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魔剑士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次日，影子已向东边收了一大段，爱尔柯美尔村外围，与宁静之森相接的草地上。一群绵羊正无忧无虑地走在草地上，咀嚼着鲜草，懒洋洋地叫成一片一片、此起彼伏，丝毫不惧灿烂的阳光。不远处，牧羊人坐在河水边那棵夏栎投下的影子里，擦着头上的汗水，嘴边还随意地衔着一根狗尾巴草，而他的目光，并不在羊群的身上。

    “呵呵，今天也很努力呢。”

    随牧羊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一头的山坡上，正有两人剑锋相向，全心全意地战在一处。这俩人，一位体魄硬朗，沉稳老练，沧桑的面容自然显露年岁的光泽；一位英姿勃发，斗志昂扬，红曜石般的眼睛正闪闪发光。

    正是列斯与他的顽徒安杰罗。

    “没错，就是这样！”列斯一边用心防御一边兴奋地叫道，而安杰罗则聚精会神，丝毫不松懈地进攻着。

    “攻击弱点！你个蠢小子！分析老子的动作，找出老子的弱点！”列斯嘴上不满地指导着，心中却在不断暗暗加劲。因为他知道，如果此刻再有所保留，真的就会输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列、列斯大叔……”安杰罗一惊，虚晃一招，抽身而退。“不会吧，连这一招你都能挡下？你这老家伙平时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啊！？”安杰罗吃惊地嚷嚷道。也不能说是安杰罗说话没有礼貌，他跟列斯两人之间的言语就是这种风格的。

    “太天真了！再不拿出点水平来小心老子一剑劈了你！记住，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一定会有弱点！”似乎连喘气的时候都不打算给安杰罗，列斯大喝一声，直剑挺进，又使出一个高水准的杀招。

    安杰罗险险躲过，心生不服，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红色的瞳孔激起浓浓的斗志。“啊——！我知道了大叔，那么，接下来你也吃我一招吧！”

    “来啊！啰哩吧嗦的小子！”

    两把利剑再次猛烈地撞在一起，一时间，剑风激得飞沙走石，只似两团狂乱的风暴。

    看着安杰罗那认真的目光，列斯的脑海不禁回想起昨夜。

    时值７月底，正是全年最闷热之时，这天，列斯收到了马克莱恩村长带来的消息——巫师的邀请。傍晚，吃过饭后，列斯与马克莱恩村长二人在约好的那棵大树下碰了头。与往常一样，马克莱恩村长穿着一身简洁大体的衣服，拄着拐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智慧与威严。见村长还带着一盏提灯，列斯略感惭愧。

    “哎呀，村长你看我这人，明知道会走夜路，连一盏灯都不记得拿，真是粗心！”

    “呵呵，没有的事。有列斯之剑在，老朽安心了不少啊。”充满威信的马克莱恩村长，总是将他最亲切的一面献给他人，列斯难免不为心折。

    二人相伴而行，往村子的东南方走去。在爱尔柯美尔村的东南边，是从东贯西南，一直到海岸，近六英里连绵不断的群山。在群山中最靠近爱尔柯美尔村的那座山上，就是巫师居住的地方。据巫师自称，他的名字似乎是：费瑟尔『Feisel』。

    在亚库路斯王国中，几乎每一座城市都驻守着一个尊贵的大魔法师，城市的繁华度、行政力量越高，驻守在那的大魔法师也就越尊贵。如果这些城市的大魔法师席位空缺了，王国就会在众多知名的王国大魔法师中选举一位，上任并填补这个席位。大魔法师的权力往往很大，在王国的直辖市中，权力与市长、主教几乎平等，只是各司其领域。而在诸多公国中，大魔法师的地位甚至会更高。当然，大魔法师也不是光吃饭的群体，相反，大魔法师的职责十分繁重，除了作为最权威的魔法顾问以外，大魔法师还要建立所司城市的魔法行会，带动起魔法业——这两点是最主要的，除此以外，大魔法师还有太多太多的繁琐工作，每个大魔法师的时间表总是挤满的，常人根本无法体会；另外，大魔法师本身就代表着力量的象征，多了一位驻守的大魔法师，足可让一座城市稳如泰山。

    若说一个城市的大魔法师席位是有王国保障的，那么那散播王国各地的，以农牧为主的村庄就没有这种待遇了。这些村庄，每年都要给亚库路斯王国上缴田赋，丰年荒年都要缴，不论遇到任何关于欠收问题，都要由村庄自己解决，没有任何保障。在这种社会情况下，矗立于大海之上，以魔法教育闻名于世的城堡——特尔巴兰『Tell-Balaam』，从里亚帕拉轮历１２９９年开始，在魔神——普雷阿莫斯『Pray'Amos』的指导下，一批毕业于特尔巴兰的魔法师纷纷来到亚库路斯王国的大地，带着特尔巴兰的推荐信来到这些村庄，要求担当巫师。起初村民对这些远方来的人半信半疑，可这些学生确实遵循着老师的指导，为村民带来风调雨顺。村民见状，差点把这些魔法师当神来对待，尽管没有，从此以后也毕恭毕敬地尊称他们为巫师了。六十年一过，到今天，这一批巫师已经根深蒂固地融入在每一个村庄里了。

    “村长啊，你说……老巫师这次找我过去，到底有什么事呢？”列斯与马克莱恩村长已经走上了山路，即便繁星在顶，山上依然黑乎乎的不好走。

    村长举着提灯，慢慢回道：“巫师定是有要事相告。具体是什么，老朽也不知啊。”

    “哎！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到这就要见巫师，心头忐忑啊。”列斯直言道。马克莱恩村长比列斯年长３１岁，而且列斯又与其子关系甚好，在他心中，一直将马克莱恩村长看作长辈。

    “呵呵，列斯多虑了，平时，跟老朽私底下称赞你的人，比称赞巫师的还多啊。”马克莱恩露出了笑容。

    “那怎么一样！他们对我那可能叫称赞，可对巫师那就不叫称赞了，叫……信赖，叫尊崇。”

    “信赖、尊崇，大家也是如此对列斯的。”马克莱恩若有所思道。

    不大一会儿，二人来到了巫师所居的小木屋前，巫师走到门前，轻轻用手打开了一条门缝。

    “你们来了。”巫师生硬地甩出一句话，就退回到屋子里去了。

    见状，列斯愣了。“村长……老巫师的意思是……我们到底能不能进去啊？”然而在他心底里惊讶的还有一事：列斯曾云游亚库路斯王国，也见过魔法师，可那些魔法师开门哪里有自己用手开的，通常都是咒语一念，门自己开的。

    “呵呵，不要太拘谨，随老朽一同进去吧。”

    马克莱恩村长将门打开，列斯随村长进入屋内，顿时，一股子怪味扑鼻而来。这味道很复杂，列斯说不出是什么味，但是似乎隐约能闻出其中夹杂的一股书霉的气味。巫师屋里的桌上只摆着一盏酒精灯，灯火照亮着桌上那本翻开的古书，以及周围杂乱的药物。那些药物好像什么都有——几棵已然晒干，颜色依旧鲜艳的药草、正在酒精灯上的瓶中沸腾着的蓝色液体、还有那一瓶浸泡着好多蟾蜍眼珠子的棕黄色液体……那古怪的气味，恐怕都是出自这些上面……可这些到底是什么药啊？

    “最近，费瑟尔有不得不研究的东西，不要在意。”正在列斯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巫师看着他突然说道。

    巫师还是那样，整日披着那件棕色的斗篷，虽然斗篷上的帽子几乎挡住了脸，不能清楚地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但依然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张古板与瘦弱的脸。

    “呃……啊？哦，没、没有，呵呵。”列斯干笑道。

    “村长，气色不错。”说起来，其实巫师比村长还要年轻七岁。

    “呵呵，这还多亏了列斯一路上细心照顾。巫师近来也好吧？”

    很奇怪，看着村长，明明感觉到对话是如此的轻松愉快，列斯在旁，却总觉得似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虽然与巫师同住在爱尔柯美尔村好多年了（严格来说，巫师也是住在爱尔柯美尔村的），但是列斯很少能与巫师正式地会面。除了每年爱尔柯美尔村举行收获祭巫师会受邀来到村子的广场作客，以及他每个月定期地出现一次在教堂，列斯还真没有在别的场合见过巫师。不仅列斯是这样，爱尔柯美尔村的村民也几乎每个都是这样——除了马克莱恩村长与那位定期到山上给巫师送来物资的老马夫以外。

    村民们敬畏巫师，都认为巫师身份特殊，所住的山也一样带给了村民神秘感，就像敬畏大自然一样，村民是不敢没事就跑到山上打扰巫师的。但是村民们也爱戴巫师，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家家户户地拜托老马夫，将自家的收成、生活用品什么的带到山上敬献给巫师。久而久之，巫师也会拜托老马夫给他捎来一些他需要的东西，往往是一些奇怪的药物什么的。

    巫师是村子里神秘的象征，列斯虽然不如其他人一般敬畏，但他也体会到了空前的拘谨。在巫师的屋中，除了这张桌子以及站在墙边的书架以外，连椅子都没有一张。而且巫师不但没有“赐座”，没有上茶，连水都没有一杯，不知是因为他百忙之中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待客了，还是因为每个天才的性格总会有些古怪。也可能是他太专注于魔法学问了，以致于根本不谙待客之道。

    马克莱恩村长与巫师寒暄一番后，心知列斯尴尬，便直入主题：“列斯与老朽今日已应邀而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地方，巫师还请直说无妨啊。”

    “是么。”巫师停了一会，道：“命运的劫难正要接近，却巧遇战祸，是祸不单行啊。”

    巫师一下说得玄乎其玄，马克莱恩村长与列斯不敢插话，静听巫师往下说。

    “喀喀喀喀喀……”这时，巫师却又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列斯听了心中发毛，正想发问，却听巫师忽地说道：“列斯，辛苦了十年，希望之芽总算要开一次花了。”

    列斯这下彻底懵了，不知巫师所指为何。马克莱恩村长心头一动，道：“老朽的孙儿随列斯习剑，似已十年。”

    列斯一听，明白过来，心中不禁唏嘘一阵：“是吗……竟又过去十年了。”

    村长闭上眼睛，脑中回忆起那一个漆黑的夜晚。“十六年了，安杰罗这孩子真难得，每次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克里斯的影子……”

    “克里斯那小子吗？”列斯心中感慨万千，似也不再拘谨。“呵呵，要是这小子还在，没准早就已经帮我护卫队长的工作了……啊不不不，他都应该当上村长了，还当什么胡卫队长！”列斯叹笑道。“这小子可是难得的家伙啊，明明才比我小四岁来着。”

    其实说起来，列斯也好，马克莱恩村长也罢，都很久没有与人谈起这些往事了。

    而这位他们口中的克里斯，正是马克莱恩村长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克里斯从１４岁的时候开始，便跟着列斯一起玩耍、习剑，长大了以后剑术甚至比列斯还要精通。而克里斯所擅长的并不局限于剑术——他从小就喜欢看书，不管是政治、军事、经济、历史、还是农务，无不涉猎、样样精通。更重要的是，克里斯还是个非常英明、友善的人，因为很懂得替村民们着想，所以很受村民们的爱戴，一直都是下一任村长的最佳人选。

    然而，在克里斯２３岁的时候，由于亚拜第三次战争爆发，他被招募进了亚库路斯王国的军队里，抵御拜兰斯帝国的侵略。只是，此次一去，克里斯就再也没有能回来。

    克里斯的死，让他的母亲没过两年便悲伤过度逝世了，而村长此生也再无子嗣了。

    “希望之芽也好，战祸将至也罢，这一次，正好双祸相杀，但是，还有变数。”巫师那充满智慧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回忆。

    “到底战祸是什么？老巫师请明示。”列斯追问道。

    巫师转过身去，慢步走至窗前，似在凝望什么。半晌，他答道：“五天后，一小支士兵队伍将会在爱尔柯美尔村展开杀戮！”

    列斯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忙问道：“老巫师，到底是哪个国家？”

    “拜兰斯帝国。”

    “可恶！又是这个野心勃勃的‘铁血帝国’！”听到这里，列斯大怒，“克里斯就是死在这个魔鬼帝国手上的！来了倒也好，让我把这帮混蛋统统杀光！好解解２１年来每一天每一年积累起来的恨！”从列斯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一直放不下失去克里斯的仇恨。

    “列斯，这不是哪一个国家的错，只是政治的错罢了。仇恨只是仇恨的产物，你不该如此折磨自己。”看着那被仇恨支配的列斯，马克莱恩村长暗暗摇头。

    可列斯根本听不进去，他还继续追问道：“老巫师，他们会来多少人？”

    “三十打上。”

    “不下三十……五天……噢！我知道了！这五天我会准备好的，既然来了，我绝不放跑一个！”列斯说着，看向了村长。“哎哎……村长，不是，不是仇恨，可是老巫师都说了，就算我不杀这些人，他们也会杀我们的！我身为护卫队长，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村长知道列斯所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在知晓了拜兰斯帝国士兵将要来临之后，列斯再无心念及其他，连巫师前面所说“命运的劫难”、“祸不单行”、“希望之芽”、“变数”之类的话语都忘却了。马克莱恩村长没有忘记这些，但是他也不想给列斯太多负担，便逮着机会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再晚些，安杰罗那孩子又要担心我了。我们走吧，列斯。”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列斯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老巫师，再见！”说着就要随着马克莱恩村长准备离去了。

    “等会。”老巫师叫住了列斯：“列斯，把这个交给安杰罗。告诉他，把这个带在身边，在必要的时候，他会需要的。”说完他递给了列斯一瓶呈蓝色的药水，似是刚才酒精灯上的药水。

    看着手上不知名的药水，列斯很想问这到底是什么药水，但他激动的心情已然平复，细细想来，刚才还那么大胆地追问巫师问题，真是不知死活！反正他现在是不敢再乱问了，答应一声，便随马克莱恩村长离去了。

    “啊——！”列斯大叫一声，被安杰罗的一剑击了回来。

    “喂，列斯大叔，你走神啦，走神啦，搞什么啊？”安杰罗将列斯击退一步，收起了战剑。

    “臭小子……”列斯一愣，笑了。“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挺能干的嘛，好了好了，我们休息一下。”

    安杰罗盯着列斯的眼睛，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这个一向严厉的糟老头突然是怎么了。

    “干嘛这样看着老子？讨打啊？”列斯又抬起了手中的剑。

    “好了好了好了……”安杰罗一摆手。“大叔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快说吧。”

    “嘿！你这臭小子……”列斯一指安杰罗，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老子的学生！安杰罗听好！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很出色的剑士了！关于剑术方面的东西，老子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哈——？”安杰罗一愣，又挑逗道：“不会吧？你就想说这个么？不会啊，我怎么一直觉得我尊敬的老师身上的本领是无穷无尽的啊？”

    “哎哟你这个臭小子！”列斯被逗笑了。“好吧，听老子道来。确实，凭你现在的本事，今后不管走到哪，光是论一对一比剑的话，恐怕是少遇对手了。但是！尽管如此，如果真有这么一次，你独自同时面对成千上万个战士的话，你还有办法应付吗？”

    “你说的……”

    “闭嘴！先听老子说完！所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学无止境。这个道理并没有局限，不管学习任何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要一直学习，一直进步。”

    “……”

    安静有顷。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列斯皱眉问道。

    “你不是说听你说完么，我都没有听到句号。”

    “你这臭小子！那好，从今天起，我们开始新的课程。”

    “新的课程？”安杰罗奇怪了。“列斯大叔，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吗？”

    “哪个跟你说老子没有东西教你了，老子说的只是基础的剑术方面而已。新的课程，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课程。”

    “真的？”安杰罗怀疑地看着列斯。“那什么时候开始？”

    列斯笑了，他递给安杰罗一瓶呈蓝色的药水，说道：“对了，这瓶东西是老巫师给你的。他说让你带在身边，你会有需要它的时候的。”

    安杰罗接过瓶子，拿起一看，只见里面的药水彷如一阵正在滚动的烟尘，却是幽幽地发亮。“需要它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

    列斯耸耸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时机一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安杰罗送他一个大白眼：“得了吧，我看是大叔你也不知道！哦对了，你就别再岔开话题了，刚才你说什么截然不同的课程？”

    “没错，关于剑士方面的训练，你已经完成了。而接下来，你就要进行——”说道这里，列斯嘿嘿笑了。

    “……”

    安静有顷。

    “好无趣，你就不能性急地追问一下吗？”列斯叹了口气。

    “得了吧！到底是什么啊你这个糟老头！”安杰罗怒了。

    “魔剑士的训练。”列斯轻轻一笑。

    “哦？”安杰罗愣住了。“什么是魔剑士？”

    “别急，老子现在就来告诉你。你知道魔法师吗？他们运用自己的魔力，来召唤元素、支配元素。但是，魔法剑士就不一样了，虽然魔法剑士也是运用那股魔力，但是魔法剑士不需要亲和各种元素，因此也不能召唤、支配各种元素，魔法剑士只用那股魔力来供给自身，使自己能拥有超人的力量。”列斯侃侃说道。“有一点不要误解，魔法剑士并不等于魔剑士，魔法剑士是对于运用魔力修炼的剑士总称，而魔剑士只是那诸多种运用魔力修炼的剑士的其中一支；现在，在埃尔墨吉奥多大陆上，最普及的魔法剑士大致有两种：白色剑士、魔剑士。魔剑士的修炼门道，相传是在一千多年前，『大剑皇』索利塔里奥在魔族的身上得到启发而独创出来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从魔族的身上学到的，而且进行的方式又与魔族相关，所以被我们称作魔剑士。对学习魔族、用魔族的方式修炼这点，并不需要担心什么，修炼魔剑士对身体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就是索利塔里奥的高明之处，他能让魔族的秘密全为自己所用！而并不是依赖魔族。跟当今大陆上风靡一时的魔骑士不同，魔骑士都是邪门歪道，修炼魔骑士的人也许可以在短期内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却是在依赖魔族力量的基础上进行的，这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列斯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说道：“不过，新的课程，也得在五天以后才能开始。”

    安杰罗听完，咽了口唾沫，说道：“魔族的方式？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我不会因此堕落吧？”

    列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杰罗。

    “算了吧！就你小子也有本事堕落？”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