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共商议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皇上，你说臣妾不明白，可有些事你又何尝不是没想明白。”锦汐看着萧亦陌，柔声劝解。如今的锦汐，已经不是刚进宫时的心态了，虽知帝王无真爱，可缘分来了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就如心中一扇门开了，想关就没那么容易了。父亲与丈夫，真的叫她难以选择啊。

    “皇上也知道顾家势力雄大，想要扳倒太后岂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要查清当初的真相，也没那么容易。太后身份尊贵，又是皇上的母亲，皇上不能亲自动她，这一切便只能借由他人的手。后宫中人，再有胆量，也不敢直接与太后冲撞的，只能拿皇后当靶子罢了。而若是我爹爹出面，就不同了。”

    萧亦陌看着锦汐，心中五味陈杂各种滋味都有。早知眼前的女子与众不同，但听她如此大谈阔论朝政与恩仇，还是有些许诧异。“汐儿，有时候朕在想，还好你不是男子，不然朕真的……若你是男子，惟愿你我永不为敌。”

    锦汐一愣，“皇上，臣妾与你说正事呢，你在想些什么啊？”

    萧亦陌笑着将锦汐漏入怀中，亲了亲她光滑的额角。“朕自是知道的。汐儿，你是个聪明女子，如你所说，太后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得了的。况且，汐儿，太后终究是太后，朕再怎么与太后不合，她还是我的母后，是天下人的太后。”

    萧亦陌的弦外之音，锦汐自是听的出的。若是萧亦陌将太后逼急了，太后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萧亦陌在百姓心中形象也就没那么好了，而身为皇上，若在百姓眼中有了污点，那可就会有失了民心的危险啊！而且没有确切的证据，想要为锦兰兮报仇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毕竟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

    头靠在萧亦陌胸前，一直小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萧亦陌的胸口，时不时抓紧萧亦陌胸前的衣服。“皇上，一切都会结束的，你有你的抱负，你为之努力，那臣妾与爹爹的目标也会坚持不懈。臣妾相信，老天，是向着我们的，娘亲前半生为国为民，后半生却是病痛缠身，上天不能一直这么不公平下去。我，总会为娘亲报仇的。”

    萧亦陌听着锦汐的话，想着自己近来去宁寿宫，每次太后都要问自己一些朝事，而且多次暗示自己要给顾亭溪晋升，萧亦陌哪能不恼。“汐儿，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母妃一生受苦太多，以前朕保护不了她，现今登基三年，若朕还是不能保护她，那朕愧为人子啊。”

    锦汐急忙道：“那皇上为何就不应臣妾？”

    萧亦陌又叹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皇上，朝中年轻一辈的才子也不少，皇上可以亲自培养中意的，如此到父亲归隐的时候朝中也不会缺人，兵权也不会旁落啊！”

    “朕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汐儿，将领是需要有实战经验的，不是多读兵书就能了事的。大将军的衷心朕是知道的。你说朕防范他，朕也是无奈之举啊！大将军要对付得人毕竟是朕的母后，太后若向朕诉苦，朕不能不理。若是众人都以为朕很信任大将军，那大将军与太后不合，在有心人眼里，就是朕对太后的异心哪！”

    萧亦陌的确是忌惮凌慕寒的兵权的，但凌慕寒的衷心萧亦陌亦是相信的。如今锦汐又在自己身边软声细语，细数关怀，萧亦陌的心也软了。便如是这般说防范凌慕寒是自己的苦心与无奈，那真实想法，萧亦陌是不敢跟锦汐说的。锦汐好不容易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可不能让她再关了那颗心。

    锦汐听萧亦陌如此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信了，也感叹萧亦陌的良苦用心，替凌慕寒谢了萧亦陌的信任，便又道：“皇上，西南方还是让父亲去吗？”

    萧亦陌打趣道：“爱妃都说了大将军上了年纪，身体不如以前了，朕怎能还让大将军前去。爱妃放心好了，朕明日就给大将军放假，让大将军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大将军身子好利索了在归朝。你看如何？”

    锦汐呵呵笑道：“皇上的决定自是好的。”

    萧亦陌大笑了几声，“让兵部尚书去吧，他不能在兵部白当差不是？”

    锦汐笑道：“皇上英明，做一天和尚还要敲一天钟呢，那简大人自是要好好当差的。如此也安了太后的心，成全了臣妾的安乐日子。”兵部尚书之女简蝶可是已经圣旨赐婚顾亭溪，这侄儿的岳丈受到皇上重用，太后自然是乐意的。而萧亦陌要用人家，自是要好好安抚的，那皇后也该出来了。

    萧亦陌歉然，“就怕爱妃过不上如意的清闲日子。”那皇后的性子萧亦陌又岂会不了解。锦汐掌理后宫三个月，皇后出来后怕是不会放过锦汐的。

    锦汐笑道：“皇上，臣妾深知一个道理。饿虎总会吃人的。臣妾心中清楚着，只是那老虎能不能吃到大餐可不是老虎说了算的。”

    萧亦陌也知道锦汐的能力，不再担心。“也罢，朕的汐儿不是个无用之人。”又叹了口气，“只是如今这西南边境的事，真真是惹人心烦啊。”

    锦汐皱着眉沉思，萧亦陌也在冥想。

    “皇上，让父亲去一趟月国吧。他若是知道了此事，在家里也待不安稳的。让父亲暗中调查此事，若真有战事，有父亲在一旁看着，兵部尚书也不至于败得太快。当然还是要在暗中操纵，兵部尚书的败阵是一定的。”锦汐从萧亦陌怀中退出，定定的看着萧亦陌。

    萧亦陌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就依爱妃的意思。只是爱妃，戏要演全套，有些话你可不能跟大将军说。”

    锦汐笑笑，“皇上放心，臣妾晓得。”

    两人又仔细商讨了一下，直到一切都分析清楚后，这不安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锦汐开口唤初烟，初烟躬身进来道：“皇上，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适才奴婢看皇上和娘娘正在商谈事情，便不敢打扰，想必现在已经饿了，还是先去用膳吧。”

    两人相视一笑，这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平时这个时候晚膳也已经用好了，今日时间往后挪了，又用了一天的脑子，肚子早就空了，一顿饭，两人吃的很是香甜。

    刚漱了口净了手，小绍子便来报柔贵人求见。锦汐皱眉，“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叫她在偏殿候着，本宫这就过去。”小绍子应声退下。

    看向萧亦陌，询问道：“柔贵人此时过来，想必是有事情，皇上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萧亦陌起身，“这些事有你处理就好了，朕先去里面看会书，你莫要待得太久了，早点回来。”后面的两句话，听在锦汐耳里，自是暧昧羞红了脸。

    来到偏殿，柔贵人坐在椅子上候着，见锦汐进来，连忙见礼。将柔贵人扶起，看着柔贵人微红的眼睛，锦汐一怔，急忙关切问道：“代柔，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快跟本宫说说。”

    柔贵人听到锦汐的关心，眼圈更是红了，哽咽道：“娘娘，红儿她，她去了。”

    锦汐心中咯噔，这红儿锦汐是认识的，原是浣衣局的宫女，因长的有几分姿色被其他的人排挤，偏生红儿运气好，一个人躲在御花园里哭时，被柔贵人碰上了，柔贵人可怜她的遭遇，便求了锦汐将小红调到了她身边。红儿也是个感恩的，对柔贵人很贴心，主仆两人经常有说有笑的，如今红儿就这么去了，柔贵人是真的有几分伤心的。

    “你把事情好好跟本宫说说，若是有人使坏，本宫自会替你为红儿讨个公道。”好好的一个人，没个病痛的，就这么去了，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听了锦汐的话，柔贵人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双手放在膝上，看向锦汐道：“嫔妾午睡醒来后，便听红儿说姝贵人那得了皇上赏赐的荔枝，派人来请嫔妾过去尝尝。嫔妾原是不想去的，可柔贵人派人来请了好几次，说是别的姐妹也都过去了，臣妾想着，若是大家都去了，就嫔妾一个人不去也不大好，便携红儿一起去了。嫔妾们在屋内说话，红儿她们都在外面候着，这一聊就是个把时辰。可谁知，等嫔妾出来时，红儿并不在屋外，那些奴才们都说红儿有事先回来了。”

    柔贵人声音很低，眼中水汪汪的，泪珠在眼圈里打转就是没有流出来。锦汐知道柔贵人是个坚强的，也是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泪。看着柔贵人这模样，锦汐越发心疼她。“那你回来后可又找到红儿？”

    柔贵人一脸悲伤，“人是找到了，可是找到的时候已经去了。”

    锦汐没说话，朝一旁的墨染使了个眼色，墨染看了一眼便无声的退了下去。

    柔贵人稍稍动了下身子，继续道：“嫔妾回来后不见红儿，便打发人去寻，后来在白燕湖里找到了红儿的尸首。娘娘，红儿是被人害死的啊，她，死的太惨了。她……”脸上的悲伤怎么也掩不住，心痛的无法再言语。

    锦汐眉头一皱，”既是下午的事，你为何现在才来报呢？”

    柔贵人听此，泪眼朦胧，看了眼锦汐，而后又小心看了看屋内，见只有锦汐和自己以及初烟三人，悲痛道：“红儿她被人挖了双眼，身上全是鲜血，嫔妾不忍心她去的不体面，便将她带回宫中更换衣服，打发了人来向娘娘禀报此事，可娘娘身边的墨染姑姑还没听嫔妾身边的人说出此事，便说皇上正在宫中与娘娘商谈事情，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找娘娘。”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