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冰冷的心 无情反伤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莫恋说的没错，轩辕灏与皇甫冬琳之间确实不像夫妻，更准确的说，这样的政治婚姻更像一场交易，完了就什么都不会剩下，更不要说感情了，相敬如宾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对方做什么，与彼此来讲都不会带来什么本质的伤害，却在无意中牵动了旁人的喜乐悲愁。

    正是因为清楚什么都不可能有，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即使有着对对方的惊叹和感慨，也止步于此，双方都不会把真实的感情暴露出来。

    轩辕灏为小女儿办的生辰宴自然不会有人不来，也少不了会有朝中官员猜测，肃亲王是否对烟妃格外宠爱，甚至超过了正王妃皇甫冬琳。

    “王爷此时不该去陪烟妃吗？”皇甫冬琳看着似乎毫无动身离开的男人，疑惑道。

    “本王刚来这里你就赶本王走？我倒不知道原来王妃这么谦逊大度，丝毫不在意本王歇在别的妃妾的屋子？”轩辕灏挑眉看向波澜不惊的美丽女人。

    “今日是小郡主的生辰宴，王爷自是应该去陪烟妃，毕竟她才是郡主的生母。”

    轩辕灏侧过身挑起身边人的一缕长发，细细摩挲，浅笑道：“若是本王说，也许过了今日后你便会是郡主的母妃又当如何？”

    “王爷总是这般无情吗？”

    轩辕灏瞥了她一眼道：“何出此言？”

    “德云郡主乃烟妃所出，但今日生辰宴却叫臣妾出席。何况臣妾听闻昔日沈王妃所出的一双儿女连生辰宴都不曾有不是吗？甚至因为王爷外阜公干而不了了之，不是吗？”

    “这便无情了，你也是同样出身王室，这些事难道见得还少？”轩辕灏反问道，“不过是予取予求的交易罢了，她要孩子要地位，我要她母家的忠诚，仅此而已。”

    “王爷还真是无情。烟妃很爱您不是吗？您总是这样对待爱您的女人吗？”皇甫冬琳反问，眼神中带了一丝悲哀。

    “你想说什么？”轩辕灏挑眉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探询。

    “臣妾只是劝王爷不要轻看执着爱人的女人，有时候她们也是很可怕的！”

    “哦？爱妃似乎很有感触，不如说来听听……”

    “臣妾说不上感触，只是劝告。为爱疯狂的女人有时候会比男人还要不择手段，她们都是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不是每个女人都如王爷所想的那般简单，单单纯纯只是为了权势，被无妄的爱逼到绝境的女人会很可怕……”

    “呵呵……”轩辕灏轻笑，不置可否。

    皇甫冬琳盯着轩辕灏的双眸，似是要从中看出什么，片刻后放弃道：“做这些事，王爷当真不曾有一丝犹豫吗？”

    轩辕灏冷笑道：“犹豫作甚？”

    “骨肉分离，王爷就可以如此决绝？”皇甫冬琳看着轩辕灏，暗自为王嫣然痛惜，因为她从轩辕灏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矛盾与犹豫，仿佛这一切全然与他无关，当真是冷得教人害怕。

    “王嫣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本王才会放心宠她。但若她是个不识时务的女人，本王又要她何用？今日之事不过是给她一个警示，本王已命莫恋前去传话。若她不知进退，这府中便不会再有烟妃。”轩辕灏决然道。

    “那沈王妃之事王爷又当作何解释？”皇甫冬琳看着他，突然开口直戳男人的痛处。

    “你！”很久没有听到旁人提起，而当再次提到时，轩辕灏心中似乎没有初时的痛不欲绝，可心中总觉不快，“不要提她！”

    “王爷为何如此忌讳旁人提及沈王妃？”

    面对皇甫冬琳的追问，轩辕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总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口，良久才怒而甩袖道：“多说无益，酉时陪本王出席晚宴便是！”说罢便起身离开。

    不过一岁，尚不知事的孩子尚在襁褓，皇甫冬琳抱着孩子一言不发。

    “王妃为何要替那烟妃说话，反倒惹王爷不快。”伺候的年长仆妇有些不赞同道。

    “终归是兔死狐悲，我也只是觉得烟妃可怜罢了。”她轻轻哄着怀中的女婴，“终归我与他也没有什么情分在，快与不快都无所谓。”

    “王妃……”

    皇甫冬琳毫不在意男人是否生气，与他们双方而言，这不过是场尊贵却悲哀的交易，她未必能全身而退，却无从选择。她心下竟有些庆幸自己是清醒的，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爱不得的，一早就知道是无谓的感情，一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心中除了天下绝技容不下旁的，所以干脆一开始就舍弃，这样才不会痛。然而府中又太多女人不懂，王嫣然不懂，所以才会在被男人捧到高处时狠狠摔下；纪玉莲不懂，所以才在疯狂迷恋时，失去了自我，模仿那个已逝女子时被男人厌弃，从一开始就成了弃子，她无法想象如果换成自己，该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所以她努力不去爱，然而感情真的可以控制自如吗？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老天爷才会清楚……

    她不清楚不能控制，却在这一天猛然发觉男人原来也不能自如控制。皇甫冬琳坐在男人身侧，桌下的手被男人攥得生疼，可她面上还是一副端庄的笑容。男人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皇甫冬琳陪他坐着，看着面前一桌桌残羹冷炙，突然再一次感受到了皇族的悲哀。她被男人攥住一路拉回了正阁的寝室，所有伺候的婢女仆妇全都被赶出去，怯懦地不敢进来。

    “王爷，您？！”她话未说完已被男人用力拥在怀里，那力道勒得生疼，她有些抗拒地推拒着，却被拥得更紧，印象中男人从来没有过这般失态。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哑，不可思议得带了些哭腔，头枕在她肩上。

    “王爷……”肩上有些湿润，皇甫冬琳突然意识到拥着自己的男人似乎是哭了，这个如铁如山的男人竟然哭了，皇甫冬琳一言不发，任男人紧紧地拥住她，良久她伸手回拥住男人，安抚似的抚摸男人坚实的背，轻声道：“哭出来会好受些……我什么都不会说……”没有尊称，没有敬语，单纯得把男人当做孩子般轻哄。

    男人似乎愣了下，手臂稍微放松了力道，皇甫冬琳紧紧拥着他，感受到轻微的颤动，听着那刻意压低的哭泣声，轻声地安慰着男人，她恍然间觉得男人在这种时候幼稚得像个孩童，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撒娇的孩童时候，莫名得可怜，她这样想着……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