

    湘凝忘记了从哪里认识的这个人。仿佛很奇妙地他便走进了自己的世界。没有丝毫地准备工作。唐突地活下了，带着点霸气的势力。有些惧怕。

    秦澍拉着湘凝的手，对着她说，"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她说，"好。"

    "那我们就在那里吃过午餐再过去。好不好？"

    "也好啊！"

    甜蜜的笑容宛如出水的芙蓉。带着点娇红的羞涩。

    仔细端量着好一番，还是觉得这个人面挺生。但是记忆里什么都没有留下了。只剩下他。于是便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了。

    "怎么？"邪恶的笑中带着强势迎面而来。

    "呃。没什么。"湘凝慌着摇摆着头。像是一个波浪谷。会有叮咚的响声。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不良感觉，真的有点不对劲。低着头吃饭，不再看他。

    吃下去的东西。像是堵在嗓子眼的感觉。很不舒服。再次抬头的时候，碰到了他那说不清的眼神。

    "好了，我吃好了。"热情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湘凝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以防他会看出破绽，怕会带来承受不了的伤害。

    他走在了前面去付钱。丢下一张五十的。然后说了一句，"不用找了！！"怪怪的感觉在毛孔中滋生。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变化呢？湘凝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没有出声。

    "呀！你怎么"秦澍的突然一个定步害得湘凝嘣一样地撞了上去。声音很明显地晾在两人之间。

    "我说你走路都不抬头啊。在想些什么呢？"秦澍的胳膊随意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这种感觉很像是被强迫般地难受。没有一点的温柔之言。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完全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又是怎么和他如此"熟悉"的。

    秦澍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停下脚步。抬起她的脸。"看着我。"这样的动作很让人觉得不爽。本来还没搞清的局面又来了一波。

    "你干嘛啊！我怎么了？"湘凝的喉咙有些打结。自然声音会有些颤抖。

    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霸道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湿热的柔软好像变了味道。"这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走。"秦澍依然搂着她前行。

    恍然间觉得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开心。真的觉得很多事情都有个谜团似的。越积越大，然后巨大的重球砸在身上。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对面吹来柔柔的风。河面上的波浪在阳光的碎屑中闪着耀眼的光。这哪里是海。湘凝心中有着这样的感叹，只是她不感说出来。眼前的这个男孩到底是谁。真的很想去搞清楚。这样的生活一点味道都没有。整日的担心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找了一块大大的石头。两个人都坐了上去。迎面的河风吹起自己的头发。在风吹开的那一瞬间瞥见了他的脸孔。看了很久还是觉得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闭上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感受着这里的一切，似乎他的心里和自己藏着一样的东西。不好意思去打搅他。湘凝在一边坐着。努力地在回想着一些好像是被特意洗掉的东西。很想去追回。却迷糊了。

    等不到花开的那天，却早已离开在生命的那头，不再回来。因为永远也回不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