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昧良心也要做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回身，便看到惊讶的楚君。

    “快叫大夫——”

    楚君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医生，不禁脚都软了，她紧张的拉着吴哲的手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米萱醒了？”

    楚君才反应过来，“左哥他怎么样了？”

    “现在不知道。”吴哲焦躁的甩开楚君的手，向病房里眺望，一片混乱后，左绍棠被担架车推了出来，径直向手术室推去。

    “怎么回事儿？”吴哲拉住一名医生问。

    “气胸，需要排除积液，否则会危及生命。”

    医生跟在担架车旁，楚君一个踉跄，吴哲扶了一把，却被楚君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满意了，全是你——”

    吴哲咬着唇角，怒视着楚君，拳头紧紧攥着，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滚。”

    楚君听到他这句冷冷的“滚”字，别过头，跟上担架车。

    手术室外，楚君和吴哲各占一隅，焦急的等待着，除了穿刺手术，现在还没有更多的消息，但手术似乎还顺利。

    左绍棠被推出手术室，直接进了监护室，脸色好转，胸口还插着管子。

    医生把吴哲和楚君叫到办公室，简单的讲述病情，急性血气胸，因之前的过度劳累及舟车劳顿，在飞机上时就应该有小气泡在肺中产生，加上后来的刺激，才会如此严重，需要一段时间的护理。

    还好，吴哲的心放了下来。

    刚刚一直给焦依娜打电话，无法接通，现在焦依娜回过电话，和裴妙龄在机场，明天清晨回来。

    吴哲握着手机向楼梯口走去，将左绍棠现在的情况通知焦依娜，那边起初是焦虑不安的，但后来听说情况稳定，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是我做的过分了，我会去向米萱解释清楚。”吴哲刚说出这句话，焦依娜立刻反驳。

    “不行，你不管龄龄了吗？她病入膏肓，但他们不一样啊，来日方长。”

    “他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你没看见他们现在的样子，都剩半条命了。”

    “龄龄就剩下半年的命了！”焦依娜大吼，身边的裴妙龄诧异的看着她，蹙起眉头。

    焦依娜示意她不要吭声，“吴哲，想想吧，你只有龄龄一个亲人了，难道要看着她一辈子带着这个遗憾吗？”

    “依娜，我——”吴哲的右手不自觉的点着自己的胸口，做生意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对亲人也能出手吗！

    “你想听听龄龄怎么说吗？”

    焦依娜捂住手机听筒，转身看着裴妙龄，“你的幸福，自己争取吧。”

    裴妙龄接过手机，“舅舅，”声音颤抖着，嘴一扁，眼泪还真的滚落出来，手里的诊断书被揉了又揉，“我要和哥在一起，你帮帮我。”

    吴哲听着那哭音，心麻麻的痛，“龄龄，你好好养病，一切有舅舅呢。”

    合上手机，转身的一瞬，正对上楚君质疑的眼睛。他垂下眸，咬紧牙关，走上前将楚君搂进怀里。

    “君君，你可以恨我，但你要知道，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是爱你的。”

    那双水色桃花眼蒙上水雾，晶莹的泪珠滚落腮边，想要推吴哲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你帮我一次吧，这辈子，就这一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可是——”

    “我们都还年轻，一辈子很长，但龄龄却什么都没有了，等这件事过后，我跟着你去找米萱和绍棠请罪，我们替他们摆酒结婚。”

    楚君不语，她爱吴哲，可米萱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君君，你爱我吗？”

    吴哲突然推开她，捧着她的脸问，楚君点头，“爱。”不容置疑的爱，不顾一切的爱，放下所有尊严和友情的爱。

    “那就帮我一次。”

    “好。”

    因为爱已经要了她的命，吴哲让她做的，她一定会做。

    “哲，你答应我，不要再逼米萱，就让她离开几个月，然后我们去接她。”

    “我答应你。”

    接近黄昏，米萱才醒过来，她的身边坐着的人竟然还是吴哲，她紧张的撑起身体，向外靠过去。

    吴哲拉住她的手腕，她慌忙向外抽，他却握得越来越紧。

    “放开我。”吴哲摇头，很直接，“绍棠呢？”

    “他知道了我们的事，不会再见你了。”

    米萱眉心凝蹙，“你说什么？他会听我解释的，他知道。”

    吴哲将她的小手包裹进掌心，一脸深情，“可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我。”

    米萱倏地瞪大眼睛，瞳孔紧紧一缩，将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全数收进眼中，记忆中搜索。

    “你说什么？”语调变得喃喃起来，似乎根本无法相信。

    吴哲捧着她的手细腻的亲吻，她连抽出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SWEETGIRL，圣诞节，在别墅。你穿着粉色带着黑色波点的内衣，那时候你叫我涛哥，那是你的第一次……”

    米萱惊惧，还用继续说下去吗？那间酒吧，那个圣诞夜，那栋断送一切的房子，还有，她的内衣……

    她抽回手，脸色煞白，眼前刺芒一片。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你要说出来？”

    “我会对你负责，我已经跟绍棠谈过了，他最近被龄龄的事搅得焦头烂额，无心再理会你的事，而且，我说了我会真心爱你，好好照顾你。”

    绝望，到最后，便再没有感觉。

    米萱缓缓躺下，面朝着窗外，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吴哲去办出院手续，楚君才从左绍棠那边赶过来，她不知道吴哲对米萱说了什么，米萱很平静，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萱萱，感觉好点儿了吗？”

    米萱点点头，“已经秋天了。”

    楚君听着她淡漠的毫无温度的语气，心里有丝不安，“萱萱，我送你回家吧。”

    “君君，你看到绍棠了吗？”

    楚君一怔，左绍棠还在监护室，只醒来过几次，因为胸腔穿刺现在还说不了话，动不了。

    “他还在肿瘤科忙活，等他有空应该会给你打个电话。”

    “那天看见他脸色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坏了。”

    楚君眼眶一热，鼻子一阵酸涩，“那我替你转告他一声，让他好好保重，过两天让他回家看你。”

    米萱淡然一笑，吴哲拿着票单进来，看见楚君一怔，使了个眼色让楚君出去。

    “我送萱萱回去。”

    “不用你送，你回去吧。”语气冷漠如常。

    米萱听见楚君转身离开的声音，唇角一抹苦笑。

    车子开的很慢，直到米萱和左绍棠租住的公寓，吴哲拎着很多营养品上楼，到了家门口，米萱把他挡在门外。

    “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米萱浅笑，“不用了，去陪陪君君吧。”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你给我时间。”

    “吴哲，”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便直呼名讳，“谢谢你，不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你也不用怀着愧疚或者什么陪着我。”

    门徐徐关住，那张平静的面孔久久定格在吴哲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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