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你的债，我不想欠2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斑驳的墙体，妖娆的花纹印刻。这是我无数次想象的他的家么？几乎乱成一团的狭小的屋子，发霉的味道四散剥离，像无情的杀掌般将我的一切幻想打晕过去。他促狭的眼睛眯着在冰箱里翻找着什么，冰霜在这个夏日却分外寒冷，像冰雪切，斩断那根发痛的神经，变得麻木不堪。

    “抱歉。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了。”一瓶北冰洋汽水被我握到手里，一阵冰镇让我的手心阵阵发麻。

    我不在意地摇摇头。他还是在冰箱里寻着什么。其实冰箱里几乎是空箱子，只有去去几瓶水和一两袋已经打蔫的菜叶，不知道被放了多久。

    其实他也不用解释，我就能完全看的明白。这一切，他那个被成为温暖和煦的家已经支离破碎，留下的残骸还要被无情地攥在手心里，直至被割痛也不能放手。

    手里的玻璃瓶上渐渐印出水痕，流下，低落，我没有妄动打开那个瓶子。金属质地的瓶盖上歪歪扭扭刻着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不知道是被用过多少次流程的金属，被一道道工序磨平，再加工，再磨平，就好像这个世界残忍地要把我们改造成麻木的机器人。

    那还是在C城。没有来到韵池这个霓虹灯灼夜的城市之前，不管是晨曦还是正午还是夜晚，都能听到卧室下方正对的铺子里，有几个稚嫩或略显成熟的声音对老板喊道“来瓶北冰洋汽水。”“好嘞。您拿好啊。”随即就是零星的钱币敲打着桌子，旋转着，终有一秒停下来，倒下。

    现在的味道不一样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情的影响，现在喝着汽水，味如嚼蜡。苦涩还是甜腻都被附在味蕾上。沉在空气中的泡沫迅速混入空气，那浓烈的二氧化碳混入它的同胞里。

    这时，千言万语都不如安静，我跟在他后面推开那陈旧的卧室门。萎靡一片。随意乱弃的快餐盒，地下是已经干了的菜汤，绵延地散发出一股腐臭，让我不禁掩鼻。他看向我，眸子里带满真切的歉意。

    我怔了一下，迅速把手放了下去，尽管，贴在裤线上的手稍微不自然了些。

    那混乱，就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牵住了我要往前走的勇气。窗台上是洗干净还未叠的衣服，却早已染上那窗子上的灰。我仔细侧耳聆听，才察觉出还有女子的痛苦的呜咽声。

    我定在原地定然地看着那副床上痛苦的身躯。

    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沿，浑身都在发着抖，嘴里呜咽着什么，只有几个词语，含糊不清地吐着。那女子的脸深深地陷了进去。她忽然上手抓住自己的头发，那沾满水的发丝被她抓在手里无情地蹂躏着，蹂躏地我不忍再看下去。她的衣服已经被七扯八扯地扯坏了很多，还有秘密的箴言就好似蜈蚣一样趴在她的身上。我不禁后退两步。

    她是谁？我无法辨别出她的脸和夏铭轩究竟有什么相似之处。我凝视着他的脸，淡然地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是掩藏吧，他在把自己的痛苦深深地埋到自己的心里。

    我的心里揪着痛。

    他已经不声不响地去厨房忙活了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是坐？是站？还是离开？

    齿轮在不断地转动，啪嗒啪嗒，那始终分秒不停地转。夏铭轩掩着疲惫走过来然后唤我随便坐下就好然后直径走到那女人的跟前。

    他的手里，端着一杯水，还微微地飘着一层热气。他的手里，是一个白色的药片。他缓缓地讲药片放到那女人的脸的底下。

    我不敢乱动，好像稍不注意我就能创出大的祸端。只能看着夏铭轩耐心地做着什么，只能袖手旁观。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