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王位的归向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笃子被我话吓到不请，她不敢相信我会说想杀了她。她看着我的眼神中有有恐惧但是更多是伤心。

    “笃子你下去吧，此刻我不想看见你。”

    “不，父亲。只要您即位，即便你要把我推出去斩杀。这样的事我还会做。”

    我狠狠的看着她。“你最好死了心，轩家能做皇帝的人多的是。”我看着我质问道：“谁了？谁坐上去都会血雨腥风。您也不可能吧皇位传给哥哥。更不可能把皇位传给文哥哥。可是他们两个都虎视眈眈看着那位子，渴望已久。谁做上去，谁就会死。您不想看见他们亲兄弟互相残杀。”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居然知道武儿和文儿的是亲兄弟。她看着继续说道：“是母亲告诉我的，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件事。父亲，您从小就告诉我这世间之事唯有亲情是怎么都斩不断，我是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女儿我才不会背叛您，只有我才会真心实意的为这您。父亲，请您不要在犹豫，这本该就是属于你的江山。”

    我一巴掌给他摔过去，同样好似在打我自己一样。怒不可解的对着她吼道:“在这个家里，唯一不可靠的就是亲情！”我就像在提醒我自己一样，努力的去接受这一切的真相。“如果这个家还有情亲，那么轩孝怡就不会杀了太子哥，大德皇帝就不会默许自己的儿子杀自己的儿子。皇奶奶就不会纵容我这个杀他儿子的凶手存活于世，而你的爷爷就不会沉默着看着他的哥哥被杀。这就是我所谓的血浓于水的情亲，在权利之下它什么都不是。”

    她被我逼的步步后退，表情是那样的镇定，可是眼里还是闪着一道惊慌。“而你口中的亲情莫过于我这个做父亲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作为女儿的你，将受到万人的崇敬和爱戴，甚至是更高的权利。这就是你的情亲，在于给你带来了地位和荣耀的亲情。”

    笃子不可置信捂着她那被扇了一耳光的脸看着我，眼底是从未有的憎恨和恐惧。我明白一个孩子在深爱的家长面前发现其凶恶的面后，所对这个人产生的恐惧。

    虽然我不是她的母亲，也不是他的父亲。可是从小视她如己出的我，在看见她眼底那番惊惧后，也有着一个为人母为人父所对孩子产生的怜悯。摇了摇手罢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屋子里计时的地漏一滴一滴的滴着，它像一把锤子和着我心跳有节奏的敲击着我的思维。

    我的父亲穿着那一身铠甲，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我走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是那样的慈爱和温柔。我尽然有着一丝错觉，恍然他是我二十一世纪的父亲，我做不出数学题，他要帮我分析解题。

    他蹲下将我仍在一旁的皇帝的冠帽拾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与我比肩同坐在地上。他看着我，将手里的帽子递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手里帽子，看他一面，将帽子接到我的手中，他对我问道：“你在犹豫什么了？既然已经拿起了，就应该勇于去承担!”他将我手里的帽子拖过去，然后重重的扣着我的头上。

    我惊讶的看着，他也是来劝说我的！他看着我不理会我的惊讶对我说道：“笃子说的没错，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只有你坐上那个位子，熙曙的天下江山才会太平。”他看着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朝代的交替必然会有这样的血雨腥风，但是至少你的继任会让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能安定上一段日子。尤其是在经历这样的变故后，一天没有皇位继任者，熙曙就对一天的危险，而继任者就会多花上十年去平定它所带来的忧患。”

    我摘下我头上的冠帽。对着我的父亲说道：“父亲！我并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应为那个皇位，无论是从道德和伦常来讲我都不适合。”因为我是个女子。我并不封建，但是在这个男权兴盛的时代，我或多或少的对着这个体系有着相应尊重和袒护。我不想打破它现在既有的社会道德和伦常，做一个开天辟地的人。

    父亲看着我，眼底有着意味深长。他道：“我知道你顾及什么，我不是没有怀疑过，甚至我向你的母亲求证过。”听着他的话我无限的惊讶。“我答应过你的母亲要守护你，甚至想办法帮你解脱出困局。我没有猜穿它，是应为我爱你，也爱你的母亲，甚至我想给林家留一份希望。”

    我看着他，他温和的对着我笑，我扑进他的怀里，吮吸着他那慈祥的父爱。“我从来没抱过你，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我也抱不动了你了，这或许是为父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了。”父亲口中的遗憾，我都懂得，那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未尽责的遗憾。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他对我的爱，已经是满满的了。

    我对他说道：“父亲，您来即位吧。如果当年您不将太子位禅让。许是也不回有前前后后的事。”

    他看着，眼里满怀期望和期许。“为父如果如果贪念那个位子就不是如今这个光景。我相信你，你能个这个残破的带来太平，给后继者一个安定的江山。同样你能弥补我对你母亲和整个林家的愧疚。而我还有我该做的事，是时候了！明日熙曙的东方将会升起新的太阳。”他望着大殿外那湛蓝的天空，回我浅浅的温柔笑容。让后他悄然的离我而去。

    望着手里的拿着的那鼎帝王的帽冠，思及父亲的话语。良久后恍然大悟，儿子做了皇帝，那他了，他那是时候该做的事是什么了？眼泪划过，我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四处寻找着父亲的踪影。问及侍卫宫女：“看见裕亲王了嘛？”“看见我的父亲了嘛？”

    问了很多人，才有一个小太监答道：“一个时辰前，老王爷说疲乏了，退了盔甲乘马车回去了。”

    我着急的直奔宫外而去，焕却一把将我拉住：“此刻你不能离开，帝位未定，这个权利的中心不能没有了主宰者。”我望向他，他一脸诚恳的告诉我：“这是老王爷自己的意思。他说，这是他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叫你不要让他失望。即便到了地狱他对得起您的母亲，不欠疚林家，同时又能面对轩家的列祖列宗！”

    听着这番话，我泣不成声。他就像一个清道夫，默默的为我打理我的未来。默默的保护着我，直到我的功成名就，然后他在悄然离去。我握着手里的帽子，我在犹豫什么。连他都介意我的身份。我还在介意什么。他默默的为我一辈子。临了叫我不辜负他的爱，仅是这样一个小小要求。

    如果我一直在埋怨这帝王家的无情话，那么我的父亲就是给我沉重的反击。而我一生在追寻的亲情，爱情，友情。其实都悄然的在我的身后追寻着我。而我却拼命的往着不着边的前方一直奔跑。

    十年后

    顾及着道德，我不敢爱小舅舅，只能默默于心底。以至于到了最后我们都没说明白。为了家国我负了阿鹿恒，他挥千军只为救我不死。而我却连“我有爱过你”都不敢对他说。为了亲情我弃了思川，这个许是我唯一真爱过，唯一想与之携手共白头的男人……

    许是自己真的老了，近来越发的想念这些个故人。搁下手里的笔。望着殿外的月光，朝着宫墙上的角楼走去。望着宫外那灯火辉煌的街市京都还是那样的繁华。回头望向那宏伟的宫殿，江山于此。默然想起当年给孝禹种下的梦想，愧疚不已。

    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回头问下焕。“焕，你觉得是京都的月亮圆，还是墨县外，那浩瀚大漠里的月亮圆？”

    焕看着我：“一直有件事，我愧对于你？”他抬头望天，岁月是把刀，快五十的人，容颜苍老了不少。“那个时候我也自私了，我想救苏妈妈，救我的女儿。甚至我觉得这个皇位很适合你。”我看向他，如今的我大风大雨都经历过了，在大的风雨也会波澜不惊。十年前的政变我也知道他也是有分参与的。“墨县以南，沙漠深处有座等归城。他在哪里等你！”

    他看向我，将手中的一个小药瓶递给我。“很早以前他就研制了这药，只要你喝下，轩天麟就死了！”我接过药瓶，看向他笑着点头。他松了一口气的讲。“这下我可以放下我的愧疚感了。”

    深夜，我看着明黄的卷轴，这将是我所下的最后一道旨意。平静的躺在床上。想及和思川的过往种种，南山别院里荷花池边的嬉戏。院廊里的打闹，月下的饮酒。他开药方我抓药，还有成日的斗嘴。甚至床榻下他打地铺已经成了我安心入睡的良药。思及此，浅笑深深入睡……

    昭和十年，轩和帝驾崩，传位其独子辰亲王轩景武。隔年，武帝突然在龙座上惊吼，哭泣跪着对着空气说：“父皇孩儿错了，不该弑兄篡改诏书。”然后惊慌奔出殿外，跌下台阶摔死在大殿外。同年八月，轩和帝独女长公主笃子，宣布即位，大将军苏焕同丞相明青史率众人俯首赞成。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