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夜半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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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风过,几乎滞住了自己的呼吸。白雨霏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就见白羽墨依旧端坐石桌前,似水清华,如莲清傲,竟是如此与世隔立。
白羽墨端起茶杯,瞥了一眼白雨霏:“二姐,可否,要来杯清心露。”
“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扶着本小姐……”白雨霏踉跄走了几步,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两个丫鬟,火气又是一阵猛窜。
两个丫鬟忍着痛意挣扎着爬起。
“好个白羽墨,你敢打我,回去看爹怎么教训你。”白雨霏捂着生疼的脸颊,重重呼出了一口燥热的闷气,目光却是恶狠狠地瞪着白羽墨。
白羽墨垂眸又抿了一口茶,冷眸对上白雨霏的视线,却看到白雨霏躲闪着回收着,原本恶狠狠的目光随即参杂上了一丝惊恐。
白雨霏踉跄着转身,刚才的那两巴掌几乎把她的魂都扇闪了,脑海里隐约还可以听到嗡嗡的声音。白羽墨,回去叫爹来收拾你。
想着,白雨霏愤愤不甘转身。
“二姐,夫人的病可是来得蹊跷。”不是疑问,是绝对的肯定。白羽墨幽幽看着前方,视线渐渐迷蒙,嘴角却扯开一抹冰冷的嘲笑。
果然,白雨霏轻颤了一下,骤然停下了脚步。
“御医可是说,心病还需心药医。”白羽墨淡淡一笑,讥诮自傲,“倒是没想到,夫人还能记得那墨色桂兰花。”
白雨霏没有转身,但她却能感觉到身后冰冷寒凉的气息,一字一句,仿佛是地底上来的冷冽刺骨,那是地狱魔鬼的声音。
她真是回来复仇的了。白雨霏心顿时又凉了半截。
白羽墨斜睨了一眼那个几欲倒下的粉色身影,看她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加在了那两个淡绿色素裙的丫鬟身上。
她看到白雨霏的肩胛在颤抖,细微的。
此刻,虽然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知道,那表情一定很滑稽。
“心病还需心药医,那墨色桂兰花却是一个好的药引子。”戏谑的话语,薄凉的记忆,墨色桂兰,都是一般黑色阴沉。
墨色桂兰,墨色,魔鬼一般的颜色。白雨霏想捂住耳朵,不想听,但这些冰凉的话语还是一字不漏地钻进了她的耳廓,触动了她的耳膜。
她才知道,今天竟是她先拉开了导火线。这场战争,她先引起,结束却不是她说的算。
原来,她回来竟是计划好一切,包括她娘的病。
那花,嗜血的箴言,现在才知道,她是个魔鬼。
看着白雨霏逃似的狼狈离开的背影,白羽墨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白雨霏的童年,霏雨烂漫,充满了阳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白羽墨的童年,白雪飘扬,刺骨锥心的冰冷,除了阴沉,只剩下残酷。
手心,攥紧的记忆,拧碎了,刺进肌肤,没有痛,只有一片鲜红,血一般的红。
斜月西沉,悬挂在遥远的天际,淡淡清幽的光芒,铺洒过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墙角的无名杂草亦得到了月光的眷顾,沐浴在茫茫月色中,独享着一份只属于自己的清幽。
忽然,一阵清风扫过,雪白衣角扫过刚可没膝的小草,窸窣草动,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在这静谧的月夜又有谁会注意到这疾闪如风、快如鬼魅的身影。
“吱呀”门嘶哑一声,缓缓打开,带进一股冰凉如雪的风潮。
微微泛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那股黯淡的湿气,潮涌如雾。
一纤白似雪的身影轻飘踏来,雪白的纱裙,墨色飞扬的青丝,交杂缠绕,从头到脚无不散发着地狱一般冰冷的气息。
奢华镂金花的深红色床榻上余雪琴痛苦的睡颜,凌乱散落在额前的发丝盖住苍白黯淡的额头,眉毛时不时紧紧拧起。
脸上表情纠结复杂,时而惊恐万状,时而狠戾万分。
她,竟也会害怕。
白衣女子斜睨了一眼那一排五个的玉兰花灯,淡淡一笑,眼神中却是带着无限刺骨的寒,透心的冷。
挥袖,衣袂飘飞,白衣掩下的清冷好似瞬间被释放,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奔向那一排闪着光的烛火。
风过,召唤着黑暗的力量,一口吞噬了微热的烛火。玉兰花灯灭,偌大奢华的房间顷刻被黑夜埋葬。
谁也不会注意到一阵清淡似雪的桂兰冷香,正在房间弥漫,填满了屋角的每一个空隙。
余雪琴瞬间惊醒,黑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难道是窗户没关,怎么会有风?余雪琴撩开被角,缓缓起身,穿鞋。
冷风刮过,紧紧拢了拢领口,朝窗口走去。
循着清幽的月光,模糊地看到月光的清芒透过白色的窗纸,照到了自己的脚。
“唉呀。”余雪琴腹部撞到桌角,吃痛叫出声。
“该死的桌子。”狠狠回踹了一脚。
“来人,怎么不点灯。”余雪琴恨恨咒骂了一声,难道不知道她睡觉都得点灯的吗?半响,无人应。
关好了窗户,又在黑暗中摸索,火折子,放哪了。
翻箱倒柜,弄出的声响在浓密的黑暗中显得如此突兀。
在哪了。继续翻找着,手中不停,但思绪在黑暗中愈加清晰,尘封在黑暗中的记忆好似找到了一个可以相容的突破口,正在黑暗中慢慢苏醒。
余雪琴愈发着急,手下弄出的动作更大,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驱赶走什么。
她感觉到额上有液体滑下,冰凉冰凉的,伸手抚上,原来是汗珠。
继续翻找,隐约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风呼啸而过,好似一双手轻轻拍着窗户,大门。
余雪琴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凉意从脚底窜上,袭至全身,融入血液,渗透骨髓,凉透心底,几乎要冻裂胸口那颗不断冷战高悬的心。
“夫人……”空洞通灵的声音划过黑暗四面八方涌过来,漫过了余雪琴的膝盖、脚、手、全身,溜进了再也承受不住任何震动的耳膜。
“谁?是谁……”余雪琴猛的站起,全身颤抖如筛糠,面色更加苍白,在清幽的月色中,素白得好似一张白纸。
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探到桌面胡乱摸索,黑暗中竟让她摸到了一把剪刀。
“谁,谁在我的房里,出来,滚出来……”余雪琴几乎是带着歇斯底里嘶吼出来的,双手颤抖地抓着剪刀,眼睛里满满的惊恐,额上的水珠再一刻滑落脸颊,滴落,地板空灵轻响。
“夫人这么快就忘了我啦……”空洞悠远的声音再次传来,幽幽袅袅,森森冷冷,好似从地底深处传来。
“你,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滚出来……”余雪琴眼睛四处寻找,握着剪刀的双手攥得更紧,随着视线的移动手也跟着移动。
惊恐的眼神渐渐被狠戾所占满,手指攥着剪刀用力扣紧,长长的指甲刺进肉里,鲜血模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嘶”对面桌上的玉兰花灯烛火亮了起来,只是那灯光不是橙黄的暖色,而是带着幽冷的青绿色。
“你,你出来,我不怕你……”余雪琴看着那幽冷的灯光,照亮了一隅阴暗,却带给人更加极致的森冷。
话落,在漆黑阴沉的房间中徒有回音,霎那,又回复了沉寂,森凉冰冷的沉寂。
余雪琴多想现在自己是不清醒的,可是她现在却是该死的清醒。玉兰花琉璃灯上劈啪的烛火油燃声,风吹窗户的声音,一点不漏地穿过耳膜,搅乱了思绪。
清清凉凉的冷风拂过面颊,吹扬起她散乱在额头的鬓发。
怎么会有风,哪来的风,她明明关了窗。想着,顿时一阵后怕。攥着剪刀的手愈发用力,血染到了剪刀的柄,顺着锋利的尖头滴下。
一滴,又一滴。
此刻,她不敢放松一刻,瞪大着眼,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搜寻。
“夫人,心虚了么……”冰冷的声音再次不缓不慢地响起,回音袅袅,像从深潭洞里幽幽传来。
“你,你是人是鬼,出来,我不怕你……”余雪琴眼神四处来回移转,身体却在努力往后退,在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半响,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
整个房间,除了那盏灯周围青绿的幽光,只剩下漫无天地的黑暗。
余雪琴可以听到烛火的劈啪声,还有自己喘急不稳的呼吸声。
“你,出来,出来……”我不怕你,别想在我眼前装神弄鬼。余雪琴一点点地挪着步,一次次该死的沉寂,一次次心脏的挑拨,一次又一次心悸,她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承受不住。
“夫人,可还记得我……”白影忽然闪现,出现在幽冷的光晕里,被镀上了一层森冷阴沉。
雪白的衣裙,被罩上淡淡绿光,衣袂翩跹,墨发飞扬,冰冷苍白的容颜,好似刚从地狱最底层解放出来。
余雪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瞳孔放大,眼眶膨胀,好似下一刻她的眼球就会被挤出来,滑落。
眼神里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秦如冰,你是秦如冰,鬼,鬼啊……”余雪琴抽回了一只手,捂住嘴,鲜血沾上了脸颊,艳红血腥,苍白残忍。
余雪琴下意识地拔腿向门的方向跑去,又一阵冷风从她身边掠过,生生拦下了她踉跄颤抖的脚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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