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鸿鹄岂知燕雀之志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王爷，吏部尚书洪涵本就是闵相的人，今日的他的这番言语是为了引起皇上和王爷之间的结缔，谁都知道皇上如今对闵相一党颇有异议。王爷您必须对此有所警惕才是！”我回想着当日洪涵在朝堂说京都土地改革有不少地都是我的产权时，我的属下对我所做的分析。

    闵相固然是要提防，但是皇帝的疑心和结缔并不是我用提防或者言语能消除，唯有时间能消除一切。

    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宣纸上的字体，当年为了撺掇皇位在冰壁幽室里模仿先帝的字体，现在想改回自己的风格竟是如此的困难。

    “瞧瞧你的字，好好的写着忍字，怎么到后面，又变成了乱字了。”我仔细的瞧瞧正如夕雾说的，前面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写的忍字，到后面全变成了乱字。她将手中的玉盘搁下，将茶盏递给我。

    我看着她道：“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多年来，对于她我是顾忌在笃姬的份上对她宽容至今。对于当年妙言怎么会代替我去死这其中一二也有她的份的。

    她看着我到道:“父亲大人昨日传话进来，说家里出了点事，想让王爷给上下打理打理。”我看着她，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哥哥因为吏部侍郎少卿，因洪涵一案多少受了点牵连。朱子常此人也阴毒，你有着一丝的嫌疑都会被抓进了刑部的大牢动用大刑，好好的人进去不死也会残废了出来。

    并不是我不想帮她的哥哥，在名义上他的哥哥也是我哥哥，我孩子的舅父。只是如今我也是被查众人中的其中之一，皇帝明看去对我是礼尚有加，信任无比。我这府上的那些个明明暗暗的细作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嘛。我道：“夫人不必担忧，兄长也没什么大的错在，大不了就是江淮的河道私吞的钱，我们如数奉还，兄长那里凑不出银子来本王来补上，至于那个官做不做也没什么，只要命在就是，如今你是这里打点哪里疏通的，本是没个什么事，却被你的这个疏通反倒弄巧成拙成了大事。”

    她略思一下，道：“可是哥哥那受过那样的罪！”

    我看着她道：“他便是命中有次一劫念你如何法理也是躲不过的。况且皇上也不一个狠心迂腐之人，也会念在他也算皇亲的份上酌情处理的。”太皇太后可是她的姑奶奶啊。怎么的也有半点的血缘关系。

    “听说那朱子常可厉害的人物……”

    “好了夫人，当下情况你要容得下本王有那个权力啊？”这么多年来我对夕雾多少是点芥蒂的。

    她见了变了脸色，脸上浮现了委屈，泪水也在眼眶的周围打着转。我不忍心看她，便道：“本王这边去寻个机会，替兄长说说情。”于是便出了书房。

    我向着后院的灯海阁走去，取出火折子点燃阳台上灯台。望着那悬崖下的灯海，整个京都夜色美景都呈现在我眼前。看着眼前的景象使我想起了石天基的《莫愁诗》的首句：“人生在世一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

    “既然都感叹时间转眼即逝，何不该饮酒时饮酒了，莫辜负了青春少年头！”一个爽朗的声音想起。我回过头去却见是孝禹。他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扮，身后也不见任何的侍卫。

    见此我并未起身恭迎，伸手邀他坐下。道：“皇上今夜怎想起到此？”

    他却是答非所问。“你知道朕最喜欢你院子的什么地方嘛？”他不看我，而是以一副欣赏的表桥看着那山脚下璀璨的灯火，自问自答的说道：“就是你这灯海阁！”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若有深意的继续说道：“还记得当年的元宵节嘛，我们站着皇宫的交楼上，你指着京都璀璨灯火时，我便发誓要将这美好江山握住手里。直到朕回到京都，住进你这院子，每夜在此看着这帝都如天上街市般美景就更加鉴定了我内心。”

    他回过头来看向我，对我道：“这京都的夜景真的是很美，怕是天上的神明见了也会心动三分，留恋不舍。小麟，你日日观赏难道就没有心动过？”

    他此话一出，惊的我手足无措。我看着他，他终究还向我挑明了。我起身走到烛台前，拿起灯罩，看真那跳动的火焰，我狠狠的一口气将他吹熄。却不回头的对他说道：“在美的景色也有熄灭的时候，心不在此处，那怕是仙境也留不住，每个人有他自己的追求。鸿鹄岂知燕雀之志。”孝禹啊！你的江山永远都是你的。

    我转身看着他，漆黑的夜晚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放酒盏声音，良久我们都各自沉默在自己的心跳声里。我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他去起身看着下面灯火辉煌的街市，良久他从他的衣袖里抽出一本奏折，放在我的面前，道：“这是左谏议大夫宋良参你的折子，里面报告了你如何毒杀先帝，斩杀二皇子的罪证，还有篡改圣旨，幽静期间私自招兵买马，甚至与东夷勾结，使得东夷大军押金直至如今边陲都守着东夷二十的大军在。”我打开折子，里面工整的书写称述着我全部的罪证，字里间传到脑海里的尽觉的这些全都是在说别人一般，内心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他看着我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我看着他，他不是要处理宋良而是要处理我。今日他找我的用意莫过于要我认清了本质，我曾经罪行。可是孝禹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若认罪，那你这个皇帝天下臣民可还认可？

    他走后我沉寂在我们的对话里，这个被权利诅咒了的家庭亲情和友谊永远都如天上的浮云，风吹即散！

    “我想你此时不应该是沉寂在你的悲伤你？”

    我回头看着是正向我走来的思川，他道：“今夜宋家怕是从此要在这京都绝迹了！”

    此时我才惊觉过来，发了疯一般的跑出去，高声的叫喊着：“焕，焕，救人！”鬼生不知道重哪里跑出来，一把拉住发了疯的我，道：“苏将陪随世子大人去了崇州军营！”我看着鬼生，像快要断了气的将死之人，内心被什么堵着出不气，是那样的难受，我狠狠的抓着他，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说道：“快，快去救人，凉城宋家！”一滴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像是在述说着无奈一般。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