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归家：团圆便是家肥事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马氏怀疑春惠姨娘和家仆胡四有奸情，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得作罢。何况快到年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一摊子事情，忙得她晕头转向，倒渐渐地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去了。

    腊月二十日，文旺夫妻带着一双子女从南边回来了。

    文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特别高兴，见到二儿子文旺长得更加健硕了，黧黑的脸膛，看到老父母纳头便拜。乔翠也牵着五岁的雪聪雪绫来给爷爷奶奶磕头。

    老夫妻看到这对乖孙子乖孙女乐呵呵的，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儿媳了，一人一个把孩子直接揽到怀里，摸摸他们二人身上的冬衣说：“怎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长嫂马氏忙在一旁扶起了弟媳，又招呼文旺起来，三人见礼。又说了些路上的见闻，聊起了家里的趣事。

    乔翠见马氏安排着丫鬟仆妇给自家三口搬运行李，就知道是马氏在当家了。不由低声笑着说：“恭喜嫂嫂，大权在握了！”

    马氏一愣，看着乔翠满脸的真诚，才笑着说：“老夫人骂我偷懒，让我暂且管理几天，弟妹如今回来了，我可以享清闲了！”

    乔翠穿越前曾是现代职场的小白领，哪里听不出马氏的防备之意，笑着摆摆手说：“可别！你知道我更懒得操心！如今南边还有一些店铺庄子，我都忙不过来，好不容易回家过年享几天清福，嫂嫂就饶过我吧！”

    马氏知道乔翠也看不上这小小的当家主母的位置，不由暗悔自己的小肚鸡肠，有些讪讪的一笑：“看你说得可怜，我就不劳碌你了！你们还是住东边的小跨院吗？我前几日都让春苗派人打扫过了。那边房屋也多，最妙的是夏天时老太爷在那边收拾出了一间大大的书房，正好适合聪儿和绫儿读书！”

    乔翠笑道：“读不读书的也倒罢了，这两个魔王要挨着上房近了，还不得翻了天？在路上他们就惦记着那个院子里的两株梅花，说是薄荷姑姑做的梅花饼最香甜，不知开了没有呢！等着吃梅花饼呢！”

    “可不开了！昨日冬哥儿还煞有介事地去赏梅，说老爷子给出梅花诗对子呢！”马氏笑道。

    “真不错！冬哥儿真有出息，都会吟诗作对了！”乔翠听后夸奖起了冬哥儿，果然，马氏的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色。

    妯娌两个正说着，冬哥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弟弟妹妹都回来了？在哪里？”

    “去哪里猴去了？”马氏皱起眉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儿子斥责。

    “回禀母亲，我和小寒出去到夫子家了，夫子还夸我字练得好呢！”冬哥虽小心回话，眼睛却往爷爷奶奶这边溜，眼珠子骨碌转着，肯定是在找雪聪雪绫。

    乔翠看到冬哥忍不住笑了：“冬哥儿还去夫子家呢？没放年假吗？”

    “回禀婶娘，放年假了！我是跟着门房的文福去给夫子送束脩呢！夫子夸我的字又有了进步！”冬哥咯咯笑着说。

    “还不去拜见二叔和二婶！越大越没有规矩！”马氏板着脸斥责。

    冬哥连忙过来认真地行礼，礼数周到，姿势端正，倒是把乔翠吓了一跳，这么一板一眼的孩子她却少见。

    文旺喜欢得很，摸索着冬哥的头，问：“有没有想二叔？我可是给你带过来好东西呢！”

    冬哥喜不自胜，却知礼地抱拳。逗得文旺哈哈大笑。

    冬哥总算找到了在老夫人床旮旯里翻箱倒柜找玩意的雪聪，他趁机溜到了雪聪面前：“阿聪，我们一起玩吧！”

    “冬哥哥怎么不理我？”一旁的雪绫挣脱老爷子的怀抱也挤过来。

    三个孩子很快就一起到院子里玩去了。

    当下，乔翠一家四口就住在了原来的那个小院子，五间房子，住他们一家还比较宽绰，也有东西厢房，丫鬟荔枝和桂圆就住在厢房里，总之一切也很不错的。

    乔翠一家四口从南方回来过年，文家院子里突然就热闹了许多。家里多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显得有了生机与活力。文老爷子整天捻着颌下不多的胡须，笑眯眯地伴着三个孙子孙女玩乐。

    雪聪和冬哥玩得很好，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处，两个孩子一静一动，倒是默契得很！往往是冬哥正念着之乎者也，雪聪去捣乱，于是冬哥书也不念了，二人商量着如何去雪地捕鸟，天天去后园子里的井台边下箩。乔翠呵斥了几次，见没有成效，只好吩咐小长随平安紧紧看着，并把那井用长条石遮住，生怕出了意外。

    雪绫被老太爷和老夫人捧在手心里了，却不是安静的性子，每天总是去老爷子的书房折腾一阵子，今天乱涂了老爷子珍藏已久的名画，明天又把宝贝砚台当石头砸着玩，心疼得老爷子不得了，偏又舍不得呵斥宝贝孙女，只得命令丫头把珍贵稀有的收藏都统统收好，结果书房里几乎空落落的了，雪绫大喜，每日里拉着爷爷的手在雪浪纸上涂鸦，画得东西稀奇古怪。她没几天就厌倦了，缠着去后园子里看两个哥哥捕鸟，文老爷子也童心大发，竟是精神焕发，看着年轻了许多岁。

    这日是大年二十八了，晚上，祭祀的东西都准备好，马氏长舒了一口气，春苗给她捶着酸疼的背。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

    “冬哥今天又去过后园子了？”马氏蹙着眉问。

    “是啊，大少爷今天一早就去后园子了，说是和那边二少爷约好的，看看昨晚下的箩抓到了几只鸟了！”春苗笑着回禀。

    “唉！光贪玩，功课又落下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马氏不满地咬牙切齿，“自从二弟他们从南边回来，冬哥就不好好温习功课了，天天贪图和雪聪雪绫玩耍！”

    “老夫人说了，快过年了，不能拘束了他们！”春苗笑着说，“你瞧大少爷如今多开心！”

    马氏想象老夫人威严的脸，没再接茬。

    “二弟那边呢？我昨日送去的精炭点上了吗？”马氏问。

    “已经点上了，傍晚二奶奶还打发那边的小丫头荔枝过来感谢呢，说奶奶想的周到。”春苗说。

    “哦，他们在南边暖和惯了，乍回来怕经不住冻，多预备几个火盆吧！”马氏笑着说，暗自为自己的体贴得意。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