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话 千年的红色彼岸（1）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龙慕鸣？！”小娅疲倦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戴上眼镜，抬头看向那张挂着浅笑的脸庞，“你不是说找东西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是啊，我昨天就准备好的嘛，当然很容易就能找的到。”龙慕鸣两手背在背后，对她调皮地笑着咋眨眼：“你猜我有什么惊喜要给你？”

    “唔……昨天晚上，你也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她口中的“惊喜”，一指昨夜她错过的那个约，二指昨夜的告白。

    龙慕鸣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是，但也不完全是。”

    小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久之后，幽幽说道：“如果这个惊喜一定要猜的话，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惊喜了啊……你找间客房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龙慕鸣沉默良久，俊美的脸慢慢地，可怜兮兮地垮了下去：“看样子……还是魅力问题啊……如果离歇要给你惊喜的话，你一定不会这样的，对不对？”

    小娅无力地翻个白眼：离歇根本就不会让她猜的好不好……

    “算了，我不卖关子了。”不到三分钟，龙慕鸣居然又复活到了原来充满活力的样子。

    他无比谄媚地笑着将一张卡片捧到小娅面前：“我想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卡片上，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子穿着浅粉轻纱的连衣裙，俏皮地坐在一架藤蔓缠绕的白色秋千上，露出月华般纯净的微笑。

    即使是在夜幕下，即使女孩儿是未施粉黛的素颜，依旧给人过目难忘的美感。

    照片的右下角，飞龙凤舞地写着一句话和一个潇洒漂亮的签名。

    ——“小娅加油，记得微笑。”

    签名居然是……慕容蝶儿。

    小娅看着卡片，在短暂地怔了一下之后爆发出一声尖叫——“你认识慕容蝶儿？”

    “嗯。”龙慕鸣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得意洋洋地笑着走到窗边，看似不经意地又补了一句，“本来昨晚你是可以见到她的，但是……可惜啊……”

    “我……我昨晚还不是因为……”小娅发现自己居然又词穷了。

    她低头望着手上的卡片，突然觉得卡片上的背景似乎有些熟悉，于是索性扯开话题：“龙慕鸣，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龙慕鸣眯了眯眼睛，带着一丝慵懒地猛地拉开窗帘：“……就在这里。”

    小娅刚才完全是被龙慕鸣拖进别墅的，根本没注意花园里种了什么植物，而现在，站在二楼俯瞰，才发现落入视线的居然是满眼如此密集的红。

    小娅缓步走到窗口，想了想之后脱口而出一句：“这是……石蒜？”

    “……对。”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龙慕鸣的脸庞，居然悄悄地爬上了一抹苍白，“不过我更喜欢叫它……彼岸花。”

    “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大片的花田……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小娅小小地打了个寒战，这样的颜色不同于向日葵散发的温暖，相反，她总觉得那种颜色像是要把人拉向某个孤独绝望的深渊。

    “是吗……”龙慕鸣眼无焦距，只是喃喃地嘀咕了一句。

    以前在地狱学院附近不远的地方，也有一片同样的花田，一样种满了不败的鲜红色花朵，一样美到不可方物。

    有条河从花田中央流过。

    它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忘川。

    “……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有些心痛地闭了闭眼睛，视线不经意间触及到角落里那抹年爱蔷硬要放在那儿的白色，龙慕鸣清秀的眉头浅浅地皱了一下，他握住手机，语气中透出嫌恶：“我去叫人把那架秋千弄走。”

    “别。”小娅反手拉住他，“让它在那儿留着吧，年爱蔷不是已经走了吗，或许……留它做个纪念也好……”

    龙慕鸣望着那只拉住自己的手，沉默良久之后，他轻轻开口：“小娅，你知道吗，你跟她……真的好像……”

    小娅心下竟莫名一惊，她连忙好像拿到了烫手的山芋一般缩回自己的手，然后习惯性地把自己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很……很多次听你说我像她……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龙慕鸣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再次将视线转往窗外，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卷上天空的红色花瓣，温柔地轻笑：“她……是一个很喜欢彼岸花的女孩子。”

    “你说得对，彼岸花给人的是一种很凌厉的感觉，她给我的……也是这样的感觉呢。”龙慕鸣捏着那片花瓣，竟笑得痴迷。

    “你……”小娅没料到他会回答得这样干脆，一时间反应竟然迟钝起来，“那么，她……她现在在哪？”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这个……怎么说呢……”龙慕鸣皱着眉挠了挠柔软的头发，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应有的为难，“可以说她死了……也可以说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小娅惊怔在原地，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自己的嗓子里涌出来，但是她却又偏偏闭紧了嘴巴，不允许任何声音喷泄出来。

    看着小娅好像吃了一只苍蝇却又死活咽不下去的样子，龙慕鸣不由得笑出声来，他的笑容在小娅眼中依然绝美，却隐隐地闪烁着透明的光芒：“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顿了顿，他又在她的脑海中点爆第二个炸弹，“离歇也是。”

    小娅愣愣地僵硬地转过头，望向窗外那大片的骇人的红色。

    那个人……究竟……是谁？

    ******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期末考了，已是年初，天气却仿佛后知后觉一般，在这个时候才骤然冷了下来。

    小娅和篮芷羽从衣柜里把压箱底的御寒的衣服给捞了出来，宽大的校服里可以塞下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每次配合着那身打扮裹上围巾戴上手套，小娅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只熊——看起来笨重无比。

    天气自年初以来就一直不是很好，一天到晚室外的温度都很低，于是，只要有不用出门的日子，小娅和篮芷羽也一改以前一有空就满世界乱跑到处闹腾的习惯，而是选择在寒冷的冬日裹着一床被子分享一壶热可可。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