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腐朽（回忆）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看见他那悲怒的样子，竟然一点也不高兴，是啊，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丈夫，我不因该这样恨他的。虽然他破坏了我和微酒，夺走了我一辈子的幸福，还要强迫我爱她……这一切，我是不是都不能怨恨？

    他和我一起沉默，两人一起不说话，却又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其实或许是我不对吧，他是皇上，也是我的丈夫，我当当他是天，而我只是卑微不堪的一片云朵，甚至还只是地上一颗野草，连高攀到他那圣洁的天空上都不可能。可是我不是畜生，我理所应当想追求自己的快乐，为什么就一定是徒劳？……我好难过，却无法不甘心。

    “皇上，对不起……”

    我的眼泪始终没有流下来，后续后宫之中真的容不下我的任性，我只有妥协，别无选择……那一天我用手揭开了自己的衣衫，其实也只是残缺不全的布料，却好像感觉身上的血肉都和衣衫粘在了一起，狠心的撕扯开来，也只是血肉模糊。

    在他的世界里，或许根本就没有公平二字，我能做的只有献媚于他，然后给自己博取一个安稳的人生……以前可能幻想着出宫，再次嫁给我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可现在我才明白，不可能了，微酒就算要我，也会遭受天下人的唾弃，我不要他被看不起，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我一日不死，微酒就不能有事！

    没有原因，只为他是保护过我的哥哥……

    洛鹜泽的怒气好像没有消下去，他眼睁睁的看着我痛苦的脱衣服，真的很痛很痛了，可当我准备把最贴身的衣裳全部退下的时候，他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扯过一件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便再也没有回头的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他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明明和普通妃子一样，对他做到了主动，为什么还要这样离开？

    “皇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几乎是破天荒的一声吼，可是我的嗓子就这么一点声音，就算是撕裂的吼叫，也仅仅是一点点波澜，而对于她的决绝没有一点点阻止的效果。

    他就这样对待我，不要说颜面，这就是尊严也不给我留下一点点么……从那天开始，我的传闻就是纷纷，更是有些直接说我是个不要脸的，被皇上甩在寝宫里，还能这样安定自若，其实我并不是多少的淡定，那一天我也是一直哭了很久，直到没了眼泪，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我的眼泪就为了他流干了。

    我是女子，普普通通的女子，可能在别人的眼里，我有过人的美貌，有冷静成熟的性格，可这样又能这么样呢，我也是一个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爱的女子啊。以前是微酒，那么现在呢，我的丈夫洛鹜泽？不可能了，他是想尽办法的折磨我，羞辱我，怎么可能会不理世俗来保护我？

    独自缩在床头觉得心里好凉好凉可让我新奇的，还是他竟然回来看我！

    依旧是那样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仿佛不是来看我的，因为那对我的表情就像是对一个路人，不过我也习惯了，只是对他笑了笑，连礼都懒得行。没这个必要了，要杀要剐早已随便。

    “阿梓。”

    他叫了我一声，然后到我的床头抓起了我的手腕，死死的卡住，让我举得好疼，却又没有吱声，但是表情仍然痛苦。他又问我：“痛么？”

    若是换做以前的话，或是换成别人的话，我可能会傲慢地说：你要不要试试看？可是他不一样，我不能忤逆，我要做的完美无缺，让他找不出我的错误，也不能伤害微酒。

    “陛下，疼。”

    我没看他的眼睛，知识和别人一样卑微的喊了他一声‘陛下’，这仿佛只有奴仆才会这样喊，不管是妃子还是大臣，都会称他为皇上，自然也不会这样地位的叫……每一个人都有挂不下的面子，而只有奴仆可以，那是可以把尊严踩在脚底下的，而我如今又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痛你为什么不说？！”

    他气势凌人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只好往床内侧缩了缩，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我真的可以喊痛吗，你允许我喊痛吗？

    “奴婢卑微不堪，也欺骗了陛下，只求陛下能绕奴婢一回，留下奴婢一条命苟延残喘度完余生。”

    我面上依旧有着一点点笑容，却很是凄凉，我等了好久好久啊，只不过就是想活下来，你却要百般折磨，让我连生的欲望都没有了。要知道一个人连命都不想要了的话，会有多么的恐怖。

    他没有完全动怒，只是压抑住心中的火气，在我耳边呼气：“好啊，留下你的命，但你也要注定痛苦一辈子！”

    他放开了我的手腕子，甩袖就走。可却没有真正离开，我当时也不知道，在我寝宫之中，还有一处幽静的小竹林，他总是会在哪儿喝一壶酒，然后慢慢的睡下去，很沉很沉，直到第二天早晨宫人们都来了，才知道自己睡了一个晚上。这种颇有‘借酒浇愁’的味道的事情，却着实伤身体，而我也一直被瞒，可我也在想，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会上前去陪他么……

    人生就是这样，怕是很多设想总是完美的，可真正实践起来，你会觉得完全偏离了轨道。

    *********回忆片段完****************

    我的记忆就这样涌了出来，我却不敢再接受。这次回到无缘村，自然不可能为了见见我的爷爷，其中也是想找到微酒，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当然这仿佛不实际，他怎么还可能在等我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找到孟荃，荃儿，我的表妹。不为别的，只是想她来宫中帮我，虽然这样可能也是毁了她。

    我找了小玉去通知，荃儿也很快就出来了，见到她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那轻快的步子仿佛就是当年无忧无虑的我。她见到了我，大老远的就开始喊“表姐”，我倒也是迎了上去，抓住了她的双手，啧啧赞叹：“几年不见荃儿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是漂亮的没话说！”

    她听了我的夸赞好像有些害羞，却也是个率真的性子，立刻就回我一句：“切，表姐你就瞎夸我吧！你长得这样好看，如今更是让人看的羡慕！唉，要是我有你这么好看的样貌，也不用呆在这村子里……”

    她绕着我转了一圈，有些失落的抱怨道。我有些觉得好笑，忍不住的打趣她：“荃儿这是怎么了啊？想着要找个如意郎君快些嫁出去？”

    她瞬间就脸红了，而且就是刷的一下子，随后在原地三秒后，她就开始追着我打闹：“表姐，你在笑话我信不信我去告诉微酒大哥？！”

    一下子，我们都沉默了，我僵在了原地，她也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一样。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到现在我想起微酒，依然是心中有些隐痛……

    “我没事，你不必一会儿担心一会儿又要追着我打啦！”

    我放松了下心情，一下笑了出来，她也是愣了愣然后说：“表姐！我这是真替你担心好不好？对了，你在皇宫里过得还好吗？听说你都成为华妃娘娘啦，不过好像也是被贬了……你是不是和姐夫吵架啦？”

    她笑吟吟的道，我有些不太明白，思虑片刻之后才想到她口中的‘姐夫’，就是薄言。而至于我被贬这件事，饶是有些神伤，若是没有那一次的事情，我也不会这么憎恨薄言。

    “荃儿，瞧你这张快嘴，真是不怕嫁不出去！”

    和她在一起，永远是我最欢乐的时候，无忧无虑的童年好像又回来了……

    我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和她说，要她嫁给自己的姐夫？！是有些荒谬了吧，不过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我真希望也能给她找个好点的归宿，只可惜了，我真的是被逼到了绝境……荃儿，薄言虽不算是好男人，但可能也会比你随便嫁一个人要来的好吧。他不是多么的钟情之人，却也是一朝皇帝，千古一帝终归是有能力的人方能胜人的，相信表姐一回……

    在无缘村过了大半个月，也和爷爷在一起度过了几天快乐的日子，这个老人变得十分苍老，却依然那么爱笑，每一次笑容都让我看出了沧桑，然后不禁心中一阵抽搐。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这个老人是照顾我长大的爷爷啊，我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明明知道他需要陪伴，却只为了自己的报仇，就这样……再一次抛下了他。

    那一天，薄言来接我，他依然是那么的帅气，若悬胆般的鼻梁给他的侧面更添了几分俊朗。如今他是不是也要接近而立之年了？却还是显得这么意气奋发……这个皇帝就好像丝毫不用用心，却能将朝政治理的这样好……我曾经怀疑过hi不是幕后有人在辅佐，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就算是毁尸灭迹着实也太干净了一点……

    他总是会让人害怕，敬畏，可我却一直那样的淡然，从那一天投入他的怀抱，我的心就死了，不论是否能活着，我觉得都毫无意义。

    “薄言？”

    我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那逆光中的人立刻回过头来，也是很平静的走过来，目光却很是阴寒，然后在他一把扯过我往怀里的时候，戏虐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最近胆子越发大了，都这样直呼我的名字？”

    我娇俏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媚态纵生的说：“我妹妹还在呢，你别让我太没面子行不行啊？”

    我撒娇着，他也是无奈一笑，一下横抱起我，吻了又吻，终于还是走进马车，却还是不忘威胁我一句：“哝，既然我都已经给足了你面子，那么你也要满足我的饥渴。”

    我浑身一个激灵，倒不是怎么不好意思，只是因为荃儿就还在车厢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啊，这样实在是太失态了……

    “好……快走啦。”

    我推搡，外面果真有一阵骚动，可是当他出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又是那冰冷的眼神吧，威胁威胁我就算了，竟然还敢用来吓唬别人……

    可是虽然在嘲笑讥讽，却没想到也要自己脸红的时候，荃儿战战兢兢地进来，一句话就是：“表姐，姐夫也真是的，我们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