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妖娆劫之女帝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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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时间如梭,三个月后

    算算日子,来到这个异世已经三月有余,每日呆在竹殇轩跟着秦月学习医术,偶尔随着他下山,小日子过得倒颇是安逸。

    古代比不得现代的繁华都市,白日里除了看书便是发呆,到了晚上除了数星星就是看月亮,怪不得古人可以作出那么多愁善感的古诗,幸亏竹殇轩内不愁吃不愁喝,她不必跟书中描述的一样上山砍柴,下水捕鱼,或是给人家当丫鬟,每日还能对着秦月如此赏心悦目的人,简直是快活似神仙。

    她烧了厨房,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她学习破解一里迷林,却笨拙的学了足足半月,他亦耐心教着她半月。

    她十八般武艺齐上做了一桌不堪入目的饭菜,他却能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她陪着他下棋,从最初的一窍不通,到现在的炉火纯青。

    她偶尔在书房看书打盹,醒来时身上总会披着毯子。

    钟羽沫觉得,能遇上秦月,是老天爷对她最大的恩赐。

    唯一的遗憾便是天绫依旧不知所踪,回弈一族人脉庞大,三个月都过去了,却连一点线索和踪迹都没有,慢慢的,钟羽沫便开始自我安慰,也许,也许,天绫并未跟她一样来到这异世,依旧留在二十一世纪,虽担忧她莫名失踪,可日子久了,便会忘了她……

    “沫儿!”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钟羽沫欢喜的转过头:“月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一猜,你便是来这了。”

    秦月一袭青衣站在这山崖上,就这么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微风拂过他的衣摆,有一种恍若天人的感觉。

    爱来这个地方是在一月前,秦月经常白日下山,她一人呆在竹殇轩闲来无事,便来这后山寻些草药,却不料发现这意外之地,群山环绕间,这块崖石半悬在山腰外,站在上面不仅能俯视群山,而且眼界开阔,微风拂过面颊,说不出的惬意。

    从此后,只要闲来无事或者秦月不在竹殇轩,她便会一人前来,享受着这里的安静,享受着这里轻松的气息,享受这里自由自在的风,聆听山间大自然的声音,看那跌宕起伏的山峰,看那天空千变万幻的白云……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任自己的思绪纷飞在这清净的山间。

    就是太过舒适,有一日,她竟然在这崖石上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天却已经乌黑,而秦月正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只是说了一句:“下次再来这里记得不要睡着,危险。”

    那一刻,心头很暖。

    “今日有何成果?”秦月见她只是笑着,走到她跟前,挨着她坐下:“有没有偷懒?”

    “我才不会偷懒,名师出高徒,我可不想丢你堂堂回弈一族门主的面子。”钟羽沫忙拿起旁边的药篓,如数家珍般的开口“这是笼舌草,干谒,山组草,轻木梗……”

    直到把药篓里的草药介绍了个遍,才得意洋洋道:“我今天的收获可是满满的。”

    秦月赞许的点点头,眸子却染上笑意:“那,我特地要沫儿找的宛须草呢?”

    果不出所料,钟羽沫马上垮下了一张小脸,秦月不禁笑出声。

    “这宛须草简直和那千年的人参一样难找,这座山都快被我翻遍了,却连影子也没看见。”钟羽沫幽怨的看着秦月:“宛须草一株开四花,四花不同色,按理说应该很显眼的,月哥哥,你确定这山上有宛须草?”

    “不要皱着眉头了。”秦月伸手慢慢转过她的身子,“今日天色还早,我陪你去找找?”

    “真的?!”钟羽沫马上心花怒放,充分表明了女人是善变的这个千古不变的事实,笑眯眯的盯着秦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八马都追不上。”秦月伸出修长的食指轻勾她小巧的鼻尖,难得的开着玩笑。

    日落西山

    秦月熟练的从草丛内拔出草药扔进背后的药篓,回望了眼士气低落的钟羽沫,不禁菀尔,这丫头……

    “月哥哥,都快天黑了,我们还是连宛须草的影子都没看见!”秦月都亲自来寻了,宛须草还是没影儿,钟羽沫想到这里,心又凉了半截,心情便更低落了,小小的脑袋都快垂到地了:“连人参咱们都挖到两颗了。”

    “等的就是天黑。”秦月看了看头越垂越低的钟羽沫,终于不忍心戏弄她:“沫儿,如果我说,宛须草只有在晚上才有,你信么?”

    “晚上?”钟羽沫疑惑的看向秦月,然后暴跳如雷,活脱脱一只被踩了脚的小野猫模样:“你居然从没跟我说过!害我还费心思想了这么多天!”

    秦月看着快临爆发边缘的钟羽沫,乖乖的投降,好说歹说,总算是消了她的气。

    月牙儿慢慢清晰的挂在天际,繁星朵朵,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栖息在山中的虫儿的鸣叫声,好似自然界顶尖的弹奏家,奏出美妙的交响乐。

    如此的夜,和穿越前那晚,如此相似。

    但第一次是在21世纪,现在却在风沁王朝。

    “宛须草晚生朝死,有浓浓的香味,在夜间还会发出淡淡的光晕,如月光般,所以民间俗称“月光草”。”

    “就像昙花是么?朝生晚死,似乎美丽的事物,都不长久呢。”忽发的感慨,就像当初在上官家那段幸福安详的日子,是不是因为太美好了,所以老天才会嫉妒的要收走它,带走了爸爸,带走了天绫美好的童年,那纯真的笑容……

    “沫儿,总觉得,你似乎经历了好多事,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倾听。”在秦月眼前,钟羽沫总是快乐的,好像从没有烦恼,像和煦的阳光,悄悄照进他内心最柔软的某一块地方,却在不经意间流露的感伤,让他心疼。

    “我是经历了好多事呢,还很不可思议,如果你想听,咱们温一壶好酒,好好聊聊,但是……”钟羽沫回首:“月哥哥又何尝不是呢?”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却并没有等待秦月的回答,晋直往前走去,走的漫不经心。

    是啊,自己何尝不是没有过去呢?自己,准备好和沫儿全盘供出了么?秦月摸了摸鼻尖,跟上前,不语。

    “啊!宛须草!”钟羽沫惊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忙奔向发光处,蹲下身,便扑鼻而来浓浓的香味,虽浓,却很好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拔出宛须草,果真一株四花,四花不同色。

    站起身,兴奋的朝不远处的秦月挥着手中的宛须草:“月哥哥!我终于找到宛须草了!”

    刚跨一步,双脚似是踩在一个圆润的东西上面,钟羽沫往下一看,面色一下惨白,差点晕厥。

    一条青色的蛇正吐着红红的芯子,直直瞅着眼前惊恐惨叫的女子。

    蛇身圆润,足有手腕粗细!

    钟羽沫惊叫着连连退后,却不料身后便是崖缝,忽然脚下一松,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去。

    “啊!”叫声还在喉咙处,手腕却猛的一紧,钟羽沫惊魂未定的向上看去,却是秦月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而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沫儿,拉住我,别松手,我拉你上来。”

    “月哥哥!”猛然发现秦月手边赫然俯卧着方才青色大蛇,眼见就要咬向秦月的手腕,钟羽沫心神俱裂:“蛇!蛇!”

    秦月却只是看着她,不断重复着:“我会拉你上来的……”

    “月哥哥!放手!”钟羽沫彻底慌了,泪瞬间滑落:“放手!这蛇有毒!”

    秦月不顾她的喊叫,骨节分明的手指寸寸收紧,仍奋力拉她,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见她坠下,心神早已俱裂,他怎么能放!!?

    青蛇蠕动着长长的身躯,脑袋高高昂起,一口尖利的牙齿在月光的照射下越发阴冷,眨眼间,就这么狠狠的咬进了秦月抓着她的手臂上,伴随着钟羽沫的尖叫,秦月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如玉般的颊上渗出了丝丝汗意,然后惨白一片。

    伤口处迅速泛起了灰青色,可见毒蛇之毒。

    可是握着钟羽沫的手却仍旧纹丝不动,掌心的温度那么炙热,仿佛一块烙印,深深烙在她的心头。

    何苦啊!月哥哥!

    泪如泉水般涌出眼眶。

    钟羽沫慢慢松开自己紧紧抓住秦月的手,唇角微微勾出一道弧度:“月哥哥,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认识你。”

    看出钟羽沫的想法,秦月抓着她的手更加收紧,吼道:“钟羽沫!如果你敢掉下去,我就敢跳下去!你信不信!”

    在钟羽沫的印象中,秦月始终是温文儒雅的,全然没有半分脾气,现在这样对她怒吼的秦月,完全是陌生的。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月哥哥,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这三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我不会忘记,就算死,我也不会忘记!”伸手掰开秦月的手指,钟羽沫最后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月哥哥,记得不要把我忘了!”

    虽然很自私,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忘了她……

    纵使,她只是他的过客,纵使,他只和她相处了短短三个月。

    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忘了她……

    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很好……

    秦月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她如落叶般向黑暗中坠去,方才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徘徊旋荡。

    眼前依稀闪过一张清丽的小脸,张着红唇,软软糯糯的喊着他:“月哥哥,月哥哥月哥哥月哥哥……”

    “这位,额,公子,你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段时间?”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长的这么好看,一看就是回弈一族的门主。”

    “天绫说喜欢一个人,就要把他当作哥哥对待。”

    “……月哥哥,你真是贤良淑德。”

    “我的意思是,如若你傍晚会回来,我晚饭便多做一份给你。”

    “我本来想烧火做饭的,一不小心,把厨房给烧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和她的回忆已经这么多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他已经重要如斯……

    看了眼因为毒素蔓延而导致毫无知觉的手,秦月苍凉的勾了勾唇角。

    下辈子?秦月低声呢喃,忽的唇角含笑。

    今生便由我来寻你!

    “沫儿。”隔着满目的虚无,轻轻唤了一声,眼前晃过一个巧笑倩兮的面容,眼中一下盈着满满的笑意,看了看漆黑的崖缝,一个翻身,便是毫不犹豫的跃下。

    沫儿,来世太久,今生我便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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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个跳崖九个活,这是电视剧常见的套路,曾经钟羽沫还拍着大腿大呼狗血,现在她却想仰天长啸,果然剧情来自生活!

    本以为这次必定要去跟阎王爷报道了,没想到这崖底却是一汪潭水,不仅小命没丢,而且还毫发无损!

    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岸,身后的谭水便是“噗通”一声。

    月哥哥!

    “……”

    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钟羽沫喜极而泣:“月哥哥……”

    “沫儿!”秦月马上坐起,往昔淡定沉静的面容满是慌张,一下将她扯入怀中,就这么紧紧的抱着。

    钟羽沫一怔,有着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只是这么安静的任他抱着。

    “月哥哥,我没事,我们都没事,方才我们落进水谭中,这才保住性命。”

    秦月闻言,轻轻松开了双手,望了望身边不远处的水潭。

    这是天意么?

    前后检查着钟羽沫,确定她并没有受伤才轻吁了口气。

    “月哥哥,你怎么这么傻。”钟羽沫含着眼泪,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沫儿,我忽然发现,生死相随其实真的并不难。”秦月含笑,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际,轻道。

    生死相随……

    钟羽沫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愣怔的钟羽沫,秦月心下一喜,伸手打算抚上她的面颊,这才发觉手腕被白布缠住,有着斑斑红点。

    “我已经帮你把毒血给吸出来了。”看出秦月的疑惑,钟羽沫抹了抹眼庞的泪痕解释,继而一阵后怕:“那青蛇是罕见的毒舌,如果再拖上一时半刻,后果不堪设想,月哥哥……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哪知秦月一下变了脸色,急急探向钟羽沫的脉搏。

    “没事,我把毒血给吐了。”见秦月如此担忧自己,钟羽沫的眼眶又酸了起来,只定定看着秦月,似乎,心口有一处地方,正开始蠢蠢欲动……

    见脉象平和,并没有中毒迹象,秦月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环绕一周,秦月拉起钟羽沫,透过钟羽沫燃起的火堆,发现两人身旁便是一个幽黑的深潭,两人应该是落进了水里,这才死里逃生。

    四周由崖石围成一个圈,仔细彻查了一圈,秦月好看的眉越来越发的紧锁,全身散发出浓烈的警惕气息。

    “月哥哥!”觉察出秦月的变化,钟羽沫侧头不解的开口:“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秦月并不语,只从腰际掏出一个塞瓶,转过身迅速的打开皆数全撒到了钟羽沫身上。

    粉末的气味有些呛鼻,钟羽沫猛的一凝:“月哥哥!为什么!”

    这刺鼻的味道明明切切是硫磺末!

    “这里是蛇窟!”四周明显的潮湿阴暗,寸草不生,却有着蛇最喜欢的蛇苔,蛇苔丛生之处,必是蛇群栖身之所!“我们要马上离开!”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把硫磺全洒在我身上?”钟羽沫定定看着眼前那温润的眉眼,执拗的好似等待一个答案。

    “我没事。”唇边依旧是那一往不变的笑,说的云淡风轻:“只要你没事就好。”

    “月哥哥……”钟羽沫垂下眸,眼前有些迷蒙,心,好似被凿子狠狠戳开一个洞,暖暖的液体瞬间崩溃。

    手忽的被秦月紧紧抓住,牢牢裹在掌中,温温热热,好似直直透到心底某处,轻轻的回握,扬首看着他俊美如同谪仙般的侧脸:“沫儿也希望月哥哥会没事。”

    “好。”秦月回望那双明眸,眼中笑意越发的浓郁,执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往前的小路迈去:“我查看了一下崖石,润湿滑沼,却是如何也攀不上去的,只能另觅出路,借着火折子的光亮,我们也许能慢慢寻出出路。”

    仿佛为了验证秦月的话般,刚走几步就看见地上依稀的爬俯着几条蛇,吐着红红的信子,警惕的盯着两个不速之客。

    只见蛇越来越多,更恐怖的是那幽黑的潭中也聚集起很多,正慢慢游上岸,一条条滑腻的蛇身,一双双冒绿光的蛇眼,一张张吐着血红信子的蛇口,直教人毛骨悚然。

    钟羽沫忽然想起影片中的人蛇大战,但眼前的景象却更加的恐怖,毕竟是自己亲身体验当中。

    忽然感觉手上一紧,望向覆在自己手上修长的手掌,仿佛输送给了自己源源不断的力量,慢慢静下心来,扬唇向秦月灿烂一笑,示意自己没事,仿佛一切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群蛇中央,两人紧紧相拥,相视一笑。

    以后的以后,在茶余饭后,想起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唇角含笑,却是那么感谢上苍,给了他这么一次机会,让他与她,生死相随。

    当然,这是后话。

    忽然蛇群停止了紧逼,停在原地,悻悻的望着两人。

    “蛇怕硫磺,我们小心些绕过去。”秦月覆在钟羽沫耳际,小声说着。

    “恩!”手心有些濡湿,说不怕那是假的,身在蛇窟,有如此男子相伴,生死相随,怕也是此生无憾了!两人小心翼翼的避开蛇身,一步一步往前迈去,幸在全身硫磺气息浓郁,蛇群并不敢靠得太近,只在一旁用泛着幽绿光的警惕的瞪着相互扶持的两人。

    一步,两步,步步艰辛。

    秦月身上并没硫磺,有些蛇还是会乘机爬来,钟羽沫能做的事只有更靠近他,幸在秦月懂武,会适时用内力击开。

    一翻周折后,总算避开了蛇群。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劫后余生的快感。

    钟羽沫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颊上忽的一热,却并未挣扎。

    秦月环视了一下,两人正处在一条甬道中,小小的路,仅供两人并排行走,看布局,该是人工建立,不似自然洞府的甬道,旁边崖壁上还有固着灯托,有着一截火烛,有些污尘,看样子,好像许久放置。

    一盏一盏点亮,两人慢慢的向前走去。

    “小心些。”秦月的手紧了紧,安抚着。

    “好”钟羽沫额首,老老实实的随着眼前男子的脚步缓缓移动,秦月的身影被烛火映在甬道墙上,修长高大,足够保护自己,挡去狂风暴雨。

    眼前忽的出现分岔路,三条道路浮在眼前。

    钟羽沫一阵恍惚,脑中有着一股奇异力量闪过,却只是一瞬,下意识的盯着左边甬道,移不开眼。

    “左边。”冷不丁的开口,带着肯定,钟羽沫也不惊讶异,自己为何会如此脱口而出?还这般肯定?

    秦月也是一愣,看了眼最左边甬道,并不说话,牵了钟羽沫手便慢慢走了过去。

    “月哥哥,你信我?”

    “恩。”秦月只是含笑额首。

    “为什么相信我?”钟羽沫诺诺,连自己都不信自己,难道刚才只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第六感?

    “傻瓜。”秦月转身,轻勾了一下女子鼻尖,带着宠溺,两眼耀耀生辉,“以后你就知道了。”

    并没等她回话,便径直往前走去。

    “哎,月哥哥!”无奈,一跺脚,忙忙跟了上去。

    甬道本就寒暗,泛着阴冷,不料越走便越冷,钟羽沫不禁打了个寒颤。

    肩窝忽的一暖,看了看身上的白色长衫,手又被人一把握住,掌心有着一股暖气涌来,竟不觉的多冷冽了。

    “越发的冷了,先撑撑,如我猜的不错,前面该是会有寒冰屋。”

    “恩?”还未来得及发问,一个转角,眼前便是白花花的一片,带着扑面的寒气。

    两人都一下愣在当地。

    宽敞的一个大厅,满是冰雕玉器,中央空中一块,摆着一口水晶冰棺,相对于那些金银玉屏,有些遗世独立。

    胸口忽的一疼,钟羽沫怔怔抚上,眼瞬间被冰棺移去了所有视线,满眼满心全注在了那。

    为何心中如此悲怆?对着那口冰棺如此熟悉?

    脚,不受控制的踏了过去。

    当看清冰棺内的景象,全身似是被雷劈到,久久不能回神,就这么呆呆看着,仿佛要看一辈子般。

    “沫儿?”秦月不解的看着呆立在冰棺边的女子,有些不解,随着钟羽沫目光看去,也不禁为之一愣。

    晶莹剔透的冰棺中竟然躺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披散的万千发丝,让秦月目光一窒,居然是一头白发!肤若凝脂,年方不过二十,额间玉蒄坠下的流苏,衬得女子的美如此夺人心魄,好似只是安安静静轻轻睡着了。

    更让人震惊的却是那清丽的容颜,简直和钟羽沫如出一辙!只是眉宇间带了那俯仰天地间的傲气与凌然是不同于钟羽沫的委婉清丽。

    秦月忽的凝眉,定定看着冰棺中女子的玉服,以及发髻间的饰蒄,这明明是女帝打扮!

    难不成着就是前朝女帝凤裳的陵墓!

    看了看还震惊中的钟羽沫,那两人如出一辙的容貌,脑中思绪万千。

    史册记载

    乱世,奇女破世,女扮男装,骁勇善战,生有神力,慧如仙佛,战功显赫,大定天下,全朝恭立,封赫成帝,成为千古女帝,名号‘凤帝’。

    翌年,改国号‘僼朝’,偕意‘凤朝’,年号’煌沣’。

    煌沣二年,国况暂稳,根基牢实。一片盛世繁华。

    群臣进谏,以储君之名,上柬大纳后宫。

    凤帝应允。

    策当朝宰相之子风隐淳为后,其下各设四君,忝灏君,沥祈君,肃清君,郝偨君。而后三九之院,瞬时,后宫充盈。

    然,凤帝独宠民间男子衡子鸢,封宸君,赐同住‘凤殿’,倾尽三千宠爱。

    云宰相大怒,趁凤帝外出祭奉,以惑君之名斩杀衡子鸢,清君侧!一招先斩后奏,只为后帝风隐淳。

    凤帝时候得知,勃然大怒,苦守衡子鸢一夜,次日,竟白了三千青丝。

    次夜,云氏一族被灭,九族无一幸免,却独留帝后风隐淳,却也摘去后蒄,阻至冷宫,下令囚禁一身,永不许踏出。

    云族被一夕之间灰飞烟灭,一时间,全朝惶恐,惧以狠厉女帝。

    此时,凤帝已怀龙嗣三月。

    凤帝听信国师之言,广招通灵异士,耗费人力,物力,筑‘招灵宫’,苦炼长生回魂丹药,以救长封寒洞玉棺中的宸君衡子鸢。

    十月怀胎,煌沣三年,诞下龙女,名号‘鸢公主’,以慰宸君,不顾群臣反对,赐鸢公主为储君。

    不料。冷宫废后风隐淳暗中招兵买马,围困‘凤殿’,一昏庸之名,逼宫!

    后称此次后乱为‘煌沣之乱’。

    凤帝将尚在襁褓中的鸢公主交与当朝国师,令其暗门逃脱。

    而后,自刎于‘凤殿’。

    煌沣三年,一代女帝,薨

    帝后称帝,改年号‘风沁’,称仲元帝。

    然,传国玉玺与前朝储君鸢公主一并消失在同年,下落不明。

    如算起,如鸢公主在世,如今也该年至二五,而钟羽沫也就十八十九模样。

    “沫儿,如今多大了?”秦月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两人容貌为何如此相似!

    自沫儿住进竹殇轩的第二日,他便差红曲和赤芍去查过她的底细过往。

    可是结果却是一片空白,仿佛她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空白的没有任何痕迹。

    虽有疑惑,他却并不曾问过她,他在等她亲口告诉他……

    “月哥哥!你怀疑我和她有关系?”回过神来的钟羽沫指了指棺中女子,一脸不可置信,自己来自异世,这是绝不可能的,虽两人容貌相似,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绝不可能!我今年刚过十八。”

    年龄相差太大……

    秦月蹙眉,轻轻额首,“怕是我想多了。”

    “喵喵……”冰棺边忽的窜出一个白色身影,直扑钟羽沫怀中。

    钟羽沫一惊,下意识的抱住怀中的小家伙,此时这小家伙正安静窝在钟羽沫怀中,幽绿的眼眸微微磕着,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小团,懒懒的,就像一团雪球。

    只消一眼,钟羽沫便深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雪白的小小东西,似猫非猫。

    “月哥哥……你看看,挪了挪位置,唤了一声秦月。“月哥哥认识么?好像不是猫。”

    就连阅历颇深的钟羽沫也不知这小东西是什么,如是猫,怎么会在这寒冰屋中,而且体貌特征也不完全相似,它较一般猫更小巧,且尾巴短短的似兔子尾巴,更有一双剔透的幽绿眼眸,总之,是非猫似猫。

    秦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轻轻摇了下头。

    “居然连月哥哥也不知道。”钟羽沫轻轻抚着小家伙的皮毛,看着它越发的紧缩成一团,不禁笑出声。

    “我又不是神,哪能都知道,如果沫儿喜欢,我们带回竹殇轩可好?”秦月轻轻勾了下女子鼻尖,含笑看着她逗弄的娇俏模样。

    “可以么?”钟羽沫唇边挽起一抹笑,“可以带会竹殇轩?”

    “只要这小家伙同意。”秦月笑意更深,也逗弄起来。

    “嘿嘿,它一定愿意,小家伙,以后就跟着姐姐了可好?”钟羽沫自顾自说着:“以后就叫你灵儿吧,看你灵气冲天的。”

    灵儿叫唤了几声,忽的蹦下地,往外爬去。

    “灵儿……”钟羽沫下意识的忙追了上去。

    秦月扫了眼中央的冰玉棺,双眼有些复杂,却并未停留,转身追上钟羽沫。

    随着灵儿七拐八弯,眼前忽的一片开阔。

    “我们出来了!”钟羽沫恨不得尖叫,劫后余生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

    忽然撞进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眸,钟羽沫心中一动,这个和自己刚刚一起同生共死的男子啊!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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